聽了奪天居士的一番話之後,界主又想起了岑宇飛曾經對他的警告,又想起了瑩雪的一鳴驚人,他怒聲道:「這些人自從出現之後,一個個都沒把老夫放在眼裡.(.)」
奪天居士見界主越來越火大,補充道:「對呀!這大光明天不管怎麼說,您才是界主,可是他們這些人哪裡像個臣子的樣子呢?先是殺了嬌舜華師妹,然後又軟禁大智靈王和宇文孝兩位師兄,這做的事情,哪一件考慮到您了?而且我帶著您老人家的命令前去黑冥城,要求他們釋放兩位師兄,他們對我百般羞辱也就算了,可是他們竟然還藐視您的命令,這完全是不把您放在眼裡嘛!」
界主的臉色鐵青,而奪天居士也知道,這個時候再也不能多說一句話,否則就很有可能會有性命之憂了,所以他就在旁邊安靜的一站,一雙眼睛看著界主的表情變化。
界主沉思片刻之後道:「我現在就親自修書一封,你帶著這封信現在就去東域蓬萊城,把這封信交給你師兄蓬萊王本人,他看了之後就會明白該怎麼做了。」
蓬萊城地處大光明天的最東邊,其實力比黑冥城強大的多,在界主的所有門生中,蓬萊王的勢力算是最大的了。但是一直以來,因為蓬萊城距離西域太遠,對於黑暗冥王的事情根本就幫不上什麼忙,所以界主也就沒有想到要找他,但是為什麼現在就忽然想起了呢?
筆墨紙硯準備好了之後,界主就開始親筆修書給蓬萊王。因為界主沒有說怎麼交代蓬萊王,所以奪天居士也不敢問,只是斜著眼,想要看一下界主都會在信中寫些什麼。界主好像知道奪天居士在斜眼偷看,抬起頭瞪了他一眼之後,他就趕忙退得遠遠的,老老實實站在那裡一動不敢動。
時間不長,界主就把那封信給寫好,裝進信封之後又在上面畫了一個陣法圖案。這個陣法圖案大的用途沒有,在大光明天也很常見,一般都是用在信封上的。如果拆這個信封的人不是收信者本人的話,那麼就會觸動信封上面的這個陣法圖案,到時候整封信都會化作灰燼,而裡面的內容也就不會外洩了。
一切都弄好之後,界主把這封信交給奪天居士,再三叮囑道:「你此去蓬萊城,見到你師兄蓬萊王之後萬萬不可亂說,只需把這封信親手交給他本人即可回來覆命,他自會知道該怎麼辦。」
奪天居士接過信,揣進了懷中道:「師尊放心,弟子一定不辱使命。」
界主點了點頭道:「嗯,你去吧,一路小心。」
奪天居士施禮退了出來,他又把那封信拿了出來細細打量。其實他很想知道這封信裡面都寫些什麼東西,竟然讓界主如此小心翼翼,但是他可沒有那個膽子去拆,到時候信化成灰燼,他的小命也就到頭了。
蓬萊城地處大光明天最東方,距離此地何止十萬八千里?此一去,如果順利的話還好說,但是如果不順利的話,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回來覆命呢。苦笑一聲之後,奪天居士把那封信揣進懷裡,然後匆匆向自己的仙府趕去,遠赴蓬萊做一些準備。
自從臨城的材料市場興辦以來,以城主名義布的告示一張張都貼了出來。江宏這麼做就是要讓整個大光明天都知道,臨城廣納天下修士,同時也歡迎普通人前來定居。為了保護這些人的利益不受損害,江宏以城主的名義頒布了一系列的法律條文,一旦有違者,定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從臨齊宗弟子強買強賣這件事生之後,已經過去了七天,在這七天的時間裡,依然有一些宗門弟子頂風作案,不過都被抓起來當眾處決,理由是「冒充」臨城宗門弟子招搖撞騙。
開始的時候很多宗門還沒有在意,但是當事情一生之後,他們的宗主門主雖然明知道那些人是自己的弟子,但是卻不能上去袒護他們。這些人擾亂臨城秩序是有目共睹的,而且城主仙府出去的條文也宣稱,這些人是「假冒」的。本來並不危及宗門的事情,如果那些宗主因為心疼幾個弟子而出來袒護的話,那麼這個宗門以後就別想在臨城立足了。這樣一來,不但和江宏槓上了,而且名聲也臭了,以後誰還去拜那些宗主為師?所以,即使因為這些「假冒份子」的事情,那些宗主門主心有不甘,但是卻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裡咽。
一系列的公告出去,臨城的材料生意越來越火,情況比之前預測的還要好。本來事情挺好的,但是後來卻又有一件事情生了。
其實這件事也並非是突然生的,在以前一直就有,只是那個時候不太明顯,現在因為這臨城材料市場的興辦,那些問題才凸顯出來。
在臨城東南萬里的距離,有一片山脈,名曰清風山脈。這清風山脈佔地極廣,在附近也算是有名的了。不過這清風山脈之所以有名,並非是因為它佔地大,也不是因為那裡的風光好,而是因為那裡住著一批強盜……
「什麼?清風山脈的強盜出來大劫過路的修士?」江宏睜大了眼睛,看著面前的多羅天師。
多羅天師看到自己的主公這副表情,苦笑道:「確實如此。這清風山脈中的強盜,從很久以前就有了,他們總是六七十個人在一起,然後在周圍的城池之間大劫那些路過的修士。」
江宏依然有些不相信地問道:「這些強盜在城池之間活動,難道神龍尊者他們會允許嗎?」
許天成似乎對這件事也有些瞭解,笑著道:「不允許又能怎樣?」
江宏不假思索道:「不允許又能怎樣?笑話,他們幾個城主,只要任意一個調幾萬軍隊去清風山脈,恐怕要剷除那些強盜也綽綽有餘吧。」
許天成聽江宏說的那麼容易,搖了搖頭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周邊的城主們不是沒有調動大軍前去圍剿過,而是那清風山脈深處,常言累月被濃霧籠罩,即使實力最}快}手〕o}.達到通尊後期的修士進入那濃霧中,如果不飛起來的話也會迷路,可是一旦飛起來下邊就什麼也看不到,而且感知也受到很大的影響,每當城主們派大軍前去圍剿的時候,那些強盜就躲進清風山脈不出來,等大軍一走之後他們又開始活躍了。」
江宏聽了這番話之後苦笑道:「難道拿他們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嗎?」
多羅天師擺了擺手道:「別說是普通的修士了,即使是那些只帶著幾百近衛的城主們,也不敢從清風山脈過。」
江宏有些不相信道:「你不會是要告訴我,這幫強盜連城主也敢大劫吧?」
許天成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看著江宏道:「為什麼不敢?記得曾經有一位通尊中期實力的城主,因為趕時間,所以就帶著數百靈尊級別的近衛橫穿清風山脈,可是進了清風山脈之後就被人家給扣了,而且還拿他當人質威脅他的城邦,最後訛詐了不少好處才把那城主給放了。」
江宏聽了之後就有些哭笑不得了,如果說這些強盜打劫那些普通人也就算了,可是沒想到一個通尊中期修為的城主,再加上數百靈尊境界的近衛,就這麼被人家打劫了,而且好像還不費吹灰之力的樣子。
許天成接著道:「生了這樣的事情,以後再也沒有城主敢從清風山脈過了,而他們一般都只在這幾座城之間打劫,從來不靠近城邦。時間一長,這些城主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江宏這下更無語了。自從來到大光明天之後,他從來都沒有想到過,這裡竟然也有強盜?而且這裡的強盜非但不怕官兵,反而還有和官兵對著干的趨勢,這怎能不讓人乍舌?
多羅天師點了點頭道:「在靈玉天尊當城主的時候,因為臨城積弱已久,人口少,而且還沒有什麼油水,所以他們才不在臨城附近活動,可是現在不同了,臨城大開材料市場,來往的行人一下子多了起來,而那些強盜也就瞧上了這一點兒,所以最近頻頻在臨城周圍活動。」
岑宇飛聽明白了事情大概是怎麼回事之後,皺眉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對臨城以後的展可是會有很大影響的。」
許天成笑著道:「那有什麼辦法?城主外出所帶的近衛雖然只有數百人,但是一般情況下個個都是靈尊後期的實力,可是到了人家這些強盜那裡,不是照樣被扣下來呢?」
江宏想了想之後道:「那是在清風山內,可以說是他們的地盤,那個城主一時大意導致被抓,這種可能也是有的。現在他們是在臨城附近活動,又不是清風山脈,難道我們還怕了他們不成?」
多羅天師搖了搖頭道:「這些人每次外出,最少也是五十個人,而且都是靈尊的修為,靈活性很好,要想抓住他們談何容易?再說了,這些強盜的根基是在清風山,不除掉根基的話,我們這種做法就是治標不治本,絕不了後患。」
江宏苦笑道:「那我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人家在我們家門口打劫吧?如果這樣都治不了的話,那我們以後的生意就別做了。」
多羅天師想了想道:「要不我親自去一趟清風山脈,和他們的領接觸一下,看能不能達成協議?」
這件事多羅天師還就真不能去,他只是一個謀臣,個人實力又不高,如果到了那裡人家不買他的帳,把他也給扣下來威脅江宏怎麼辦?多羅天師可是江宏的智囊,當然不能讓他去冒這個風險。
江宏揮了揮手道:「算了,還是我和岑兄去看看吧,有他跟著,即使人家不買賬,到時候也不至於被扣下來。」
這話倒說的有理,岑宇飛怎麼說也是虛尊級別的高手,他們兩人去了之後,如果和那些強盜一言不合打起來,憑岑宇飛的實力,帶著江宏逃跑還是綽綽有餘的。
多羅天師皺眉道:「不妥,主公現在是一城之主,萬一生什麼事情的話,到時候臨城可就是群龍無了,很有可能會被人趁虛而入。」
江宏站了起來,走到多羅天師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多羅前輩就放心吧,如果一個虛尊境界的高手都不能帶著我逃出來的話,那幫強盜存在了這麼多年,也就不會只是一幫強盜了。」
多羅天師還想說些什麼,但是見江宏這麼說,也就同意了,因為他知道,即使自己再勸,江宏也不會改變主意的。
許天成趕忙道:「這麼好玩的事情,我也去。」
江宏看著他道:「什麼好玩的事情?我們這是在辦正事呢,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危險,人越少反而越好,你就在家呆著,好好幫助多羅前輩做點兒事情。」
許天成歎了口氣道:「唉!那我就在這裡呆著吧!」
一切都交代好了之後,江宏和岑宇飛就出了城主仙府,駕著雲頭往東南而去。
出了臨城數百里的時候,江宏問岑宇飛道:「為什麼這大光明天會有強盜這個職業呢?」
岑宇飛笑著道:「萬物都是從一點演化而出的,這就是我們常說的萬法歸一。既然是從同一點演化而出的,那麼這些事物在表面上雖然會有所不同,但是本質基本都是一致的。有句話不是說,龍生九子,各有所好嗎?雖然子子不同,但是有一點是改變不了的,那就是他們都是龍子。三十三天是萬物昇華的終點,和下界會有所不同那也很正常,最大的不同點就是,三十三天中的某些事物,在下界你未必找得到,而下界所有的東西,在三十三天都能找到。」
江宏聽了岑宇飛的一番話之後,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從而也就說明了,在大光明天出現強盜並非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岑宇飛見江宏這麼快就理解了,正要誇獎他幾句的時候,前邊忽然傳來一聲斷喝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岑宇飛不用看,光聽著口頭禪就知道是遇到劫道的了,笑著道:「看吧,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江宏和岑宇飛看了一下,現他們已經被人給包圍了。這些人個個手持法寶,實力都在靈尊中後期,人數大約有七十來人。怪不得這些強盜如此張狂,憑這個小隊的實力,就算是遇到了通尊初期的高手也敢上來一拼了,更別提其他普通修士了。不過江宏可不是別人,他身邊可是跟著一位虛尊境界的高手,他沒理由會怕。
江宏向四周看了看,然後看著那個頭領模樣的人道:「這位仁兄,我們現在是在空中,哪裡來的路?又哪裡來的樹呢?」
那頭領模樣的人見江宏兩人非但不怕,反而還振振有詞,怒道:「少廢話,老子就是劫道的,快把你們身上的錢財法寶都交出來,免得要受輪迴之苦。」
江宏笑著點了點頭道:「這位仁兄說的是,不就是錢財法寶嗎?我們交便是。不過……」
「不過什麼?警告你,別耍什麼花樣,老子手中的法寶可不是吃素的。」
江宏趕忙揮手道:「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在我們交出錢財法寶之前,請這位仁兄看看旁邊的這位朋友,好好看看他。」
江宏這麼一說,幾十雙眼睛都盯著岑宇飛看。岑宇飛原本以為江宏又要他出手,但是卻沒有想到一句話就招來了幾十雙眼睛,就好像是看猴似的打量著他。雖然氣惱,但是卻也沒有辦法,只能瞪了江宏一眼之後,任由周圍的這些大老爺們圍觀了。
那頭領模樣的修士瞇著眼睛打量了岑宇飛一陣,忽然倒吸一口涼氣道:「我的媽呀,虛尊高手?兄弟們,撤!」這傢伙一聲令下,然後所有的強盜都跟著他向東南的方向快逃竄。
江宏和岑宇飛兩人跟在後面大笑道:「那位仁兄,你不是要錢財和法寶嗎?怎麼又連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呢?」
之前那位仁兄聽到江宏的聲音之後,就知道他們倆追了上來,他頭也不回,度更快了,一邊逃一邊喊道:「錢財和法寶我們不要了,你們也別再追了,會很累的。」
江宏聽那傢伙說話挺有意思,接著大笑道:「別呀,我們把東西都拿出來了,怎好意思再放回去呢?還請那位仁兄停下來,讓我們好把法寶錢財獻上去。」
那位仁兄心中暗呼倒霉,平常都沒有失手的,只怪今天沒把招子放亮,竟然沒現對方有一個虛尊境界的高手。憑他們這些人,打肯定是打不過了,那也就只有逃了,可問題是人家好像不罷休的樣子,在後邊緊緊跟著,如果被追上的話,只要那個虛尊級別的高手動彈幾下,他這一個小隊就玩完了。
江宏和岑宇飛倒是沒有立即就追上去,而是與他們始終保持一定的距離。從開始到現在,江宏都覺得那個傢伙說話挺有意思的,於是問道:「那位仁兄,敢問高姓大名啊?」
那小隊長雖然現在是在逃跑,嘴上可是不服軟,大吼道:「你爺爺我的名號叫做混元羅剎,你給我好好記住了。」
江宏也不生氣,笑著道:「原來是混元羅剎道兄,失敬失敬。眾位道兄現在一口氣跑了兩千里,難道就不累嗎?不如停下歇息歇息,我們下去找個地方坐坐如何?」
混元羅剎回頭一看,雖然跑了兩千里,但是與江宏和岑宇飛之間的距離沒遠也沒近,還是那麼些距離。一氣之下,他也不跑了,大喝道:「都給我停下來。」
江宏和岑宇飛兩人看到那幾十個強盜都停了下來,在混元羅剎的帶領下,都轉過身對著他們二人,而他二人也不再前行,立在原地看著他們。
混元羅剎指著江宏二人道:「你們倆煩不煩?都說不要你們東西了,還追,追得老子上氣不接下氣的。既然你們非要把東西交出來,那我也不推辭了,都拿出來吧。」
岑宇飛看著混元羅剎冷笑道:「不知死活的東西。」
眼看岑宇飛就要動手,江宏趕忙攔住他道:「這位老兄說話直來直往,倒也是豪爽之人,我看他並沒有什麼心眼,且先讓我來試他一試,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岑兄再出手不遲。」
岑宇飛歎了口氣道:「好吧,聽你的。」
江宏點了點頭,然後看著混元羅剎道:「道兄,我見你帶著一班人馬也挺威風的,不知道你現在是什麼職務?」
混元羅剎聽江宏問起了自己的職務,抬頭挺胸道:「我乃九天妖王坐下小隊長,威風一些也是自然的。」
聽他這麼一說,只怕這九天妖王就是清風山脈那些強盜的領了,江宏笑道:「原來是小隊長上尊,失敬失敬。不知道九天妖王他老人家坐下有多少人馬呢?」
混元羅剎把頭一扭,不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那點兒花花腸子,不就是想要測探情報嗎?老子可不上你的當。」
江宏點了點頭道:「那敢問小隊長上尊,九天妖王他老人家坐下,和您平起平坐的小隊長有多少呢?」
混元羅剎這次回答道:「九天妖王他老人家坐下和我平起平坐的小隊長有三十人,個個都是像我一樣的勇士。」
聽到混元羅剎的回答之後,岑宇飛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開始的時候他還沒現,這混元羅剎竟然這麼有意思。江宏剛才問他九天妖王有多少人馬他不說,但是換個問法他就說了。如果每個小隊都和混元羅剎這個小隊人數一樣多的話,那麼這九天妖王的手下也就是有兩萬多人馬。
混元羅剎見岑宇飛忽然大笑起來,指著他道:「你笑什麼?難道我還會騙你不成?我那些兄弟悍不畏死,個個都是像我一樣能征善戰的勇士。」
岑宇飛這會兒也不生氣了,只是臉上的笑卻怎麼止也止不住。這難道就是讓神龍尊者他們頭痛那麼長時間的強盜嗎?雖然實力上確實很強,但是如果真的如他所說,九天妖王坐下每個小隊長都和他一樣的話,那麼這清風山脈的強盜也不過如此。
江宏當然知道岑宇飛在笑什麼,但是卻不說破,而是趕忙揮手道:「小隊長上尊不要生氣,我這個朋友之所以笑,那是有原因的。」
混元羅剎皺著眉頭道:「什麼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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