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兩隻劍終於碰撞到一起,班傑明公爵絲毫不弱的寬刃劍和方雲天的長劍硬拚在一起,暴灑出一蓬亮麗的火花,兩人誰都沒有示弱,完全是沒有任何花巧的以硬碰硬,乍一看下是勢均力敵,但是方雲天卻被來自於班傑明公爵這邊的震擊力震得雙手軟,而班傑明公爵則感覺到方雲天力道明顯的有些微微的僵滯。
班傑明公爵臉上已經浮現出勝利的笑容,他手中的長劍毫不停頓的當了一個圓因,照著方雲天的胸口就刺了過去。
方雲天想也不想,根本不在乎防守的一劍直直的照著班傑明公爵臉上刺過去,完全是兩敗俱傷的打法。
班傑明公爵絕對沒有想到方雲天竟然如此不設防的攻擊,他雖然抱著一傷的代價換取方雲天一命,但是並不是一命換一命,如果他這劍不停頓,可以直直的插入方雲天的胸膛,但是他卻避不開方雲天照頭而來的一劍。當下驚訝於方雲天的勇悍,腳下步法展開,快的朝著一邊橫移開去,躲開方雲天這完全拚命的打法。
方雲天看準的,也是班傑明公爵不敢和他以命相搏的弱點,這也是他唯一獲勝的機會。
眾人一陣驚呼,方雲天一劍刺空,再不猶豫,整個人如同大雁一般騰空而起,手中的長劍完全不設防的照著班傑明公爵攻擊過去,他每一劍都是不防守的打法,取得都是班傑明公爵的要害。一劍比一劍狠戾,逼得班傑明公爵不得不和他以命相博。
方雲天一劍帶過去,班傑明公爵回劍欲乎格擋,卻不想方雲天中途列勢再變,身體朝前欺近,意圖身體迎上班傑明公爵的格擋一劍,然後手中的長劍如同長空當破的閃電一般,照著班傑明公爵的面龐刺過去,班傑明公爵駭得渾身寒毛倒豎,手中長劍千鈞一之機擋開方雲天長劍,渾身如同一頭受驚的獵豹一般跳出劍圈。
這是兩人交戰以來,班傑明公爵第四次避開方雲天凌厲的劍法,也是一直以來被壓在下風的憋屈,無論從外表還是氣質,班傑明公爵都不可能將他那種恐怖的打法合攏在一起,班傑明公爵一生之中,經歷過無數的挑戰,也並不是沒有經歷過和人與命相搏的地步,但是像是和方雲天這樣處處都是以命搏命打法的,他卻次驚懼的見識到。
身體一個偏轉,方雲天手中的長劍帶出一道虹光,當然不是長劍會光,而是因為度過快而在他秦式長劍上面的流光,晃得班傑明公爵雙眼都有些迷離,方雲天有去無回的一劍,氣勢凌厲到了極點,班傑明公爵危急之下,長劍橫檔,以劍脊硬生生的撞上方雲天的劍尖。
叮!如同耳腹都會震破的聲音響起來,整個環形的賽場眾人都有些驚異,因為這是方雲天第五次將班傑明公爵逼開,甚至於不少人都同時間嘩一聲的站起來,他們大多都是一路買著班傑明公爵的票看過來的,也是班傑明公爵劍術上面多年的fans,不過大概這麼十幾年來,他們還沒有見過班傑明公爵如此的狼狽。
現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不可思議,班傑明公爵是法國排名前三寥寥無幾的高手,竟然被方雲天這樣的無名小卒逼得成這樣,一路處於下風,看得眾人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於有些人還離座而起,手緊緊的攥著拳頭,臉上的表情被現場的比賽牽動,方雲天每出一劍,臉上橫絡的經脈就為之一動。
索羅斯公爵和其他的五位公爵都有些瞪目結舌,任誰也料想不到方雲天有如此高的劍術,能夠將班傑明公爵逼的如此狼狽不堪。
不過勝負未分之下,說什麼都是沒有說服力的,更何況不到最後一刻,最後的勝負依然為未可知。索羅斯公爵儘管異常震驚和憤怒,不過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也只有忍耐著,等待最後結果勝出的一幕,他清楚的知道如果方雲天擊敗班傑明公爵將會產生什麼樣的效應,法國九大貴族高手排行榜,已經有好幾十年沒有動過了,如果這個排名被方雲天這個默默無名的小卒打入,可想而知,這將會在法國上層乃至下層輻射開去一個什麼樣的效應?
方雲天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不支,胸口的傷勢隨著他劇烈的運動牽帶起來的副反應越來越大,要知道他是和班傑明公爵這樣的高手交鋒,一丁點的差距都可能決定彼此的勝負,而他胸口的傷勢,原本就讓他的身體並不是處於最完美的狀態,如不是他吃準了班傑明公爵不會捨得用自己的命換取方雲天的生命之下,他怎麼可能一直處於上風.
「如果你現在丟下劍,我會考慮放你一馬,饒了你性命!」班傑明公爵一劍格住方雲天的凌厲劍勢,然後退開來,好不容易找了個機會喘口氣說道。
他之前的那種想法的確是毫無疑問正確的,拼著自己受傷,也要換方雲天的性命,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方雲天卻更為激烈,拼著自己的性命不要,也要換他的命,一個是盡力而為,一個是以命相博,高下立判,所以現在班傑明公爵抽出空這樣說,就是讓方雲天生出還有希望活下來的心態,只要方雲天微微生出一絲保命的心態,劍勢的凌厲稍微有一點減弱,班傑明公爵可以冒著自己受傷的危險,和方雲天對換一劍,他的劍上有麻醉劑,方雲天中劍,離死亡也不遠了。
「多謝公爵的好意,不過我次見到一個處於下風的人還能夠這樣大言不慚的說話,說實話,你臉皮真夠厚的!」方雲天長劍一帶,不給班傑明公爵任何喘息的機會,長劍從他的腰肋處側削下去。
兩人再次相交,班傑明公爵蹬蹬退開兩步,於此同時,方雲天再不停留的前撲而至,整個人處於班傑明公爵上方的位置,一劍破開兩人膠著狀態的氣場,凝聚了力量刺下來。
從剛剛交鋒開始,方雲天雖然佔據上風,不過他的精神力卻在隨著兩人的交鋒漸漸的減弱,胸口的鑽心疼痛不僅僅腐蝕著身體,還消磨著他的意志,加上對手是班傑明公爵,時間只要稍微的一長,或許現場的情勢就要重新的改寫,那個時候方雲天不會再有翻身的機會,只會被班傑明公爵一路壓制,直到最後死亡的那一刻。
當!班傑明公爵千鈞一之際擋住了方雲天這險到毫釐的一刺,將他的長劍蕩向天空,甚至於將方雲天都帶了上去,雙手死死的握住長劍,抵消那種可怕的反震力道。
這似乎也是方雲天最後的機會,他剛剛刺出的那一劍,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刺傷班傑明,但是他卻沒有把握能夠一舉擊殺他,如果刺中班傑明,那麼接下來方雲天絕逃不了被他反擊而死的田地,所以方雲天那一劍留了三分的力道,沒有把度和角度揮到極端,使得班傑明公爵有間或進行反擊。
等到班傑明公爵將方雲天長劍盪開的當兒,他才現有些隱隱約約的不對勁,但是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喝!」這是方雲天夾雜著自己意識流精神力的一聲暴喝,氣勢狂飆一樣從天而降,也是他最後全力的攻擊,方雲天長劍高舉,帶著全身的力氣,如同劈山之勢一樣的斬下來!
環形體育場的時光似乎都拉出伸長的拖影,記錄了每個人喜怒哀樂各有千秋定格的表情。
秦紫菱在那一刻死死的握住了自己的衣襟,指節都捏得白,她嘴巴緊抿著,看著目前著讓所有人都室息的一刻,伴隨著方雲天那一劍劈下來,彭匡一聲,斯巴克公爵手中的茶杯被他捏得炸碎,他雙目瞪直,嘴巴微微的翕張似乎時間再拉長不到一秒,他就會從凳子上站起來,然後忍不出的呼喊出聲,旁邊的黃珊欣,戴維斯,秦池,查爾斯,威爾斯,對方雲天的能力有無比的自信,不過現在卻也驚得莫可名狀。
當!
一聲清脆而沉重的巨響,足以讓全場所有人都聽得到那種震顫帶出來的響動,如同在每一個人的腳底下放置了環繞喇叭,又或者是一隻銅鑼,在每個人的心頭都重重的敲響了那麼一下,震得人頭皮一跳。
火花似乎也消失了蹤跡,這次迎上方雲天這一斬的班傑明公爵,手中來自內的蒙淬取天然純鋼銷就的寬刃大馬士革紋鋼劍,就這樣被方雲天的古戰國秦式雲紋長劍劈成了兩半,方雲天這一劍的力道轉移相當之好,充分的利用了班傑明公爵手中寬刃長劍擋開他劍時候劍脊朝下震盪剛剛到達對低點,動能和勢能達到平衡的當兒,這一列沿著劍脊劈下去,過了長劍本身的承受程度,一劍就劈斷了班傑明公爵的大馬士革紋剛劍。
方雲天一劍從上而下劈下來,然後越過班傑明公爵,站在他的身後方,與此同時,班傑明公爵手中的長劍斷裂掉落在地,匡當砸得高台一陣沉重的響動,方雲天手中的戰國雲紋長劍斜指前方,風帶起他的衣襟,如同古代的劍客一般,說不出來的飄逸瀟灑。
方雲天蘊含了無限氣勢的一聲暴喝,外加上他全力一刀劈開班傑明公爵手中長劍的威力,讓班傑明公爵直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睛彷彿被抽離了神光一樣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呆著,目光呆滯莫名的看著前方,手還舉著半截的斷劍,臉上寫滿了震驚,彷彿剛剛那種被方雲天劈斷長劍恐怖的一幕還殘留在他的視網膛上面,讓他整個人如同電腦當機,全身的神經都呈現堵塞短路的狀態。
班傑明公爵手耷拉下來,匡噹一聲,手中連帶著劍柄的半截長劍搭落在地,砸出一聲全場靜寂可聞的聲音,然後一些衣服的碎屑斷縷在吹起的風之中飄散出來,四下裡散落,班傑明公爵緊身好看的比劍服正面,被方雲天的長劍當開一道口子,衣衫飄舞,四處飛散,內裡隱隱約約看得到一道血痕,方雲天的一劍相當到位,只是微微的觸及皮肉,否則班傑明公爵現在,免不了被開膛破肚。
全場寂靜的落針可聞,從這邊數過來,一直穩坐認為班傑明公爵必勝的索羅斯公爵,山丘之王罕明斯公爵,法國東部行省特力公爵,法國持別政治官員巴雷特公爵,法國上議員高級議員比爾公爵和掌控著水路運輸的卡門公爵,這些一直串通起來對付斯巴克家族的六大公爵們,此刻臉上的表情變幻得愈加的神鬼莫測,但是繞一的浮現出一種由恐懼,震驚,驚惶糅合起來的表情。
錚!得一聲,方雲天在安靜得甚至於可以感覺到頭頂碧藍長空流動浮雲的會場高台正中長劍回鞘,說不出來的瀟灑寫意,然後他從高台而下,逕直朝著休息席位上面走去,等到他咚!咚!咚!走下高台最後一聲落下的時候,震天價的掌聲頓時環繞起整個賽馬會的會場。
索羅斯等公爵一聲不吭的站起身來,然後朝著出口走去,臉上陰睛不定,他明白自己一直以來,太小看這個叫做方雲天的傢伙,他不僅僅是斯巴克公爵的左膀右臂,甚至於是一個支柱,他每每都能夠在最為關鍵的時刻出現,然後做出關乎整個事件成敗的事情出來,打得眾人手忙腳亂。
且這個男子有著乎尋常的實力,他的膽氣,智慧和能力,讓索羅斯公爵終於如夢初醒,他所面對的,並不是一個外表只有二十來歲,一臉好人樣的普通青年,而是一個足以顛覆他的級高手。
明天的法國各大報紙,一定會這場劍術大賽大肆的宣傳,這一戰更是將驚動整個巴黎市,整個巴黎市幾百萬人的湧入,就是在等待著這些精彩時刻的誕生。
秦紫菱,查爾斯,威爾斯和秦池,明明對方雲天激動人心的勝利振奮不已,但是現在又不能夠表現出來,只得默默的看著方雲天走入休息場,從他們的坐席面前走過去。
方雲天望向秦紫菱,兩人的視線在空間之中交匯,然後又分開來,秦紫菱緊握著衣襟的手鬆開,遠遠的看著方雲天,她已經看出來了方雲天胸口的傷勢,那裡有隱隱溢出來的血水,讓她的心臟某個角落像是被割了一刀那樣的疼痛,只是現在在方雲天旁邊的女孩子並不是她自己,如果有的選擇,她希望現在個出現在方雲天身邊給他安慰和鼓勵的,是自己。
所有人都知道,從明天開始,今天一戰將繼斯巴克公爵大戰菲利普斯之後,出現在法國各大媒體和報紙的熱版頭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