颶風激潮潮怒來,高如雲山聲似雷。沿海人家數千里,雞犬草木同時死。南場屍漂北場路,一半先隨落潮去。產業蕩盡水煙深,陰雨颯颯鬼號呼。堤邊幾人魂乍醒,只悉征課促殘生。斂錢墮淚送總催,代往運司陳此情。總催醉飽入官舍,身作難民泣階下。述異告災誰見憐?體肥反遭官長罵。
《海潮歎》
話說葉琳娜率軍直撲東瀛,無奈海闊浪急,又是逆風行船,駛到不夜島已是第十三天。將士們又饑又渴,再加水土不服,多生疾病。葉琳娜也燒,全身起紅斑點。遍請名醫均告不治。
公使考思基只得岸先回大使館,請春梅找華蔭幫忙。此時金蓮和丫環春梅正在京都招商客棧的跳蚤市場採購東瀛時裝,考思基忙替二人看中的十三箱衣服埋單,春梅看到考思基如此慷慨,便滿口答應找華蔭。
春梅駕著豪華狗兒車來到鐘乳山摩崖嶺,問明了黃巖山莊的所在。華蔭這幾日正幫石筍謀劃推翻現政權一事,必在石府無疑。春梅驅車來到一座深宅大院,高大的門樓大「石府」二字,門兩邊巍然屹立著由鐘乳石雕成的一對大象,栩栩如生。春梅重重地拍響門的兩個大銅環,生鐵鑄就的院門出清脆的響聲。
門啟開一條窄縫,一臉有刀疤的勁裝漢子執劍走了出來,喝道:「誰?」
春梅怒斥道:「混漲,姑奶奶你都不認識了嗎?」掏出一塊竹牌朝刀疤面前一亮,面赫然雕著陰陽魚和一朵梅花。那刀疤見了,單膝一跪,左手撐地:「不知本教十三姨梅姨蒞臨,還望恕小的衝撞之罪。」
春梅一擺手:「罷了,華神醫在。」大步跨進大門。
「在在在。」刀疤一溜小跑,在前面帶路。早有一幫小嘍囉將狗兒車接過去,餵狗食去了。
院中樹冠很大,但枝葉有點枯黃,滿地落葉。刀疤領著春梅來到內院,停住了腳步。
另有一丫環將春梅引入。這內院卻是開滿了奇花異草,芳香撲鼻。穿過天井,卻是假山巍峨,流泉淙淙。走過九曲小橋,來到石筍的臥室「臥象軒」。
女主人喬木花早就在軒前恭候,見了春梅分外親熱,兩人寒暄了幾句,手拉手一同走進臥象軒。
華神醫正與石筍把酒暢談。
「華哥,石堂主,好消息!」春梅大聲道。
石筍笑道:「先坐下喝一杯,再說不遲。」早有丫環伺候擺碗筷,並倒了一杯清酒。
春梅也不客氣,一飲而盡:「好酒!石堂主機會來了!」當下把車遲國出兵來犯的消息如此這般地說了一遍。
石筍拍案而起:「太好了,老夫的出頭之日到了!」
華神醫端坐沒動:「石堂主且慢高興,還是先派人摸清楚情況再說。」
石筍老臉一紅:「教主教訓的是。屬下一時忘情,還望教主原諒。」
春梅接著將車遲國將士水土不服,想請華神醫救治的事說了出來。
華蔭見有車遲國女皇來請,正中下懷。這位情場級高手、一代宗師玩遍大宋各式各樣的女人,這些年又品嚐了東瀛的洋妞,唯一遺憾的是就是不知西方的洋妞是什麼滋味。如今是天賜良緣,豈能錯過?
「好,我親自走一趟。」華蔭隻身一人日以繼夜,駕一輛六隻狗拉的特快豪華狗兒車,直奔不夜島。
聽說華佗的後人華蔭前來救治,葉琳娜大喜,設宴接待。華蔭顧不得休息,打開藥箱,開始看病。葉琳娜魔鬼般惹火的身材,一頭大波浪形金黃捲出耀眼的光芒,修長的大腿穿著一條鵝黃色的短迷你裙,顯出身材的完美絕倫。華蔭大口嚥著唾沫,恨不得立馬摟在懷裡。華蔭替葉琳娜把脈、看舌苔,兩人情愫已生,等葉琳娜痊癒,兩人已是如膠似漆,難解難分了。對其他將士,更是略施小計,藥到病除。
華蔭問葉琳娜為何出兵瀛洲,葉琳娜如此這般地說了一遍。「咯,龜孫。」華蔭大吃一驚,「好險!沒想到武大這廝還活著,還做了瀛洲國王,難怪在京都只見到龜甲,沒見到皇帝,原來他把國事托給別人,自己賣大餅去了。不除這廝,後患無窮。」轉念一想:這事不可能是真的!自己親眼看他死了,就是不死,他不可能到這東瀛,就到這島國,也輪不到他當國王,自己化名華蔭到東瀛,冠冕堂皇地說是為了三元教揚光大,其實是為了找洋妞玩玩。至於遇到石筍,純屬偶然,誆他造反稱王,是想在此地有個靠山。連自己如此聰明才智,都不奢望當呼嚕國國王,更何況武大那窩囊廢?姓葉所言,絕不可能!莫不是姓葉的洋妞知道我的底細,騙我為她賣命?一向毒辣的華蔭獰笑道:姑且妄聽之,帶她與瀛洲人打一仗,對我也沒損失,還可和這洋妞多幾天。
他親自為葉琳娜帶路,引兵繞過防守嚴密的不夜島,偷襲非軍事基地武大郎賣燒餅的漁村所在甲魚島。
武大郎早就得到情報,布下了天羅地網,雙方展開血戰。
葉琳娜看武大郎的戰船只有3oo多只,不禁驕狂起來,舉起狼牙旗:「列隊前進!」
武大郎高坐在旗艦的桅桿,揮舞紅黃綠三面大餅旗,從容指揮作戰。旁邊赫然站著海盜戈登,因訓練海皇家衛隊任務完成出色,已被武大郎正式聘為軍事顧問。
武大郎黃旗一揮:「呼!撞擊旗艦。」
呼嚕國兵馬大元帥兼甲魚村村龜元壽的攻擊艦開足馬力,全力向葉艦的船隻撞去。
龜元壽的船頭都裝金屬,葉琳娜的船都頭被撞壞。
葉琳娜的旗艦漏水,慢慢下沉。艦官兵驚慌失措,一片混亂。葉琳娜被兩個衛兵扶到船尾最高處,十分狼狽。華蔭已被撞到水中,大喊救命。後面兩艘護衛艦搶來,將葉琳娜一行人救走。華蔭叫道:「別扔下我!」
沒有人理他。
武大郎將紅黃綠同時舉起:「呼!分割包圍!」
呼軍戰船將車遲國的戰船斬斷成三塊。
武大郎晃動一面紅旗:「呼!點火!」
呼軍箭頭都綁著浸了松明的棉花,聞令都伸向火種,將其點燃。
武大郎將紅旗使勁向下一按:「射!」
萬箭齊。
帶火的箭頭紛紛落進敵船,車遲國的1ooo多只戰船化成一片火海。車軍有的企圖跳海逃生,有的滿船亂竄,更多的被燒得鬼哭狼嚎,慘呼而死。
大部分車國船隻被焚,剩餘的幾十隻狼狽敗走。
武大郎晃動一面綠旗:「追!船舷殲滅戰!」
呼嚕國船隻迅靠逃竄的敵船,船舷相接,呼兵紛紛跳敵船,展開白刃戰。兵馬大元帥龜元壽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面,釣鉤頻揮,「獨釣寒江雪」、「姜太公釣魚,願者鉤」、「一人獨釣一江秋」招招致命。軍事顧問戈登率領由他帶來的海盜為主組成的海衛隊剪刀組每人一把鱷魚剪刀,突入敵群,所向無不披靡。其他官兵也是人人前,個個爭先。龜貝貝帶領村民前來聲援,女孩子們吶喊助威。呼兵士氣更加高漲。但見魚叉穿梭,刀光閃閃,刀落時人頭滾滾,叉到處血肉橫飛。直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千里大海一片殷紅。
正是:都言殘忍如野獸,人比野獸凶十分。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