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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四回 霓裳羽衣 文 / 武大郎別傳

    天闕沉沉夜未央,碧雲仙曲舞霓裳;一聲玉笛向空盡,月滿驪山宮漏長。

    《華清宮》

    話說黑旋風李逵與麻姑激戰的的同時,赤鬼劉唐、拚命三郎石秀也與玉霜、霓裳展開了一場奇特的搏殺。

    梁山是一座男性主宰的英雄的陽剛的山,現在卻是女人穿梭的陰氣籠罩的詭異的山,正演著一場美麗、浪漫、殘酷的大屠殺。

    亂石、短松、烈日。

    赤鬼劉唐武大郎手握閻羅烈火刀,面對的是一襲白衣、肌膚白晰、雙眼勾魂的玉霜道姑,他沒有感到輕鬆,反而感受到一種冷、一種壓抑、一種地獄深處的氣息。

    玉霜在揮動著薄薄的碧玉劍,在劉唐看來,是舞蹈,一種來自地獄的索命之舞。

    一絲風將她的裙擺刮起,白玉般的身子如流淌的月光,灑滿劉唐的心靈。玉霜甩動長長的黑,揮舞著玉劍,扭動著裊娜腰肢,向呆的劉唐刺去。

    劉唐居然忘了躲避,劍深深扎進了左肋,這還是玉霜手下留情,在最後關頭將劍尖橫移了半寸,沒有扎進心臟。

    玉霜劍拔出,血如井噴。

    「啊!」赤鬼劉唐痛得大叫,如夢方醒,忙將閻羅烈火刀遞出,一招「亂披風」,其內力貫注刀身,居然使刀如炭火燒過,通體火紅,織成烈焰之網,撒向玉霜。玉霜不敢硬碰,嬌驅一側,寒光暴漲,一柄玉劍削向劉唐的手腕。劉唐大驚,一個「鬼影飄移」,撤刀,閃身,已滴溜溜地轉到玉霜的身後,施出點穴毒技「鬼手敲背」,如被點中,必死無疑。玉霜當然知道厲害,急使一個「仙人跳」堪堪躲過,反手一劍「玉龍出海」,來刺劉唐的眉心。

    赤鬼劉唐知道不使出絕招根本無法取勝,刀勢一變,全不按正常刀法,如同瘋子一樣亂殺亂砍,卻是充滿霸氣,威力無窮,勝不勝防。

    「你這招莫非是江湖失傳的瘋鬼狂舞?」玉霜左衝又突,但那刀卻始終不離她的左右,不禁駭然。

    「不錯!」劉唐自豪地說,手下卻並不見絲毫鬆懈,刀刀兇猛,烈焰灼人。玉霜眼睛一花,劉唐的刀已將玉劍磕飛。

    劉唐的刀狠狠地砍將下去,玉霜眼睛一閉,靜靜地等待死神的降臨,經剛才一戰,玉霜香汗淋淋,薄薄的白衣緊貼在胸前和後背,能清晰地看出怒突的和豐滿的肥臀,劉唐的刀不由得放慢了節奏,變砍為割,白衣的扣子一個一個地掉落,露出了……完滿無暇的潔白的**……劉唐的心頭狂跳,血液如同一頭猛獸在狂奔,他的雙眼在噴火,赤色的頭凌風飄起,如同赤色的火炬,劉唐的刀再也切不下去了。

    高大的杉樹同樣擋不住炎炎烈日,唯有腳底下的一兩處雜草從石縫中頑強地鑽出來,察看另一場酣戰。

    拚命三郎石秀的定力是人所公知的,但他也畢竟是人,一個有血有肉的男人,所以當霓裳腰肢一扭,長長的紅裙一擺時,有意無意地露出光澤誘人的**時,心頭還是有一絲蕩漾。

    霓裳的武器是一把玉笛,邊舞邊吹,她的居然是那支古典名曲《霓裳羽衣曲》,水泊一大船一女子唱道:

    亭皋正望極,亂落江蓮歸未得,多病卻無氣力。況紈扇漸疏,羅衣初索,流光過隙。歎杏梁、雙燕如客。人何在,一簾淡月,彷彿照顏色。

    幽寂,亂蛩吟壁。動庾信、清愁似織。沈思年少浪。笛裡關山,柳下坊陌,墜紅無信息。漫暗水,涓涓溜碧。漂零久,而今何意,醉臥酒壚側。

    吹得如泣如訴,唱得如癡如醉。「柳霓裳的曲,李師師的歌!」有人高叫道,山山下作戰雙方都被這神曲這仙歌鎮住了,眾人都聽得忘掉了世的一切。這曲是一支**曲,女道姑們聞聲起舞,李師師的歌聲玄妙優美,跳舞的女道姑舞姿翩翩。

    舞對寒食春風天,玉鉤闌下香案前。

    案前舞者顏如玉,不著人家俗衣服。

    虹裳霞帔步搖冠,鈿瓔纍纍佩珊珊。

    娉婷似不任羅綺,顧聽樂懸行復止。

    磬蕭箏笛遞相攙,擊擫彈吹聲迤邐。

    歌舞聲中,一氣堂堂主獨角獸單一豹解除瞭解珍、解寶的武裝,控制了山南前路第一關;二儀堂堂主比目魚江鵬飛將魯智深的禪杖輕易地奪走,控制了山南前路第二關;三交堂堂主三隻手時萬殺死了朱仝、雷橫,控制了山南前路第三關。

    歌舞聲中,「七大姑」新月、飛星、雪瑩控制了宛子城城門。

    歌舞聲中,「十三姨」中的嬌兒、玉樓、雪娥、蕙蓮、玉簫、迎春、蘭香、小玉、元宵、小鸞、繡春全部混入了宛子城,以美色繳了梁山眾嘍囉的械。控制了宛子城內大大小小的十幾家作坊。

    歌舞聲中,七損堂堂主七仙女紅葉、八卦堂堂主八賢王史不付控制了金碧輝煌的斷金亭和忠義堂。

    然而,這一切,宋江等人還蒙在鼓裡,還在做著招安的美夢。

    笛聲悠揚,歌舞仍在繼續:

    散序六奏未動衣,陽台宿雲慵不飛。

    中序擘騞初入拍,秋竹竿裂春冰拆。

    飄然轉旋回雪輕,嫣然縱送游龍驚。

    小垂手後柳無力,斜曳裾時雲欲生。

    煙蛾斂略不勝態,風袖低昂如有情。

    元點鬟招萼綠,王母揮袂別飛瓊。

    繁音急節十二遍,跳珠撼玉何鏗錚。

    翔鸞舞了卻收翅,唳鶴曲終長引聲。

    當時乍見驚心目,凝視諦聽殊未足。

    一落人間**年,耳冷不曾聞此曲。

    眾道姑和早已混跡梁山水泊的妖女們載歌載舞,一個個宛如仙女下凡,一個個梁山好漢的眼睛都看直了,在不設防中做了風流短命鬼。

    拚命三郎石秀也不例外,雖然他拚命抵禦,但他面臨著最為強烈的誘惑,這吹玉笛的柳霓裳。

    就在這萬分危急的關頭,沒有人覺察到,一個人醒了,他就是朱貴,他用兩隻手指堵住耳朵眼,高叫:「石秀兄弟,快殺了這個吹笛的女人,否則梁山就完了!」

    石秀不禁臉一紅,大叫慚愧,他忙用七彩雁翎刀割破自己的指頭,疼痛與鮮血使他完全清醒了。

    音樂不再是美妙的音符,而是魔鬼的笛音!

    歌聲不再是**的嬌音,而是催命的厲嚎!

    舞者的每一雙手不再是溫情的呵護,都變成了索取梁山英雄的利爪!

    柳霓裳何等精明,她一見石秀警醒,立即改吹斷魂曲,石秀頓感血滯精散,四肢不舉,心生絕望。

    石秀不愧是拚命三郎,他居然不顧性命危險,強性提一口真氣,撲向霓裳,手中的七彩雁翎刀「披麻斬」準確地砍在了玉笛。笛聲戛然而止。

    歌舞驟然消失。

    石秀雄心大振,「抽刀斷水」、「夜戰八方」刀刀直刺霓裳的要害。柳霓裳毫不示弱,玉手一揚,半截玉笛閃電般射出,石秀一擺七彩雁翎刀,將玉笛震飛。柳霓裳欺身而,雙袖暴漲,「紅袖添香」,竟將石秀的刀捲住,一拖一拉,喝聲:「撒手!」

    石秀的刀已拿不住,只得放手。柳霓裳得理不讓人,「虹裳霞帔」將石秀裹住,石秀被女人裹在懷中,感到奇恥大辱,雙手一招「野馬分鬃」,將柳霓裳的寬大的外衣扯成兩半,那霓裳全身半裸,只有大紅肚兜和白色內褲遮身,不禁羞得滿臉通紅,手足無措。石秀狠起心腸,狠命踢出一腳,正中霓裳小肚子,霓裳摀住肚子倒了下去,嘴角流出鮮血,嬌軀扭了扭,不動了,兩眼露出怨毒的目光。

    黑旋風李逵斧頭砍向了一臉得意的麻姑。

    赤鬼劉唐終於把那一刀切了下去,割斷了玉霜的喉嚨。

    花和尚魯智深將二儀堂堂主比目魚江鵬飛倒提起來,扔到山谷裡,撿起禪杖一路將妖女們打成肉醬。

    朱貴拔腿直往山狂奔。凡是擋他去路的,朱貴就用箭直接當暗器,好在對他的山並沒人太當回事,只有幾個出來攔截,但都不是高手,結果是一個接一個地倒了下去。

    意外地,他很順利地到了過了一關又一關。

    他哪知道,赤鬼劉唐、黑旋風李逵、花和尚魯智深、浪子燕青、混江龍李俊、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知道形勢嚴峻,已先行殺了山,為他掃清了道路。

    朱貴遠遠望見了忠義堂,不禁加快了腳步。

    忠義堂前,繡字紅旗兩面,一「山東呼保義」,一「河北玉麒麟」。外設的各種色彩旗幟依然迎風招展。

    山頂那面杏黃旗依然在高高飄揚,面依然清晰地看到「替天行道」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

    似乎一切如常,什麼也沒有生。

    然而朱貴知道,這不是夢,最可怕的事已經生了。

    見朱貴冒死殺出一條血路,趕回來報信,及時雨宋江一愣,想不到自己如此忠於皇帝,皇帝還如此不放心,密遣招安特使西門大學士在前,動用大批官兵和邪教徒在後,招安以後,看來也是凶多吉少。早知如此,老子打進京城,殺了狗皇帝,自己坐江山好了。

    正是:落紅已逐輕風去,夢破春回枉斷腸。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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