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而巨大的喊聲從前方的騎兵中爆:「全隊散開!突入樹林,目標不落之城!」隨著這一聲令下,騎兵隊瞬間分成一小隊一小隊衝入樹林,一點都不理會頭上漂浮著的敵國*
「本人凱希,前來送你們這些送死的老鼠去死。」比泰德還要蒼老的聲音更大巨大的響起,就好像打雷一樣,緩慢而中氣十足。
寬敞的大路上只剩下一位武器是長矛的騎兵,他控制著**恐懼得幾乎要不受控制的馬匹,高舉著長矛指向凱希:「是你這個老不死,我們的**師呢?」
「額夫元帥打算在今天讓這座城成為歷史。你們那兩個不明形勢的廢物**師正在被我國三位**師圍攻,沒空理你們這些小廢物。當然,這也省了他們來我這送死。」凱希毫無隱瞞回答道。
說完之後他在空中揮舞著手臂,身體和天空起了共鳴,一道極其巨大的閃電從天而降落在他身上,再由他身上分出很多小閃電落在樹林裡,閃電擊打在物體上的聲音和哀嚎痛呼聲不停的衝擊著聽風一眾人的耳朵。
那留下的騎士二話不說翻身下馬,從腰間抽出他的長劍,全身冒出強烈閃爍的白光往正在放電的凱希一跳。看著戰況的聽風覺得這個人比那個刺客還要強,比人妖馬薩也強,他突然又想到這老頭飛行度快得離譜,是瞬息就從城市上空飛到這裡。
電光老頭不一言,也沒有動作。他只是把視線看向下方跳上來的騎士,於是一道比剛才分出去的大幾倍的閃電就出現在他們之間,轟隆的一聲巨響,騎士全身焦黑的落在地面上一抽一抽。
這時獅鷲的鳴叫聲從後方傳來,所有人都看向西方的天空。現在應該是將近下午,但是天空黑得像晚上一樣,只有極遠處的天邊才有陽光照射。
一大群數不清數量的獅鷲從西邊急飛來,看來是不落之城的援軍。看不清面目的凱希轉頭看了看樹林裡朝著不落之城逃去的騎兵,又看見前面道路上站著看他的一小隊像是來旅行的不知死活的貴族。
這些看不出有什麼力量的人看他的眼神裡沒有畏懼,想來不知道他是誰,那個年輕人手裡還提著那女人,簡直不知所謂。哼,他恥笑一聲準備升空去攔截獅鷲援軍。
奧蒂不幹了,在凱希來到更近的前方上空時她持續的大聲吼叫,尖銳的聲音弄得聽風與風歌耳朵一陣痛苦。只聽奧蒂不停的大叫:「凱希!!你這個斷子絕孫的老廢物!你的妻子在地獄等著你!你的兒子孫子都在地獄等著你!!他們每天都受著惡魔的無數次拷打!你孫子的腳也被砍斷了!他的靈魂正在嘲笑你的無能!!」
聽風看著手裡提著的張牙舞爪的奧蒂,感覺自己提著一隻小母獅子。他把奧蒂放下地面,拍了一下奧蒂頭頂:「真是吵鬧,快跑吧。」
奧蒂朝瑪麗安揮手讓瑪麗安逃跑,瑪麗安搖頭站著不動。
聽風看華德也沒有要跑的意思,他拍拍華德,朝華德伸了伸大拇指:「今天你就是一個偉大的吟遊詩人了。」
華德哈哈一笑之後回答:「可惜美麗的奧蒂小姐和尊貴的瑪麗安公主不肯離開。這真是流傳後世的一戰啊,喔,我有了一絲創作的靈感,可惜不是記錄的時候。」他的眼神中有著一絲思念。
在閃電圍繞中的凱希已經被氣得快要腦出血了,他一生最悲哀的就是妻子和兒子因為他的緣故被敵人殺死,他最後趕到的時候只來得及救下三歲的孫子,但是那時候孫子兩隻手都被斬斷了,好不容易長到十歲又被無孔不入的另一波仇人丟進河裡淹死。
他是土生土長的坦堡人,有著坦堡的好戰性格,從來沒有自我反省過的他自孫子死後更加努力的修煉著魔法,終於在七十歲時候取得突破成為**師之中的佼佼者,然後應國王的召集成為國家奉養法師中的最強者,接著他運用國家的力量把曾經惹過他的人全部滅族。這也是坦堡當年一件大事,不少吟遊詩人也有關於他的詩篇,坦堡人和周邊國家的人都知道妻子兒子孫子這幾個詞是他的逆鱗。
奧蒂更是清楚這件事,凱希的恐怖是眾所周知,要是讓他迎上獅鷲空軍,就是空軍總指揮奧斯頓那麼高階的戰士在上面也不是對手,所以她絕對不能讓凱希接近來援的空軍。
凱希緩慢的降落在地面一動不動也不說話,電光包圍著他在他身邊不停的劈里啪啦響,聽風一行人全身毛都微微豎了起來,他們只要稍有動作衣服和身體之間就會出微小的電花把他們打得生痛。
馬不停的人立長嘶,在瑪麗安想去把它們解開讓它們逃跑的時候,兩道電弧在兩輛馬車間出現,巨響之後地上只有兩隻焦炭馬和激烈燃燒的前馬車。
「你們,你們!你們!!!」彷彿瑪麗安的走動驚醒了凱希,蒼老的怒吼從電光中傳出,無數的閃電從他身上無意識的躥出,路兩邊的樹紛紛不幸的變黑然後燃燒,以他為圓心的一個大半圓內紛紛是白色的閃電,就好像狂亂的白蛇在一個球裡面亂舞著。聽風一夥人在大道上紛紛後退。
「都要死!!」巨大的聲音從前方的電光中傳出,加大了無數倍,震得幾個人頭昏目眩。
獅鷲騎士們已經飛到他們頭頂,騎士們聽到了巨大的聲音但是沒有停留,他們繼續飛向不落之城,不落之城那多處燃放的煙霧已經告訴他們目前的情況:那是要求只要看得見這煙霧的駐軍都要過來幫忙;現在他們在呼嘯而過的風聲中聽到了早就吹響的全民參戰號,這個最後的號聲一旦吹響,只要是還在喘氣又拿得動武器的無論什麼東西都必須加入戰鬥。情況已經十分危急,他們無暇關注地上的戰鬥,雖然這明顯是極其強大的敵人在攔截我方6地援軍。
「這個老傢伙看他的動作,好像比上次那個什麼吉伯特還要厲害?」聽風一邊看著對面動靜一邊側臉跟風歌交流。
風歌點頭:「很強。」
「凱希,坦堡國內最強大的**師。如果沒有意外,如果你們的養子不能打敗他,我們……」奧蒂插進來說道,她低下頭摘下面紗後又抬起來帶著淚花一笑。
「唉,叫你不要哭的,整天哭有什麼用!你能哭死他嗎?」聽風看著奧蒂的眼淚,不耐煩了。奧蒂被說得一愣,抽咽幾聲真的把眼淚忍住了。
華德湊了上來:「兩位,我衝上去吸引注意力,你們見機行事。」大敵當前,華德話裡也沒了那麼多形容詞,可以算是乾淨利落,他手裡拿著彎腰從皮靴裡抽出的短匕。
「惡魔!你這個惡魔!你害死了我的妻子!」一聲大喊吸引了所有人眼球,那健壯的農夫又舉著草叉從他們身後的樹林裡出現了,越過他們直衝向凱希。
「不要!」奧蒂和瑪麗安立即出聲,但是無法改變農夫的命運,農夫一衝過他們身邊就被一電弧擊中,聽風鼻子裡立刻充滿了**燒焦的味道。倒飛的農夫被華德接在懷裡,抽搐的他竟然還沒有死絕,幾個人看著他嘴裡斷續咳出血塊。
「你還有什麼事!?」華德看起來經驗豐富的在農夫耳邊大喊。
「兒…子……」那依稀有一絲肉色的嘴裡蠕動幾下,吐出一個依稀的音來,這個詞一出,焦黑的農夫立即斷氣。
聽風看著這一幕,聽完兒子這個詞後怒氣毫無徵兆的從他內心最深處噴湧而出。他厭惡戰爭,就算兩兄弟為了錢護送奧蒂而逼不得已的跟坦堡對戰,他也一直不恨坦堡,也不認為兩兄弟在與坦堡敵對。
他一直認為自己就是過客,沒必要站在一方認為另外一方是錯的,但這個農夫的遺願讓他完全陷入憤怒。
半精靈不知不覺就把兩兄弟的情況代入了,在他腦海裡突然就出現一個景象:無垠的草原上,一個黑色頭的年輕人類帶著一同樣年輕的女精靈四處躲避,女精靈懷裡還抱著兩個剛出生的幼兒,他們背後是朦朦朧朧不知道是什麼的怪物在追趕。最後黑色頭的年輕人嘴裡噴著鮮血讓女精靈快跑然後死去,而女精靈匆忙的把布塞進襁褓裡丟進狼窩然後轉身衝向那些朦朧的怪物。
雖然他母親留下的布料上面表明父母沒事,但是很多時候聽風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往最壞的方面去想,他強自按捺的恐懼被這個農夫的遺言完全喚醒,接著他就在一陣突然出現的狂暴刺激下失去了思維能力。
風歌剛打算救治農夫時候農夫就死了,他放棄治療然後變成黑熊嚴陣以待,但他聽見了身邊聽風低聲猶如野獸一樣的嘶吼。
風歌看向聽風,然後一驚,他從未見過聽風是這種狀態,或者曾經在幻境中見過一次這種眼神:睜得幾乎爆裂的眼眶中雙眼血紅死死的盯著那大團閃電,腰部彎成了一個較低的角度看起來好像捕獵中的獅子;鼻子喘著粗氣,嘴不停的張合著從中出低吼聲;全身肌肉膨脹得完全沒有精靈血統的模樣,像一個純種的瘋中的牛頭人。
「聽風!你怎麼了!!?」風歌熊大喊道,所有人都現了聽風的異狀,這聲喊讓聽風轉面看了一眼風歌,風歌被這一眼看得倒退了幾步,那已經不是他所熟知的聽風了。
「嗷!!!」失去理智的半精靈雙手一張,昂向天一喊之後做出了一個風歌幾乎來不及反應而別人完全來不及反應的動作:他直接一下跳進了那越來越大的閃電球。
「聽風!!!!!」風歌由熊變成豹子也猛的跑近閃電構成的大球,但是他一接近就隨著一聲脆響被彈飛撞在路邊樹上,撞倒幾棵小樹後還飛過一小小空地掛在後面樹的樹枝上一邊搖一邊冒煙,變成一隻無毛掛樹吐黑血豹子。
蠍子傻在原地,他看著閃電球,又看著二三十步外的風歌,一時頭轉來轉去不知道幹什麼才好,他嘴唇不停抖動,快要哭了。華德被這突變的情況也弄得有點不知所措,他在閃電聲中聽到身邊嗆的一聲,只見掀開長裙的奧蒂從自己小腿旁抽出防身短劍打算衝向那閃電球,華德下意識的一拉把奧蒂拉住。
「讓開!」奧蒂轉身一斬,華德被逼鬆手,奧蒂怒睜著雙眼又打算衝向閃電球,這時詭異的情況生了。
閃電球本來是混亂中帶著一定節奏不停擴張,但現在那球就好像一個氣球被人從正上方戳破,裡面的閃電再也不受控制的直衝上天轟在烏雲中,直接把他們頭頂的烏雲轟出一個不小的缺口,從缺口裡投下燦爛的陽光。
還有無數的電弧從圓球中心,也就是老頭站立的地方向四面八方放電,瑪麗安前竄一步抓出奧蒂又一手抓住華德把他們拖到依然不停擺頭兩邊看一臉惶恐的蠍子身後。
他們這邊的閃電劈里啪啦不停打在蠍子身上,然而蠍子除了頭不停擺動之外身體完全不受影響。風歌運氣也不錯,閃電全部打在他面前倒著的小樹上,小樹燃燒起來但他掛著的那棵樹包括他一點事都沒有。
吱啦聲維持了不短時間,停止的時候華德的視野裡到處都是一片漆黑和火焰,他突然聽見蠍子一聲雀躍的歡呼,然後看見蠍子跑向凱希的方向。
「回來!」華德一聲大喊,讓低著頭的奧蒂和瑪麗安也抬起頭來。這時他們又聽見了從蠍子嘴裡高興的大聲喊道:「爸爸!」
接下來看見的情景讓一般情況下處驚不變的瑪麗安都張大了嘴,她要是構造體或者石像鬼之類非生物的話,絕對要重新讓主人製造一個下巴:
聽風的頭全部朝天衝起站在凱希原先站的地方,散著紅光的雙眼正看著面前右手裡提著的一顆蒼白又濺著大片血跡的人頭,那人頭的表情還停留在驚駭欲絕上面,如果人們眼睛沒出錯的話,那是凱希的頭顱。
「爸爸!」蠍子抱著聽風腰部嚎啕大哭,瑪麗安現聽風除了型有所變化之後,跟蠍子一樣衣服都沒有受到任何損傷,瑪麗安狂喜之際不由想到:聽風隱藏了實力?!
華德和奧蒂也大喜過望,他們正準備走向聽風的時候異變又起,聽風左手一把抓住蠍子脖子,把蠍子從他胸膛前提到眼前,他的紅的兇惡眼神看得蠍子害怕,於是蠍子手腳亂舞的大聲哭喊:「爸爸!爸爸!!」
蠍子的身材放在人類之中也是非常高大健壯的,手雖然比不上聽風手長,但是腳亂踢時候比聽風手長多了。卡嚓一聲,哭喊亂舞中的蠍子一腳踢在聽風小腿上,於是聽風小腿往後彎成一個詭異的與他大腿前成12o度的角度,直接斷了,幸運的是後面的皮肉還連著。
聽風把手中的蠍子一丟,往前蹌踉幾步單腳站穩了之後臉無表情的看著不停哭的蠍子,然後眼中的紅光越來越微弱,最後翻身一跳倒在地上抱著鮮血狂噴的斷腳開始打滾,凱希的人頭也被他扔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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