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德結巴了,他求助的轉頭看著聽風和風歌,本來噴著怒火的眼睛現在特別無辜,一眨都不敢眨。但是聽風和風歌立刻轉頭看著他處,完全無視他的悲慘,彷彿在自己亂轉的視線盡頭隨時可以撿到金幣所以無暇理會他。
「我……我……我是一名路人,我的目標是,是當一名偉大的吟遊詩人。」華德弄出一個解釋。
奧蒂哼了一聲:「路人是吧,再見,你可以走了。」
「這…這……不好意思,我請求跟隨這位先生的車子到都,而他答應了。」華德指了指聽風。
奧蒂又哼一聲:「我不答應。」她對於被不認識的人怒視這事非常不高興。
聽風轉過頭來:「我答應了。受保護者無權過多要求。」
奧蒂轉面看向聽風,但她不知何故面對聽風的時候總是有點畏畏尾,她小聲的哼了一聲然後大聲道:「我是僱主。我可以決定。」
聽風掏出他從軍隊裡新弄到的槍來,把一粒子彈上膛之後隨意擺弄著:「你們還沒付錢,不許趕他走。」
華德一個箭步竄到聽風面前,所有人都驚奇的看著他,他的臉換了一副豁出去但是畏縮的臉孔:「這個……呃,那個……冷靜!!聽風你一定要冷靜!我可以自己走到都的,不要這樣用槍威脅一位女士!」
聽風莫名其妙:「幹嘛,我要去打獵了。中午吃燒烤。」他又伸手過去拍了拍華德肩膀:「不錯,以後遇見蘇哥瓦夫我給你介紹,他很怕我跟風歌的。你是男人,不要理一個女人說什麼。」
他走向路邊樹林,走了兩步轉回臉來:「不告訴我們就算了,我們自己找。」
奧蒂轉過身去走回自己的那輛馬車,她翻著白眼:「留下就留下吧,哼。一個一個都一點禮貌都沒有。沒有女人,哪來的你們,哼。」
瑪麗安笑著安慰她:「可能精靈都是這樣的性格。」
奧蒂癟著嘴:「哪有,我聽詩歌和傳說還有都那個精靈大使,他們不都是彬彬有禮的嘛。你不是也見過那位精靈大使,哪像這傢伙,特別壞的,你不知道他從後面偷襲我那次,我吃了不少土。哼。」奧蒂恨恨的一揮拳。
瑪麗安笑道:「可他們是半精靈呢。他們雖然也有精靈那守信的優秀特質,但待人性格可能不一樣。嗯,說起來那個風歌說話也真是的,特別可恨。」兩個女孩說著話越走越遠。
從姑娘背影中回過神的華德左右看看,只現了一個風歌離他最近,於是問了一句:「這位先生,您的名字是?」
「哦,叫我風歌就行了,聽風的弟弟。」風歌說完招呼蠍子:「蠍子過來,爸爸教你說話。」蠍子歡呼一聲跳到風歌身邊,這時風歌想起對蠍子更好的事,於是朝華德招手:「未來的偉大吟遊詩人,過來幫個忙,彈個曲給我養子聽怎麼樣,讓他接觸一點美好的東西。」
華德抱著他的七弦豎琴也不推辭,倚在車廂上一手把持著一手彈奏,不得不說他的技術還是極有一手,不僅風歌和蠍子聽得搖頭晃腦,就連不遠處在車廂裡的奧蒂和瑪麗安都側著耳朵。
奧蒂聽到一曲終結:「哼哼,技術還不錯,看來留下他還是好的。野獸一樣的直覺,嗯對對,他就好像一隻野獸一樣的粗暴和無禮。」奧蒂猛點其頭。
瑪麗安在旁邊聽得完全摸不著頭腦:「我覺得他還有點禮貌啊,你不覺得他的技術雖然比不上宮廷樂師,但是多了活潑**嘛。那是自內心的感情。」
「什麼?」奧蒂也莫名其妙:「我說的是聽風這粗魯的傢伙。」
瑪麗安看著奧蒂,一時無語。
而外面的風歌和蠍子聽了之後,風歌說了一句點評:「這小玩意聲音小了一點。」他指著華德手裡的豎琴接著說:「你說你崇拜蘇哥瓦夫,但是那時候我們看到他是沒有帶這豎琴的,他也沒提過他是吟遊詩人,他只說是一位旅行者。」
「不不,他是一位優秀的吟遊詩人,可以說是偉大,他有許多詩篇都深深吸引人。」華德為心目中偶像辯護。蠍子伸手過來要拿他的豎琴,華德看出這位大叔頭腦有點問題於是手一縮,但蠍子手一直伸過來讓他避無可避。
他再次求助的看著風歌,這一次風歌沒有無視他,把蠍子招了回去,但是蠍子一臉委屈。
「華德啊,借他看看吧,我會叫他小心的。」風歌看著蠍子那樣,有些不忍心了。
未來的吟遊詩人懷疑的看著蠍子,最後大方的把琴遞了過去,風歌還沒來得及做什麼蠍子就很開心的接過,然後隨手一撥,尖銳聲紛紛響起。風歌與華德一看,七根弦斷了四根。
「這個……」風歌從蠍子手裡拿過那殘疾的樂器,摸了摸下巴,再看看呆住的華德:「有沒有備用的線?」
華德木然搖頭。風歌摸摸後腦:「到下一個鎮子我買給新的給你。」
華德對這句話不一言,兩隻眉毛往下一拉,臉上湧起一股特別悲哀的表情從風歌手裡拿過小豎琴默然的走向馬車後箱,風歌和蠍子就看著他那麼沉默的走到後面,還從車廂下面看見他一**坐到地上低著頭。
風歌瞪了蠍子一眼,輕輕一拍他的頭,然後蠍子就低頭爬到車廂前面的座位上去了。風歌看著華德無限悲涼的背影,想不出這是個何等原因,他想安慰但是不知從何說起,於是嘖嘖嘴去撿乾柴了。
過了一陣,聽風槍桿上挑著三四隻雞回來了,他大呼小叫:「風歌,火弄好了沒。那個誰,那個蘇哥瓦夫,過來幫忙。」但是他得到的回應是風歌向他擠眉弄眼,華德一動不動的還在車廂後坐著。
風歌悄悄的跟聽風說了事情原委,聽風感慨一聲:「一個小玩意而已,不是吧。華德太小氣了。」
他這句音量不小的話讓華德一蹦三丈,爆了:「兩位!!這是我父親送給我的成年禮物!!他的遺物!!他也同意我當一名走遍世界的吟遊詩人!!」兩個半精靈清楚的看見他眼眶裡閃爍的淚光。
聽風咳了一聲走上去抱著華德的肩膀:「不要傷心嘛,你人不是還好好的站在這裡,而且這個豎琴只是斷了琴弦,還是可以換新弦的嘛。」他看華德依然臉無表情,想了一下又說道:
「你看我們兩兄弟到現在都沒見過自己父母,四十年了。你還能有父親的禮物,很好了,你換個弦接著去當吟遊詩人也是可以的,我一定把你推薦給蘇哥瓦夫,只要我們知道他在哪。」
他這話讓華德有點動容了:「四十歲?我還以為你們跟我一樣二十歲。不可能的,你們這麼年輕。」
聽風拍拍他:「我們是半精靈嘛。」然後他把頭撩開,讓華德看見了他略為尖長的耳朵。
「光明神在上!我…你……我們………你們…………」華德一緊張就開始說話不連貫。
聽風點頭把頭放下來:「我們一生下來就被扔了,不知道是故意還是被逼。你只是斷了幾根琴弦,算什麼呢,真是的。這麼小氣還當什麼偉大的吟遊詩人。幫我拔毛。」說完也不管華德反應,一隻死雞就扔在華德腳下。
奧蒂和瑪麗安也走過來了,她們與華德看著聽風手裡的雞,覺得好眼熟。華德把他的寶貝琴輕輕放在懷裡,說道:「這好像是家養的?」他那由於遇見半精靈的驚訝被這隻雞壓倒了。
「啊?我還以為是野雞。」蹲地上拔毛的聽風聞言抬頭問道。
奧蒂插嘴:「你們精靈那邊的野雞長這樣?」
聽風搖頭:「不是。精靈那邊的野雞尾巴很長很漂亮而且很聰明,這幾隻很傻。」
……
…………
一陣沉默後兩個半精靈感覺到樹林裡一個急而又沉重的腳步聲傳來,他們注意的看著那邊樹林。果然極短時間後一個拿著草叉氣喘吁吁的農夫飛奔而出,嘴裡大喊著:
「你這個強盜!你這個強盜!!我跟你拼了!!」
小遊戲,等你來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