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風被餓醒了,在燦爛的陽光中醒來時候現自己躺在一張破舊的木床上,頭下一個不知道什麼玩意弄成的可以稱上是枕頭的遠古物品,再一看身上蓋著陳舊不過有些清新味道的粗糙被子,房間裡除去兩張破舊的木椅和一張斷腿的桌子之外再無傢俱,比摩多的巫妖房子看起來還慘得多。只有一個優點:脫落了轉軸的窗戶很大,采光不錯。
半精靈想道:人類的生活就是好,碎石房間裡都只是蓋著獸皮坐著樹樁。
視線轉了一圈,木板整密的釘起來的房間沒有地板,地上就是壓實的泥土,屋內還有一間房間。他站了起來走到房間門口往裡一看,這間房子東西倒是比他躺的那間東西多,多了兩個缺了一半種著不知道種類的花。風歌躺在裡面的床上,蠍子坐在風歌床前的矮凳上閉著眼睛手架在床上支著腦袋。陽光從屋頂的天窗照射下來,照到蠍子烏黑的長上,整個人看起來都有點模糊。
嘿嘿,這個傢伙也有睡覺的時候?心情不錯的聽風心裡想著,隨便裂了一下嘴打算一笑。但是蠍子抬起頭,轉過臉,向他一笑,看起來像是要站起來。干,竟然真的沒睡!還沒開始笑的聽風快把嘴合上。蠍子看他好像在生氣,頓住了,還稍微縮了一下,低下頭去,烏黑頭籠蓋下的中年臉龐天真的充滿了無辜。
老子有這麼可怕?你沒失憶之前比老子猛多了。聽風哭笑不得的走了過去拍拍蠍子肩膀,安撫安撫。蠍子高興的笑,拱了拱聽風伏在他肩膀上的手臂,又站起來抓住聽風手掌指著風歌說了一通,雖然聽風聽不明白他說什麼,但猜想大意是為什麼風歌爸爸還在睡覺。
聽風聽著自己兄弟平穩的呼吸,拍了拍蠍子,笑笑示意他不用擔心。自己的肚子轟鳴聲傳到聽風耳朵裡,他突然覺得極其之餓。再一看自己還是光著上身,血塊滿身,看來應該洗澡了。
有喳喳的聲音從外屋傳來,半精靈走出去一看,幾個小孩的腦袋在窗戶邊一矮,縮了下去。很快外面就響起了他們稚嫩的聲音:「天使們醒來啦。」
半精靈招呼了一下自己莫名其妙收來的養子,帶著他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外面艷陽高照,白雲片片。樹林圍繞著這個破落的小村莊,人們已經知道他們醒來了。
依舊倚著枴杖顫巍巍的老村長走了過來,一臉崇敬:「天使大人,您已經睡了三天了,先吃點東西吧?我們時刻準備著奉獻給您們。」
這個建議正合聽風心意,他餓得渾身沒有力氣,再也沒有剛起床時候精神飽滿的模樣,連天使大人這個稱呼都懶得糾正了。
聽風阻止了本想把桌子和吃的等東西搬入村長屋內的人們,要他們放在門口的黃土上就行了,因為風歌還在裡面睡覺。
他看著忙碌的人們,不由得想著:這就是人類平民的生活嗎,他們毫無力量,連地精都打不過。他們是如此的瘦弱,難道長年處於飢餓之中?他們對於隨便一個就抱有這麼大希望嗎?真是怪異的思維方式。
在他觀察別人別人也一邊觀察他的同時吃的東西擺好了一桌,熱氣騰騰的野兔,野雞還有他第一次見到的傳說中的人類麵包。村長站在旁邊陪著笑容,聽風讓他坐下,因為他覺得讓一個隨時倒地的老頭站著而自己坐著是非常不禮貌的。要是碎石,早就一拳過來打在他頭上。
但是老頭不肯,或者說不敢。於是聽風站了起來從屋子裡拿出一隻破舊椅子把他提到上面一按,被按在椅上的老頭感動得眼淚又流下來。四週一片稱讚聲:「天使大人真是善良啊。」群眾們擺放好東西之後就散開了,有的去忙自己事情,有的遠遠的看著。只留下老村長。
蠍子倒是不客氣,人家一拿來椅子他就坐上去了,一言不的看著桌面上吃的東西,露出一絲回憶的模樣,但是很快又搖了搖頭,繼續坐著呆。聽風看著他的動作,覺得坐著不動的蠍子還有那毫無表情的臉確實有幾分高手風範。
香氣不停飄來,餓鬼一樣的聽風不再理會那許多,低頭狂抓狂吃,風捲殘雲之後一滿桌被他消滅一半。
「天使大人,我們窮苦小村沒有好東西奉獻給您,只有這些,希望您原諒我們。」老頭子看出聽風吃的很爽,小心翼翼的問道。年長的他內心裡認為腰間掛著劍的聽風是負責戰鬥的天使,另外一位跟他長得一樣的是負責治療的,而那黑的人類則是他們的隨從。這個想法,來源於村長年輕時候來到村裡的傳教士的故事。
「喔,很好吃,很好吃,我很久沒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了。」聽風靠在靠背上
「為什麼這位天使大人不吃呢。」老頭繼續小心翼翼。
聽風看看蠍子,蠍子向他一笑,聽風也一笑當做回應。「他?我也沒見過他吃東西,他應該是不吃東西的。」聽風想起在巫妖屋子裡風歌給蠍子乾糧時候蠍子不吃的情景:風歌硬給,蠍子硬是不吃,最後以哭反抗。但是這些天也沒見他吵過餓。他的話讓老頭臉上出現了更加崇敬的表情。
吃飽後的聽風想起了很多問題:「這裡是什麼地方?」
「天使大人,我也不知道。」老頭回答的話讓聽風一口氣順不過來,咳嗽連天,趕緊拿起杯子吞下幾口水。
老頭大驚:「天使大人,您怎麼了,我冒犯您了嗎?」
深吸了一口氣的聽風擺手:「沒有,尊敬的村長,我只是聽到你不知道你在什麼地方有些驚嚇。我不是天使,我是半精靈。知道吧?精靈與人類的混血兒。」
老村長睜著迷茫的眼睛:「精靈?沒聽說過,那是什麼?您不是天使,怎麼會在我們祈禱的時候從天上飛下來展現了神跡。天使大人,您一定在懲罰我,請您不要拋棄我們。我是真的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年輕時候來過的傳教士,說這裡是什麼什麼帝國的邊緣。」老村長眼睛一紅,又要哭了。
聽風看著這比蠍子更容易哭的老人,很是無語。他只好安慰道:「不用緊張,我們一定給你們除去地精,我也非常討厭他們。至於天上掉下來,那是不小心。說不定是你們的神把我們扔下來的。」
這話讓老頭更加崇敬了,激動得抖,喃喃的說不出話。最後擠出一句:「仁慈的主啊。」
仁慈嗎?好像是有點。聽風想著,又問了一句:「我們睡了三天,地精們有沒有過來?」
「沒有,偉大的天使降臨,他們不敢再來了。不過你們的隨從從來沒有睡覺,一直在守護著你們。」老頭高興的回答,又說到了蠍子身上。
聽風點點頭,看著蠍子嘿嘿一笑,伸手去拍了拍蠍子後背:「他是我跟我兄弟的養子,不用吃不用喝還不睡,厲害得很。」他又站了起來看著四周,滿眼翠綠,連綿的高山在遠處雄踞著,雖然太陽是下午時分,但是一點都不毒辣,微風吹來樹木的香味混著人聲傳到他的鼻子裡和耳朵裡。要不是房屋和人類實在沒有精靈風格,他還以為自己回到了精靈領地。
「該死的地精,我一定要把你們全部砍光。」他狠下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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