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們先教你精靈文字。」聽風被他們拉到了他們住的地方,也是在樹上,也是簡單的房間佈局,聽風偷偷想,這些精靈窮得跟我們牛頭人一樣……
格索靈從他的書架上搬出一部字典,教聽風識字。
「你們爸爸媽媽呢?」聽風問了一句。
「死了。」伊沃回答。
聽風一愣,馬上低頭看字典。
「這就是精靈文字?」這種花紋聽風也看風歌畫過,但是這麼成編製的一大群實在是看得頭腦昏花,格索靈邊念他邊聽,看了一會,他覺得滿紙的字都在動。
「難道半精靈太低俗,學習不了我們的文字?」伊沃看著聽風那不停跳動的眉頭跟格索靈研究低俗與藝術之間的聯繫。
「不會吧,想必任何一個精靈看到另外一種完全不懂的東西也是這樣的,伊沃,你有種族歧視,這是不對的。我們有什麼資格看不起別的種族呢,這許多導師都說過了,我覺得很有道理。雖然我們比他們英俊,我們比他們更優雅,我們比他們更厲害,我們比他們更追求美,我們還比他們歷史悠久。」格索靈批判伊沃。
「好吧好吧,我不對,我不應該看不起由我兄弟嚮往的愛情所誕生的結晶,那麼我們先教他精靈語?他有些基礎。」伊沃認錯,一百二十三歲的年輕人總是不計較太多。
一個月很快過去,聽風總算是出師了,現在他可以熟練地用精靈語跟那兩兄弟討論怎麼樣才是美,這時候他在精靈城主圖書館翻看精靈歷史書籍,看到一幅讓小兩兄弟神往不已的精靈射手圖時候遇到的事。雖然掛著學習精靈文字的帽子,其實他只是看插圖。
「這真是美的極致,聽風你看,這位精靈,我們的英雄之一,他叫做伊沃。」
「什麼名字?很耳熟。」
「伊沃。我的名字就是根據他而取的,我的父母希望我向他一樣成為精靈的英雄。這位英雄在一萬年前,在對惡魔全軍出動的最後一場戰爭中,留守的他射死一支企圖偷襲我們後方的惡魔軍隊的隊長,可以說是挽救了我們。」
聽風看著這幅插圖,這位精靈英雄在月夜的山崗上向天張開他的弓,引箭待;旁邊是他的豹子在壓腰欲撲,牙齒閃爍著月亮的光輝。
「美的極致,我不太覺得。」他不自覺的說出這句真心話
「那這張圖呢」旁邊的伊沃憤怒了,翻了最後一張給他看。
聽風一看,是一位白袍女祭司,還是昂向天,雙手也向天舉著,無數的光華從天而降,她沐浴在光華里,整個身體都有些模糊。
「這又是誰?」
「我們這一任的大祭司,四十年前,晚上她在戰場向月光女神祈禱,抵擋了獸人薩滿集體施放的閃電星雲,保護了我們的戰士,最終贏得了戰爭。」
「就她一個?」聽風問道,又想起了那神殿中的高貴白袍祭祀,好厲害。
「就她一個。」
「為何薩滿們要晚上施法,白天不好麼,起碼女祭司跟月光女神的聯繫可能就不那麼強烈了。」聽風有些奇怪。
「白天我們這邊有人類的聯軍,人類的法師也很厲害的,晚上雖然我們精靈可以夜視,但畢竟獸人只需要提防一方。你究竟是哪邊的?」伊沃更生氣了,他的聲音,引來幾雙眼神。
「這個嘛,還真不好說。大祭司真的很厲害,她還祝福過我,經過她的祝福,感覺我厲害了許多。」聽風也是不怕事的性子,不過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我是四十年前的戰爭中出生,牛頭人把我養大的,我不願意看到雙方戰爭」。
「原來如此,你早說嘛,哈哈,不研究這個,小聲,小聲。你說這張圖怎麼樣。」格索靈拍拍伊沃,伊沃哼的一聲,不跟聽風計較。
「也不算美的極致吧….」
「哈哈,那你說,怎麼樣才算在你心目中最美的。」伊沃怒極反笑。
聽風摸著下巴,「嗯,她要是再壯一圈就好了,你們看,她的手臂,對應身體的比例來說,不覺得太細了嗎,要有我這麼粗就好了。」說完他平伸出手臂,收縮了幾下,在他胳膊上的肌肉滾動著。
「還有這位伊沃精靈,我認為他要是裸露出上背,身上再有許多傷疤,體型再粗大兩圈,這豹子也太瘦弱了,牙齒倒是不錯。」
他聽不到回音,轉臉去看兩位同伴,嚇了一跳。兩位小精靈已經沒有他們平時自律的講究儀容,眼睛彷彿看見了世上所有恐怖事情,下巴可以碰到胸骨。再轉臉一看,圖書館裡所有的精靈也差不多表情的看著他,聽風害羞了。
看起來他們不同意我的觀點,風歌在幹什麼呢,要是他在,一定會同意的,聽風想念自己的兄弟,半個月沒見面了,上次見面說要去幹什麼來著,要去跟什麼鳥住一段時間?
「兩位,嘿,嘿,吃飯了。」聽風用手在他們面前搖了搖,喚醒了格索靈和伊沃,兩個小精靈看了看四周,一人一邊拉著聽風的手,低著頭一路小跑,逃離了圖書館。
「這真是我這輩子最丟臉的事情了」坐在圖書館最低的台階上,伊沃出感慨,格索靈微微點頭。
「說什麼呢」聽風不樂意了。「那確實是我的想法。我只能說我們對於這所謂的美看法不同罷了。沒什麼丟臉的。」
「也是,沒什麼。」伊沃想通了,看看格索靈,再看看聽風,然後一陣大笑,笑到抱著肚子,格索靈也狂笑,他們完全不顧形象了,聽風也笑了起來。
好多書啊,聽風心想,看來精靈文字確實需要學一學,我們村子就兩本書,彎角還跟寶貝一樣動不動就鎖起來,還是獸人的文字,為什麼我們牛頭人沒有自己的文字呢,那麼多充滿智慧的薩滿,難道創不出自己文字麼。精靈總數聽說也不多,獸人有三千萬人,牛頭人和巨魔沒統計過。看著參雜著巨大古木的清靜龐大城市,聽風突然有點惆悵。
「走吧聽風,在想什麼呢,我們認為你的精靈語及格了,可以向我們的射日導師報告。」格索靈擦擦笑出來的眼淚,恢復了講究禮儀的精靈面目。
「好,我們走。」聽風又看了一眼圖書館,以及不遠處的精靈主大廳,跟著格索靈和伊沃的背後走去。
他們走到訓練場,路上討論說如果射日不在就放信鴿去找他,但是射日在。
射日騎在他的豹子上,全身武裝,威風凜凜。聽了他們的匯報後,射日滿意的點頭:
「嗯,聽風你學習能力不錯。今天要交給你們一項任務。你們知道的,我除了教導你們之外,是巡邏隊的隊長,比較忙一點所以對你們戰技的訓練也比較少。不過上次看了一下,聽風的近戰還略算可以,格索靈伊沃你們兩個的箭術也過得去。於是我想委託你們,去看一看三位矮人,這是月牙灣市政廳的請求。他們兩個月前去我們的南邊挖掘一個我們精靈的古代廢墟,本來是十天聯繫一次,但目前已經一個月沒有與我們聯繫了。那邊野獸什麼的比較多,市政廳擔心他們的安危。我衷心的希望你們不要拒絕。」射日一口氣說了一溜,說完停下喘氣。
「當然可以,尊敬的導師,我沒有問題」聽風回答。
「我沒問題」伊沃回答。
「我也是」格索靈回答。
三人一起回答。
「好,那麼希望你們盡快動身,這是地圖。我還有事,回來再見。」說完射日豹子頭一調,起落之間逐漸遠去。
這麼快,我還想問問能不能多叫一兩個幫忙。聽風心想,然後把這個想法說了出來。被伊沃否決:「不必,那邊地形我們熟悉,沒什麼厲害的東西,不用擔心。我們準備一下吧,一小時後集合,如何。」格索靈點頭同意,聽風想叫上風歌一起的小小願望破滅,也不再堅持,點頭同意了。
精靈都是在一座大島上,月牙灣也就是聽風來的第一座精靈海濱城市,過去是需要在鷹角獸的背上坐很久。聽風拿了兩把中等寬劍,穿上導師給的皮甲,背上自己的獵槍,鏡子面前照了照,嗯,不錯,就是還不夠壯。他用獸人文字給風歌留了一封信之後就跑去跟兩位精靈匯合,走到的時候兩個小精靈已經在等待他了。
自從格索靈與伊沃跟聽風熟悉以後,怎麼看他背著獵槍的造型怎麼不爽,起碼也是有著精靈血統的,背個獵槍算什麼回事,一點威力都沒有,於是輪番勸告他改行去用弓。聽風被鄙視得很憋屈,但是提不出有力的反駁。拿槍多年,叫他改行去玩弓,一點都不習慣,除此之外他還是一個固執的傢伙。被兩個只夠他肩膀的小老傢伙教訓,他想撞牆,但是四周大多數是樹,撞上去可能暈不了,但是撞石頭牆他又怕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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