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分離的時刻。聽風呆坐著一動不動,收拾東西的風歌問他:「想什麼呢?」
「如果你說我們死賴著不走行不行?」聽風問風歌。
「應該不行吧,要不你試試?」風歌繼續收拾東西。
「要試你試,就想看碎石打老子,告訴你,打我也就是打你。」聽風哼了一聲,也起來收拾東西。
牛頭人村莊本身就只有茅草加木頭搭成的簡單房屋,簡陋得很,聽風也沒什麼好收拾的,一套粗亞麻布衣服,裂蹄的劍和槍。風歌更簡單,就一套衣服,本來德魯伊有一本教義和一根棍子,風歌都沒有,據說是帶來帶去麻煩,背下來就還回去了。
準備完畢的聽風與風歌繼續在他們的屋子裡呆坐,平時漏雨的屋頂看起來也親切無比,這還是他們十幾歲時候自己搭起來的,後來又換過許多次屋頂和柱子。
「幾十年了,我們要離開,這裡也要不存在了,確實有點捨不得。」風歌感慨著。
「在這個時候,我想做一詩來抒一下我的情感,可惜我不會。」聽風感慨著。
「老子想抽你們兩個,全部牛頭人都收拾好了,就你們兩個啥都沒有的傢伙動作最慢。」碎石在門口感慨著。
他們趕緊跑了出去,果然,連平時裝石頭和動物屍體的車都裝滿了。牛頭人正在從他們房子裡走出來集中,已經快集中完畢了。
「你們先走吧,我跟風歌等下再走。」聽風向碎石建議。
「不行,你個懶蟲,我要看著你們先離開。要是我們離開了,誰知道你們要在這裡繼續呆多久,萬一半人馬又回來了怎麼辦。」碎石持有反對意見。
於是聽風和風歌挨個擁抱了牛頭人們:「碎石養父,薩滿養父,我們走了。兄弟姐妹們,我們走了。以後再回來看你們。」擁抱完畢後他們故作瀟灑的裝作決然轉頭離開,這是跟四處游晃的人類吟遊詩人學的。
當年花很長時間教我們人類語那吟遊詩人怎麼說來著,好像是:「我走了,我走了,我不會回頭,我不會回頭,因為回頭,你我會更加傷感。」聽風一邊想一邊走。「剛才暈乎乎的是哪個傢伙死命一抱,勒得我胸骨差點斷裂。唉,他們太捨不得我了。」
「聽風」一個牛頭人喊道,聽風沒有回頭。
「聽風」又一個牛頭人喊道,聽風繼續不理。
「聽風,你忘記帶你的槍了。」風歌提醒他。
「彎角,你說他們真的不能跟我們一起麼,獸人城肯定可以接受他們的,我們可以跟老朋友們說說。」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村長低著頭問身邊的薩滿。
「老碎石,他們有他們的生活的,這一年的日子我總感覺有人在尋找他們,應該是他們父母或者親人吧。當年我們在草原狼**裡撿到他們時,真小啊,沒我們巴掌大。真不容易呢。」
「你這個老傢伙,什麼他們的生活,要是他們在外面受了委屈跑回來哭,我抽死你。竟然已經過了四十年,他們才長這麼大。希望他們的人類親人還活著。出吧,牛頭人們。」碎石轉身向集合完畢的牛頭人們喊了一聲。
「我的老朋友,我現你眼睛進沙子了。」彎角笑著拍了拍碎石健壯的毛茸茸的後背。
「老東西,你眼睛也進沙子了。」碎石回答。
兩天過去了,遠遠趴在某個小坡後目送接應的牛頭人軍隊與碎石帶領的隊伍會合後,聽風與風歌百無聊賴的躺在草地上看天空白雲,不得不說那打斷腿的威脅對他們還是比較震撼的。
「我說兄弟,我們接下來應該幹嗎。我心裡空蕩蕩,跟以前想去外界轉轉的心情相差極遠。」無聊至極的聽風叼了根草。
「不知道,或許我們可以去森林裡轉轉先,不過聽說裡面很是危險,對了,我們往南走,穿過這片草原再穿過那片山去人類世界如何,然後找個工作,存錢開個我們夢想的酒館,聽客人們說他們的故事。」風歌看著白雲提出建議。
「我怎麼聽說人類世界是極遠的東邊?」聽風質疑
「我聽說是在南邊,誰知道呢。」風歌也不確定起來。
「算了吧,管它在哪邊。我可不想現在過去,萬一又遇上那群半人馬,那他們就可以有一個如何殺死兩個半精靈的故事在他們酒館裡說,如果他們有酒館。」風歌的提案被拒絕。這樣提出與否決的生活他們已經過了2天。
「你記得以前碎石他說大撤退的事嗎,從我們前幾天打獵的地方更西邊撤到這裡,被精靈們驅趕過來的,他說精靈在那邊有哨點。我們過去那邊如何,問問我們父母的消息。」風歌又有新提案。
「喔,不錯,那我們等下出吧,以後如果能開酒館,把兄弟們叫過去免費喝酒,對了,我要把碎石灌醉,然後拖入地窖讓他跟酒桶睡一起,不,我要把他浸入酒桶裡,至於彎角,我灌醉他後拖出去,胸前掛個牌子:這就是我追求的生活。哈哈哈。」聽風笑得對著地面拍泥土。
「謝了,我沒有那麼睡覺的習慣。」碎石的聲音響起。
「其實我對生活沒什麼追求的。」彎角的聲音響起。
「不得不說,風歌你學老牛們的聲音從來都是這麼的像,真厲害。」聽風翻了過來,睜開眼睛,兩個巨大的牛頭俯視著他。左邊碎石,右邊彎角。
「嘿嘿,兩位,今天天氣真不錯啊,你們看,天上很少的雲啊,哈哈,明天又是一個大晴天啊,哈哈,哈哈哈……我們兩個還有點事,先走了。」聽風扯了扯傻站著的風歌,準備開溜。
「站住,你子彈不多了,接著。」碎石手一甩,一大包子彈飛過來撞入聽風懷裡,差點把聽風壓倒。
「過來,給你兩個傻蛋地圖,我們沒撤退之前在那邊畫的。你說的不錯,現在往南方不是好選擇,對了,這1個金幣你也拿著,我存了幾十年的。不要隨便開槍,我們缺乏金屬,弄這些不容易。裡面除了普通的銅珠外,還有一些高級的鐵珠,也存了好久的。小子,下次要聽見你說我們壞話,你死定了。」
看著在碎石面前頭都抬不起來的聽風,風歌暗笑,但是彎角找上了他,談話人人有份。
「孩子,記得,沿著森林邊走,不要進入這片森林,除非你們接近了精靈的地盤。對了,這2個金幣你拿著,我存了幾十年的……當然我不像碎石那樣只有1個,他都拿去喝酒了,但是我不能都給你們,在城裡總是要買點東西。事情太多,忘記把這些東西給你們,當年撿到你們時候在你們身邊的,搬家的時候從翻出來的。」
風歌接過來一看,看起來是一片布,但是又像是一片非常柔軟的金屬,感覺很古怪。上面寫著兩行字,都非常漂亮,一行是精靈文字,上面寫著「給我的孩子們,聽風和風歌,媽媽愛你們,但媽媽要離開一段時間,你們的爸爸預見到你們會平安長大,他說把你們放在哪裡,交給誰都一樣的安全。雖然他很討厭,但媽媽相信你們爸爸啦。時間不多,我們會再見的,孩子們。」下面還有一些潦草的字跡『聽風是哥哥哦』另外一行看起來也是文字,不過看不懂。
「孩子,這種文字,我沒見過,可能是哪個少數部落的,可以看出,你媽媽是精靈。想像得出,你親生的爸爸非常強大,能預見到我跟碎石會現你們,那時候,將要經過你們所在地時,我感受到一股巨大的能量震盪,不過消失得很快,可能跟你們有關。」彎角露出點回憶的表情。
「好了,你們兩個聽著」碎石打算做總結言。「出去不許丟我跟彎角的臉,要知道,我們兩個,當年強,面子大。要尊重別人,要尊敬別人,先要對別人好,別人才能對你們好,別人要是對你們差,就不理他們,惹上來的,揍他娘的。不要觸犯各地的法律。」
「知道了,說很多次了。有金幣多給兩個。」聽風回答。
「沒錢,滾。」
「對了碎石,這大袋子彈我拿一些就行了,真的是拿著很難走路。」
「叫你找個動物夥伴你不肯,請它幫忙背著多好。看你這個鳥樣,真不知道是誰教出來的。滾吧。多保重點,真的弄起酒館第一時間通知我,老子喝光你的酒。」
「不要怪我到今天才告訴你們你父母的事,另外一張紙給我們的,要我們等你們長大才告訴你們。走了,孩子們,以後見。另外,碎石,是你負責教導聽風的。」說完老薩滿變成了一隻蒼狼,長嘯一聲,和碎石往隊伍追去。
「好了,這下是真的要去精靈那邊了。走吧我親愛的弟弟,來,變熊幫哥哥扛一下子彈。」草原上呼呼的風掛著,漸落的夕陽拉出一條長長的人影,還有一隻熊影。
「你說他們是怎麼現我們跟在後面的」
「哼哼」
「哦,對了,碎石養父以前也是獵人,能偵測獵物,加上彎角養父能跟各色元素溝通。失敗,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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