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天歌本來不至於這麼毫無禮貌的直接離開,雖然他不同意這門婚事,但起碼的面子活還是會做足的。
但他剛才聽到了紅玉的叫聲,那聲音雖不大,但因為他的耳力強,對鳥兒熟悉所以還是聽到了。
鳥兒的叫聲中儘是驚慌,他和鳥兒的感情現在很是深厚,不僅因為這小鳥曾用他不知道的方法擋住一顆子彈,救過他的命,更因為人鳥之間朝夕相處,紅玉給他的生活中帶來了許多樂趣和笑聲,那種相互依賴的感覺越來越濃。
羅大少快步上樓,他不認為紅玉會跑出房間,鳥兒一向聽他的話。他只是在想誰這麼大的膽子敢進入自己的地盤,他急匆匆,絲毫不顧廳中兩個老爺子驚訝的目光。
他跑到樓上,自己房間的門半開著。
他一腳踢開門,房間中的景象讓他怒火沖天。
兩個年輕人,羅志南帶來的那個兩個年輕人,一看就讓人不爽的倆小子,正在房間中追打著紅玉,其中一個還哈哈大笑著說道:「快,你去那邊攔截,看它還能往哪裡跑。」
羅天歌站在門口,怒哼一聲,冷冷地叫道:「你們在幹什麼?」這聲音彷彿來自地獄。
聽到聲音,兩個小子愣了一下,其中一個似乎看到苗頭不對,解釋道:「我們聽到這裡有鳥叫的聲音,就進來看看,沒想到……沒想到這裡真有隻鳥。」
另外一個不知好歹地道:「不就是隻鳥嗎,你大驚小怪幹什麼,我們不過是想和它玩玩。」
羅大少的臉色陰沉的可怕:「不經過我的允許,你們擅自跑到我房間裡來,追打我的鳥?」
那個「不知好歹」喊道:「就是只破鳥,你囂張什麼,別忘了你可是個廢物,不敢摸槍的廢物,羅家的槍法還不是由我大表哥來繼承。」
羅天歌此刻心中的怒火已經燃燒到了極點,他一步步走上前,紅玉在空中緊張地「啾啾」叫著,羅天歌一揮手把它召喚到自己的肩膀上,然後一隻碩大無比的拳頭向那小子擊出。
「你想幹什麼……啊!」
形意拳之轟天捶!
這一拳直把那嘴硬的小子打得滿臉開花,牙齒掉落滿地,這還是羅天歌手下留了情的結果,不然憑借他這一拳直接打死那小子也有可能。
另外一個在旁哆嗦道:「你,你想幹什麼,羅志南可是我表哥,他將來可是要繼承你們羅家的家主。」
羅天歌怒哼一聲:「羅志南是什麼東西,還家主,家主你大爺。」
又一拳擊出,這拳頭快如閃電,縱是武學高手躲起羅大少的拳頭也要廢點周折,何況這小子。
兩個人都被羅大少打倒在地,本來求求饒也就過去,可這兩個小子本就是滾刀肉的品性,非但不知悔改,卻耍起無賴來,在地上打著滾,哀號著:「羅天歌,你這個廢物敢打我們,我們要告訴大表哥,告訴二爺爺……」
羅大少實在忍無可忍,走上前怒罵一聲:「去你大爺,你們現在就下去告訴吧,敢動我的鳥……」他邊說邊伸出了腿,這腿可了不得,形意拳一門練的可不光是拳頭,腿法也甚是凌厲,兼之羅天歌怒極出腿,這兩人竟然被直接踢出了窗外,兩聲哀嚎,從二樓窗戶跌了下去。
樓下眾人正悠閒地聊著天,談著一些軍國大事,金融證券,世界形勢,卻聽得二樓的窗戶一聲爆響,玻璃粉碎,然後兩個人從上面摔了下來,口鼻噴血,半死不活地躺到了草坪上。
眾人都被驚得紛紛站起,羅志南辨認出這兩人正是他的表弟,急步跑了過來,叫道:「這麼回事,怎麼回事,誰把你們打成這個樣子?」
其中一個小子雖口不能言了,但手還勉強能動,伸出胳膊虛弱地向上面指去。
然後眾人紛紛抬起了頭。
他們看到羅天歌一臉凶神惡煞般地站在窗前,羅志南傻了,他如何都想不出這兩個倒霉的表弟怎麼得罪了那真正的大少。不過他卻還是開口問了一句:「天歌堂弟,這……這是怎麼回事?」
外面生的事情明顯驚動了大廳裡面,兩個老爺子也走了出來,看到了地上的倆小子,又看了看站在二樓窗內的羅天歌。
羅天歌站在窗口,彷彿一塊千年寒冰,冷冷地說道:「他們私自進我的房間。」
羅志南一愣,張口便道:「這還了得,該打。」
羅老爺子在下面皺眉:「天歌,那也不至於把他們打成這樣吧,你看看自己的模樣,成何體統!」
羅天歌哼了一聲,這個時候他誰的面子都不想給:「他們想動我的鳥,我的鳥也是他們能動的,誰也別想動我的鳥!」
誰也別想動他的鳥?!
這話有歧義。
樓下眾人互視著,心中嘀咕,嘴上卻不好說什麼。
慕容容看著羅天歌那副樣子,笑嘻嘻地說道:「大傻瓜羅天歌,姐姐,姐姐,你聽他在那說什麼呢。」
慕容若蘭一言不,甚至都不去看羅天歌。
這時眾人才看清羅大少的肩頭處停著一隻小鳥,那鳥現在似乎沒什麼精神,把頭埋進翅膀中,靠著羅天歌的脖子一動不動。
羅老爺子在樓下怒罵道:「混帳,混帳東西,還不快點下來,在上面給我丟人現眼!」
羅志南面色鐵青,眼中閃過一絲惡毒的光芒,不過瞬間又變成了一副義憤填膺,勸著羅老爺子:「二爺爺,這事不怪天歌堂弟,是他們倆不懂規矩,咎由自取,該打該打,天歌堂弟打的輕啦。」
很快,在羅老爺子的指揮下,把二人抬上車子送去了最近的醫院,這種事情外人在旁看著雖無法大聲說什麼,但竊竊私語卻是避免不了。
羅老爺子也是能者,耳聰目明,自是聽到一些小聲議論,越聽越是感到面上無光,最後還是被慕容城給勸進了別墅內。
羅天歌卻是再沒有下樓,他把自己關在房間中,看著趴在書桌上的紅玉一陣心疼,還好鳥兒並未受什麼傷,只是有點驚嚇,但一場隆重的見面會就這樣被打亂了。
中午的宴席也是草草的進行,又草草的結束,慕容家在午宴後便離去了。
這是無比糊塗的一天,羅老爺子也開始有些迷糊,開始不確定某些事情。
羅天歌一直在房間裡坐著,誰叫他也不出去,直繁星滿天,月上柳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