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夕陽若飛血,高唱凱歌把家還.
羅大少經過百般努力,千般糾纏,上到三皇五帝的道理,下知販夫走卒的理由,直說得沈老倆眼金星直冒,頭昏腦漲,最後又將老頭拉去了一家淮菜名館,如此這般,幾杯黃酒下肚,沈老終於「乖乖」地把冰藍之槍「借」給了他。
雖說是借,但還槍之日恐怕遙遙無期。
羅天歌是沈老的第三個徒弟,更是關門弟子,雖說如今拜師不像過去那樣嚴格嚴厲,程序煩瑣,要敬茶拜祖師爺,但沈老卻還是鄭重地把這個消息通知了玄海門,玄海門內此刻已人盡皆知又多了一位新入門的弟子,名叫羅天歌,與大多數人一樣,也是名警察。
羅大少現在的心理有些扭曲,他盼望著自己所學的《玄海槍法》某天能打敗家傳的《天羅槍法》。
他雖然不知道老爺子找的旁系傳人是誰,但這總是一件沒面子的事兒,老爺子的脾氣執拗,沒人可以左右。
當初他誤傷他人被老爺子一頓痛罵,讓他那幼小的心靈飽受折磨,後來又因為他不敢再摸槍,不肯學槍法,老爺子更是暴跳如雷。所以羅天歌心裡糾結,怎肯輕易妥協,縱使那人是他的爺爺,想到此處,這小子嘴角上掛出一絲冷冷的笑意。
這小子酒後從不開車,幸好那淮菜館離住處不遠,一路步行走去快到大廈的時候,羅天歌就看到一個窈窕的身影,上官明月,他心裡yy著,我的明月,哥來咧。
羅天歌藉著點酒意,躡步上前,剛想偷偷蒙上對方的眼睛,卻不料上官明月似乎早有覺察,身子向前一滑,然後迅轉了過來,見到是羅天歌,淡淡地說道:「是你?你……你這人,你還是個警察嗎?」
羅天少絲毫不以為恥,嘿嘿笑著,並行上去說道:「明月……」
「什麼?」上官明月冷冷地看他。
「明月,你用的什麼牌子香水?哪裡做的型?夾什麼地方買的?每一次見你都要比上一次漂亮。」這小子今天的心情格外好。
「……我從不用香水,羅天歌你喝酒了吧。」上官名月皺眉道。
「我……喝了一瓶啤酒。」這小子想矇混過關。
「羅天歌,你不是好人,明明喝的是白酒。」上官明月毫不留情地揭穿他。
「這都能看出來,明月,你對酒這麼有感覺,不會也是酒中豪傑吧。」羅天歌試圖轉移話題。
上官明月不再說話,羅天歌自覺沒趣,歎了口氣道:「明月,我曾對你說過,小時夢見過你,你不相信是嗎?」
「羅天歌,你用這種話騙過多少女孩子?」上官明月平靜若水,美如天際彩霞。
羅大少唉聲歎氣,蒼天可以證明,這次他絕沒撒謊,或許不是三歲那年,但他的確夢到過上官明月,或許是相貌極其相似的一個人。
上官明月看著羅天歌痛苦的樣子說道:「你……沒事吧?我真懷疑你不是個警察,而是個演員,羅天歌,你……一定交過不少女朋友吧?」
羅大少的表情忽然變得鄭重無比,他抓起了上官明月的手,看著對方的眼睛說道:「明月,做我女朋友好嗎?」
「啊……你。」上官明月的小臉頓時紅暈飛起,她雖有絕色之姿,但因身份神秘,心性高傲,總是冷冰冰地拒人千里,對任何男人不假以辭色,自從遇到羅天歌之後,心中卻是那沒來由的一動,此刻見羅天少如此單刀直入,心中歡喜卻又慌亂無比,一時不知如何做答。
羅天歌笑道:「明月,和我來。」他也不管人家願意不願意,竟一路拉扯進了大廈。
上官明月內心深處一團混亂,她現在只想著如何甩開羅天歌的手,卻陣陣心慌無力,總是想著,下一刻就抽回手來,再也不理這個油嘴滑舌的無賴。
電梯直上了十五樓,羅天少低聲笑道:「明月,去我家看看吧。」
「我……不……」雖然嘴上如此說,奈何心中卻並不反對。
羅天歌打開房門,剛做出一個「歡迎光臨」的紳士禮,卻不料那小鳥徑直地從房間中飛出,直落到他肩上,「啾啾」叫個不停,親熱無比。
上官明月本在猶豫,卻見到小鳥,嘴角一動,鳥兒也好奇地看著她,羅大少笑道:「這鳥兒是我養的,名字叫紅玉,它是只笨鳥,從來不會自己捉蟲,要靠我買麵包來餵養。」
「好可愛,紅玉……是你起的名字嗎?」上官明月不知不覺間被羅大少帶進了屋子。
進了大廳,上官明月忽然冷靜下來,淡然道:「羅天歌,你是不是總這樣騙女孩子回家?」
羅大少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打算對著天地誓他沒有,可是天地實在太過遙遠,對著燈泡誓,燈泡又不會說話,看來看去他只好對著鳥兒誓:「紅玉呀,你一定可以證明我從來沒帶過女孩子吧?」
小鳥在羅天歌的肩膀上跳來跳去,看看他又看了看上官明月,歪著小腦袋想了片刻,竟然一陣點頭。
羅天歌在心中一陣祝福,紅玉呀,你真是神鳥啊,明天我就給你買世界上最好的麵包吃。
上官明月更是驚訝,仔細地看著紅玉,嘴裡喃喃地道:「好奇怪的小鳥呀。」
「喝點什麼?」羅大少此刻心花怒放。
上官明月仔細打量著屋中的一切,面無表情地道:「清水吧。」
「你的愛好還真與眾不同。」羅大少低聲嘀咕道。
把一杯清水遞到上官明月手中後,羅天歌的身子似乎會自己移動般象沙那邊靠了過去,上官明月接過水杯,見某人正在接近,身子忽然繃緊,緊張地看著羅天歌,羅天歌輕輕地伸出一隻手放到上官明月肩上,女孩身子忽然一陣顫慄,低聲道:「羅天歌,你想幹什麼?」
羅大少剛想說話,卻不料那鳥兒忽然從他肩上飛起,圍著兩人「啾啾」叫個不停,羅天歌被驚了一下,恨恨叫道:「我……我沒想幹什麼……紅玉,你想幹什麼!」
上官明月見那鳥兒飛起,羅天歌一副惱羞成怒,不禁笑起來,這一笑直如百花開放,滿屋明媚,一時間竟然把這小子看呆了。
「色……狼,你看什麼。」上官明月收住笑容,心中暗自責備,為什麼每次和這個小子在一起都會如此失態呢。
羅天歌深沉地道:「明月,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你笑,如果你不那麼冷冰冰,經常這樣笑該有多好。」
兩人這麼靜靜地坐著,上官明月不去看羅天歌,這小子卻笑吟吟地盯著女孩的臉蛋,直到他再次伸出祿山之爪時,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上官明月此刻心頭有如鹿撞,她雖身份特殊,行事果斷,但見那色手伸來,卻還是不知所措,聽得這小子手機響動,心頭卻是一鬆,果斷地站了起來淡淡道:「我回去啦。」說完,也不等羅天歌說話,便開門離去。
羅天歌翻出起身時,卻見佳人已遠,只得無奈地接起電話,那邊一個嬌媚地聲音叫道:「是羅警官嗎?」
王嬌嬌?羅天歌不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