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太陽初升,紫氣東來。:整理
九宮山內,雲霧繞繚。山外紅光滿天,山中霧氣騰騰。
只見一長一少,定如懸鐘,雙膝盤坐於涓涓細流前。長者雙目微閉,鼻息若無,似已入定;少年彎腰拱背,雙眼時而睜開,時而微閉,腦袋卻似雞啄米似地,一起一落。
片刻,只見長者微微睜開眼睛,道:「徒兒!你昨晚做的什麼美夢呢?」聲音低沉卻又力。
少年猛地睜開眼睛,左右望了望:「啊?師父你叫我嗎?」
長者仍平靜地答道:「師父問你昨晚做了什麼美夢。」
「弟子該死!弟子一直都在打坐,不小心睡著了。」少年滿臉驚慌地解釋道。
「先把你嘴角的口水抹去吧。你可知道我們老君派的規矩?」長者緩緩道。
少年抹了抹嘴角的口水,立刻跪倒在長者面前,滿臉委屈道:「師父!弟子下次再也不敢了。昨晚太睏了。所以打坐的時候不小心睡著了。你就原諒我吧!弟子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就別再罰我了。」
長者低沉半晌未語。
少年卻更是嚇得驚慌不已,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師父,弟子以後再也不敢在練功的時候打瞌睡了。」
長者長歎一口氣,站了起來道:「唉!你這個樣子,師父又怎麼放心把屠魔的任傷交給你。」
少年忽然站了起來,挺了挺胸,信誓旦旦道:「師父!您放心。我一定會完成屠魔的任務。」
長者搖頭歎惜道:「以你的毅力和目前的本事,只怕你連天魔山都到不了。」
少年紅著臉,沉默半晌低頭未語。
良久,長者才長歎一口氣道:「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看來只有讓你去外邊闖闖吧!」
少年望著長者,滿臉不捨:「師父!弟子要留在你身邊。永遠服侍您老人家。」
長者滿臉怒容,喝道:「混帳!沒出息,自古英雄出少年,你都十八歲了。也該出去闖闖了。整天呆在這山林裡,哪像個男兒。」
少年未語。許久,長者從懷中掏出一隻布鞋道:「這鞋裡有件密物,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拆開此鞋,他日你若有難,它定能幫你。」
少年接過接過鞋,心中雖滿臉不解,卻點了點頭,答了聲:「嗯。」
「你此出九宮山,直往西南梅山前去,哪裡定會有你要找的人,也會有你要遇的事。最近晨迎紫氣,朝見霞光。必是天魔交界處,出了天魔。若屠得此魔,必能造福三界,若不能降伏此魔,便禍害黎民。這是千年難遇的災難,卻也是千年難得的機會。我夜觀天象,貪狼星動,流於西南宮位,幸有武曲星飛來相照。想必那方定有災難,不是天災卻是**,而每逢災難,必有英雄出現。唯有英雄才能救世,唯有英雄才能做出驚天動地的事跡。既然在那方定有亂事生,你便應去那方,唯有亂世才會出英雄。你若成不了英雄,去了天魔山,也不過是送死。十八年前,為師便算到必有今天,天魔山必有天魔出現。今日看來果然如此。為師見你命柱中有雙龍雙虎,自帶武曲,又有天魁星相呼應,本以為天魔剋星必是你,不想為師苦苦帶你十八年,你竟如此不成氣候,守庚申打坐,居然會睡著。」說完長者眼中竟流出了眼淚。
少年見狀,便挺起了胸膛,道:「我永遠也不會忘記師父的養育之恩。更不會忘記師父對我的教誨。此番去梅山,我定要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跡,否則永不歸來。」
長者見狀,只是點了點頭,道:「都怪為師教人無方,這些年不該讓你呆在山中,以致誤了你的前程。以你的天資若是早些去闖蕩江湖,或許早已成了一個少年英雄。但願此番前去梅山,能有所悟。為師希望去天魔山的人是你。」說完長者從懷中掏出了幾張銀票和一些碎銀交給少年。
少年接過銀票和碎銀,便跪在地上,連連點頭。
這時一少女跑過來:「爹!你要吳程哥去哪裡?」
長者一臉嚴肅道:「這沒你的事。」
少女不敢言語,立在原地半晌未動。
原來少年叫吳程,方纔那少女便是他的師妹,也是他師傅的女兒。
吳程望了望師妹,四目相對,已是飽含熱淚,縱有千言萬言,卻難以說出口。
長者道了聲:「走吧!走吧!」
吳程才忍淚與師妹和師父道別,途中幾次回,卻都被師父冰冷的神眼逼得掉轉過頭去。
梅山境內,滿天霞光。高僧名道,都言:此種天象必出天魔,天魔將出,必有大難,這是流傳千年的傳說,今日眼看就要應驗。各寺廟道觀,雲集僧眾道人,紛紛燒香祈福。普通百姓,奔走相告,人人恐惶。江湖兒女,英雄豪傑,摩拳擦掌,惟恐自己錯失良機。
據說天界與魔界交界之處有一天魔山,千年出一次天魔,天魔出現,人間不是洪災,便是火災,或是地震,災難連連。每逢天魔出現之即,天際必會朝吐紫氣,夕現霞光,天象異常。相傳,若有勇士,可屠得天魔,用天魔之血用來書符,萬念萬靈,法力應驗百倍。天魔之心,若被凡人服之,必能通天行地,縱橫三界,可得萬年壽命。是以江湖兒女和法界眾生,對此天魔山是嚮往不已,人人都想成屠魔英雄。但天魔山究竟在何處,卻無人知曉,天魔長什麼樣子,更無人知。人們只是聽說去天魔山的路途堅難,天魔獸更是兇猛無比。
這日,梅山鶴鎮,聚集各路英豪,熱鬧非凡。大街小巷,放眼望去,有的身穿道袍,手搖拂塵,有的身披袈裟,有的手持長劍,有的背挎葫蘆,有的一身勁裝,威風八面,有的道骨仙風,神定氣閒,看上去一個個精神飽滿,大有一種欲與天公試比高的氣勢。這些人當中,不是身具法力的高人,便是馳騁江湖的少年俠客或綠林好漢。
他們或獨行,或三五成群,或七八一夥,紛紛都往鎮西走去。
只見一身材瘦弱的少年出現在鶴鎮,他腰配長劍,兩眼目光懦弱,邊走邊東張西望。
少年見街上出現這麼多奇裝異服,形色不一的人,不由得心生好奇,於是向身旁一賣燒餅的大嬸問道:「大嬸!這些人都是幹嘛的?他們匆匆忙忙到底是為什麼?」
大嬸答道:「我說小兄弟呀。這,你還不知道呀。天魔山要出天魔了,各路英雄都想去屠天魔,可沒有人知道去天魔山的路。這下好了,據說那聖魔仙君有一道天魔通陰符,只要將符焚燒和水服下,睡一覺,便可傳送到天魔山。你也是去天魔山屠魔的吧!」
少年只是點了點頭,答道:「嗯!」
這時少年身邊走過來一位黑衣壯漢,黑衣壯漢。壯漢一把拽住少年的衣服,上下打量一番,冷冷笑道:「就你這麻桿,也想去屠天魔,我看你走路都費勁。」說完黑衣壯漢猛推少年一把。
少年跌倒在地上哭喪著臉,道:「你憑什麼欺負我?」
黑衣壯漢走到少年一邊,猛地踹他一腳,舉著拳頭冷笑道:「就憑這個,怎麼了?你不服氣。不服氣回娘懷裡喝點奶再來與本爺打。」說完那黑衣壯漢嘿嘿大笑。
「咦!前面有人打架。走,瞧瞧去。」只見一麻子臉朝這邊走來。他便是梅山五鬼的王麻子。
「誰敢在咱地盤上撒野。我倒要過去看看。」說完酒鬼張大肚也跟了過去。其餘三鬼,也都嚷嚷著,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