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風嶺山寨,空蕩蕩,只剩幾個守山寨的山賊把守,山寨夫人巧妹也留在寨中。阿七與那宋駝子在斷風嶺峽谷相鬥時,那瘦高個兒便偷偷跑上山來向巧妹報了信,巧妹心中這會兒正恨那宋駝子,哪裡會跟他回去。於是她心生一計,讓阿七將那宋駝子騙上寨來,用酒肉招待,然後在酒中下藥,尋機將那廝給宰了。巧妹的如意算盤打得甚是精細,阿七心裡也是高興不已。
誰料,那宋駝子剛到寨中,便有人報信說騎白虎的少年來了,阿七一聽,便慫恿那宋駝子下山來了。
巧妹雖躲在暗處,但寨中人的對話卻聽得一清二楚。她聽說肖寒尋來此處,頓時心亂如麻。她本想下山觀望,卻因懼怕那宋駝子現,只好躲在寨中等候消息。漫長的一天**過去了,仍未見阿七和那宋駝子上得山來,巧妹心裡不由得著急起來。她心裡雖痛恨肖寒,但此刻不知怎地,心裡竟莫名其妙地掛念起肖寒的安危。
眼見鐵豆像風一般從那山寨後邊的山洞裡鑽了出來,然後又像風一般衝下山去。巧妹不由得一陣驚慌,她很想知道在那斷風嶺到底生了什麼事情。
鐵豆與肖寒持劍對峙著,陣陣冷風襲來,呼呼的龍吟聲。
只見阿七手一揚手,鐵豆竟像著了魔似的,端起劍便似一道流星一般向肖寒刺去。肖寒挑劍格擋,與鐵豆的利劍在空中交匯碰撞,閃出零星火花。眾人望了都不由得驚訝起來,方才肖寒的劍削鐵如泥,此刻竟以硬碰硬,二劍不見有絲毫損傷。
二人揮劍著劍,在寒風中殺個你來我往。鐵豆招招逼人,所擊之處必是致命要害,肖寒只顧格擋無暇反擊。
忽地見鐵豆手揚起利劍在空中一揮,竟生出八個分身,將肖寒團團圍住。肖寒眼前一下竟有九個鐵豆,有通體透明的,有渾身黑色的,也有渾身白色的,九個鐵豆圍著肖寒揮舞著劍,劍劍直刺要害。肖寒哪裡擋架得住,心中直叫險。只聽噹噹噹數聲響過,肖寒一下便被刺成馬蜂窩。
眾山賊哪見過這般世面,竟嚇得目驚口呆,一個個張大著嘴,不敢出聲。
眼見肖寒便要倒下去,這時卻見
他中劍之處,並無鮮血流出,只出一道道藍光。鐵豆的分身,瞬間便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一道強光**在鐵豆面上,鐵豆忙用手遮面,肖寒見狀,一個飛身側踹落在鐵豆**前,將鐵豆踹了個四腳朝天。
肖寒趁機躍起,一個箭步上前,撩起長劍,劍尖直指鐵豆面鼻,滿臉沉著道:「你我兄弟一場,我不想殺你,但你不要逼我出手。」
鐵豆仍是滿臉冷漠,並未作答。
這時阿七卻跳起,口中念了聲「惡鬼纏身」。鐵豆竟將劍拋向一邊,像木偶人一樣,猛地站了起來,揮舞著拳頭向肖寒砸來。
肖寒用劍抵擋,誰知一下身後又多了個人影。回頭一看,這哪裡是人,分明是一具骷髏,肖寒將劍收回,猛然向後一拉,朝那骷髏腰身刺去。
劍雖刺中,卻不見那骷髏有絲毫損傷,仍舊上前,一下便緊緊地抱住了肖寒。
肖寒想要掙扎,不想,左、右、前又多了三個人影。仔細一瞧,這些面目更可怕,一張張腐爛不堪的臉上,流著污臭的青水,就像那腐爛的動物屍體出的臭味。
肖寒用盡全力,掙扎著。卻被那些個圍上來惡鬼纏住,越抱越緊,直到不能動彈。
阿七見狀,喊了一聲「封!」,惡鬼不見了,肖寒卻像是被什麼東西緊緊困綁住了一般,絲毫不能動彈。
這時鐵豆,停住了手,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在等候著主人號施令。
阿七走過去狠狠地罵了一句:「**!還想搶我女人,今天就讓你死個痛快。」說完便舉起大刀砍將下去。
這時只聽「嗖!」地一聲,阿七手中的大刀光噹一聲,瞬即落在地上,接著一柄「白羚黑鐵鏢」打在不遠處的石頭上。
眾人驚訝地回頭一望,只見一少女大聲喝道:「且慢!」
原來是巧妹來了。阿七見有人將他的大刀打落,心裡很是生氣,回頭巧妹,頓時也由怒轉為笑臉。他陪笑道:「夫人,你這又是做什麼?難道你還掛念這廝不成。」
「哼!他也配我掛念麼?我只不過是不想讓他死得這麼輕鬆罷了。」說著巧妹狠狠地瞪著肖寒,慢慢朝他走來。
肖寒見了巧妹那冰冷而又複雜的目光,心中既感愧疚,又覺驚訝。他萬萬沒有想到巧妹會在這裡出現。他滿臉驚愕地望著她,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巧妹望著肖寒,心裡也是一陣驚訝,他沒想到多日不見的他,一下又回到了二十歲時的模樣,而且好似比以前變英俊了。巧妹見他現被頭凌亂,滿臉倦容,想必是經歷了一場惡戰,頓時心裡不由得憐憫起他來。她緩緩向前走去,卻見肖寒臉上毫無半點熱情,不由得心裡又恨起他來。她想到了那日在子夜湖時,他是如何對她的,他為了一個妖女居然會拔劍相向,用劍尖指著她。她恨他。
她走到肖寒跟前,只是「哼!」地一聲冷笑,一巴掌打在肖寒臉上。高傲地望了肖寒一眼,然後轉身說了一句「把他押回寨中。」她心裡有種莫名的快感,可只持繼了一瞬間,便又覺得心裡無比痛苦起來。她出一陣陣狂笑,以掩飾她內心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