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寒跟著白鳳修羅女回到方纔的房間。k只見桌子上,一個盤子裡居然裝了一盤牛屎。
「怎麼盤中子裝這玩意幹嘛?」肖寒指著盤子問道。
「給某些人吃的呀?」白鳳修羅女若無其事地答道。
「難道我剛才吃的是這些?」肖寒只覺一陣噁心。
「對呀!你剛才吃的就是牛屎。我用障眼法,讓它看上去像一盤麻波豆腐。怎麼樣,是不是很可口?」白鳳修羅女說完格格笑起來。
「你這魔女……」肖寒還未罵完,便覺一陣翻胃,禁不住吐了一地。他望了望地面,果真是黑乎乎的一陀。
「你不是說好吃嗎?是你自己說喜歡吃的,我可沒有強逼你。」白鳳修羅女平靜地答道,好像這一切當真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肖寒一陣憤怒,只聽「嗆!」的一聲,寶劍出鞘,射出一道寒光。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劍搭在白鳳修羅女的徑脖上,可他望了一眼她那秋波似水的眼睛,終未忍心將劍抹下去。
他自好自認倒霉,狠狠地瞪了白鳳修羅女一眼,便走出了房間。
他到處找水瀨口,可找了半天就是不見哪裡有水。他只好又回到方纔那碧水池去,哪怕用那魔女洗過澡的碧池水瀨一下口也比滿口牛屎味要好受些。
他來到碧池前,趴在池邊,用嘴輕輕向池中吸了一口:咦!水是溫熱的,還有許些甘甜,再細細一品,居然滿口香味。
原來這是一個溫泉。
肖寒瀨了口,心裡便暗暗決定,自己也去泡一下溫泉。於是他便脫了個精光,泡在池中,頭枕著池邊的一塊玉石躺下,溫熱的水柱在池中暗湧,直衝得人爽意盎然。不知不覺,他便枕著玉石睡著了。
一睡醒來,肖寒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可等他靜下心來,往岸上一瞧時,不由得驚了一跳:「慘了!衣服不見了。一定是那魔女把衣服給拿走了。」
肖寒不由得心裡一陣苦悶:衣服沒了,就算出了這怪石林,又如何去見人呢?忽地,他心中閃過一個念頭,於是他便又跳上了岸,轉身便往魔女的房間走去。
他躡手躡腳地移動著步子,生怕被驚動了那女魔。他探著腦袋向那女魔的房間望了一眼,心中一陣驚喜:魔女不在房間。
他心想女魔的房間總有衣服,拿來裹住遮擋一下也好。於是他便進去翻了個遍,卻連一片碎布都沒有找著。
他忽地想到扯一塊綾羅帳下來,總比光著身子好看些。不料他伸手一摸,那綾羅帳竟像是蜘蛛網一般,一點也不經折騰,瞬間便成了一團碎線條。
肖寒又去扯那軟玉床鋪,可無論他如何用力,那鋪都無濟於事,原來這鋪和軟玉床是連在一起的。肖寒不由得叫罵起來:「你個不得好死的女魔,給我出來。」
這時只見白鳳修羅女狂笑著進來了。
「是誰在叫我呀!」白鳳修羅女柔聲細語道,話語中無不透著得意之神情。
「是我。你個魔女快把衣服給我。」肖寒狠狠地逼問道。
「你個色魔,你精光赤條地在我房間做什麼?」白鳳修羅女故意扯著嗓子喊道。
這時肖寒才意識到自己沒有穿衣服。
肖寒連忙用手遮擋住那私密處,神色慌張地答道:「你不要過來。」說著他便往外跑。
誰知白鳳修羅女竟用身子擋住門口。只見她一點也不害羞,呵呵笑了起來:「你方才可以看我,為什麼我就不能看你呢?」
肖寒雖對男女之事並不陌生,但畢竟在一個陌生女子面前,赤身裸.體還是第一次。他此刻窘迫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了進去。
「有本事你就上前推開我,否則你就別想出了這房間。」白鳳修羅女說完便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
肖寒氣得面紅耳赤,堂堂七尺鬚眉豈能讓一個女子如此戲弄。
你走開,你若不走開,我便衝撞過來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低著腦袋便向前衝了過去。
只見白鳳修羅女張開了雙手,一把便摟住了他。
「乖乖!你當真把我當老娘了,這懷裡可沒有奶喝喲!」白鳳修羅女調戲道。
誰知這一衝,竟像是撞進了一個棉花包,軟綿綿的。肖寒晃了晃腦袋,反而靜下心來,心想:你耍流氓,我也耍流氓,看是誰吃虧。
他竟用力抱住了那白鳳修羅女,並埋頭將臉緊貼著那對軟綿綿,富有彈性的**。
修羅女見肖寒緊緊抱住她不放,便又故意激將他:「原來我還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不想你也是個好色小人。」
肖寒一聽,還真放了手,可很快轉念一想:不對,是她先耍流氓的,不管她怎麼說,我就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肖寒又緊緊地摟住他道:「我就是色鬼,那又能如何?」
這下反倒是白鳳修羅沒撤了。她當真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
只見她許久站著一動不動,肖寒以為她認輸了。肖寒便一把將她推開了,獨自邁出了房間。
肖寒進了隔壁一間房,坐在一玉石凳上,沉默著。
「拿去!這是你的衣服。」只見白鳳修羅將衣服扔在了肖寒身邊。
肖寒接過衣服轉身便穿在了身上。一會兒便拍了拍手叫道:「好!很好!謝謝你。以後可別這麼玩了。」
誰知他抬頭一望,這魔女眼角竟撲簌簌地流著眼淚。
肖寒不由得一驚,驚愕地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我不跟你鬧了,求求你別哭好麼?」
但凡男人都經不起女人淚水的折磨,尤其是這等美女,一哭準會讓人心亂。
只見白鳳修羅女冷冷苦笑一聲,流著淚答道:「做為一個阿修羅道的仙尊,擁有千年不老之美色,可那又如何?竟連一個凡夫俗子的心都不能留住。一個凡人尚可享受男女魚水之歡,可我們卻只能清心寡慾。不能有愛,不能有情……」
這時肖寒便不由得心生憐憫之心,他走過去輕輕地用手拭去了她眼角的淚水。
白鳳修羅女依在肖寒肩上,就這樣兩人一直沉默著。良久,白鳳修羅才歎了口氣道:「其實!從你方才拔劍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是一個有情有義的男人,從那一刻起,我便決定要留你下來,以後好生對你。我收藏你的衣服,只是好玩而已。不想你卻如此大的火。看來,我是一個令人討厭的女魔。」
肖寒輕輕地推開了她,端詳著她的臉安慰道:「其實你很漂亮,你真的很漂亮,而且也很可愛。」
「真的麼?」白鳳修羅女,一下子又開心起來。
「真的。」肖寒答道。
「那你可以永遠陪我在一起麼?」白鳳修羅女認真地望著他問道。
肖寒搖了搖頭答道:「不!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就知道你不會為我留下來。在這無涯的時間裡活一千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你知道麼?除了寂寞還是寂寞。好不容易找個伴,你便又要走。」白鳳修羅女說著便又開始歎氣。
「你不會是要將我留下來慢慢哲磨死我吧。」肖寒問道。
「開始,我真的很想慢慢哲磨死救我的人,因為他害我等了一千年。可後來我現,居然和你在一起挺開心,於是我便又不捨得讓你死。這種感覺是我千百年來,從未有過的。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你們人間所說的『愛』。我只知道,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走了我會很難過。可是我不讓你走,你又會很難過是嗎?」白鳳修羅女道柔嫵地問道。
「嗯!」肖寒點了點頭。
「你難過,我也就會難過。我不想讓你難過。所以……」白鳳修羅女咬了咬牙,很艱難地只將這句話說了一半。
「所以你不會攔住我走?」肖寒接過她的話答道。
她只是點了點頭,並未作答。
「可是我現在想走,我都找不到路。」肖寒答道。
白鳳修羅女抬頭吸了口氣道:「明天一早你便可以走了。怪石陣一旦被破,一天之內怪石就會自動消失。」
「那你到時你將去哪裡呢?」肖寒問道。
「我?我要將這些碎石收拾起來,提煉碎魔之心。等了一千年,才等到你,我的心都在這裡碎了。可是你還是要走。」白鳳修羅女苦笑了一下答道。
「哦!是嗎?浮萍尤有相逢時,相信我們還有緣相聚的。」肖寒也不知這魔女說的是真還是假,他只想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就好。至於,她對他說過可以治好他的火傷一事,他後面更沒有往心裡去,他實在不敢相信一個忽冷忽熱反覆無常的女魔。
其實白鳳修羅女說得倒也是真,她的魔力,的確已在這怪石林消耗得差不多,魔力沒了,也就意味著魔心將滅。
而白鳳修羅女此刻的確也捨不得讓他走。但肖寒除了憐憫之外,似乎對眼前這個魔女,並無多大的留戀,儘管他也曾為這個女魔衝動過,可男人的衝動畢竟是過眼雲煙。
第二天,肖寒一覺醒來,便當真現先前的怪石林不見了,只剩下一小堆碎石在那裡。
白鳳修羅女為何不見了呢?肖寒望著眼前的碎石不禁驚訝起來。
只見碎石旁,還有一個小布袋,他拾起布袋一看,就是那日山賊扔給他的那袋銀元。
他四處張望了一下,仍未見到白鳳修羅女,心中不免些失望,但很快心中的失落感便又被重獲自由時的快感所淹沒。
他召喚著白虎。這時他忽聽背後有一個女子的聲音,他回頭一望,聲音是從碎石堆中出來的。
「別望了。恩公是我。今日一別我們不知道何日才能重逢。我要在此守住碎石七七四十九天,這四十九天之內不得離開半步,一旦有人來騷擾,我便永不能成*人形。只求恩公還為我做一件事,你臨走時,請從碎石塊中,挑取一塊石頭揣在懷中,這樣既使四十九天之內有人來騷擾,我仍還有一線生機。切記,碎石一定要揣在懷中。在怪石林中,讓恩公受委屈了。我並非有意讓你吃牛屎,其實那是我們阿修羅道特有的犀牛屎。你吃了那犀牛屎,再飲那碧玉溫泉水,身上的火毒便會去掉,而且容顏瞬間返童。我本非不懂報恩之人,只是每個人報恩的方式不一樣。我要讓你在你恨我之時將恩報了,這樣你才會心安理得,不會覺得有愧於我。好了,恩公。我沒有能量再與你說話了,希望你記住我說過的話,我們日後有緣還會相見,記住,碎石要好好替我保管。還有,那天我們本該可以生的,但沒有生,我要你永遠欠我的。你要記得,你欠我一葉情。」白鳳修羅女說完,四周便又悄無聲息。
肖寒望了望自己身上的肌膚,先前的火傷果真好了。此時,他心中開始懊悔自己錯怪了白鳳修羅女。他無比沉痛地走過去將一小片光滑的碎石,小心翼翼地揣在懷中。
不一會兒,白虎精靈也來了。肖寒跳上白虎,回頭再望了一眼那堆碎石,許久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