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浩浩蕩蕩才穿街過巷,用了很短的時間久來到了府衙.
莊嚴肅穆的府衙大堂,陳光世人五人六的坐在了主位上,身前一席大桌,身後是公正廉明的匾額,兩旁的衙役手持水火雙色大棍,一聲「威武」道盡官家威嚴。
楊釗杜甫王維張文澤四人,站在正堂之中,按照大唐律法,這些人沒有一個需要跪著的。
陳光世一拍驚堂木,官聲十足的道:「王學士,你為鄉試主持,現如今學子們聯名告你尸位素餐以權謀私,不知你有何話說?」
王維品節高,但是實際職位是掛靠在蒲州府的,刺史主政,陳光世這麼問倒也說得過去。
王維橫了一眼,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有甚子說道,搬出來就是,本官接下了。」
張文澤一陣暗笑,他費盡心思佈局,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王維只要文人脾氣作,那潑髒水還不是輕而易舉?
陳光世放佛料到王維會這麼說,連普通程序上是詰問都省了。直接抽出一支令箭,往堂下一扔:「來啊,將蒲州學子聯名的狀紙拿上來。」
一個衙差撿起令箭,走了出去,一會兒之後,便拿著一張狀紙走了進來,呈給陳光世。
陳光世接過狀紙,粗略掃了兩眼,道:「王學士,蒲州學子狀告你三條罪狀,一是失察,致使傷人歹徒混進試院參加科舉;二是瀆職,於科考之中舞弊,幫助自己人;三是濫用職權,構陷學子作弊。你可有話說?」
王維哼了一聲道:「我王某自認做事公正公平。斷不會做出枉顧律法之事,陳大人不先提審原告,問明原委,怕是有些輕重不分,次序顛倒了吧?」
陳光世難得的臉上一紅,道:「帶原告上堂。」
楊釗上前一步,道:「等等。有一個問題,鄉試學子數百人。所謂聯名狀告,是數百人都具名了,還是僅僅麻雀兩三隻?」
陳光世低頭看了看狀紙,眼睛掃過後面的名單,道:「共九名學子聯名。其中三人作為原告,將他們帶上堂來。」
三個鄉貢打扮的青年被帶上堂來,一見官府威嚴,三人就有些腿肚子打顫。
陳光世威嚴的道:「你三人狀告王學士,可有證據?」
「有。」最邊上的一個回道:「稟報大人,王維主持鄉試致使歹徒混進其中,這一點他二人皆親眼所見,可作證。」
楊釗閒不住了,他知道王維的脾氣一上來,對於這種小蝦米可能連理的興趣都欠奉。只好暫時冒充狀師,道:「你狀告王學士失察。那麼第一個問題,傷人歹徒,嗯,你不用說,我知道你指的是我。傷了何人,傷情如何?官府有沒有以此立案?」
那人道:「你毆打張行健,乃是我等親眼所見,事實俱在鐵證如山,豈容你狡辯。」
楊釗有些受不了,怎麼都是這樣的台詞?搖了搖頭道:「那就是說,你沒有看見張行健縱僕傷人,也沒看見爭端為何而起,只看見我打張行健了,對了,順帶問一聲,我怎麼打他的?」
那人道:「我明明看見,你就是這麼用巴掌扇……」
「沒話說了?」楊釗笑著道:「你不過是想鬧事,抹黑王學士罷了!即便我真的扇了張行健,扇兩巴掌連街頭打架的罪都算不上。僅憑這一點你就認定我是傷人歹徒,要知道誣告不成,按大唐律法可是要反坐的。」
那人,張了張嘴,只好將目光望向張文澤。
張文澤立馬道:「你傷害本官之子,要證據是嗎?來人,將健兒抬上來。」
只見張行健的身上纏滿了繃帶,一張胖臉上就露出兩隻小眼睛,眨呀眨的,很有三等殘廢的感覺。躺在門板上努力扮演者出氣多進氣少的樣子。
張文澤手裡拿著一張憑證,道:「刺史大人,這是懷仁堂大夫開具的犬子驗傷憑證……」
楊釗算了算,依照張文澤的手段,從試院走到這裡的時間,足夠他捏造這些證據了。不過顯然張文澤還不夠狠,因為楊釗從呼吸上就能看出來,張行健根本就沒受什麼傷。
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楊釗嗷一嗓子,直接衝到張行健的身邊,抬起巴掌作勢要扇,張行健被嚇的小眼瞪的賊圓。
「王八蛋,你活著也是浪費了。讓小爺狠狠的收拾你一回……」楊釗猙獰的笑著,巴掌越揚越高……
張行健不愧是紈褲架子,被打過後早形成了心理陰影,剛被抬進來,抬眼就看見楊釗橫眉怒目的要揍自己。嚇的他肝膽俱裂,一骨碌爬了起來,二話沒說撒開腳丫子,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一溜煙的,嚇跑了……
楊釗轉過頭來似笑非笑的看著陳光世。
張文澤站在一邊,手裡拿著那張驗傷憑據,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刷刷給撕成了碎片。然後眼睛冒火,咬牙切齒的道:「進行下一項。」
陳光世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道:「爾等狀告王學士瀆職,可有證據?」
「有」這次是三人中間的那個道:「當時王維暗中使人送答案給楊釗,此事有一位維持次序的兵丁,可以作證。此人就在堂外……」
楊釗嘿嘿一笑的道:「真是巧了,我也有一位證人,算了,還是先看看你們的吧!」
陳光世道:「那就帶證人上來。」
一個三十來歲,風霜滿年的中年兵丁被帶了上來,然後老老實實的在堂下跪好。
陳光世,道:「我來問你,你是否看見王學士派人送答案給楊釗的?」
「回大人。」中年兵丁道:「鄉試開始的第一天晚上,正是小的站班,當晚熄燈之前,我親眼看見王學士差人送了一卷紙給甲字號房的楊釗……」
楊釗饒有興趣的道:「你是不是還要說,我接到答案以後,提起筆刷刷的在第一天就寫完了試卷,第二天用一個上午來給你使眼色,讓你不要說出去?」
中年人一愣:「呀?你怎麼知道……」
楊釗後退一步,道:「老王,該你了。」
王維微微一笑道:「看了半天的戲,是該本官說兩句了。來啊,將本官的證人給帶上來……小遊戲,等你來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