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血管是什麼意思,劉學政已經被氣的忘了追究,因為他很想爆,但偏偏又沒有底氣李安道的動作是什麼意思,他搞不清楚。楊釗笑嘻嘻的看似要和解,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了,楊釗正把他當猴兒耍呢。
劉學政心道自己今天出門怎麼就不看看黃歷?惹一回不夠,還惹第二回?楊釗敢狂言李安道惹不起他,自己更惹不起,顯然這楊家小子手裡肯定有別的東西,如若只是憑著救災這一舉動,就敢放出這樣的狠話,說出來誰都不信。
眼見報仇無望,偏又自取其辱的劉學政,懊惱之間,臉色越漲越紅,很有些再吐一口鮮血的感覺。
楊釗笑嘻嘻的那張臉,在劉學政看來,怎麼就那麼可惡呢?
怎麼看,劉學政怎麼想扇上兩巴掌,但是掂量了一下自己那老胳膊老腿的,劉學政最終只能默然的放棄了這一誘人的想法。別到時人沒打著,還把腰給閃了,那就虧大了。
「咋地?」楊釗一臉微笑的道:「怎麼沒反應?聽不聽您總給個話兒嘛。我可是很少給人唱歌的。恩?難道說人老了,聽力也不好了?」
「老夫聽力比你好。」劉學政那臉色跟剛出鍋的蝦米似的,紅的透亮:「楊家小子,你莫要欺人太甚。」
「不錯,您老還知道欺人太甚這個詞兒啊?」楊釗一臉痞相的說道:「當初我要是不把你撂倒,你老人家是不是直接判我輸啊?」
「你……」自知理虧的劉學政,啞口無言的看著楊釗,他突然很後悔,上次已經領教了楊釗毒舌的厲害,這一次還傻站著跟楊釗玩辯論,這不是找不自在嗎?
想到這裡,劉學政大袖一揮,道:「老夫不予你這小子爭論。」說完就想走。
楊釗卻笑了:「劉學政,我勸你還是不要走的好。」
不走?難道留在這兒繼續被你奚落?劉學政恨恨的道:「你待如何?」
「唉,您老這腦筋怎麼就不轉圈呢?」楊釗做諸葛亮狀,道:「回去開會?你看看屋子裡的那幫子人,你一個學政去湊什麼熱鬧?」
「老夫也是本縣官吏。」劉學政是真生氣了,楊釗這話把他說的一錢不值。「老夫為何不能參加,抗災救民,老夫文人出身,學的就是治國平天下,如何不能盡一份力?」
「呀呵?」楊釗一愣,沒看出來啊,平時蠅營狗苟喜歡鬧騰的劉學政竟然還有這麼熱血的一面,看要只要有機會,這老傢伙保不準敢學奧特曼拯救世界。
楊釗道:「分工不同,你去了在別人眼裡就是個分功勞的。說好聽了你是為國為民,說不好聽了,你就一個添亂的。這樣你去幹嗎?」
「豎子!」劉學政掐著蘭花指對著楊釗一陣猛點:「為百姓做事,豈是你一黃口小兒說幾句話就成的?你不參與其中身體力行,盡一份力也就罷了。卻阻於老夫,你,你你居心何在?」
楊釗稀奇了,跟看大熊貓似的盯著劉學政,說道:「你倒是正氣凌然吶,唉我說當初,你跟李岫一起收拾小子的時候,怎麼就一口一個嘎崩脆呢?那會兒你這勁頭去哪兒了?」
「這……」劉學政沒有話說了,一方面是讀書人的至高理想,一方面是多年來蠅營狗苟的自私,雖然幾十年的經歷磨平了他身上那股文人的稜角,可是讀了一輩子齊家治國平天下的書,如今卻被楊釗對擠的卻無話可說。
都黃土埋脖子的人了,劉學政好不容趕上個能為國為民的機會。
熱血沸騰之下,好不容易想要去無私奉獻一回,卻被楊釗說的一文不值。「情何以堪」四個字又開始在劉學政的腦袋裡轉悠,傷心吶。
看著劉學政一瞬間跟霜打得茄子一樣,楊釗就漸漸瞭解了這老傢伙的心思,看來又是一個滿腦子治國平天下,卻又眼高手低,老是認為自己生不逢時懷才不遇的主兒。
這樣的人只會感歎時運不濟,不能施展生平抱負,眼高手低之下,忘了其實自己的本職工作照樣能為國為民。好高騖遠本就是一些酸腐文人的通病,劉學政也有自然不稀奇。
有這樣毛病的人,經過了生活的磨礪之後,有些人成了君子,雖然窮但依舊堅持;有些人成了小人,學會了蠅營狗苟自私自利。而劉學政明顯屬於後者。
但嚴格來說,劉學政也不能算是真小人,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像劉學政這種人也可以欺之以方,但前提是必須找到民族大義等等的借口說服他如血沸騰才行。
「算了,這些過去的事兒就不說了。」楊釗跟偉人附體似的,道:「既然劉學政想要為國為民一回,小子自然也不能攔著。但不知劉大人想怎麼為國為民一回?」
現楊釗並沒有諷刺的意思,劉學政開始思索了,他是一個文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抗的,如若真的身體力行參與進去了,很可能像楊釗說的那樣是去添亂了。
「老夫雖年近古稀,但筆墨之事卻未曾拉下。」劉學政思索了一下,道:「如此抗災,物資人員調動很大,老朽雖然不才,但是去做個賬房先生,還是可以的。」
「您老倒是挺實際的。」楊釗笑了:「一縣學政去做個賬房先生,你倒是能放下身段。可問題是你敢去,人家敢用你嗎?」
「這……」劉學政沉默了,誰敢使喚他一個學政跟使喚賬房似的?文人的地位可是很高的,何況他這個縣裡一等一有學問的人?
「唉……」楊釗一聲歎息的道:「看來你們這些人,都不如李安道啊。他讓你出來的目的,一是想趁著這個機會跟小子和解。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從小子這兒再掏點東西。」
「李安道一看小子這麼輕鬆,就知道沒有盡全力,希望你劉學政能率先道歉,那麼你投桃,小子自然報李,這樣文人相親之下,我等不但會和解,還能再從小子這兒給你撈份兒功勞。畢竟書房之中,只有你這個學政是最難安排……」
說到這裡,楊釗搖了搖頭,接著道:「可惜的是這兩點中,你劉學政一點都沒看出來……也罷,冤家宜解不宜結,小子就幫你一把……看您老能不能領會了……」
說著楊釗轉身而走,邊走邊唱道:
昨天所有的榮譽,已變成遙遠的回憶。
勤勤苦苦已度過半生,今夜重又走入風雨。
我不能隨波浮沉,為了我身邊的親人。
再苦再難也要堅強,只為那些飢餓的眼神。
心若在,夢就在,天地之間還有真愛。
看成敗人生豪邁,只不過是從頭再來。
心若在,夢就在,天地之間還有真愛。
看成敗人生豪邁,只不過是從頭再來……
隨著楊釗逐漸遠去,一段震人心魄的歌聲久久迴盪在縣衙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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