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順米行的正門外正廳聽著一輛暗藍色的馬車。enxuemi。曾要拜楊釗為師的小青年經歷了一個月的等待,終於等到了自家老爹的歸來,此時正畢恭畢敬的站在旁邊。
從車中慢慢的走下了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人。
小青年立刻湊了上去道:「爹,您回來了。」
中年人沒有理會小青年有些獻媚的表情,而是對著站在旁邊的王管家道:「老王,我這陣子不在,小兒又惹了什麼麻煩沒有?看著他嬉皮笑臉的樣子,我總覺得他有甚子事兒要求我。」
王管家一聽這話,心道,老爺就是老爺,剛一句話兒就知道了小少爺的打算。
「沒,老爺交代的這陣子不太平,小少爺還真沒惹什麼麻煩。老爺一路舟車勞頓,應該也累了,晚餐和休息的地方都已經準備好,老爺您先請。」
中年人點了點頭道:「那就進去吧。」隨即又轉過頭來對著旁邊不上不小的小青年道:「還不進去,傻愣愣的站著成何體統?」
小青年得了提示,立馬膩歪的湊了過來道:「這就來,嘿嘿……」
隨後一行人走到中堂桌前坐下,椅子和八仙桌已經由柳黃二位木匠開始生產,凡是有些餘錢的人家,為了方便都已經配上了這種新式傢俱。
中年人端起了酒杯道:「我兒笑的這麼甜,看得為父滲的慌,有甚子事情就說吧。」
「還是爹瞭解我啊。」小青年笑嘻嘻的道:「孩兒想跟父親商議件大事兒。」
中年人抿了一口酒,道:「大事兒?看在你竟然月餘沒有惹事的份上,為父倒想聽聽是甚子大事兒。」
「真的?那父親您可聽好了,別嚇著。」小青年一臉笑容道:「我想拜師。」
「噗!」中年人一口酒全部噴了出來,咳嗽了兩聲才道:「還拜?見一個拜一個你不累啊你?」
「這次不一樣的。」小青年梗著脖子道:「這回的可是有真才實學的。」
中年人瞄了一眼站在旁邊,彷彿滿身虱子的一樣,不時扭兩下的王掌櫃道:「這次又是何人?」
小青年道:「這次的是寫出至孝西遊記的楊家大郎楊釗。」
「開玩笑吧?」中年人一臉便秘的表情看著自己兒子,道:「據我所知,楊家大郎今年好像才八歲吧?你十三四的人了,你好意思嗎你?」
「可老爹您不也說過……」小青年一副理所當然的道:「學問無先後,達者為師。他有真本事,孩兒為什麼不能拜?」
「真本事?」中年人一愣,道「除了寫西遊為母祈福這一點,我看他有搗蛋的真本事。其餘的嘛,你老爹我還真沒現。」
「老爹,您看您都落伍了不是?」小青年上嘴皮碰小嘴皮,不到半個時辰便把楊釗的精彩過往給說了出來,隨後又補了句:「父親,你說這樣的人能沒有本事嗎?」
中年邊聽邊喝酒,聽完說道:「是夠有本事的,永樂縣八年之內所生的事兒加一起,都沒有他折騰一回來得精彩。可問題是總不能誰會折騰,誰就有本事吧?」
「父親!」小青年很不服氣的道:「您光看人家會折騰,怎麼就不看看他的手段呢?平常人要是這麼折騰,這段時間夠被人家剁十個來回,在風乾曬好了,可是您現在看看,楊家大郎現在好像還是身體倍兒棒?」
「哦?」中年笑了笑,道:「我兒還學會分析了,接著說。」
「父親您看啊。」小青年開始掰著指頭分析道:「先他的用的招兒,基本上都是適可而止的並沒有把人往死了得罪,對方敗退的時候總有一線生機,這就跟抓鳥似地要網開一面差不多。」
「其次,他有名望,但絕不亂來,當時觀前街頭比試的時候,只要他稍稍鼓動那麼一下,估計劉學政就不是吐血了,群情洶湧的百姓把劉學政那張老臉給撕了,再打成三級殘廢都有可能。」
「最後一點最重要,那就是他惹事之後,對手病的病,躺的躺,閉門不出的閉門不出。他卻安然無恙,每天還跟沒事兒人一樣,早晨還能在觀前街頭跑一圈兒。這就厲害了。」
中年人不置可否的道:「這樣你就認為他有才華了?」
小青年不明白了:「父親,當初你可是說過,這人吶,不會四書五經沒有關係,可以學。不會為人處事也沒有關係,可以慢慢鍛煉,要是頭腦不靈活,那就傻瓜沒藥醫了。您看楊家大郎這麼一個能看清事兒,又腦筋靈活的人才,要是能綁到咱們家,那……」
「好是好。」中年人想了一下,道:「那孩子你想過沒有,咱們就是個糧商,塘小水淺的,你就不怕他幾下給折騰干了?」
「不至於吧?」小青年道:「我看他那楊家倒是越折騰越富裕了,沒咋見窮呢。」
「管家對這件事兒怎麼看?」中年人沒有管小青年滿臉希翼的樣子,對著旁邊的王管家問道。
怎麼看?王管家身上的虱子彷彿一瞬間多了起來:「老朽的意思就是不能跟這個楊釗扯一塊兒,少爺要是把那一套惹事兒的手段給學了回來,這日子還咋過?」
問題說到這兒,中年人不得不慎重考慮了。自家的兒子很聰明,這是無可非議的。雖說小小年紀頑皮了些,但誰見過木訥的孩子很聰明的?
但是在這個旱災就要來臨,自家正在收購糧食的節骨眼上,把小神童給請上了船,恨他的人要是一股腦兒遷怒過來,到時只要囤積居奇一個罪名,這家就風雨飄搖了。
自己這一輩子,能掙下諾大家業就是因為懂得謹小慎微。但也是因為謹小慎微,所以家業也就止步於此,想再進一步,何其艱難。
兒子的提議,他很心動,畢竟有能力,有魄力,更有手段的人可並不是那麼好傍的。這個師,到底拜不拜呢?中年人為難了。
「如此。」中年人道:「我兒自己找上門去,與楊家大郎做個真正的朋友也可,為何非要拜師呢?而且這平白晚了一輩,我兒就心甘情願?」
「父親有所不知。」小青年組織一下語言道:「楊家大郎非池中之物,將來必定不凡。父親不是說過嗎?什麼樣的人有什麼樣的圈子,做朋友或許可相協於一時,但終非長久之計。只有在其尚未跡之時,我便放低姿態依附過去,這樣將來無論他走到哪一步,我們都可緊跟其後。」
「再者,孩兒志不在科舉,我們王家要想揚光大,卻不容易。以後楊家大郎要是沒本事,咱們大可以給他一筆錢,然後撇清了不認就是。這很為難嗎?」
最後中年人一拍桌子,下了決定,楊釗這個潛力巨大的優質股,他打算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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