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陳逸楓的想法並非如長叔謀所想的一樣,陳逸楓之所以不殺人,是因為他有一個習慣,一般情況下不會隨便殺人,當然這也不是說他一定不殺人。對於長叔謀這些人,他並不想公然地殺死他們,所以出手並不是很重。
「哦?一筆勾銷?」陳逸楓瞇著眼睛看著長叔謀,緩慢地說道,「如果我告訴你,任少名是我殺的,你還會說一筆勾銷這樣的話嗎?」陳逸楓露出微笑,他想看看長叔謀等人在知道了任少名是死在自己的手上時會有什麼反應。現在江湖上,雖然任少名的死已經傳遍江湖,但是殺他的人卻沒有人知道是誰,因為當時陳逸楓並沒有自報姓名,所以外面的人都只知道殺死任少名的是一個年輕人,但姓甚名誰就不知道了,最多也就是知道姓陳,因為當時宋玉致喊了他一聲『陳大哥』。
果然,在聽到任少名是被陳逸楓殺死之後,長叔謀等人紛紛色變,不僅是他們,就連在場的其他不相干的人也紛紛露出驚訝或者是恍然的表情。
跋鋒寒也是微微色變,看向陳逸楓的眼神已經完全變了,變得有些躍躍欲試,不過他心裡清楚,自己絕不是陳逸楓的對手,僅看他剛剛對付長叔謀一夥人的身手,就足夠證明了。
長叔謀默然不語,說實在的,他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打又打不過,如果真的去拚命,恐怕死的會是自己這些人,所以他考慮了很久,還是覺得今天跟陳逸楓算了,不去計較了,就回去告訴師傅,讓他去找陳逸楓吧。
陳逸楓見長叔謀不語,心裡也清楚他拿不定主意,於是便故作吃虧道:「哎,算了。說著右手一揮,一陣吹過花翎子臉面,解開了她身上的道,又道:「你們走吧。」
花翎子一見自己的道被解開,立馬起身回到長叔謀身邊,警惕地看著陳逸楓。
長叔謀見陳逸楓主動放人,只好抱拳禮道:「多謝!敢問閣下高姓大名?」
「怎麼?」陳逸楓微笑地看著前面的長叔謀,道,「想套出我的姓名,然後回去告訴曲傲?」
見長叔謀臉上了兩下,陳逸楓又笑了笑繼續說道:「我的姓名你們沒必要知道,反正我也是居無定所,沒有運氣的人,是找不到我的。如果曲傲想來找我,那就要看看他有沒有這個運氣了。」
長叔謀臉色十分難看,他還是頭一次如此難堪,甚至對方連他師傅曲傲都不放在眼裡,所以他見陳逸楓不願告知姓名,便不在停留,冷哼一聲,領著自己的人離開了酒樓。
此時,陳逸楓慢慢看向長叔謀剛剛走過的樓梯口,那裡正站著一個人,一個內穿絳紅武士服,外蓋紫紅披風,襯得肌膚勝雪,艷光四射的美女。
沒錯,此人就是傅君瑜,其實她早在陳逸楓同長叔謀交手的時候就已經來了,看到陳逸楓如此輕易地解決了長叔謀等人,也十分驚訝。
陳逸楓對著傅君瑜笑了笑,道:「傅姑娘何不過來喝一杯?」
「哼,誰要跟你喝一杯!」傅君瑜冷哼一聲,不理會陳逸楓,而是向跋鋒寒的桌子走去。
陳逸楓也不在意她的無禮,自顧自地倒了一杯酒,口裡還說道:「跋兄可有什麼疑問?」他自是注意到了跋鋒寒的一樣表情,跋鋒寒雖然是個武癡,但卻是個聰明人,他肯定知道他與陳逸楓的差距,所以應該不會貿然挑戰,但是他心中肯定有眾多的疑問,不僅是他,恐怕今天在場所有的人都對陳逸楓這個人有很多疑問。
這時候,跋鋒寒拿起自己的酒杯,看了看身邊的傅君瑜,然後走到陳逸楓桌子邊,對陳逸楓抱了抱拳。
陳逸楓也明白他的意思,示意他請坐。
傅君瑜見跋鋒寒坐到陳逸楓桌子上,心中有些悶氣,但還是冷冷地走到陳逸楓桌子邊,也不請示陳逸楓,毫不客氣地坐到陳逸楓的對面。
跋鋒寒倒是有些拘謹,這種感覺,就算是他在畢玄面前都不曾有過。
「兄台的功夫很厲害。」半響,跋鋒寒才冒出一句。
「呵呵,跋兄過獎了,跋兄乃是青年一代最傑出的俊傑,日後前提不可限量。」陳逸楓笑道。
陳逸楓說的這話倒是沒有錯,不過在跋鋒寒聽來卻覺得十分奇怪,說得好像陳逸楓他是個長輩似的,在跋鋒寒眼裡陳逸楓的年紀絕對不會比自己大,所以他對陳逸楓這話有些不滿。
跋鋒寒雖然心生不悅,但也沒有說什麼,倒是傅君瑜坐不住了,冷聲插道:「說得好像自己是個前輩似的!」說著,還鄙視地看了一眼陳逸楓。
陳逸楓絲毫不介意她的無禮,仍然是微笑不語。
「還未請教兄台大名?」跋鋒寒雖然心有不滿,但也絕不會故意去得罪陳逸楓,再說人家陳逸楓也一直是笑臉相迎,對他們的無禮也沒有絲毫的不滿,他也沒有理由去說陳逸楓什麼。
「跋兄怎的學起那長叔謀來了?」陳逸楓仍是笑呵呵地,「在下的名字即便是說出來,也沒有人知道,所以不說也罷。」
跋鋒寒再次吃癟,不免臉上有些掛不住,不過他仍然沒有說什麼。
「哼,連名字都不敢報出來,估計也不是什麼好人!」傅君瑜再次冷哼一聲,對陳逸楓嘲諷道。
陳逸楓卻是平靜地說道:「人生在世,只要活得問心無愧即可,名字這東西是他人叫出來的,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陳逸楓言下之意,就是名聲乃身外之物,不應該太去在意。
說完,陳逸楓話鋒又一轉,對跋鋒寒道:「跋兄乃豪爽之人,陳某也不能小氣,跋兄以『陳兄』稱呼在下即可。」
「那好,陳兄,我跋鋒寒就交你這個朋友了!」跋鋒寒豪爽地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爽快!」陳逸楓也跟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以陳兄的武功來看,想必是早已成名江湖之人,為何在下卻從未聽說過?」跋鋒寒說出了他的疑問。
「名利這東西對陳某來說毫無意義,跋兄沒聽說過在下不必奇怪。」陳逸楓微笑道。
「原來如此。」跋鋒寒恍然道。他現在明白為什麼陳逸楓不說出自己的名字了,應該是他不想出名的緣故。
這時候,陳逸楓看到傅君瑜仍然是一副冷臉看著他們二人,也不說話,便有心戲弄道:「傅姑娘這次來中原這麼久,該不會是為了幫助你姐姐傅君婥完成她未完成的任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