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又只剩下單婉晶和陳逸楓兩個人了,單婉晶看著陳逸楓,想說什麼但欲言又止。
陳逸楓也有些尷尬,他知道單婉晶肯定是想問他昨天晚上的事情,但又不好開口。
「昨天晚上婉晶公主喝得不省人事,在下不得已才送婉晶公主回房間,失禮之處還請多多清涼。」陳逸楓只好先開口圓場。
聽到陳逸楓這麼說,單婉晶心下也稍稍鬆了一口氣,她知道陳逸楓所說的是最為合理的解釋,但不知道為什麼,心下總有些不安,或者說是一種異樣的感覺。
「昨天真是不好意思,在公子的房間裡喝醉了還要勞煩公子送我回房,婉晶真是過意不去。」單婉晶兩頰微紅,頗有些不好意思。
陳逸楓還是第一次看到單婉晶害羞的模樣,於是笑道:「婉晶公主不必如此,應該是在下唐突了才對。」
單婉晶見陳逸楓如此,也不好意再拿此事說什麼了,於是換話題道:「公子還是不要公主公主地叫我了,直接喚我婉晶就好。」
「如此,在下就依婉晶,不過婉晶也不要再稱呼在下公子了,直接喚在下姓名即可。」陳逸楓本就是個不拘小節的人,自然很樂意單婉晶的提議。
單婉晶也同意陳逸楓的提議,不過她總覺得直接喊陳逸楓姓名不太好,最後還是決定喊陳逸楓作陳大哥。陳逸楓則是無所謂了。
「陳大哥還沒吃早飯吧,不如現在隨我去用早飯吧,相信廚房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單婉晶經過這段時間跟陳逸楓的相處,已經把陳逸楓當成了好朋友。
「我想還是不用了,我一會就要離開,還是先去夫人哪裡辭行的好。」陳逸楓道。
「你要走?」單婉晶聽到陳逸楓說要離開,心中一驚,問道,「去哪裡?」
「在東溟派呆了這麼久,一直叨擾夫人,實在過意不起,現在我的傷竟然已經痊癒,自然沒有理由再呆下去了。」陳逸楓正色道。
聽到陳逸楓如此說,單婉晶頓時心中一陣失落,忙道:「母親一直很看中你,相信她也很願意看到你留下的,況且你已經在外面沒有親人了,不如就留在東溟派吧。」
「哎,婉晶的好意,在下心領了,只是東溟派並不適合在下,在下這幾年四處飄蕩慣了,要真留在這裡,我還真不太適應。」陳逸楓歎了口氣,道。
單婉晶見此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她想留下陳逸楓,但卻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沉默了一會,陳逸楓便隨單婉晶一起去了東溟夫人的船艙。
在東溟夫人和單婉晶的再三挽留下,陳逸楓卻依然堅持要走,東溟夫人見此狀況也不好強留,而單婉晶也根本找不到挽留的理由,最後只得任由陳逸楓離去。但陳逸楓還是好好地感謝了東溟夫人一番,還承諾如果東溟派需要幫忙,他絕不推辭。
離開了東溟派,陳逸楓便要準備去一趟巨鯤幫了,不過倒也不急,相比此時雙龍應該正跟雲玉真混在一起,正好先去見見雙龍。他們恐怕到現在還以為陳逸楓已經死了。
半月之後,淮水沿岸某處高崖之上,兩撥人正對侍著。
只見場中一個瘦高的身影,負手身後,冷笑道:「若獨孤峰親來,或有與我一拚之力,但世侄你卻差遠了。尚有八招,世侄若還要逞強出手,杜某保證你會一命不保,世侄三思才好。」
而他對面的一名美艷女子臉上已毫無血色,趨前施禮道:「晚輩領教了,杜總管可把兩人帶走,玉真僅代表巨鯤幫言以後再不插手到這件事情去。」旁邊還站著一名狼狽的英俊青年,顯然是經過了一番打鬥。
前面的瘦高中年人便是江淮軍的杜伏威杜總管了,而美艷女子則是巨鯤幫的幫主雲玉真,那英俊青年則是獨孤閥的獨孤策。
陳逸楓躲在暗處,將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同時也看到寇仲和徐子陵二人正在雲玉真陣中。陳逸楓此次可是有備而來,他特意調集了逍遙宮兩座分宮的人手行動,今次他準備第一次世人見識一下逍遙神!
杜伏威見雲玉真如此說,臉上並不見如何歡喜,望往寇徐兩人,柔聲道:「孩子!回家了!」
寇仲和徐子陵齊聲哈哈大笑,笑聲卻透出一股壯烈的味兒。
徐子陵大喝道:「士可殺不可辱,我們揚州雙龍豈是可被當作貨物般轉來讓去的。」
寇仲亦正容道:「爹!請恕孩兒們不孝了。」
雲玉真和杜伏威同時大喝:「不要!」
兩人那還猶豫,就在兩人掠上來前,躍出崖外去。
杜雲兩人伸手去捉,都落了空。
見此情況,暗中的陳逸楓也並沒有打算去救雙龍,他知道雙龍是不會有事的,反而他今次的目的主要是巨鯤幫,所以他決定先解決了巨鯤幫的事情,再去尋雙龍。
只見兩人在下方迅由大變小,只觀其墮勢之,便可判定兩人不懂輕功。事實上他們的輕身之法,亦與一般輕功大相逕庭,杜雲以常規視之,自然把握不到真實的情況。
「砰!」
兩人手牽手,撞斷了一叢橫伸出來的老樹枒,枝葉散濺下,沒在杜雲的視線之外。
杜伏威仰天出一陣悲嘯,竟透出一股今人難以抒解的惋惜和悲痛!
雲玉真則呆若木雞,瞪著下方,黯然無語,想起若非自己要利用他們,現在這兩個小子仍該快活地活在那寧靜的海灘處。這才知自己對他們已生出了微妙的感情。
杜伏威倏地轉身,似不忍再看,冷冷道:「你們都要陪他們死了!」
雲玉真驚醒過來,閃身回到己陣內。
杜伏威方面的人蜂擁而來,把他們迫在向崖的一方。
正在這時候,一邊的山林中傳來一個雄渾的聲音:「想不到杜總管還真個有情意的人啊!」隨著話落,一個戴著銀色面具的黑衣人出現在兩撥人的側面。
黑衣人毫無先兆的出現,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由於又戴著面具,更加給人一種詭異感。
杜伏威看著黑衣人,只覺得對方身上散著一種怪異的氣息,卻無法判斷對方的功力,絲毫感覺不到對方身上有任何真氣波動,好似一個不會武功的普通人一般,但是直覺告訴杜伏威,眼前的人絕對不是自己表面上看到的這麼簡單。
杜伏威警惕地問道:「閣下是何人?」
陳逸楓要的就是這樣的情景,這可是逍遙聖尊第一次出現的在外面前,強大的震懾力是必須的。
隱匿在面具下的陳逸楓看了一眼杜伏威,又掃視了一眼雲玉真眾人,不帶任何情緒地說道:「杜總管,你能見到本尊,是你的榮幸才對。」說著,輕輕揚起了左手。
雖然是個很簡單的動作,但足足把對面兩撥人嚇了一大跳,害怕對方出手傷害自己。
隨著陳逸楓的手揚起,頓時從陳逸楓身後閃出數道人影,二十餘名黑衣人出現在陳逸楓的身後,為的還有一名藍衣青年和一名灰衣青年。
當杜伏威看清楚那名藍衣青年的面貌時,一時驚訝地說不出話來。看到杜伏威如此失態的表情,雲玉真和獨孤策等人都十分納悶,為什麼那兩名青年出現之後杜伏威會這樣,都在猜測著這些人的身份。
這時候,藍衣青年先對杜伏威說話了:「杜總管,別來無恙?」
「是你?歐陽宮主,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杜伏威強壓住心中的震撼,他如何看不出來,眼前的眾人都是逍遙宮的人,而且他們的領應該戴著面具的那個黑衣人,連逍遙宮天行分宮宮主歐陽無痕都要站在其身後,可想而知其人在逍遙宮的地位。要知道,杜伏威曾經跟歐陽無痕交過手,早已經明白自己不是歐陽無痕的對手,更別說歐陽無痕的上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