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鐵同時還發現,站在一旁的朱市長和一干領導幹部聽到安鐵要與瞳瞳訂婚的消息,似乎有些錯愕。但,錯愕之後,還是隨著人群鼓起掌來。
他們大概還沒有在這麼正式的場合見過這樣宣佈訂婚信息的。
安鐵笑了笑,也沒管那些,牽著瞳瞳的手,剛剛走下來,就有一大推記者蜂擁而上圍了上來要求採訪。
由於貴賓區與採訪區挨著,記者們的舉動使場面有些騷動。為此秩序的保安趕緊上來為此秩序,一旁的張生趕緊向記者們解釋道:「各位別急!各位別急!我們在下午安排了新聞會,到時候有什麼問題才問不遲,各位還是按預先的計劃進行採訪吧。」
「恭喜小安啊!」
朱市長看起來也很高興地說。
「謝謝市長,開幕式結束了,請市長和各位領導和專家到展覽現在參觀指導。」
安鐵一邊接收著眾人的道喜,一邊還是拉著瞳瞳的手,領著一干人往會展大廳走去。
剛到會展大廳,站就是去阿波羅畫廊參觀。瞳瞳的老師在開幕式講完話之後,早已經獨自回到了阿波羅的展區,沒有聽到安鐵宣佈和瞳瞳訂婚的消息。
朱市長和安鐵一行到阿波羅展區的時候,朱市長慇勤地與瞳瞳的老師一邊握手,一邊恭維著瞳瞳的老師,揚子態度客氣而冷淡地敷衍了幾句,就開始被大批記者包圍。
也有一些本地媒體記者拍馬屁圍著朱市長拍照,不斷問著各種問題,現在十分熱鬧。
在往阿波羅畫廊展區外面走的時候,安鐵還是拉著瞳瞳的手沒有放開,安鐵注意到揚子在被眾多記者圍著的時候還是不斷用目光盯著安鐵和瞳瞳的親密情態。
這時,安鐵看到趙燕走了過來,趙燕神色複雜地看著安鐵,笑了一下道:」
恭喜安總和瞳瞳!」
沒等安鐵回答,趙燕看了安鐵安鐵拉著瞳瞳手,有些尷尬地接著說:「嗯,我們已經安排瞳瞳和她的老師一起接收記者採訪」
安鐵一看趙燕的樣子,猛然想起自己一直拉著瞳瞳的手沒放,估計使得原來安排的專訪無法進行。於是,放開瞳瞳的手,不自然地對趙燕笑笑,然後對瞳瞳說:「哦,丫頭,那你和你趙燕姐姐一起去吧。」
等瞳瞳離開後,安鐵陪著朱市長和一些專家、大小領導們一路參觀了不少參展藝術展區,朱市長不斷誇獎著安鐵說:「小安啊,活動搞得不錯,很不錯,天道公司很有前途,咱們市應該多一些向你們這樣的公司,文化產業才能更好地發展起來。」
安鐵也不斷地點頭感謝:「都是市政府的鼓勵和扶持,才有天道公司的今天。」
安鐵一邊和朱市長客套,一眾人等就走到了收藏區,就在這時,安鐵發現朱市長「咦」了一聲,很驚奇地盯著前面不遠的一家參展商看著,很是好奇的樣子。
安鐵陪著參觀,心裡其實一直在走神,安鐵在盤算著另外的一些事情。
聽到朱市長「咦」了一聲之後,安鐵才抬頭,往朱市長看的方向看去,發現一個展區前面水瀉不通地圍著許許多多的人,安鐵再往展位上面一看,就看到這家展位門楣上寫的「故國的明月」幾個字,就是那個神州明月文化公司的展位。
安鐵心裡一動,轉頭看了看朱市長和一眾作陪的領導專家,就見朱市長等人興致勃勃地往神州明月走去。
安鐵心想,這市長還真愛湊熱鬧,那熱鬧他往那湊。
一行人走到神州明月展區,已經有保安分開人群,讓朱市長和安鐵一行人進去。
到了展區裡面,朱市長顯然有些失望,就見裡面有一章舊床和幾件不太起眼的舊傢俱,裡面就是空空的,也沒什麼持別的地方。
安鐵四周看了看,與昨天下午不同的是,四周的牆上多了一些畫,大概是今天早上新掛上去的,要說特殊,那就是這是一些春宮畫。
看到這些春宮畫,安鐵感覺就是有些尷尬,你說一個很正式的國際藝術展,搞些春宮畫讓朱市長看到似乎有些不是那麼回事情。
安鐵心想:「這家人什麼毛病啊,你弄幾件老傢俱,還整一些春宮畫掛在這裡,什麼意思啊,成心讓我們難看啊。」
不過,安鐵仔細看看這些傢俱,雖然老舊,但還是十分精緻考究,由於現在市場上各種近代的精緻豪華的有收藏價值的舊傢俱安鐵也看過一些,這家神州明月弄過來的傢俱似乎也不比安鐵看到過的豪華多少,所以安鐵也就沒有太在意。電腦站
而那些春宮畫,安鐵看著到是感覺十分好,那些畫看起來很舊了,安鐵數了一下,一共26幅。這些畫筆法飄逸,畫面生動無比,十分考究,不過,畫面是**裸男女**場面。
安鐵也就是大略掃了一眼,感覺是怕朱市長看著不舒服,別讓這一干官員把自己公司辛苦弄的這個國際藝術展看成是性文化節,那就太冤了。
就在安鐵擔心這些東西讓官員們的觀感不好的時候,哪知朱市長們卻興致盎然地湊在一群一開始就在這個店裡的人身邊聽這些人說著什麼。
這時候安鐵發現歐陽振聲也走了進來,安鐵趕緊招手讓歐陽過來問:「那些人是幹嘛的?」
歐陽振聲看了一眼,說:「哦,那些人安總還不認識吧,是來參加我們的藝術論壇的專家,他們可是一些真正的專家,什麼專業的都有,那幾位好像是幾個非常著名的古董字畫鑒定專家。」
「哦?」
安鐵這下才認真起來,馬上走近朱市長身邊,也認真聽著這些人在說些什麼。
那幾個早就在神州明月店裡的人,也沒管剛才走進來的是一些什麼人,只是自顧自地在那裡,伸著脖子在那些字畫上看著,有的還拿著放大鏡,放在畫旁邊的落款上仔細的揣摩著。
這時,就見那個拿著放大鏡的花白頭髮的老人一邊看,一邊喃喃說道:「不可能!不可能!怎麼可能呢?這些東西早就失傳了的?現在不可能出現啊?」
白髮老人正滿臉疑惑的時候,另外一個戴著鴨舌帽的滿臉老人斑的老先生瞪著眼睛道:「老劉啊,你真的看清楚了嗎?是假的吧?」
白髮老人道:「不像假的呀,假的我怎麼能看不出來呢,可它怎麼會是真的呢,不可能啊!但應該就是真的啊,要是假的我沒有理由看不出來啊!啊!服務員!你過來過來!」
白髮老人說到這裡,叫來了店裡的服務人員,急急地說:「閨女,你們店主呢?你們老闆是誰啊?你們這些畫作是從哪裡來的?」
這老頭一邊跟店裡的那個漂亮的穿著古裝的女孩子說,一邊還愛不釋手地用他乾枯的手撫摸著那些畫,正好在畫裡的一個光著的女人的屁股那裡流連著。
女孩子看到這個架勢,臉一紅,趕緊道:「老先生,你別摸,我是被僱傭過來看點的,老闆交代過了,不讓參觀的客人用手摸這些畫,不然,他們就不會給我錢了。」
白髮老先生聞言長歎一聲,轉頭還是用不可置信的眼神去看著那些畫,說道:「唉,怎麼可能,這真的是唐寅唐伯虎的《風流絕暢圖》嗎?24幅,絹帛手工畫成全套冊頁,不是印刷的,這套冊頁只是傳說中有的,早已經失傳了啊,怎麼可能呢?現在這套冊頁畫幅最早印行於世的是明萬曆三十四年(公元1606年)徽派刻工黃一明曾根據唐寅的原作摹刻為版畫的啊,怎麼可能原作會在這個地方出現呢?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就在這個白髮老先生正在愁眉不展的時候,突然有聽到另外一邊有個老人手舞足蹈地叫了起來:「不得了!不得了了!這難道真的是《熙陵幸小周後圖》嗎?還有這幅《嘗後圖》難道是真的嗎?老劉,你過來看看,我看不出來是假的?」
白髮老先生聽了那邊的老人一喊,趕緊跑過去,先是凝神上下觀看了一會,然後激動地用放大鏡在那兩幅畫上前後左右地看了起來,看了一會,又開始喃喃地說道:「看不出來是假的,怎麼會是真的呢,不可能嘛!」
這時,朱市長也被這幾個老人的一驚一乍搞得好奇心打起,湊過去輕聲問:「老先生,這兩幅畫有什麼來頭嗎?」
白髮老人用言輕蔑地看了朱市長一眼,然後又看了看朱市長周圍,看到周圍的許多人都圍在朱市長周圍,估計問自己的人不是普通人,臉色才稍微好了一點。
朱市長見狀,趕緊揮手讓秘書拿來名片遞給這位老先生,老先生接過名片一看,才道:「哦,你就是朱市長,這幾幅畫,如果是真的,那可不得了啊!」
朱市長看著這位童心未泯的老人笑道:「哦,怎麼個不得了法?」
老人回身指著掛在那邊的24幅《風流絕暢圖》說:「看到沒有,那寫畫就是明代風流才子唐伯虎現在早已失傳的《風流絕暢圖》真跡,這些畫的摹本都是印刷精美,是我國造紙術和印刷術的工藝在明代高度發展最直接最有力的證明,而且,就是這些摹本印刷品,不僅對後世影響巨大,連日本的浮世繪畫派也是直接受到這些摹本的巨大影響,才成就了盛極一時的畫風啊,而唐伯虎的真跡只在古書考據中才有,真跡根本沒有人見過,但那24幅畫,我們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是假的。唉,這怎麼可能呢?」
老先生感歎著,又轉身對這面前的兩幅畫對朱市長道:「你看這兩幅,也不像假的,同樣是兩幅失傳已久的畫啊,你別看是春宮圖,每一幅都是重要的歷史記載啊。看看這幅《熙陵幸小周後圖》畫是宋代無名氏所畫,講的是宋太宗趙光義強佔南唐後主李煜的皇后周薇的事?唉?江山易主,成王敗寇,說起來也是一段讓人唏噓感歎的故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