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鐵一聽,趕緊對張生低聲說道:「走,咱們去看看。說著,兩個人便離開支畫的這個招待酒會。此時,酒會大廳裡眾人的目光早已圍著舞台上的鋼管舞女打轉,不會有人注意到酒會上有哪些人離開。
安鐵和張生坐著電梯直接下了樓,一到船板上,就看到吳軍迎了上來,吳軍也沒說廢話,開口就道:「安哥,我們的船已經準備好了,華哥在上面等你呢。」
安鐵點了一下頭,三人很快就下了這艘油輪,到了一艘小遊艇上,這時,路中華正帶著幾個中華幫的人站在遊艇上說著什麼,一見安鐵上了船,路中華沉聲道:「大哥,我剛才讓小黑打探了一下,王陽帶著幾個客人到附近一個小海灣停了下來,那個海灣裡還停著好幾艘相同的小遊艇,估計這裡面有古怪。」
這時,船已經開動起來,在這艘船的前面還有一條橡皮筏子,安鐵站在船頭看到吳軍正帶著幾個人在橡皮筏子上,剛才應該是這個橡皮筏子去前方打探的。
這遊艇一開,聲音挺大的,安鐵扭頭對路中華道:「咱們這樣過去目標太大了吧?」
路中華道:「這艘遊艇一會就找個隱蔽的地方停著,一會我們再上那條橡皮筏子,現在天黑,橡皮筏子靠近那邊也不會有人察覺。」
說完,路中華又補充了一句:「這艘遊艇是咱們的,上面有一些特殊設備,所以必須開到離那個地方近一點的位置才能發揮作用。」
安鐵看著夜晚漆黑一片的海面,聽著路中華在一旁心思縝密的安排,心裡剛才的那種焦躁平息了不少,扭頭對路中華道:「嗯,橡皮筏子目標小。」
小遊艇在海面行駛了一段之後,那個小海灣就在前面不遠處了,安鐵瞇起眼睛看了看剛才路中華說的小海灣,只見那個方向一片燈火通明,大概有十幾艘的小型遊艇在那裡停著,安鐵看著那燈光,總覺得那燈光是有些發綠的,像是帶著一種神秘的吸引力,讓人忍不住想馬上就前去探聽那裡在搞什麼名堂。
安鐵還有一種感覺,這種感覺就是此時那海灣裡的油輪營造出來的氛圍有點像自己剛才在五層看到的秦淮河上畫舫雲集的情形,當然,現在的遊艇與以前的畫舫還是有本質性的區別,但這種感覺非常像。
安鐵所在的這艘船找了一個隱蔽的位置停了下來,船上的燈光也逐漸都熄滅了,此時,這艘船像是潛伏在海面上的一隻眼睛,注視這那個小海灣,情緒非常複雜。
小遊艇停好之後,路中華讓手下又放下一個橡皮筏子,然後安鐵等人便又輾轉上了那個橡皮筏子上,跟著在前面開路的小黑,趁著月色,往那個小海灣前進著。
為了避免引起那邊的注意,兩個橡皮筏子幾乎與幽深的海面融為一體,安鐵甚至有種海戰的感覺,更難得的是今晚的月色很好,安鐵的眼睛適應了黑暗之後,看到旁邊湧動著的海水,心裡突然間非常激動。
有時候人的確需要一些刺激的事情來激活一下自己的生活,安鐵現在就是這種感覺,有點像小時候跟著一些年紀大點的小混混偷窺在村頭上廁所的婦女,激動之餘有一種說不出來興奮感覺。
筏子勻速前行了一段之後,前面的小黑打了一個手勢,兩隻筏子便停了下來,這時,已經離那個小海灣的那些小遊艇很近了,安鐵和路中華站在筏子上注視著那些小遊艇,發現這些遊艇非常袖珍,比路中華的那艘足足小了兩倍,看外形有點像那種古色古香畫舫風格,但大致上還是比較現代,裡面應該設備更加現代化。
船上都亮著刺眼的燈光,把這個小海灣照得一片燈火輝煌,依稀能看到每艘小遊艇上都有幾個黑衣人在船頭或者船尾來回走動,看起來戒備森嚴的樣子,所以,安鐵一行人停泊的位置處於一個燈光照不到的陰影裡,否則,那邊船上人會很快發現有人靠近。
「小黑,你帶著幾個水性好的過去查探一下,尤其是王陽上的那艘,最好能爬上去在他們呆著的地方裝個竊聽器,否則什麼也發現不了。」路中華看到眼下的情況,立刻吩咐小黑去辦事。
安鐵扭頭道:「咱們那艘遊艇上有設備?」
路中華點點頭,說道:「有設備,等小黑他們要是成功了,我們就回艇上去聽聽看。」
「嗯,那是最好了,小黑,記住千萬別打草驚蛇,要是覺得不好下手,就趕緊回來。」安鐵看著船上那些來回走動的黑衣人,眉頭皺了一下,支畫可是個狠女人,安鐵不想中華幫這些叫自己一聲大哥的兄弟因為這件事遇到什麼危險。
這時,路中華道:「放心吧,大哥,小黑這方面是個好手。」
「大哥,你看,那艘船上站著的人不是王陽嗎?」張生站在安鐵身邊指著一艘小遊艇低聲說道。
路中華趕緊遞給安鐵和張生一人一隻望遠鏡,安鐵透過望遠鏡往那船上一看,果然是王陽正站在船頭張望著,好像在等什麼人的樣子。
安鐵透過望遠鏡往那邊繼續觀望著,這時,聽到不遠處似乎有一艘小遊艇又往海灣的方向開了過來,路中華迅速指揮手下讓皮筏子往外圍再游動幾米,然後連忙給已經出去好遠一段距離的小黑髮了一條信息,提醒小黑注意一下。
安鐵把望遠鏡又對準那艘往海灣方向勻速行駛的小遊艇上,哪知道卻在望遠鏡中看到支畫與黨書記。
安鐵看到這二人出現在那艘遊艇上,不由得扯著嘴角笑了一下,這二人果然有問題。
支畫與黨書記正站在船頭上閒聊,二人的臉上帶著曖昧笑意,似乎相談甚歡的樣子,黨書記也一改之前在酒會時的一本正經,甚至還換了一身休閒裝,鹹豬手時不時地往支畫的腰肢上探幾下。
「小路,看見那船上的兩個人沒?」安鐵扭頭對路中華笑瞇瞇地說道。
「看見了,黨書記和支畫看來關係不一般啊,大哥,我讓他們把遊艇慢慢開過來,咱們就在這觀察吧,我發現這個位置看那邊的情況還挺清楚的。」路中華也拿著望遠鏡看了一眼後說道。
「好,動靜小點,別驚動了他們。」安鐵拿起望遠鏡,又繼續盯著那邊看著。
這時候,支畫所在的那艘遊艇已經靠近了王陽那艘,速度也逐漸慢了下來,王陽站在船頭擠出一張皮笑肉不笑的臉,看著船上的支畫連忙吩咐人迎接支畫和黨書記上船,那賤樣跟他哥哥如出一轍,讓人看著說不出的厭煩。
要說這王陽王貴兄弟二人長得其實也算是個人物,可一看這兄弟二人流露出來的小人得志就猖狂的奴才相,安鐵就像看見蒼蠅一樣難受。
很快,路中華的那艘遊艇就開了過來,安鐵等人連忙回到遊艇上,站在遊艇上用望遠鏡看那邊的情況似乎更清楚一點,因為那個皮筏子在海水的湧動下老是晃動,鏡頭不是很清晰。
小海灣那邊,支畫已經和黨書記上了王陽的那艘船,三人站在甲板上根本就沒停留,直接就進了船艙裡,安鐵皺著眉頭恨不得此時自己能跳上那艘船去看看,今天碰到的這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這趟渾水裡又多了一個黨書記。
「小路,小黑那邊怎麼樣?」安鐵不由得著急地問道。
「還沒,不過我覺得應該快了,咱們進艙裡等著吧,反正現在他們都沒在船上露頭。」路中華提議道。
鐵把望遠鏡遞給中華幫的一個小兄弟,說道:「小伙子,你繼續盯著,有情況趕緊告訴我們。」
那個年輕人聽安鐵這麼一說,趕緊應聲道:「是,安哥。」
就在安鐵和路中華正打算進船艙的時候,小黑的一條信息發了過來,路中華趕緊看了一眼,笑道:「ok了,小黑說正好在支畫他們進去之前把竊聽器放進船艙了。」
「太好了,趕緊把設備打開!」安鐵聽到這一消息,興奮得不行,馬上走進船艙。
進了船艙之後,安鐵才看到路中華所謂的設備齊全是指什麼,這個船艙絕對不是那種喝著咖啡聽音樂的地方,裡面不但有監聽設備,還有很多漁具,甚至還有一些槍支,由於著急著聽支畫那邊的談話內容,安鐵就這麼掃了一眼,也沒詳細看。
路中華親自把監聽設備打開,和安鐵、張生圍坐在沙發上,倒是比在剛才那個皮筏子上晃晃悠悠的舒服了不少,三人緊繃著神經,側耳聽著監聽設備裡傳來的雜音,非常期待此時傳出來的個聲音會是誰。
「黨書記,您看我給您準備這船怎麼樣啊?」個傳出來的聲音是支畫,支畫的聲音此時非常嬌柔,聽著安鐵直起雞皮疙瘩。
「哈哈,支畫啊支畫,你最對我的心思,其實只要你陪著我,在哪裡我都很高興吶。」黨書記的聲音也非常雷人,透著一股子膻味。
「看黨書記說的,我哪比得上我給您準備的小姑娘啊,那一個個的,可都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尤其是今天我給您準備的這朵,嘖嘖,才12歲,剛發育還沒發育完全,你看了就知道了。」
聽了支畫這話,安鐵和路中華、張生三人面面相覷了半天,這支畫的意思是說,給黨書記安排了一個未成年少女?
難道這黨書記還是個戀童癖?
接著,就聽黨書記像老母雞似的乾笑了兩聲,然後說道:「我就知道支畫最會辦事情,不過我是國家幹部,這種事情嘛,還是不要搞了,你的心意我知道就好。」
黨書記說這話的語氣明顯興奮不已,可他臨了還要裝一把,臉皮厚得也算可以了。
安鐵聽了黨書記的話,忍不住罵了一句:「操!裝正經都不會!也不裝像一點。」
果然,安鐵話音一落,支畫就道:「我當然知道黨書記是人民的公僕,一切為了人民著想,可今天我們這裡沒有書記,只有來放鬆的客人,您說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