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桐桐聽安鐵這麼一問,扭頭對安鐵做了一個鬼臉,壞笑著說道:「你下去自己看呀,我偏不說,嘿嘿。」說完,小桐桐很快就消失在安鐵的視線之內。
安鐵站起身,把手裡的煙頭按進煙缸,然後又回衛生間整理了一下衣服,確定自己在形象上沒什麼大問題,才下了樓。
安鐵來到一樓的餐廳,看到魯剛和周曉慧、小桐桐和瞳瞳已經坐到餐桌旁了,倒是沒見到餐桌上還有別人,魯剛見到安鐵走了過來,對安鐵道:「安兄弟,快來坐!」
安鐵對魯剛笑著點點頭,在他身邊坐了下來,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這頓晚飯看樣子算是瞳瞳回家的頓正餐,所以搞得挺豐盛的,大盤小碗地堆得整個長桌都是。
安鐵坐下以後,魯剛又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今天也沒陪陪你們,安兄弟,今天小桐都帶你們去哪玩了,玩得還好嗎?」
安鐵正要說話,小桐桐就道:「我帶著當然玩得好了,我們騎馬在村子裡轉悠了一上午,然後又去鎮上看了看,哦,對了,我們還去了空山寺呢,沒想到姐姐也喜歡拜佛,嘿嘿。」
周曉慧聽小桐桐這麼一說,笑吟吟地看著瞳瞳,說道:「瞳瞳,你也喜歡寺廟啊,真不錯,這一點跟你外婆肯定投緣。」
瞳瞳對周曉慧淡淡地笑了一下,然後想起什麼似的,不解地問道:「媽,我外婆還沒回來嗎?」
瞳瞳這話算是說到的正題上,周曉慧頓了一下,看向魯剛,魯剛收到周曉慧的眼神,立刻會意道:「是啊,瞳瞳,你外婆臨時有點事,今晚恐怕回不來了,明天肯定能回來,她也急著想見你啊,在電話裡還囑咐我和你媽媽一定要好好帶你熟悉一下咱們家呢,呵呵。」
安鐵看了看魯剛和周曉慧的神色,這夫妻二人似乎配合得倒挺默契,也不知道瞳瞳外婆到底什麼事情這麼重要,連見親外孫女也耽擱了,或者遲遲不見還有什麼別的深意,安鐵實在有點搞不明白。
「玩了一天了,估計你們也餓壞了,來,咱們開飯吧,安兄弟,這裡就當是自己家,千萬別客氣啊。」魯剛一邊說著,一邊給安鐵倒了一杯酒,這酒是上好的茅台,一倒出來一股濃濃的酒香撲鼻而來。
安鐵連忙端起杯子道:「魯大哥,還是我自己來吧。」
魯剛堅持給安鐵倒完酒,然後抬頭對周曉慧說:「曉慧,你喝點不?」
周曉慧擺擺手,道:「我就不喝了,你陪著安先生喝吧,對了,東岸怎麼還沒回來?」
安鐵聽周曉慧說完,也才想起魯東岸今晚沒在,看來這頓飯還不是團圓飯啊,不知道瞳瞳外婆如果在場會是怎樣一種景象。
魯剛放下酒瓶道:「東岸啊,他給我打電話了,有事走不開,要晚一點回來,咱們先吃吧,就別管他了。」
這時,小桐桐眨巴了兩下眼睛,淡淡地說:「老爸老媽,你們怎麼搞的,外婆也不在,大哥也不在,對了,外婆不是平時都沒事嘛,這兩天怎麼了?」
小桐桐說完這話,魯剛和周曉慧同時一愣,可能是沒料到小桐桐會這麼說,周曉慧皺了一下眉頭,對小桐桐沉聲說道:「這孩子,你外婆要是真沒事早就急著見你姐姐了,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懂,明天啊,你繼續帶著你姐姐四處玩玩,嗯,我跟你們一起去也行。」
小桐桐吐了一下舌頭,悶聲沒說話,瞳瞳看了看魯剛,又看看周曉慧,然後聲音沉靜地說:「媽,明天我想去一趟童村,給我爸爸上墳。」
瞳瞳說完上墳二字,在座的幾個人神色陡然一變,氣氛一時間變得十分詭異。
安鐵看到魯剛的臉上帶著片刻尷尬,夾菜的手也突然間頓了一下,眼睛看向周曉慧。
周曉慧的神色就更加複雜了,手裡拿著的筷子也不知道何時掉到了桌子下面,眼睛滿是憂鬱的神色,彷彿觸動了什麼傷心往事一樣,眼淚在眼圈直轉悠,嘴唇也有些發抖,不知道說點什麼才好。
而坐在那悶頭吃東西的小桐桐,也被瞳瞳這句話搞得哪裡不太對勁,坐在椅子上的身子極為不自然地扭動了幾下,然後眼睛也看向了周曉慧。
瞳瞳也感覺到了此時的氣氛有些不尋常,看了一圈眾人之後,又道:「媽,我和叔叔一起去就行,反正明天外婆也不在,我們晚上再回來。」
周曉慧有些怔忡地「嗯」了一聲,然後轉身使勁抓住瞳瞳的手,聲音有些急促地說:「那好吧,你明天去看看,可是要早點回來,知道嗎?」
瞳瞳看周曉慧的神色間多出了幾分不解,把手從周曉慧手裡掙脫出來,然後淡淡地說道:「好的,我知道。」
此時,安鐵知道瞳瞳心裡的想法,可能,瞳瞳在飯桌上提出這件事就是想看看周曉慧怎麼說,或者瞳瞳想搞清楚周曉慧為什麼跟童俊生分開,現在,通過周曉慧剛才的表情和動作,任誰也能看得出,周曉慧似乎對童俊生沒什麼太多感覺,可卻對童村這兩個字非常敏感。
五個人各懷著心思吃完飯後,瞳瞳就拉著安鐵一起去了主樓後面的草坪上散步,臨走的時候,周曉慧和魯剛,包括小桐桐,似乎都有什麼心事,也沒怎麼注意安鐵和瞳瞳出去散步的事,安鐵正好樂得有個跟瞳瞳獨處的機會,與瞳瞳很快就離開了氣氛詭異的竹樓。
與瞳瞳手牽手走在竹樓後的草坪上時,已經是黃昏了,空氣裡帶著一股低迷的甜味,使安鐵和瞳瞳雖然疑慮重重,卻也比在竹樓裡感覺輕鬆了不少。
夕陽落已經落到了山那邊,在青翠的大山頂上冒著紅彤彤的光,把眼前這片草地也變了顏色,青草似乎被染上一層緋紅,在風中羞澀地搖曳著,偶爾在其中冒出的一兩朵或者黃或者白色的小花,又使得這黃昏的景色注入了一股跳脫的味道,把安鐵和瞳瞳的腳步也拖得慢了很多。
此時,兩個人往印月湖的方向走著,誰也沒說話,瞳瞳在從空山寺回來之後就換了一件紫色的棉布長裙,頭髮也是恣意地散著,走在柔軟的草坪上顯得格外飄逸。
安鐵仰頭看著遠處的山巒,這時候,山脊被落日的餘暉搞得像一個發光體,與天邊被染紅了的雲朵連成一片,卻又保持著不同的姿態和曖昧的距離。
從來沒見到黃昏這麼美過,這種美帶著深沉、壓抑,安靜又勃發的味道,讓安鐵的心也跟著這個黃昏一起起伏著。
兩個人走到印月湖邊,瞳瞳鬆開安鐵的手,站在湖邊的一顆垂楊柳旁,望著平靜的湖面靜靜地發呆。
安鐵就站在瞳瞳身後,此時,眼前的景象讓安鐵幾乎難以挪動腳步。
這時的瞳瞳簡直就是靜立在又一幅油畫裡的女孩,望著湖面,旁邊是被風吹得輕輕拂動的楊柳,大背景是暗得有點發紅的黃昏,還有遠處的山脈,紅色的雲,包括湖水裡的影子,這一切就像一個海市蜃樓,使安鐵站在那謹小慎微地看著,連呼吸都刻意地保持平緩,生怕喘了一口大氣眼前的一切就不見了。
就在安鐵愣神的時候,瞳瞳突然回過頭,對安鐵莞爾一笑,真個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剛才沉靜中略帶的憂愁因為彼此的存在又倏忽不見了。
如果此時瞳瞳是湖裡冒出來的水妖,安鐵也會心甘情願被瞳瞳扼進去溺死。
「叔叔,你看,這湖水被夕陽一照多美啊。」瞳瞳對安鐵輕聲說道。
安鐵往前挪動了一下腳步,伸出胳膊一下子就攬住瞳瞳的腰,把瞳瞳圈在懷中,下巴放在瞳瞳的肩膀上,望著印月湖,柔聲在瞳瞳耳邊道:「是啊,很美,可丫頭往這一站,比這湖水美多了了,嘿嘿。」
被安鐵這一抱一調侃,瞳瞳羞澀地低垂著著頭把手放在安鐵的手背上,細若蚊蠅地說:「叔叔……你又笑話我。」
安鐵直起身,握住瞳瞳的肩膀,使瞳瞳面對著自己,彎下腰看著瞳瞳的臉,笑呵呵地說:「丫頭,我這說的可是大實話,抬起頭,看著我。」
瞳瞳頓了一下之後,緩緩抬起頭,目光如水地看著安鐵的眼睛,臉色不知道是被夕陽照得發紅,還是害羞得出了紅暈,泛著珍珠粉的顏色,讓安鐵移不開視線。
瞳瞳沒說話,只是看著安鐵的眼睛越來越深邃,安鐵感覺自己的嗓子在面對瞳瞳的臉時越來越干,手也在瞳瞳肩頭慢慢收緊,最終把瞳瞳重新攬進懷裡,低頭問住了瞳瞳緊抿著的嘴唇。
這時候,安鐵已經忘了身在何處,用舌頭一寸寸地試探著瞳瞳,手在瞳瞳的脊背和屁股上動情地滑動著,瞳瞳就像一片風中的柳葉,在安鐵的手掌中、嘴唇上,發出一陣陣微弱而愉悅的呻吟,安鐵感覺腦袋一下就大了,激動不已地含住瞳瞳的小巧的舌尖,引得瞳瞳的身體不斷地戰慄著。
天色越來越暗了,風吹著瞳瞳的頭髮和裙擺,在印月湖裡,是安鐵和瞳瞳晃動著的影子,在一隻鳥掠過湖面飲水的時候,那影子就碎了,在湖水裡蕩漾著一圈一圈的波紋。
安鐵緩緩把瞳瞳抵在那顆樹上,沿著瞳瞳脖子慢慢往下移動,在安鐵的嘴唇接觸到瞳瞳的領口時,被瞳瞳裙子上散發出來的淡淡清香搞得一陣陶醉,安鐵隔著淡紫色的棉布,在瞳瞳高聳而飽滿的胸脯上仔細地吻著,壞心眼地往裡面吹著熱氣,瞳瞳用手抱住安鐵頭,仰著頭,微張著嘴,嘴裡開始輕輕地呢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