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好,沒什麼,不是我情緒不好,是吳雅女士似乎今天的情緒不好。」王貴看到支畫之後表情馬上正常了不少,眼睛轉了轉,看起來挺輕鬆地說。
支畫出現後,現場的氣氛安靜了很多,也變得暖昧了很多。
支畫出現後,柳如月已經退到了吳雅的身後,吳雅看著支畫,眼神早就放棄了王貴,緊緊盯在吳雅身上,臉上看起來在笑,卻絲毫也感覺不到她在高興。
而秦楓完全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靜靜地看著事態的發展。她雖然是和支畫一起來的,但卻站在支畫一丈之外的地方,與吳雅和支畫都保持著距離。
「王總,我今天情緒本來很好,但剛才有人在侮辱如月,我的心情才變差了一點,不過,辱人者必自辱。做事不留後路的人,恐怕也沒有後路可走。」吳雅的話雖然是對王貴說的,看目光卻是對著支畫。
「恐怕大家都有誤會,大家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都退一步,王總應該很忙吧,你就先去忙你的,我和吳雅、如月都是一家人,你就不用招呼我們了。」支畫顯然是在給王貴一個台階,趕王貴走。
「我的確很忙,告辭了。」王貴冷笑一聲,領著手下迅速離開了現場。
王貴離開後,站在安鐵身邊的孫大勇突然對安鐵說:「安哥,這裡也沒什麼意思,我們就先走了,有什麼事你給我打電話。」
安鐵精神集中地盯著眼前的幾個美女,也沒在意,「嗯」了一聲之後,就注意到支畫正在向自己走了過來。
「安總,最近你好像很忙啊?」支畫安靜地笑著,笑得安鐵很不舒服。
「哦,還好,沒有你們忙。」安鐵笑了笑,說。
「我們姐妹中午要一起聚聚,安先生要參加嗎?」支畫笑了笑說。
「不了,我自己也有點事,就不打擾你們。」安鐵聽支畫的語氣,根本就在趕自己走,一點邀請的意思都沒有。
離開性文化用品展之後,安鐵讓張生等回了公司,自己一個人在廣場上轉了轉之後,中午的陽光有些刺眼,安鐵心裡有一股莫名的情緒在滋長,他突然十分想和瞳瞳在一起,給瞳瞳打電話,約瞳瞳在一個民族旅遊風光一條街上的一家湖南菜館吃飯。
湖南菜館的裝修眼色大多數是紅色為主,在往日,置身於這種喜氣洋洋的紅色裡,會非常有食慾,情緒也會很好,可今天,安鐵坐在這一片喜氣洋洋的紅色當中卻異常焦躁不安,就連吃在嘴裡的美食也味同嚼蠟。
安鐵低垂著頭,看著桌上的那幾個菜,心裡的不好預感越來越強烈了,本來這幾天事情就有點反常,特別是路中華遇襲,無端地給安鐵的一直緊繃著的神經一記痛擊,安鐵幾乎可以嗅出空氣裡濃濃的陰謀味道。
夏日的陽光亮的晃眼,很多來濱城遊玩的人都說濱城的夏天天空很藍,陽光很炫目,天似乎格外地高遠,而安鐵覺得這明晃晃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照進來,給人一種味非常無力的感覺,一切都似乎被陽光照得病了,或者照得現出了原型,那些大妖小妖們原來如此醜陋不堪。
瞳瞳似乎也被安鐵的情緒感染了,吃了很少一點東西,然後坐在那一會看著窗外發呆一會看一眼安鐵,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安鐵怕自己這種不好的情緒影響到瞳瞳,引發瞳瞳的不安,打起精神看看瞳瞳,道:「丫頭,怎麼不吃東西,滿桌子的菜還沒怎麼動呢?」
瞳瞳對安鐵柔和地笑了一下,說:「還說我呢,你也沒怎麼吃啊?叔叔,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呀?」
安鐵頓了一下,抄起筷子夾了一塊雞肉,放進瞳瞳碗裡,然後說道:「沒事,我在想一些事情,對了,你最近好像都沒怎麼去學校啊?」
幢瞳一聽,皺了一下眉頭,道:「放心吧,叔叔,學校那邊的功課我早就熟悉了,只等著考試的時候考一下,拿個本子就行。」
瞳瞳這麼說,安鐵一點也不懷疑,根據瞳瞳目前的水平,應付那些考試是綽綽有餘,估計瞳瞳在藝術學院讀這個研究生也是為了讓安鐵心裡踏實一點,怕安鐵不適應她現在是畫廊管理者的身份。
安鐵對瞳瞳笑了一下,抄起筷子快速吃了幾口,然後點了一根煙,說道:「丫頭下午有什麼安排?」
瞳瞳想了想,道:「嗯,我下午去一趟畫廊,找夏經理有點事情,最近老師比較關注畫廊的情況,讓我多去看看。」
安鐵心情複雜地看了一眼瞳瞳,道:「那好吧,可是最近最好時時刻刻讓小影跟著你,我擔心最近有點不太平。」
瞳瞳看看皺著眉頭的安鐵,乖巧地點點頭,道:6n文字版「嗯,我知道了,叔叔不用為我擔心。」
與瞳瞳又閒聊了幾句,緩解了一下剛才的緊張的氣氛,安鐵才站起身帶著瞳瞳離開飯館,其實現在安鐵哪裡也不想去,特別想跟瞳瞳說:「丫頭,咱們回家吧。」,可發生的事情和正在襲來的暗影還在一寸寸侵襲著你的生活時,你不得不打起精神來面對它們。
把瞳瞳送到畫廊門口時,安鐵赫然看見小影正等在畫廊門口,小影見了安鐵,有些不太自然地點點頭,然後說道:「安先生好,上午在醫院我是因為臨時有事……他的情況還好吧?」
安鐵點了一下頭,說:「謝謝你,小影,小路已經沒事了。」
這時,瞳瞳不解地看看安鐵和小影,問道:「叔叔,怎麼回事?醫院?路中華出事了?」
小影頓了一下,看一眼安鐵,低著頭沒說話。
安鐵沉聲道:「是啊,剛下飛機就被人刺傷了,要不是小影現在指不定是什麼情況呢,不過現在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瞳瞳咬了一下嘴唇,又看一眼小影,說道:「會是誰幹的呢?小影,你怎麼會去機場?」
小影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安鐵,又看看瞳瞳,眼睛裡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沒說話。
瞳瞳對小影很瞭解,知道小影暫時不想說,也就沒問,轉身對安鐵說:「叔叔,你先去忙你的吧,回頭你要是看路中華的時候幫我問候一聲。」
安鐵拍一下瞳瞳的肩膀,然後對小影說道:「小影,這段時期可能不怎麼太平,希望你能夠時刻跟在瞳瞳身邊,可以嗎?」安鐵的神情異常嚴肅。
小影使勁點了一下頭,沉聲道:「安先生請放心,即使我有事,也不會讓瞳瞳有事的。」
通過這段日子的觀察,安鐵雖然對小影的過去和一些想法還是不太瞭解,但安鐵感覺得到,小影對瞳瞳是很盡心盡力的,起碼就現在的局勢看,小影絕對是瞳瞳的助力。
安鐵與小影說完,瞳瞳對安鐵笑了一下,然後看著安鐵的車緩緩開出她的視線,這個時候,陽光很明亮,站在陽光下的少女眉目如畫,與這座城市裡馬上就要上演的風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安鐵一路心情焦躁地往公車走著,再離公司只有一公里遠的地方,張生的電話就打來了,安鐵接起一聽,就聽張生講「出事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安鐵不由得煩躁地問道:「出什麼事了?」
張生道:「孫大勇帶人闖入王貴公司強行搶奪柳如月照片,被海青幫的人打傷,現在已經和路中華在一個醫院。」
安鐵心裡一沉,擰緊眉頭說:「好吧,我現在就過去,你在那邊嗎?」
張生道:「我在呢,剛趕過來。」
掛了電話,安鐵的心裡又是一陣發堵,目前的狀況真是越來越不好了,路中華受傷了,現在路中華的左膀右臂又進去一個,怎麼看事情都不簡單,按照孫大勇的性格,跟人起衝突很正常,可是在這個城市想把孫大勇打進醫院,那就太不正常了。
等安鐵趕到醫院,一進病房就看到孫大勇的腦袋上纏著刺目的白色繃帶,胳膊好像也受了點傷,露出了大半邊膀子,可人看上去卻很精神,正跟那聒噪地罵著王貴呢。
路中華半倚在床上,一看安鐵進來,立刻給沖安鐵道:「大哥,你怎麼又過來了?大勇的傷沒事。」
這時,孫大勇爽朗一笑,扭動了一下沒受傷的胳膊,滿不在乎地說:「是啊,安哥,我沒事,都是皮外傷,海青幫那幾個孫子可是虧大發了,哈哈。」
路中華有些無奈地看一眼孫大勇,淡淡地說道:「你做事不應該這麼衝動,你這做大哥的,應該做點表率,你要再出點事問題就大了。「路中華盡量壓住火氣說著,看得出路中華的身體還沒恢復過來。
孫大勇聽路中華說完,臉色變了變,有些鬱悶地說:「華哥,我這是為我自己嗎?我不是看著安哥朋友被欺負一時氣不過嘛,我是知道你是關心我,可咱們實在不能老是讓著他們,只要你一聲令下咱們中華幫還不那海青幫給滅了?!」孫大勇越說越激動,口沫橫飛的樣子根本不像個傷員。
安鐵看了看孫大勇的情形,看起來孫大勇是個打起架來很興奮的主,估計海青幫也被他修理的很慘,否則就不是現在這副樣子了。
「大勇,你替如月出頭我要謝謝你,可現在你們老大受傷了,中華幫正是需要警惕的時候,所以,不能衝動啊,看得出小路對你們這些兄弟的情分很在意。」安鐵拍了一下孫大勇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
「嘿嘿,安哥說得是,可我孫大勇就他媽看不慣王貴那操行,拿那玩意威脅女人,操他媽,還是不是個爺們,等哪天他犯在我手裡,看我不把他打出屎來!媽的,一看就是個孫子,只會像狗一樣藏著,說完,孫大勇狠狠地吐了口唾沫。
這時,張生看得出路中華對於孫大勇在這嚷嚷有些疲憊,適時地走到孫大勇身邊,笑道:「勇哥這是俠義心腸,相信大家都明白,走吧,聽說你中午還沒吃飯,我陪你去吃點?」
孫大勇看了一眼路中華,路中華趕緊擺擺手,示意他跟張生去吃飯,孫大勇便拉著張生大大咧咧地走了,留下心事重重的路中華和安鐵呆在潔白的病房裡,那股消毒水的味道,使病房裡顯得更加氣氛凝重。
安鐵在路中華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看看路中華道:「小路,安心養傷吧,現在有些事情著急也沒用,你放心,我這邊一直在查著,相信很快就會有頭緒了。」
路中華歎了一口氣,看著病房的房門,說道:「大哥,我現在可是內憂外患啊,剛才大勇你也看見了,這人哪都不錯,就是遇事不愛用腦子,你看今天,忙沒幫上,反倒添亂了。」
其實路中華這麼說是有道理了,現在濱城大多數人都知道天道集團的老總安鐵是中華幫老大的大哥,現在孫大勇這麼一鬧,王貴肯定以為是安鐵指使的,柳如月的事情自己雖然想幫忙,可安鐵不想以什麼幫派鬥爭的方式來幫助柳如月。
「小路,大勇也是出於好心,你就別說他了,先把身體養好,對了,剛才我還看見小影了呢,她說上午是因為有事所以沒打招呼就走了。」安鐵說道。
果然,一說起小影,路中華的火氣就消了大半,臉上的神情變得極為複雜,沉吟了還一會才說:「哦,還沒機會跟她說聲謝謝呢,大哥,你回頭再看見小影幫我……唉,算了,還是等我出院了再向她道謝吧。」
安鐵看了看路中華,沉默了一會,想像得出當時是怎樣的險境,否則路中華不會傷得這麼嚴重,所以小影的即時出現可謂是救了路中華一命。
就在安鐵打算跟路中華聊聊魯剛和童大牛神秘失蹤的事情時,兜裡的電話又響了起來,現在安鐵對電話的鈴聲都有點過敏了,猶豫了一下才拿起手機,一看,是秦楓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