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鐵驚訝地說:「加籐公司是屬於籐田家族的?這麼說那個裝飾公司還有黑社會背景?你懷疑襲擊你的人是籐田家族?」
路中華點了點頭道:「嗯,加籐公司只是籐田家族在國內眾多的企業之一,這個籐田家族最早的時候是經營遊艇和賭博起家,財力十分雄厚,籐田家族雖然現在還涉足黑道,但基本上已經把最主要的精力放在正經經營財團上,而且……」
路中華說到這裡的時候頓了一下,看了安鐵一眼,才說:「而且籐田家族一向喜歡與政治勢力攪合在一起,日本的右翼政治人物,迷信日本大和民族是世界上最優秀的民族,他們把自己收入的相當的一部分花在國外,在世界各國的大學設立教育獎學金,在世界各地搞公益事業,名為教育,實際上是推銷日本的文化軟實力,為日本政府在世界各地做公關,背後隱藏的其實是他們狂妄的自大和扭曲的民族自尊心。」
聽了路中華的話,安鐵沉默了半晌,然後笑了笑道:「日本民族主義一直陰魂不散。」
路中華看了安鐵一眼,道:「大哥,這次他們既然已經開始出手襲擊我,那就說明他們已經沉不住氣了,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已經越來越接近他們的藏身之地了,我們會很快找到他們了。」
安鐵沉吟片刻,然後自言自語地說:「那個合資裝修公司,應該跟徐波的房地產公司有聯繫,上次的民工事件和房地產公司老總被謀殺,獲益的一方明顯是畫舫,但畫舫不會這麼傻?難道是真的有人為了嫁禍畫舫而製造這麼大的事件?」
「對,大哥,肯定是畫舫的死對頭搞的鬼。」路中華衝口而出道。
「難道是花會?吳雅說,現在唯一能與畫舫唱對台戲的只有花會啊?」安鐵皺著眉頭,嘴裡唸唸有詞地說著,不斷問著自己,又不斷地推翻著:「不對啊,如果是花會,目前看不出來花會和這個公司有什麼聯繫啊!現在能看出來的倒是畫舫與徐波有剪不斷的聯繫。」
「大哥,會不會畫舫背後與日本有什麼聯繫?」路中華道。
「從現在掌握的信息看,畫舫應該與日本沒什麼聯繫,只有一個支畫是日本人,但支畫只是在為畫舫做事,而畫舫的高層在美國,而且據說畫舫所屬的漢唐投資的唐約翰是華人。」安鐵說著,摸了摸口袋,想抽煙,然後想起這是病房,又把手拿了出來。
「嗯,那小影怎麼會出現在機場呢?」路中華看著安鐵,表情沉痛而不安地問。
「是啊,小影怎麼會出現在機場,難道是瞳瞳告訴小影的?也不會,我是跟瞳瞳說過你蜀犬吠日來的大致日期,可我自己都不知道你是坐這班飛機回國的啊?!」安鐵還在想著。
「如果是花會,那小影為什麼要救我呢,如果要真是花會,小影要是救了我,那她豈不是要犯了大忌。」路中華說著,一向鎮定自若的眼睛裡慢慢地有了恐懼。
「又不確定襲擊你的是花會,你急什麼?」安鐵看著路中華笑了笑,其實,從安鐵的表情裡看,安鐵的心裡也輕鬆不到哪裡去。
「我不是急。」路中華分辯了一句,臉色有些漲紅。
「如果真是花會,那就麻煩了,那麻煩就大了。」安鐵還是在那裡自言自語地說,說著,安鐵突然抬頭問路中華道:「你這次去日本,還有沒有別的發現?」
路中華說:「主要是大致就這些,還有一些小細工我回頭讓三文整理出一份資料給你送過去,嗯,還有就是籐田公司最近有些動盪,內部有幾種勢力意見不同,據說黑社會那部分又要在日本擴張的跡象,而在實業方面倒是比較平穩。」
安鐵想了想,說:「籐田家族的勢力主要是分黑社會部分和正經財團生意部分是吧?」
路中華「嗯」了一聲,說了那麼多話,路中華雖然一直強打精神,但現在也似乎有些疲憊了。
安鐵看了路中華一眼,然後說:「這樣,小路你先好好休息一下,等這兩天你好一點,咱們碰一下,相信分析一下這裡的蛛絲馬跡。」
安鐵說完站了起來,說:「這一兩天,我再對畫舫和花會深入瞭解一下。」這時,路中華按了一下床頭的電鈴,特護病房的門馬上就打開了,孫大勇和張生他們走了進來。
路中華看了看進來的幾個人,問:「大哥,你現在要去哪?」
安鐵想了一下說:「我去性文化節現場看看,對了,王貴的那個性文化節也出事了,我去那看看情況。」安鐵接著把王貴的性文化節上出的事故跟在場的人說了一下。
安鐵話剛說完,別人看到路中華這樣子,都沒怎麼反映,孫大勇卻哈哈大笑起來,道:「要真是這樣的話,這樂子那就鬧大了,王貴這孫子是海青幫背後的大金主,沒少拿錢海青幫跟我們作對,好,就得打擊打擊他。」
路中華看了孫大勇一眼,想了想道:「大勇,那你現在就跟大哥去那個性文化節看看吧,別再讓大哥出了什麼事。」
「行,有我在的地方,還能出什麼事。我跟安大哥一起去瞧瞧熱鬧,老大你好好養病,我這個大嗓門在你這裡,你也不得安生。」孫大勇笑著說。
「你倒有自知之明的,去吧。」路中華看著孫大勇,笑著說。
安鐵和張生,還有孫大勇帶著的幾個中華幫的兄弟一起開著三輛車來到國際會展中心的性文化節現場時候,是中午11點剛出頭,剛剛走進會展廳的大門,就發現有不少人三三兩兩地往外走,上午來參觀展覽的人正陸續往外走,快到中午吃飯的時間了。
「還挺熱鬧的哈!」孫大勇一走進性文化節的展館現場就開始東張西望,安鐵也隨著孫大勇的感歎掃視了一番,卻發現在距離展場大門正對面的不遠,就是情趣內衣展區。
而情趣內衣展區最大的一家就是吳雅的參展的那家內衣品牌。而此時,安鐵發現,吳雅的那家內衣品牌展位的前面圍了一大圈人,人群中還不時發出一陣尖叫聲。
吳雅的內衣展區正在組織一場內衣走秀,許多模特穿著情趣內衣在那裡走來走去,吸引那麼多人當然就一點都不奇怪了。
「我怎麼看見她們就跟沒穿衣服似的。走,兄弟,看看去。」孫大勇笑嘻嘻地對張生說著,然後就朝吳雅的展區南北戰爭了過去。
安鐵也尾隨著孫大勇往吳雅的展區南北戰爭,不短簡吳雅和柳如月會不會在現場,安鐵心裡正想事的時候,突然被人撞了一下,給安鐵撞了個趔趄。
抬頭定睛一看,卻發現撞上自己的人正是王貴,旁邊站著李薇和好幾個展會的工作人員。
王貴的臉上一臉的晦氣,平時志得意滿飛揚跋扈的樣子也不見了,估計王貴也是一路低頭走路沒看見安鐵,這些撞上了安鐵,還以為別人撞上了他,正準備開口罵人的時候,發現是安鐵,王貴的怒氣一下子凝固在臉上,然後,僵硬的臉上又擠出一絲笑來,嘿嘿笑道:「是安總啊。」
「是啊,王總,聽說你這性文化節做得非常成功,我就過來參觀學習一下,嘿嘿。」安鐵心情大好,說話語帶譏諷地說。
「那安總就慢慢參觀吧,我還有事,失陪了。」王貴並沒有計較,往日那副裝得禮貌周全的架勢沒有了,轉身匆匆地往門口走。
站在王貴旁邊的李薇盯著安鐵意味深長地笑著,輕鬆地對安鐵拋了一個媚眼,然後跟著王貴也往外走。
安鐵搖搖頭,看著王貴的背影笑了起來,剛剛準備轉身的時候,突然發現門口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是劉芳,而且劉芳的旁邊站著報社的社長。
「哦,社長也來了,看來,王貴的麻煩也來了。」王捅了這麼大的婁子,報社是主辦單位,出了問題要負主要責任。
安鐵剛停下腳步,一隻手摸了摸下巴,準備站在那裡看熱鬧,然後就感覺自己的胳膊被一個人挽住了,安鐵轉頭一看,正是柳如月。只見柳如月穿著一身時尚性感的內衣,完美的身材和光滑的肌膚已引起了周圍一堆人的目光,顯然,柳如月剛從表演台上下來。
「你也在這裡啊?」安鐵朝周圍看了看,不太自然地說。
「我是參展商啊,我管理的內衣牌子在這裡參展,我能不來嗎?」柳如月情緒高昂地說,眼睛卻向著大門口的方向看著,心思並不在安鐵身上。
「你們怎麼能這麼做事,啊?你們搞什麼搞?」安鐵順著柳如月關注的方向看的時候,發現報社社長正對著王貴訓話。
「社長,我還沒料到會發生這種情況。」王貴神情黯然地說。
「你們這是胡鬧,報社的名聲都被你們這些人給折騰光了,劉芳,這個活動是誰定下來讓他們承辦的,是不是你?」社長又在對著劉芳訓話。
「不是我。」劉芳低頭委屈地說。
「哎喲,這是報社領導吧,王總的性文化節辦得多好啊,在全國影響這麼大,這麼轟動,您還這麼訓斥王總,也有點太不近人情了吧?」就在社長大怒的時候,柳如月竟然幾步走了過去,挽起王貴的胳膊,親熱地用手在王貴的衣服上拍了拍,然後嬌滴滴地對社長說。
柳如月這麼一攪合,周圍的人一下子就圍了上來,把王貴和社長等人團團圍在中間。
「你,你又是誰?」社長一見柳如月穿著無比暴露內衣,老臉一紅,目光閃爍了一下,看了看周圍,然後惱羞成怒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