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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6章 文 / 養個女兒做老婆

    「我們怎麼像特務似的,見過面就要問發現什麼情況,我們就不能好好喝點茶,聊個天嗎?老安,不是我說你,我覺得你有點太緊張了,杯弓蛇影了都。」彭坤笑了笑,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是嗎?我倒是覺得你在濱城的這些日子好像也比我輕鬆不了多少。」安鐵往椅子上仰了一下,淡淡地說。

    「唉,好吧,我先說一下我的發現,再跟你喝茶聊天,老安啊,我發現你真是越來越無趣了。」彭坤笑笑說。

    「恰恰相反,我現在覺得自己越來越有趣了,我現在每天早上去辦公室的時候,都要給我的花澆水,一研究就是半天,就差對花落淚,弄月傷心了,你還要我怎麼有趣。」安鐵懶洋洋地說。

    「哈哈,我就說嘛,老安果然是越來越無趣了,一個內心越來越平靜的人是很無趣的。」彭坤還是嘿嘿笑著看著安鐵扯淡。

    「你有什麼發現趕緊說,我懶得跟你扯淡。」安鐵笑道。

    「好吧,我說了,你這人真沒意思,其實也沒什麼發現了,我就發現那個裝修公司的日本合作方,不僅僅在中國的各個城市與許多裝修公司合作,而且還投資裝飾材料,一種叫『長城牌』的塗料,價位中檔,但據說質量非常好,在中國各地都有銷售,市場佔有額很大。」彭坤慢悠悠地說。

    「我聽說過這個牌了的塗料啊,我還一直以為是中國公司生產的,沒想到竟然又是這個日本的加籐公司生產的。長城牌?營銷理念還挺本土化的嘛。」安鐵心中一動,表情卻是顯得很淡然。

    「是啊,很本土,現在的跨國公司在營銷上基本上都實行本土化戰略,入鄉隨俗嘛!」彭坤說。

    「他們現在不和平演變,不搞文化和價值輸出了?」安鐵笑了一聲,閒閒地說。

    「他們有什麼文化可以輸出?至於價值嘛,嘿嘿。算了,不說這個。」彭坤短促地笑了一聲,道。

    「那說說你發現的長城牌塗料公司,有什麼特別的嗎?」安鐵問。

    「沒什麼特別,就是發現他們在中國的手伸得挺長的。」彭坤看了安鐵一眼,然後用放在茶具上的毛巾慢慢擦了擦手,開始給安鐵倒茶。

    「手伸得太長,遲早是要被捉的。我們倆來,這裡的服務員倒是很省事,總也不進來。」安鐵看著彭坤仔細沖茶倒茶的樣子笑道。

    「我讓她別進來的,礙手礙腳的。」彭坤低頭專心致志地倒茶,等把安鐵眼前的茶斟滿,抬頭的時候,突然問:「路中華是不是去日本了?」

    安鐵看著彭坤半天沒說話,喝了幾口茶,才說:「你什麼都知道,你是不是國安局的特務啊?」

    彭坤開心地笑了起來,說:「你還別說,從小我的理想還真是當特務,不過,特務這詞不好聽,叫地下黨或者偵查員好聽一點。」

    安鐵笑道:「你是看抓國民黨特務的電影看的吧,我們這麼大年齡的孩子,差不多都想做地下黨。還有就是南征北戰打仗,我爸爸小的時候不知道給我削過多少木頭手槍,村子前所有的石頭都被我們收集起來堆成了戰壕,然後敵我雙方扔石頭打架,每天都是被打得一頭包回家,然後再被母親打得一頭包。」

    彭坤說:「記憶有時候充滿了荒謬,也充滿了快樂,那時看國民黨殘忍殺害我們的革命青年江姐,還有小蘿蔔頭,我就特別想推翻國民黨。」

    安鐵哈哈大笑起來:「可我們一直都沒徹底推翻國民黨,倒是**把國民黨推翻了。**用民主的借口推翻了國民黨,然後用**大棒對付國民黨和**。」

    彭坤看了安鐵一眼,笑了笑道:「**的**是不會得逞的,**早就鬧過獨立,那時候**還說要湖南獨立呢,清末和北洋軍閥時期,中國到處鬧獨立。**是向**學習的,解放戰爭,**就是用民主的大旗反對蔣介石的獨裁而成功把國民黨趕到台灣的。」

    安鐵盯著彭坤一眼笑道:「拐了半天彎,我倒是越來越覺得你像國安局特務,你是不是也在調查我啊。」

    彭坤笑了起來,又用毛巾擦了擦手,慢悠悠地說:「你有什麼好調查的?」

    安鐵笑著說:「現在**勢力和敵對勢力不是很猖獗嗎?說不定我就是藏在人民內部的敵對勢力啊。嘿嘿。」

    彭坤看了安鐵一眼說:「不會吧老安,我看你說話倒像一個活在階級鬥爭為綱的時代,內鬥是很不好滴,現在都什麼年代了?現在只有國家利益,每一個國家都在爭取自己的國家利益。」

    安鐵看著彭坤淡淡地說:「現在是一個什麼綱都沒有的時代,你不知道自己為誰而活,國家已經集團化,民族利益只是一塊遮羞布。呵呵,我現在比較自私,能想辦法為自己活,讓自己和自己周圍的朋友和親人活得好一點,我就很有成就感了,對別的我都沒什麼興趣。」

    ,閱讀讓您一目瞭然,同時享受閱讀的樂趣!安鐵說到這裡,彭坤笑了起來道:「咱們越說的確越像你說的那個神經病了,不過,老實說我倒挺羨慕那個神經病的,他雖然被理想囚禁,但起碼有理想。」

    安鐵挑了一下眉毛道:「哦,你沒有理想嗎?我感覺你挺有理想的。」

    彭坤盯著安鐵看了一會,眼睛裡也逐漸有了迷茫,突然問:「老安,問你個事情,你最大的理想是什麼?」

    安鐵此時正在喝茶,聽了彭坤的話,一口茶差點沒嗆著,圓睜著雙眼看著彭坤,把嗓子眼裡的茶使勁嚥了下去,然後長吁了口氣,說:「操,你這個問題很重大,很嚴肅,我得好好想一想。」

    說著安鐵翻了翻眼睛,故意仰著頭看著天花板做沉思狀,一會,安鐵正視著彭坤說:「我最大的願望是,帶著一個我愛的,也愛我的姑娘,騎著摩托車,周遊全中國。從我18歲的時候開始,一直到現在,這都是我最大的願望。」

    說話的時候,安鐵的心裡馬上浮現起瞳瞳的身影,不知怎麼搞的,除了瞳瞳之外,心裡還有一個寂寞獨行的身影也在自己的心裡飄動著,那是白飛飛。

    彭坤也笑了起來,道:「你這願望還真比較樸素,別人一般都希望周遊全世界,你就希望周遊全中國。」

    安鐵馬上說:「你錯了,這個願望其實很難實現,周遊全國好辦,關鍵是愛,很難。」

    彭坤看著安鐵道:「你這老傢伙,有時候我很羨慕你,這麼大了,還能這麼單純。」

    安鐵道:「你罵我?」

    彭坤說:「不敢!我是說真心話,你說的對,愛,的確很難。」

    安鐵馬上說:「其實,愛也不難,難在我們的心靈沒有自由。」

    安鐵說完,彭坤深深地看了安鐵一眼,眼神中似乎有了些許的寂寞,有了一些壓抑,過了一會,彭坤似乎緩了過來,看著安鐵,不經意地說:「最近西方一些國家政客對中國的意見越來越大了,今年中國開世界環境博覽會,看起來世界各國都在以人權、環境和版權的名義在抵制咱們。我看這幾天,咱們難道看到咱們的青年空前的團結,開始遊行示威了。你怎麼看最近這種情況。」

    安鐵淡淡地說:「民族主義的確是一副一貼就靈的狗皮膏藥,只要國內的社會矛盾激化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只要把民族主義激發出來,肯定ok,一切錯全部都是別人的,自己永遠正確,永遠偉大。只是這副狗皮膏藥不能治病,只能麻木自己的靈魂。」

    彭坤愣了一下,愕然地問:「你覺得那些西方媒體對咱們的侮辱是對的嗎?」

    安鐵呵呵一笑道:「我現在就聞到一股民族主義的味道,味道很濃啊,呵呵。我只能就事論事,西方媒休在個案上對我們的報道當然有錯,某些個別主持人說的話當然是放屁,我要是見了他會當面給他一耳光,可是我們不是在比性情,我們是在聊天,理性的聊天。我當然對西方個別無知粗暴的主持人憤怒,可實際上我並不瞭解西方媒休,我沒機會看,奇怪的是,我沒有權力瞭解和閱讀西方媒休,卻有權力反對西方媒體,還有,從來不允許我們搞遊行示威,卻允許我們遊行示威反對西方,這也有點太搞笑了。我想起一個美國總統裡根講的一個笑話……」

    安鐵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彭坤脫口問:「什麼笑話?」

    安鐵說:「裡根在演講的時候,經常講的一個他與前蘇聯打交道的一個笑話,裡根說,美國和蘇聯的不同在於,一個美國人可以衝進我的辦公室說,裡根總統,我不同意你治理國家的意見。在蘇聯,人們也可以衝進他們的總書記辦公室裡,但他只能說,我反對裡根總統的意見。其實,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可笑。」

    彭坤說:「這個笑話的確不可笑。」

    安鐵道:「彭坤,我問你,西方那些政客的說辭你覺得僅僅是他們個人的意見嗎?」

    彭坤說:「當然不是,西方是民選社會,政客的嘴巴永遠都是跟著民意走的,他們的嘴巴是為選票而生的。我還不至於那麼淺薄吧,老安。」

    安鐵道:「也就是說,西方政客嘴裡的話代表的是很大一部分的民意,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不認同我們,是不是我們自己出了什麼問題?」

    彭坤說:「你覺得問題在哪裡?」

    安鐵想了想,伸著脖了吹了吹茶杯,突然換了個話題說:「除了遊行示威,我倒是注意到最近網絡上有一個現象,就是70後、80後、90後的人有了一場關於非主流和反非主流的口水大戰,三代人展開了一場瘋狗式的謾罵,有的蒙著面,有的使用了各種各樣的道具,語言之粗俗,態度之認真,行為之低劣,完全沒有道德底線。」安鐵說到這裡停了一下,然後才慢慢地說:「我覺得最近這兩個事件不是偶然的,他們有內在的聯繫,密切的聯繫。你覺得呢?」

    彭坤低頭想了好一會,才抬起頭來,眼睛裡充滿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緒,緩慢地說:「的確有聯繫,非理性的民族主義,三代人,荒蕪迷茫心靈的集體爆發,一種集休的焦慮與發洩。」

    安鐵淡淡地卻是悲哀地說:「說對了!我們到底該怎麼辦?我們不能總是一副被欺負的難民嘴臉,我們應該怎麼辦?」

    彭坤這次眼睛發亮地說:「我們必須重新建立我們的核心價值和普世價值,融入世界價值休系當中,然後向世界輸出我們的價值,這樣我們才能贏得世界人民對我們這個古老大國的尊重。」

    安鐵抬頭看著彭坤笑道:「恭喜!你又說對了!可是誰掏空了我們的價值,如何去建立?什麼時候能夠建立?我們這幾代人是不是要一直像瘋狗一樣生活在網絡裡,直到老死?」

    安鐵說完,彭坤的目光又暗淡下來,一邊低頭喝茶,一邊自言自語地道:「總是有辦法的!總是有辦法的!」

    安鐵也自言自語道:「有希望總是好的,沒有希望,人怎麼能夠活下去呢,從這個意義上,我理解民族主義。」

    彭坤突然歎了口氣說:「老安,我們應該是朋友。」

    安鐵看了彭坤一眼道:「我一直把你當朋友,但你不把我當朋友。」

    彭坤愣了一下,正準備回答安鐵的時候,彭坤的的電話就響了。

    彭坤接起電話說:「朱市長,怎麼有時間給我打電話啊?哦,我和一個朋友在一起喝茶,你要過來一起坐坐嗎?哦,是天道公司的老總安鐵。哦,好!」

    彭坤放下電話說:「一會朱市長會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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