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安鐵強作鎮定地問,心卻莫名其妙地跳動起來。安錠心裡其實已經清楚是誰找來了,多日的預感看來萬分不幸地預感中了。
這一刻安鐵的心情十分複雜,既恐懼於生活可能會發生自己不願意看到的變化,又有些莫名其妙的激動,也許,這樣一來,未來也許會給安鐵打開一扇新奇的讓人激動的大門?
人有時候是發賤的,既恐懼變化,又渴望變化,安鐵現在就是這種心情。何況如果瞳瞳的媽真的還在世,那麼,安鐵這5年來遭受的那麼多痛苦與波折的原因又多了一個探究的方向。
最近安鐵在跟畫舫接觸的過程中,由房地產商人被殺到民工之死的案子一直查到現在,本來覺得畫舫是最大的懷疑對象,可自從上次跟吳雅與琳達接觸過之後,彷彿又不太像畫舫干的,畫舫似乎沒有殺害房地產商和製造民工之死的動機。但不管怎麼說,徐波肯定是那個雪夜劫持瞳瞳的人之一,畫舫也脫不了干係。
任憑安鐵想破腦袋,安鐵也無法想出來徐波為什麼要劫持瞳瞳,徐波是受了誰的指使呢?
就在安鐵心猿意馬的時候,電話那頭也在猶豫不決,似乎不知道該如何跟安鐵說,支吾了半天,小桐桐的媽媽才說:「安先生,我能跟你見個面嗎?我有些十分重要的事情想請教你!」
「嗯,好吧。什麼時間?」安鐵問。
「就現在行嗎?不好意思,我有些太冒昧了。」小桐桐的媽媽聲音婉轉而柔弱地問。
「行,那我在濱城大酒店大堂的咖啡廳等你,你大概多久能到?」安鐵問。
「謝謝安先生!謝謝安先生!我半小時就能到,那就這麼說好了。」小桐桐的媽媽趕緊放下了電話,好像生怕安鐵反悔似的。
安鐵看著電話,愣了半天,感覺十分奇怪,如果這個女人真的是瞳瞳的媽媽?那麼她是什麼時候知道瞳瞳的行蹤的?是現在,還是5年前?她的背後是什麼背景?
半個小時後,當安鐵走進濱城大酒店的咖啡廳準備找一個座位坐下來等小桐桐的媽媽時候,突然聽見有人輕聲喊了一聲:「是安先生嗎?」
當安鐵轉頭看見那個女人時候,安鐵的眼睛一下就動不了了,嘴巴張大著,整個人都僵在了哪裡,可腦袋裡卻是在一瞬間就閃過了無數過念頭。
看這個女人眼的時候,安鐵差點叫了出來:「瞳瞳,怎麼是你?」
第二個念頭就是:「不對,這不是瞳瞳,這個女人明顯比瞳瞳大了不少。」
第三個念頭就是:「是不是瞳瞳在外面跑了一天,沒梳洗,臉上顯得老了一點。」
第四個念頭就是:「不對,這還不是瞳瞳,那身段明顯比瞳瞳豐滿多了,說話的語氣表情也跟瞳瞳差了簡直十萬八千里。」
第五個念頭就是:「這個女人還很年輕,而且非常漂亮,極其有風情,看起來比瞳瞳也大不了多少,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樣子。
安鐵就跟見了鬼一樣,臉上肌肉似乎在一瞬間都僵住了,根本就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安先生,我在這裡,過來坐吧!」那女人說著,對著安鐵抱歉地討好的笑著,看她的表情,似乎她總是欠了別人的錢似的,一
臉的柔弱與不好意思。
「哦!」這時,安鐵才清醒了一些,對這個女人笑了笑,然後,走過去,在這個女人面前坐了下來。
安鐵這時才仔細看了一眼眼前的這個幾乎跟瞳瞳一模一樣的女人,就見這個女人穿著一件淺綠色的春衫,白色的綢緞長褲,打扮像一個飄逸的懷春少女,可那張美麗的臉卻像一個苦大仇深的怨婦,表情柔和,眼神柔弱地看著你,似乎有些膽怯,又有些憂愁,就像她這一輩子總是在受欺負似的,讓人看起來十分不忍心。大凡一個男人看見她,你總會想著上前去幫她一把,即使自己馬上就沒吃沒喝,你也會把兜裡會部的東西都掏出來給她。
總之,這是一個美麗得讓男人目瞪口呆,柔弱的讓男人心動不已的,看起來一生受過無盡折磨與苦難,表情就像欠過許多人錢的不可思議的女人。
「唉,見過那麼多女人,還真沒碰到過這種類型的。」安鐵也一樣在心裡驚奇不已,看著這個女人就跟做夢一樣,剛才想好的要問這個女人的話,現在一句都記不起來了。
「安先生,我叫周小慧。」周小慧羞怯地笑著。
「哦,你好像認識我,我們見過面嗎?」安鐵愕然回神,問。
「實在不好意思,我在你沒注意的時候,看過你,就在前天你帶,嗯,她是叫瞳瞳吧,就在前天下午你帶瞳瞳出去玩的時候,還有在小學裡,我一直在你們後面看著你們倆。」周小慧說著說著,臉上的表情由不好意思,變得悲傷起來,看起來似乎有一肚子的冤屈,還有在她叫瞳瞳的時候,臉聲音都顫抖起來,充滿了無盡的說不清的母愛。
其實,剛才眼見到周小慧的時候開始,在她還沒有說出她的名字的時候,安鐵就已經認定,周小慧就是瞳瞳的媽媽,除了母女,和孿生姐妹,不會有長得這麼像的人。
現在就更加肯定了,因為瞳瞳的媽媽就叫周小慧。
但安鐵並沒有馬上說話,雖然安鐵一直就有這種預感,瞳瞳的媽媽仍然活著,並且一直在自己的周圍,但剛才見到周小慧的時候,安鐵還是太震驚了。
安鐵沒想到周小慧這麼年輕,推算起來,這個周小慧應該至少應該38歲以上了,可看起來比瞳瞳卻大不了幾歲,比自己看著還小,更讓安鐵沒想到的是,雖然聽說過瞳瞳的媽媽跟瞳瞳長得很像,但安鐵還是沒有料到周小慧居然長得跟瞳瞳如此之像,簡直就是一個翻版的成年版瞳瞳,而且,周小慧的漂亮和氣質如此持別,也讓安鐵一頭霧水,如墜五里霧中。
安鐵說不出話,只能等周小慧說。
「不知道您有沒有看出來,我就是瞳瞳的媽媽,是不是看長相能看出來啊?」周小慧小心翼翼而又愧疚地說。
「是挺像的,前天你在跟蹤我,那輛奧迪車就是你們的?」安鐵問。
「是,實在對不起了,安先生,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我想問問你,瞳瞳是不是從貴州矜西南州清水河鎮童村來的?」
「嗯,是!」安鐵看了周小慧一眼,猶豫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說。
「瞳瞳!瞳瞳呀,媽媽對不起你呀!」周小慧嘴裡喃喃地念叨著,眼睛裡慢慢盈滿了淚水,慢慢地低下頭,肩膀一聳一聳地哭了起來。
「對不起,周女士,你說的這些我有些突然,瞳瞳還有瞳瞳一個村裡的人都說你死了,清原諒我說話這麼直接,瞳瞳也一直都是
這麼認為的,你現在突然在濱城冒了出來,卻原來一直生活在瞳瞳周圍,這聽起來有點荒唐。」安鐵也一步一步從震驚當中恢復過來,心裡亂七八糟的,語氣激動地說。
「我知道,我有罪!可是,我真的是瞳瞳的媽媽,我相信你也不會否認的,我苦命的女兒啊!媽媽對不起你啊!」周小慧說著說著突然「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引得咖啡廳裡的幾個男人一轉頭看的時候,逐漸就開始對安鐵怒目而視,以為安鐵在如此高雅的公共場合欺負自己的女朋友。
看著周小慧哭得這麼傷心,周圍的人頻頻回頭對安鐵十分不滿地怒目而視,安鐵也是一臉的無奈而尷尬。
安鐵不知道如何安慰周小慧,剛說了沒幾句,事情還沒搞清楚,也不知道如何勸,還有,周小慧實在太年輕了,想起瞳瞳來,安鈉心裡突然感覺自己好像實在似乎年齡有些大了點,看著周小慧,想起瞳瞳,安鐵突然有點不自信起來。
「我當初在瞳瞳兩歲的時候,離開童村也是迫不得已的,我當時其實是逃婚出來的,我娘家雖然也在貴州,但不是在黔西南州,我家在很小的時候就撤到南方去了,我本來想跑到黔西南州躲一陣,但我實在沒有想到貴州條件那麼落後,我根本沒法生活下去,加上身上又一分錢沒有,然後就碰到了瞳瞳的父親,然後我們就結婚了。在瞳瞳兩歲的時候,我家裡的人四處找我,我怕我家裡找到,對瞳瞳和瞳瞳父親的生活有不好的影響,我就說自己外出打工,然後就再也沒回去過。」周小慧斷斷續續地言語閃爍地說。
安鐵看著周小慧,皺了皺眉頭,心想,這個女人看起來美麗而善良,讓人我見猶憐人見人愛的,但根據剛才她說的那些話,還是嫌棄瞳瞳的父親窮就拋大棄子了。
想到這裡,安鐵心裡對周小慧的好印象也打了許多折扣,頓了一下,也沒過多追問,於是說:「那你下一步打算怎麼辦?」
周小慧猛然抬起頭,眼淚汪汪地說:「我能見一見瞳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