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在你這裡?」安鐵看著睡眼朦朧的白飛飛睡在自己的身邊,一時之間有點發懵。
「你醒啦?」白飛飛含含糊糊地說,看起來,白飛飛困得不行,知道安鐵醒了,她還在半睡半醒之間掙扎著睜不開眼睛。
「你昨晚去金石灘把我接回來的?」想了半天,安鐵終於模糊想起一點昨天晚上的事情,記得接到白飛飛的一個電話之後,自己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還說呢,昨天我被你折騰死了,一路鬧了個夠,本來去金石灘的路上沒多少人,被你一鬧,倒是熱鬧了一路,現在幾點了?」白飛飛這時終於醒了,躺在安鐵身邊揉眼睛。
「8點了,哎呀,我得上班去了。」安鐵一邊說,一邊就要起床穿衣服。
「等一下,我給你做點早點吃吧,晚一點去沒什麼吧。」白飛飛也坐了起來,棉質的睡裙輕薄地掛在隆起的**上,顫悠悠的,十分誘惑。
安鐵看了一眼白飛飛的胸口,笑了一下,嘿嘿笑道:「昨晚我沒非禮你吧。」白飛飛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安鐵一眼道:「你倒想,一進門你就像死豬一樣呼呼大睡,宰了你都不知道,路上你倒是活蹦亂跳的。昨晚你沒讓那個女的給辦了呀?」
白飛飛笑瞇瞇地看著安鐵,繼續問:「怎麼又搭上一個公務員了,你還真是遍地開花。」
安鐵笑道:「操,什麼遍地開花,城管局一個處長,這次市裡的街道廣告工程是城管局負責,這個女的是具休承辦這個事的,屬於公關的方面的應酬,對了張生昨晚也回家了嗎?」
白飛飛曖昧地笑道:「哦,原來是搞公關,昨晚那情況我看是那個女的把你們給公關了,我去的時候,你們倆都走不動路了,那個女的好像還沒怎麼樣,嘿嘿,我去拉你的時候,那個女的還要喝酒,一直拉著你們公司那個張生不讓走,我就把你一個人給運回來了。」
安鐵道:「那你是怎麼去金石灘的?」
白飛飛看了安鐵一眼,道:「看來,你真是一喝多就什麼都忘了,我昨晚給你打電話,你喝多了,非要回市內,你喝那麼多還能開車啊,沒辦法我只能去接你了。」
「哦」安鐵抱歉地看著白飛飛笑了笑,沒說話,心裡卻很不是滋味,大半夜把白飛飛從市內折騰到金石灘去,那麼遠,市內到金石灘的路上半夜根本沒什麼人,即使不出事,一個女人開車也夠嗆。
「我起來去給你做飯。」說著,白飛飛就要爬起來。
「算了,不用麻煩了,一會上班晚了,這兩天公司的事還真不少,回頭我找你吧。」說著,安鐵就坐起來開始穿衣服。
「好吧。」白飛飛坐在床上,看著安鐵,眼睛裡含著複雜的神色。
回到公司,剛進辦公室,趙燕就跟了進來,一邊給安鐵泡茶一邊說:「昨天晚上兩個帥哥出馬公關成績怎麼樣?」
安鐵笑道:「別提了,我和張生都被人放倒了,醉得一塌糊塗。」
趙燕笑著說:「只要能聊到一起就算成功了,對了張生剛才給我打電話請假,說是要過一會才能到公司,昨天晚上的戰鬥那麼激烈啊?」
今天趙燕的情緒還挺好,安鐵看看趙燕總是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心裡感覺很舒服,每次一到公司看到趙燕,安鐵心裡總是有許多感慨,看到做事情如此認真努力的姑娘,對所有人都是一個激勵,包括自己,即使碰到再讓人喪氣的事情,一到公司,受到趙燕的感染,也會努力打起精神。
安鐵看著趙燕笑道:「你真是推動社會進步的力量。嘿嘿!」
趙燕莫名其妙地看了看自己,又看看安鐵說:「正談你們的事呢,怎麼又說到我了?」
安鐵說:「因為你總是關注事情最主要的部分,從不節外生枝,所以
趙燕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你是不是說我這人比較單調啊?」言語之間似乎有些不自信起來。
安鐵趕緊道:「你怎麼會單調,我是說你是個幹大事的人才,永遠分得清主次。」
趙燕用手撣了撣衣服,淡淡地說:「我可不想做什麼大事,如果不是你在主導公司,我說不定就找個商場賣點化妝品謀生去了。」
安鐵看了看趙燕,皺了皺眉頭,道:「趙燕,是不是幹了這麼多年有些疲憊了?聽你語氣好像有些不開心啊?」
安鐵說完,趙燕抬起頭,眼睛亮晶晶地說:「沒有啊,文化產業是一個正在開發的朝陽行業啊,有創意,又刺激,怎麼會疲憊呢,我現在越來越覺得自己進這個行業是件幸運的事情,前些年還真的有打退堂鼓的時候,有一段時間還懷疑自己是不是幹這個的料,不過現在這些想法早都煙消雲散了。」
安鐵道!「那就大好了,我也放心了,昨天晚上也沒什麼,我和張生都喝醉了,我們很晚才回市內。」
趙燕道:「哦,其實,王平平並不是這件事情最後的決定者,只要她不給我們公司提反面意見就好,你這麼陪她,已經足夠了。最後這個事情恐怕要主管副市長點頭才行,我覺得這次街道廣告公司改造*關係的空間可能不大,因為今年濱城這個爭取最佳旅遊城市的活動必須得動真格的,這個活動現在全國上下都非常關注,參與競爭的城市都已經動員起來了,濱城的朱市長和黨書記都非常重視,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為了贏得這個最佳旅遊城市的稱號,投入了許許多多的人力物力和財力,你說城管局敢馬虎嘛!所以,最後改造方案和施工經驗與質量恐怕才是最後勝出的關鍵。」
安鐵道:「趙燕你說得對,我們的設計方案和廣告工程施工方案,我是有信心的,只不過,我們必須消除一切可能的不利的因素,這就是行政干預市場和市場在信息不透明的情況下必須要付出的成本。」
趙燕說:「嗯,還是你說的有道理,那我先出去了,你有事情叫我。」趙燕出去之後,安鐵喝了幾口熱茶,感覺心裡舒服了不少。
宿醉之後疼痛和昏沉的腦袋也清醒了很多。
仰在椅子上坐了一會,閉著眼睛想休息一下,可昨天阿波羅畫廊開業的那一幕幕又回到了眼前。什麼人會對阿波羅畫廊不利呢?
現在看來,這個阿波羅畫廊應該跟瞳瞳的老師有關係,雖然葉宜沒有明說,但看上官南和葉宜對這個畫廊投入的精力與關注來看,瞳瞳的那個神秘的老師說不定就是這個畫廊背後的大老闆。
那麼,這個阿波羅畫廊會不會跟瞳瞳有關係呢。
以前畫廊的那個很顯眼的空位置現在掛上的那副叫《黃花黃續》的畫現在看來肯定是瞳瞳畫的無疑?那麼瞳瞳就因為跟他們有關係,甚至瞳瞳可能一直就在那個神秘的老師那裡,可他們為什麼不讓瞳瞳跟我見面呢?瞳瞳一定會知道自己已經回到了濱城,瞳瞳不應該不跟我見面的,難道瞳瞳遇到了什麼危險?或者,瞳瞳不出現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
想到這裡,安鐵還是很振奮,至少,事情越來越有眉目了。
安鐵坐直了身休,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一疊報紙,隨手翻開了當地一家晚報,突然,安鐵眼睛亮了一下,晚報文化新聞版的頭條位置一幅醒目的標題映入了安鐵的眼簾:「畫廊開業遭槍擊,老闆稱是行為藝術」新聞還有一個副標題:「是藝術還是惡搞?行為藝術的底線在哪裡?」
安鐵仔細看了一下,心裡長長舒了口氣,看來人們已經把昨天的事情還真是看成了一個行為藝術,新聞後面還採訪了幾位當時到場的當事人,當事人痛斥了這種所謂的行為藝術一點也不藝術,只是為了吸引眼球而不顧一切製造新聞放應,是對藝術的糟蹋和貶低。
安鐵笑了起來,心想:「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我也不認為這種所謂的行為藝術有什麼藝術可言,嘿嘿,不過,葉宜這種臨場反應的速度和說謊的本事卻是藝術得很。」
安鐵剛剛把目光從報紙上移開,就聽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接著辦公室的文員領著的一個人慢慢悠悠地走了進來,來人正是彭坤。
「是你啊,坐,今天怎麼有空來看我?」文員走後,安鐵問彭坤,似乎對彭坤的突然造訪並沒有吃驚。
「老安,昨天阿波羅畫廊開業的事情你知道了吧?」彭坤開門見山地說。
「知道了,你是為這個事情來的?」安鐵道。
「不是啊,我路過你世貿中心,順便上來看看你和我妹妹。」彭坤推了推眼鏡,笑笑說。
「老狐狸,有事就直說,別跟我拐彎抹角的。」安鐵笑道。
「老安,你對這件事情怎麼想,我只是有些奇怪,在影響這麼大的一個世界各國畫架都來參加的一個頂級畫廊開業的開幕式上,竟然敢有人搞暗殺?誰有這麼大的膽子?目的是什麼?」
「不是說是行為藝術嗎?你怎麼知道是暗殺?」安鐵心裡一動,不動聲色地問。
「老安,你就別瞞我了,我當時正好在現場看到了,如果不是那輛雪弗萊上的人保衛嚴密,非常具有職業素養,而且,周圍又安排了許多保安人員,甚至在附近的樓上也有安排,那天恐怕就不是一個小姑娘胳膊流點血這麼簡單了。他們的目標肯定不是那個被擊中的小姑娘,那麼會是誰呢?」彭坤點了一根煙,慢悠悠地說。
「你好像也對安全保衛工作很職業啊?你覺得這個事件背後的意圖是什麼?」安鐵狐疑地看著彭坤問。
「像幫派鬥爭,而且有點像內鬥。畫舫或者畫舫的一個對立面。而且,這件事情我的直覺跟前些日子的房地產事件有關聯。」
安鐵目光閃爍了幾下,看著彭坤道:「你為什麼對這些事情這麼關注,我覺得,即使是為了你妹夫報仇,你關注的事情好像也有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