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鐵轉身進了自己的房間,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瞳瞳做的鬧鐘裡的照片,心裡很舒坦,然後心裡還是隱隱有些痛,痛得莫名其妙,自己都搞不清自己心裡的複雜情緒。
安鐵索性就不去想,脫掉衣服躺在床上,突然,安鐵腦子裡靈光一閃,想起剛才周翠蘭跟自己說的話。周翠蘭為什麼會跟自己說起那些?剛才自己一激動都沒去想周翠蘭的心思,而且周翠蘭還說在法律上瞳瞳和安鐵沒有關係,難道這個周翠蘭動了什麼心思?為什麼周翠蘭會說瞳瞳在法律上和安鐵沒有關係的話?
想道這裡,安鐵騰地從床上坐起來,回想了一下周翠蘭從中秋的時候到大連以後的言行,感覺這個周翠蘭表面看不出什麼,但思想不太單純。她似乎樂見安鐵和瞳瞳發展男女關係,在安鐵和秦楓分手後,經常探聽安鐵和白飛飛是什麼關係,剛才周翠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周翠蘭也應該知道,現在安鐵不可能跟瞳瞳有什麼實質的關係,即使以後有了,就算安鐵養著周翠蘭,最多也就是個衣食無憂,周翠蘭這個人的**不會這麼簡單,她還年輕,她會有什麼打算呢?
安鐵想了一會,心裡逐漸警惕起來,對周翠蘭的心思盤算了一番,最後,安鐵笑了,又覺得自己把人想得太複雜太不堪了,生活很複雜,但還不至於這麼不堪,人心很複雜,但也不至於如此糜爛,安鐵總是習慣批判自己,卻對生活和別人抱著善良的態度。
想了一會,安鐵又躺了下來這次他不久就睡了,這一晚安鐵無夢,早上起來的時候,精神頭也很好,生活要繼續,該來的總要來,我們唯有用美好的願望去祈禱,用一顆善良的心去等待,不管風雨或者晴天,我們總是要去經過。
早上安鐵洗漱完畢來到客廳時,瞳瞳已經走了,早餐已經在桌子上,還冒著熱氣,桌子上沒有留紙條。安鐵苦笑著坐在桌子旁開始吃早點,心想,瞳瞳現在雖然在生氣,但過段就會好了。看著桌子上的飯菜,想起瞳瞳以前在廚房裡忙碌的樣子,安鐵就笑了,這丫頭這些日子一直和自己別彆扭扭的,安鐵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只是安鐵必須裝著不知道。其實,瞳瞳的表現,除了讓安鐵心痛,也讓安鐵的內心感覺到一種甜蜜,一種他自己不願意承認和面對的甜蜜,其實這是一種如夢如幻的美好的感覺,只不過,安鐵覺得這種感覺不是屬於自己的,如果自己想要擁有並享受這種感覺,就跟盜竊一樣,是犯罪,是不光明正大的。
安鐵一邊吃著早餐,一邊想著心思,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這時,安鐵見周翠蘭從她住的房間裡走了出來,身上穿著一件很性感的睡衣,去衛生間洗漱完畢之後出來,安鐵還在那裡一邊吃東西,一邊有些無聊地看著窗外。
「叔叔,起這麼早啊,瞳瞳走了嗎?」周翠蘭也沒換衣服,穿著睡衣就坐在安鐵的對面,笑瞇瞇地說。
「哦,是啊,瞳瞳剛走不一會,吃飯吧。」安鐵回過神來,看見周翠蘭的睡衣領口很低,豐滿雪白的在胸前擠出一個很深的乳溝。
周翠蘭笑著看看安鐵,彷彿對安鐵注意到她的胸前的乳溝比較滿意,頗為風騷地瞄了安鐵一眼,嬌聲道:「哦,昨晚睡得有點晚,做夢還夢見叔叔了呢。」說著,周翠蘭羞澀地低了低頭,然後再抬眼看著安鐵說:「夢見叔叔生氣的樣子,我覺得很傷心,晚上還醒了兩次。」
現在周翠蘭的說話語氣已經非常接近一個城市白領的感覺了,雖然有些生硬,但的確能在她身上感覺到很大的變化,現在的周翠蘭跟那個安鐵記憶中的貴州農村的悍婦很難再對上號了,周翠蘭身上有一種天生的適應環境的能力。
有時安鐵很疑惑,一個人的變化怎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有這麼大的變化呢。只能說,女人比男人更能適應環境,男人總想著改造這個世界,而女人多想著適應這個世界。世界是堅硬的,所以男人多數的時候滿身是傷,而女人總是肌膚細嫩滿面紅光完好無損。
「叔叔在想什麼呢,聽到我說的話了嗎?」周翠蘭眉眼含笑著問,眼睛裡彷彿能滴出水來。
「哦,聽到了,我吃好了,你慢慢吃,上午你可以在家休息,下午再去酒吧上班吧。」周翠蘭的話讓安鐵很是尷尬,趕緊站起來,就想離開餐桌。
「叔叔等一下。」安鐵正想站起來離開的時候,周翠蘭叫住了安鐵。
「有事嗎?」安鐵重新坐下來問。
「我想跟你商量個事。」周翠蘭道:「酒吧那個環境我覺得不太適合我,叔叔你看有沒有其他工作我能幹的幫我留意一下,我沒別的想法,我怕再有什麼事給叔叔帶來麻煩。」
安鐵想了想,說:「你暫時先在酒吧呆一段時間,我回頭想想辦法。」
吃完飯,安鐵就匆匆趕到了公司,安鐵前腳剛進辦公室,趙燕後腳就跟了進來。趙燕今天上身穿著一件薄薄的白色羊絨衫,下身穿著一件牛仔褲,顯得神清氣爽。
「趙燕,這麼精神啊。」安鐵呵呵笑道。
「精神什麼呀,再精神我也沒見你多看我幾眼。」趙燕開著玩笑說,看起來今天她的心情也不錯。
「誰說的啊,我現在不就一直在看著你嘛,我看你今天情緒也很好啊。」安鐵笑道。
「你不是情緒也不錯嘛,最近我們公司好事多啊,自然心情就好了。這些日子我們代理的產品在商場超市賣得非常不錯,你選的兩個產品真是選對了,銷售額一天比一天猛增,昨天我統計了一下,嚇了我一跳,前天我們的銷售額還是3萬,昨天的銷售額就是5萬了,照這樣子發展下去,你很快就成大富翁了。」趙燕笑靨如花地對安鐵說,看著安鐵的眼神滿是欣賞。
「我要是成大富翁,那你也是大富婆了,哈哈。」安鐵大笑起來,然後又補充道:「對了,我們不是還在談幾個產品的代理嗎?你趕緊跟廠家定下來,趁著年前的這兩三個月,還能好好的賣一些。」
趙燕說:「我知道,這幾天就能定下來了。這幾天廣告公司這邊正在抓緊實施那個聖誕節方案呢,形勢也不錯,很多客戶都感興趣,現在大家討論的問題是,我們要不要在聖誕節的活動上請一兩個明星過來捧捧場,因為聖誕節的活動算是我們以後長期商業運作的真正序幕,如果請明星聲勢是要好些,我做了一個預算,請大明星不行,請一兩個過氣的明星還行。」
「你跟演藝經紀公司聯繫過了嗎?」安鐵問。
「聯繫過了,你覺得行嗎?」趙燕用徵詢的目光看著安鐵。
「行,請吧,次商業運作這個活動只要不賠錢就行,算是給我們公司做宣傳,對了,也要趁著這個機會把我們代理的產品好好宣傳一下。」安鐵道。
「這個早想到了,回頭我讓歐陽振聲把宣傳策劃的系列方案送給你看一下。」趙燕道。
「好的。」安鐵舒服地往後靠在老闆椅子上,看著趙燕轉身往外走的裊娜的身影,心裡實在是對趙燕做事情的認真和效率大加讚賞。
忙了一天,下班之前,安鐵接到瞳瞳的一個短信,說是跟同學一起去上音樂課。
看著瞳瞳的短信,安鐵皺了一下眉頭,他沒想到瞳瞳上這個音樂課竟然上出了麻煩,好像從瞳瞳開始上這個音樂課開始,安鐵感覺麻煩就越來越多了。
其實安鐵也知道不是瞳瞳上音樂課帶來的麻煩,而是,本來就有麻煩,瞳瞳選擇上音樂課程到底是怎麼想的?
安鐵琢磨了一會,站起身來走到窗邊,俯瞰著這個城市。安鐵公司所在的樓層很高,辦公室是落地窗,視野非常廣闊,目力所及幾乎能看到大半個城市。
站在窗前,安鐵感覺自己現在離這個城市越來越近,但心卻好像越來越空了。
看著那些高高矮矮的樓房,安鐵覺得很無趣,在辦公室來回走了幾步,然後回到辦公桌前,拿起電話撥了白飛飛的電話號碼。
「飛飛,在幹嘛?」安鐵問。
「幹活,剛忙完,正體息呢,對了,告訴你個事情,昨天我把瞳瞳在海邊照的那幅照片掛到我們影樓櫥窗裡了,就是照片裡有你那隻手的那幅《穿婚紗的少女》,本來準備昨天跟你說的,昨天周翠蘭一鬧我給忘了,沒像犯瞳瞳和你那隻手的肖像權吧?」
「你得給瞳瞳形象代言費啊,我那隻手就借你用用,無所謂了,請我吃頓飯就行,你晚上有空不?我們去吃頓川菜?」安鐵開玩笑說。
「行,請你吃,吃不死你,去哪裡?」白飛飛問。
「去延安路上的那個天府之國吧,那裡環境挺古典的,還喜慶,我來訂包間。」安鐵說。
「還有別人嗎?」白飛飛問。
「沒有,就我們倆。」安鐵說。
「就倆人要什麼包間啊,你心裡有鬼啊?在大廳吃得了。」白飛飛說。
「行,那就大廳裡吃。」安鐵說完放下了電話,放下電話之後,還自言自語了一句:「以前不都是在包間吃飯嗎?怎麼現在喜歡在大廳吃飯了。」
安鐵到延安路天府之國大廳的時候,白飛飛還沒到,安鐵好容易在大廳裡找到一個空位。川菜在大連總是很火,好像任何時候來總是人滿為患。
服務員倒上茶水之後,安鐵就一邊喝茶,一邊不斷望著門口,等著白飛飛的出現。
就在安鐵第30次回頭的時候,就見門口一個穿著火紅的大衣,頭上也是帶著一頂大紅的毛線帽子的美女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頓時,安鐵發現,大廳裡大半男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朝著門口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