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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19章 文 / 養個女兒做老婆

    安鐵見瞳瞳躺在那沒動靜,於是躺在床的一側,抬眼看看天花板,輕輕出了口氣。過了一會,安鐵再次扭頭看瞳瞳的時候,這一看不要緊,安鐵發現瞳瞳正抖動著身子,好像在那悶聲地哭,安鐵深吸一口氣,把床頭櫃的檯燈打開,拍拍瞳瞳的肩膀,聲音沙啞地說:「丫頭,哭什麼?」

    瞳瞳扭動一下肩膀,鼻音很重地說:「沒事!叔叔,你睡吧。」

    安鐵頓了頓,突然輕笑道:「你在旁邊哭,要我怎麼睡啊?別哭了,要不叔叔給你講個故事?」

    瞳瞳的啜泣聲停了下來,扭頭看看安鐵,眉頭深鎖著,騰地坐起身,一字一頓地說:「不用了,我回屋繼續哭!就不打擾你體息了。」說完,瞳瞳掀開被子,打算下床。

    安鐵頭大地拉住瞳瞳,道:「丫頭!」眼神痛楚地望著瞳瞳,瞳瞳一下子被安鐵的目光震住了,一動不動地靠坐在床頭,胸口一起一伏的,彷彿有萬分的委屈說不出來,眼淚也撲簌著往下落。

    安鐵呼了口氣,用被子把瞳瞳裹緊,抱在自己身邊,給瞳瞳擦了擦眼淚,然後笑瞇瞇地看著瞳瞳,柔聲說:「聽我給你講個笑話你再哭,好不?從前有一個小丫頭,總是喜歡哭鼻子,可有一年冬天,那個小丫頭在下雪的時候又開始哭了,她哭啊哭,慢慢發現自己的眼淚被凍住了,這時,她害怕了,哭得更厲害了,結果,你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嗎?」

    瞳瞳撅著嘴看看安鐵,不解地問:「發生了什麼事?」

    安鐵輕笑道:「結果小丫頭的鼻子被凍成冰棍了唄,哈哈。」

    瞳瞳撲哧一聲,然後看一眼安鐵,故作嚴肅地說:「一點也不好笑,叔叔根本就不會講笑話。」聽得出,瞳瞳的情緒好了很多。

    安鐵打趣道:「你還別不信,你要真是去外面這麼哭,你看會發生什麼事情,外面現在特別冷,還起風了。」

    瞳瞳看一眼,說:「瞎說!你身上一點涼氣沒有,我才不信呢。」說完,頓了一下,說:「我把空調溫度調高一點吧?你別凍感冒了。」

    安鐵笑道:「不用,我剛才在客廳裡烤了一會,手腳暖和多了,現在空調溫度正好,丫頭,我剛才出去給你海軍叔叔打了一個電話,現在心裡舒服多了。」

    瞳瞳一聽,盯著安鐵的臉看了一會,似乎想在安鐵的臉上捕捉到什麼,看安鐵眼含笑意地看著自己,瞳瞳垂下眼簾,白皙的臉上微微有些發紅,然後歎了一口氣。

    安鐵道:「怎麼歎氣啊?還在擔心你海軍叔叔啊?他沒事,現在在外面高興著呢,還埋怨我打擾他休息,這傢伙!」

    瞳瞳不自覺地撫上手腕上的鈴襠,嘩啦一聲,安鐵也把目光盯在瞳瞳手腕那串鈴鐺上,就聽瞳瞳幽幽地說:「我剛才突然想起卓瑪了,叔叔。」瞳瞳的聲音有些發飄,目光也變得恍惚起來。

    安鐵摟著瞳瞳的胳膊,收緊了一些,兩個人就這麼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過了一會,瞳瞳緩緩地說:「叔叔,你說卓瑪要是還活著該多好啊。」

    安鐵「嗯」了一聲,想起卓瑪去世的那天李海軍的絕望,突然感覺到了一種深深的恐懼,低頭看一眼瞳瞳,趕緊道:「丫頭,別胡思亂想了,睡吧。」

    瞳瞳對安鐵微笑了一下,盯著安鐵,像次看安鐵的臉一樣,看得安鐵的嗓子有些發乾,目光也躲閃起來,這時,瞳瞳柔順地把頭抵在安鐵的脖頸裡,緩緩地閉上眼睛。

    場雪下得很大,安鐵記得和瞳瞳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外白茫茫的一片。瞳瞳興奮地催促安鐵一起到樓下踩腳印,安鐵欣然跟著瞳瞳一起在樓下瘋跑起來,零星的雪花還在從天上往下連綿不絕地飄落著,瞳瞳穿著一件白色的小裌襖,臉上卻紅撲撲的。

    自從這天早上之後,安鐵的心境平和了許多,與瞳瞳在一起的時候也不像往日那麼難以自制,還私下裡看了許多關於瞳瞳這個年紀的心理成長的書籍,與瞳瞳說話的時候,盡量用一個父親的口吻,瞳瞳似乎在安鐵這種笨拙的父親式的語氣裡發現了什麼,慢慢地,瞳瞳也變得沉默了起來,話也越來越少,與安鐵的距離似乎越來越遠了。安鐵發現這一點的時候,既為自己的能成功和瞳瞳保持距離而慶幸,內心深處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失落。

    一個週末的下午,安鐵坐在陽台的椅子上,拿著一本《少女青春期心理》的書正在有一搭無一搭地看,一下子被剛從廚房裡洗碗出來的瞳瞳撞了個正著,安鐵把書塞在自己的身後,笑道:「丫頭,今天你還去學架子鼓嗎?」

    瞳瞳盯著安鐵塞在自己身後的書,並沒回答安鐵問題,道:「叔叔,你在看什麼書啊?」

    安鐵乾笑道:「哦,一本挺沒意思的書,隨便翻翻?那什麼?我下樓給你買點水果去吧?咱家是不是沒水果了?」

    瞳瞳目光閃爍地看著安鐵,然後詭秘地笑了一下,一伸手把安鐵身後的書就拿在了手裡,接著,安鐵就看見瞳瞳看著書,笑容僵在了臉上,看著安鐵說:「叔叔,你覺得我心理有問題是嗎?」

    安鐵尷尬地說:「不是,我隨手翻翻,看看。」

    瞳瞳把書本上嶄新的腰封撕下來,眼睛閃了一下,道:「這個應該是新買的吧?」

    安鐵張了張嘴,乾澀地笑道:「是啊,覺得這些研究心理的書挺有意思就買來看看,丫頭,你有空也可以翻翻。」

    瞳瞳深吸一口氣,對安鐵擠出一絲笑容,把書遞給安鐵,聲音卻有點發顫地說:「不用了,叔叔接著看吧,我去音樂室。」說完,瞳瞳就快步進了自己房間。

    沒一會,瞳瞳就從房裡走了出來,到了門口才說:「叔叔,我出去了,你不用擔心我,我要是回來晚了,我會自己打車。」

    門彭地一聲關了起來,安鐵緩緩地盯著門歎了一口氣,把書放在自己的臉上,仰躺在陽台的椅子裡。

    過了一會,安鐵坐起身,披了一件外套也出了家門,打算跟白飛飛商量一下聖誕派對的事情,順便跟白飛飛聊聊,幾日來跟瞳瞳無聲的「戰鬥」搞得安鐵身心俱疲,這種「戰鬥」跟瞳瞳初來時的不一樣,現在,安鐵一看到瞳瞳暗淡而略帶委屈的眼神,安鐵的心裡就很不舒服,安鐵覺的自己再這樣下去就要得心臟病了。

    到了過客酒吧,安鐵看到正站在吧檯裡的白飛飛笑了笑,然後兀自走到老位置坐了下來,接著白飛飛就跟著安鐵一起坐下,看看安鐵,似笑非笑地說:「又搞突然襲擊啊?」

    安鐵笑了笑,說:「過來坐一會,現在天冷了,一個人在家呆著覺得涼嗖嗖的。」

    白飛飛看看安鐵,皺著眉頭說:「瞳瞳不在家啊?」

    安鐵愣了一下,說:「那丫頭,去音樂室了,呵呵,以後你要是請個樂隊,她就能幫你辦了。」

    白飛飛道:「我說瞳瞳這孩子最近是怎麼了?我那也少去了,原來真迷上敲架子鼓了,不過也挺好,想起瞳瞳柔柔弱弱的樣子敲架子鼓我就覺得瞳瞳挺酷,嘿嘿。」

    安鐵笑瞇瞇地說:「是啊,次見還真把我驚住了,之前她跟我說學樂器,我以為她會學點琴啊、笛子啊之類的玩意,沒想到選了這麼個火爆的傢伙。」

    白飛飛招呼服務生拿過來幾瓶啤酒和一些小吃,然後跟安鐵說:「瞳瞳聰明,學什麼都挺上心,這是好事。」

    安鐵點點頭,不想再繼續瞳瞳的話題,環視一下酒吧,說:「最近生意怎麼樣?」

    白飛飛也看看酒吧,說:「還那樣,比前一陣子人少了點,對了,你上次跟我提的聖誕派對計劃得怎麼樣?你要是不辦我自己也得辦。」

    安鐵道:「辦!怎麼不辦,這幾天我就讓趙燕在報紙上發廣告,你就準備吧。」

    白飛飛笑道:「行!下個週末我就著手準備一下。」

    安鐵和白飛飛又聊了一會關於聖誕節派對的事情,突然感覺哪裡不對勁,好像今晚沒看見周翠蘭時不時地竄出來,安鐵低聲對白飛飛笑著說:「我怎麼覺得今天少了點什麼啊?周翠蘭呢?」

    白飛飛皺著眉頭,道:「別提她了。」

    安鐵趕緊道:「怎麼回事?她又闖禍了?」

    白飛飛頓了一下,說:「她最近看人不是很多,經常不請假就跑了,也不知道最近在忙什麼,神秘兮兮的,打扮得跟個小妖精似的,我也不好說什麼,可她要是再這樣,我可忍不下去了,別人都在那看著呢,不管她別的人我怎麼管啊。」

    安鐵頭大地說:「你也別顧及那麼多,該說就說,要不我跟她說說,雖然她是瞳瞳的後媽,可來這也不能登上天啊。」

    白飛飛歎了口氣,說:「算了,反正現在也不忙,回頭我跟她說說就得了。」說完,白飛飛看看門口,給安鐵使了個顏色,說:「看看,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安鐵扭頭一看,周翠蘭帶著一個男人進了酒吧,那個男人安鐵覺得有點眼熟,仔細一看,好像是那個給周翠蘭背古詩詞的老教授,安鐵咧嘴笑道:「操!上次說煩那個老教授,今天怎麼還跟人家出雙入對的啊。」

    白飛飛道:「她的話還能信啊,我找了一個規律,她說的話你就往反方向想就對了。」

    這時,周翠蘭把那個老教授帶到一個座位上坐下,然後望向安鐵和白飛飛這邊,也不知道跟那個男人說了些什麼,然後就走了過來。

    「呦,叔叔過來了?」周翠蘭打扮得非常搶眼,腳上穿著皮靴,靴褲和小絨衣,倒是對這個城市的流行風向標把握得不錯。

    安鐵不鹹不淡地說:「嫂子有朋友過來?」

    周翠蘭不好意思地笑笑,說:「哎呀,你們都見過,就是老纏著我不放的那個人,對了,白老闆,我就跟他說幾句就去廚房,現在不急吧?」

    白飛飛沒好氣地說:「今天算你請假吧,廚房早有人忙活了。

    周翠蘭看白飛飛不太高興,對安鐵尷尬地笑笑,然後說:「那也行,就算我請假吧,你們聊,我去跟朋友說話了。」

    周翠蘭走後,白飛飛道:「看到了吧,沒個治了,算了,不管她咱們說咱們的。」

    安鐵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心裡對白飛飛挺過意不去,道:「要不你再請一個做飯的吧,我看看再給她找一份工作,她這樣勾三搭四的也不是辦法。」

    白飛飛道:「算了,先這樣吧,你別多心啊,我不也就能跟你發個牢騷啊,看你。」白飛飛嬌嗔的樣子看得安鐵愣了一下神。

    就在這時,就聽見一個女人大聲吼道:「老孟,你這個大尾巴的老色狼!這下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安鐵和白飛飛同時一轉頭,只見一個40多歲的家庭婦女樣的女人衝進酒吧,朝著周翠蘭和那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老教授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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