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飛飛站在那裡氣呼呼地盯著安鐵走了過來。
安鐵有些頭大地走到白飛飛跟前,撓了撓頭,笑道:「還在生氣啊?!算我說錯了行不行?以後再也不說你了,管你是不是嫁得出去。」
白飛飛盯著安鐵道:「警告你!以後我的事情你少管!」
安鐵心情複雜地看了看白飛飛,然後笑道:「再也不敢管你了,你愛咋的咋的,行了吧,笑一笑,嘿嘿,您生氣的樣子很恐怖啊,你不知道嗎?」
白飛飛有點奇怪地看著安鐵道:「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我也奇了怪了,接受了那麼多的教訓,你怎麼還那麼單純,要不是我瞭解你,我得被你氣死。我要不要接受誰,要不要嫁人,是我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你瞎好心什麼。」
白飛飛說完,安鐵則是一下子愣在了那裡,的確自己有什麼資格來建議白飛飛接受什麼樣的男人呢?白飛飛和自己在一起交往那麼多年,很多時候,安鐵都覺得很難把握白飛飛,就像他無法把握自己一樣,白飛飛和自己身上都有那麼一種飄忽的讓人無法把握的東西,他和白飛飛這麼些年一直互相吸引,卻無法徹底融合,這也是一直讓安鐵搞不明白的地方。
其實,他不是沒有想過跟白飛飛在一起的可能性,他其實很認真的想過,從還沒有認識秦楓的時候就開始想過,可他一直沒有搞明白。有時候,白飛飛跟自己很像,像得就好像是一個人,但有時候,白飛飛卻似乎離自己很遠,遠得好像在天邊,無法把握,無法琢磨。
距離有時候能產生吸引力,但距離通常也容易出問題,白飛飛和安鐵的問題在哪裡呢?自從安鐵碰上白飛飛的天起,他們兩人就一直在互相吸引又互相逃離,安鐵和白飛飛的關係似乎比跟秦楓的關係更複雜。
看著安鐵愣在那裡一直沒說話,白飛飛看了看安鐵,道:「怎麼了?我說你不對啊?你還生氣了?」
安鐵歎了口氣,嘿嘿笑道:「我生哪門子氣,你不生氣我就萬幸了,算了,不說這些了,累。」
白飛飛道:「誰不累啊,你走吧,今天也沒心情喝酒了。」
安鐵看著白飛飛笑了起來,道:「怎麼沒心情喝酒了?要不上我家去呆會?上我家吃晚飯吧,總呆在酒吧也沒太大的意思吧,是不是?」
白飛飛道:「不去,本來今天叫你來想安慰安慰你,看你最近飽受打擊,但你這個人看來不值得可憐。」
安鐵嘿嘿笑道:「我現在被生活折磨得千瘡百孔啊,嘿嘿,怎麼不值得可憐了?我現在是個世界最痛苦的人。」
白飛飛瞪了安鐵一眼,說:「你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安鐵說:「是,我自作自受,咎由自取,我對不起黨,對不起人民,對不起生我養我的祖國,對不起全世界。全世界的人民都在喜氣洋洋地為嶄新的新生活而努力奮鬥,只有我還苦著個臉,彷彿生活在舊杜會,我這是給黨上眼藥,罪該萬死,罪大惡極。嘿嘿!」
白飛飛看著安鐵道:「一點也不幽默,別讓自己難受了,其實呢,換一個思路,一切就都簡單了,有些事情沒你想的那麼複雜,也沒你想的嚴重。」
安鐵趕緊問:「什麼事情沒那麼複雜沒那麼嚴重啊?我沒覺得那些事情複雜啊?」
白飛飛說:「所有的事情,所有的事情其實都不複雜,事情複雜是因為我們的**複雜,**簡單,事情就會變得很簡單。如果有些大事你改變不了,那你就從能改變的事情入手,從小事做起。」
安鐵淡淡地說:「很對,很有哲理。」
白飛飛說:「你不服氣?算了,不說這些了,你回去吧。」
換了個話題,安鐵馬上說:「跟我回家吧,去我那裡喝酒去,我給你買一些好吃的,ok?」
白飛飛看著安鐵沒說話。安鐵把白飛飛拖著上自己的車,上車之後,安鐵笑道:「別跟我鼓氣了,想吃點什麼,跟我說說,咱們在外面買去。」
說完,安鐵又給瞳瞳打了個電話:「丫頭,做飯了嗎?」
瞳瞳說:「正準備做。」
安鐵道:「別做了,我買點東西回去。」
安鐵和白飛飛來到維也納山莊裡的一個飯店,安鐵把菜譜給白飛飛說:「點吧,別客氣,安公子現在手頭比較寬裕,想吃什麼使勁吃,哈哈!」
白飛飛白了安鐵一眼道:「有什麼吃的,我想吃你,可惜你那肉也煮不爛嚼不動,來點清淡點的吧。」然後,兩個人點完菜就上樓回到了安鐵的家裡。
安鐵帶著白飛飛回到家,瞳瞳給兩個人開門的時候,正戴著一條圍裙,手上還濕漉漉的,一見安鐵帶著白飛飛回來,瞳瞳先是愣了一下,接著用圍裙擦擦自己的手,說:「白姐姐來了?」
白飛飛看看瞳瞳,然後對安鐵說:「你啊,簡直是虐待我們瞳瞳,這大晚上的,還給你忙活呢。」
瞳瞳抿嘴笑了笑,說:「白姐姐,我洗的都是我自己的衣服,你冤枉叔叔了,對了,你們不是要在酒吧喝酒嗎?」
白飛飛看一眼安鐵,然後攬住瞳瞳的肩膀,說:「在酒吧喝不下去了。」
瞳瞳有些納悶地看看安鐵,說:「為什麼啊?是周翠蘭給你捉搗亂了嗎?」
安鐵嘿嘿一笑,道:「丫頭,你真聰明。」
白飛飛也撲哧一聲笑了,說:「現在周翠蘭的耳朵肯定直髮燒,好了,瞳瞳,我剛才跟你開玩笑呢,我是想你了,所以過來看看你唄。」
安鐵把買來的東西放到餐桌上,對瞳瞳說:「酒吧裡喝酒沒意思,我和你白姐姐就回來了,打算咱們仨一起吃點東西。」
瞳瞳看一眼安鐵放到桌上的東西,高興地說:「好啊,我這就拿碗筷去,白姐姐,你先坐,對了,你們喝酒還是喝飲料啊?」
白飛飛道:「喝酒,在酒吧沒喝成,在這裡喝也一樣,瞳瞳,要不你也喝點,反正明天是週日,喝多了也沒事。」說完,白飛飛若有所指地看看安鐵。
安鐵看得出來,白飛飛的氣還是不順,笑道:「停!我說飛飛,你剛才怎麼說我?虐待瞳瞳?現在你這個行為可是引導瞳幢酗酒,罪名更大。」
白飛飛白了一眼安鐵,說:「別強詞奪理,這應該問我們瞳瞳,我們瞳瞳都這麼大,根本不用我引導,對吧?瞳瞳。」
瞳瞳笑著看看安鐵和白飛飛,道:「暈,我還是拿碗筷去吧。」
安鐵看瞳瞳去廚房拿碗筷,從冰箱裡拿出幾瓶啤酒,這時,白飛飛已經把買來的東西擺到了桌子上,瞳瞳也把碗筷拿了過來,三個人坐下之後,安鐵把三個人的酒杯全倒好酒,然後舉起酒杯。
這時,白飛飛沒有像瞳瞳一樣,把酒杯舉起來,等安鐵和瞳瞳舉起酒杯一起看著白飛飛,白飛飛按了一下瞳瞳的胳膊,說:「瞳瞳,咱倆先不能喝,你叔叔應該自罰一杯。」
瞳瞳眨了眨眼晴,把酒杯放下來,看著安鐵,安鐵看看不明所以的瞳瞳和促狹的白飛飛,笑笑說:「行,我喝。」
瞳瞳拉了一下安鐵的胳膊,說:「叔叔,你到底怎麼得罪白姐姐了,把我都搞糊塗了。」
白飛飛玩味地看著安鐵,沒說話,安鐵擺擺手,頓了一下,說:「這個吧,我有罪,至於什麼罪名,俺就不知道了,好啦,兩位大小姐,還是咱們一起喝吧,我一個人喝多沒意思啊。」
接著,三個人一邊喝酒,一邊聊天地呆到半夜,瞳瞳在兩杯下肚之後就抗不住了,回到自己的房間去睡覺,白飛飛在瞳瞳回房間以後,就變得沉默起來。
安鐵點了一根煙,抽了兩口,打破沉默,說:「飛飛,是不是還在生我氣?」
白飛飛抬起頭看安鐵一會,乾澀地笑笑說:「沒有,我哪那麼小氣,逗你玩唄,你還覺得心虛了?」
安鐵喝了一口酒,抹了一下嘴,說:「喂,說實話,我現在心虛得不行,這段日子發生得事情太多了……」
白飛飛頓了一下,說:「是啊,現在真是多事之秋啊,你現在心情好點沒?」
安鐵看看白飛飛,道:「你是指什麼?」
白飛飛道:」你明知故問啊,秦楓最近沒和你聯繫嗎?」
安鐵歎了口氣,說:「算了,別提這些了,海軍跟你聯繫了嗎?」
白飛飛拿出手機,對安鐵說:「幹嘛等他跟咱們聯繫啊,現在就給他打個電話,好不好?」
安鐵笑笑說:「行,你打一個。」
安鐵說完,白飛飛就給李海軍撥了過去,電話接通以後,白飛飛對李海軍說:「小子,現在到哪了?也不給我們來個電話。」
那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白飛飛說道:「你也太幸輻了吧,那麼有情調,不行了,你再誘惑我,我明天就背包找你去了,哈哈。」
安鐵看著白飛飛說話時爽朗的語氣,搖頭笑了笑,這時,白飛飛把電話塞到安鐵手上,說:「你聽聽,這小子現在美著呢,聽說在一個古鎮的船上喝酒。」
安鐵接過電話,道:」海軍,你那麼滋潤啊?是在漁船上嗎?」
李海軍說:「是啊,船上點著那種煤油燈,搖船的是個姑娘,不時還哼著小曲,這條河在月亮下面波光粼粼的,哎,你要是在就好了,我這肚子裡也沒詞,無法形容,嘿嘿。」
安鐵興奮地說:「操!剛才聽你這幾句描述我都動心了。」
李海軍笑道:「你們也挺美啊,在一起喝酒,我現在特別想飛回去,跟你倆喝個爛醉,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