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鐵聽完白飛飛的話,問:「怎麼回事?你覺得周翠蘭哪裡不對勁嗎?」
白飛飛若有所思地看看安鐵,說:「也沒有,就是感覺,她還向我問過瞳瞳得獎的那十萬美金的事情呢,她怎麼知道的這事啊?瞳瞳對她說了嗎?」
安鐵心裡一沉,扭頭看看周翠蘭,只見周翠蘭正與那個中年的教授在那有說有笑的喝酒,像個交際花似的,還帶有那麼點風塵氣。
安鐵道:「唉,是秦楓一不小心跟周翠蘭說漏嘴了,怎麼?難道她在打那筆錢的主意?」
白飛飛皺著眉頭,說:「你想她能不打這個主意嗎?她知道十萬美金就是八十萬人民幣,能不動心嗎?」
安鐵憂慮地說:「也沒什麼大不了,只要她不讓瞳瞳跟她一起就行,雖然八十萬不是個小數,可瞳瞳就算沒有八十萬,我也能養活瞳瞳,大不了把那錢捐了。」
白飛飛趕緊道:「這可不行,你要是把那錢捐出去,會把她激怒的,法律上她畢竟是瞳瞳的監護人,再說,你現在不像以前,孤家寡人的,現在你還有秦楓和沒出世的孩子,唉……瞳瞳現在就是太小了,要是瞳瞳滿十八歲,就完全不再擔心周翠蘭會影響瞳瞳的生活了。」
安鐵頓了一下,說:「放心吧,我不會讓周翠蘭那麼做的,即使跟她打官司,她根本就沒有履行過監護人的職責,在法律上她得不到什麼便宜。」
白飛飛說:「嗯,現在看她還沒有那樣的打算,估計是現在新環境讓她覺得挺高興,就怕她以後**越來越膨脹,那就不好說了。」
白飛飛說完這句話,瞳瞳抱著那隻小豬從小屋裡來了出來,白飛飛對安鐵說:「好了,不提這些了,瞳瞳剛受了那麼大的驚嚇,還是別讓她知道這些好。」
安鐵點點頭瞳瞳已經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看看安鐵和白飛飛,笑道:「白姐姐,你和叔叔都聊什麼了,我剛才好像聽到你們在說我哦。」
白飛飛摸摸瞳瞳的頭,微笑著說:「是啊,在說你啊,明天你不是要去上學吧,一會我就和你一起回去,咱們早點睡覺,這幾天早晨你我送你去上學。」
瞳瞳看看白飛飛,說:「不用了,白姐姐,你這麼忙,還是我自己去吧,你們是不是擔心我會害怕一個人來啊?沒事,壞人又不是多得滿大街都是,要是天天害怕還沒法活了。」
安鐵和白飛飛笑了笑,沒說話,三個人在酒吧呆一會,白飛飛就打算帶著瞳瞳早點回去休息,三個人走到酒吧門口的時候,那天在畫展上看到的那個男人叫住白飛飛,走過來對白飛飛說:「白小姐,你這麼早就回去啊?」
白飛飛先是一愣,接著微笑道:「是啊,家裡有點事情,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見諒,你玩好啊。」
那個男人說:「好的,希塑明天在這裡能見到你。」
白飛飛看一眼安鐵,又看看那個男人,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然後和安鐵、瞳瞳一起走了出去。
剛一出酒吧門口,瞳瞳就問白飛飛,說:「白姐姐,那個叔叔是誰啊?」
白飛飛頓了一下,說:「呵呵,一個客人,在攝影展上認識的,對了,瞳瞳,他也是個畫家,哪天讓他看看你的畫,估計得把他震一下呢。」
一直沉默著不說話的安鐵,開口說:「看樣子,他好像是這裡的常客啊,白大俠魅力大大的,嘿嘿。」
白飛飛看著安鐵,眨了一下眼睛,道:「那是啊,以前我在這個酒吧泡著,不也給海軍帶來那麼多客人嗎,一點也不奇怪,嘻嘻。」
安鐵笑笑,沒說話,這時,白飛飛對安鐵說:「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安鐵道:「不用,你和瞳瞳回去休息,我自己打車走就行,路上注意安企。」
安鐵在白飛飛和瞳瞳走後,自己打了一個車,也回到家中。
安鐵的那篇關於國際人販子的報道登出來後,在社會上引發了很大的反響,看似風平浪靜的城市,有時候就像一個巨大虎口,一個人的消失不會有任何理由,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無緣無故地失蹤了,而倒賣人口這種勾當確是屢見不鮮。其實,就算不綁架,在城市裡無緣無故失蹤的又何止是身體,心靈的迷失更是多得不計其數,人們的心靈在城市裡集體走失,城市如同荒原,那照亮我們的夢想之花會在一個什麼樣的契機開放呢?
大連是個靠海的城市,看似美麗而玄秘的大海不知隱藏了不多不為人知的心酸,安鐵看了自己寫的那篇報道也是不勝唏噓,很難想像,如果瞳瞳被運往海外,像貨物一樣出售,會有怎麼樣的境遇,安鐵不敢想,也不願去想。
一個星期後,劉芳在中午的時候把安鐵叫到辦公室,安鐵看劉芳一臉嚴肅地看著自己,笑道:「劉總,你這是幹嘛啊?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劉芳低聲道:「還笑呢你,最近我聽到上面傳來一個令,好像你是天道公司老總的事情被上頭知道了。」
安鐵皺起眉頭,看看劉芳,說:「是嗎?什麼時候的事啊?」
劉芳道:「婚禮文化節的時候老馬就跟我提起過,可我怕你分神,就沒跟你說,安鐵,其實這事大家心裡也明白,可這次好像是哪個別有用心的人給捅到上頭去了,你看怎麼辦呢?」
安鐵沉吟了一會,說:「沒事,劉總,其實這些我早有心裡準備,天道公司雖然是我的,可天道公司為報社做的事情一點也沒參合其它的東西,我覺得是合情合理合法的,我覺得也算是給報社做了貢獻,要是報社覺得不安,我大不了辭職回去好好做公司。」
劉芳歎了口氣,說:「也不知道是誰這麼缺德,我覺得肯定是看你的公司做得好了,嫉妒,安鐵,要不你再等等看,這個消息我也只是聽說。」
安鐵淡淡地笑笑說:「沒事,說實話,其實早打算走了,可在這裡呆這麼久,有點……呵呵。」
劉芳道:「去!先別說這些,說白了,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現在別的媒體的人一邊工作一邊做公司的不是大有人在嗎?我就是先給你提個醒。」
安鐵道:「行,劉總,我知道了,走吧,我請你吃飯。」
劉芳站起身,說:「走,我請你。」
與劉芳吃完午飯,安鐵就趕去了天道公司,這段日子秦楓在天道公司又增設了好幾個部門,準備大幹一場,今天經劉芳跟自己這麼一說,安鐵決定現在還是要穩定一點好,報社現在所佔的業務比重不是很大,但是公司的其它業務基本都與報社有著或多或少的聯繫,安鐵決定今天開個會,把現在的情況分析一下。
等所有員工到齊了之後,安鐵把自己的情況跟所有員工做了一個說明,因為安鐵近期忙於報社的幾個活動,有不少新來的底層員工還不清楚安鐵到底在公司是不是老闆,這次,安鐵把將要回歸公司的想法跟大家說完了之後,公司上下一片震動,都準備跟著安鐵大幹一場。
散會之後,秦楓自信地對安鐵說:「安鐵,我覺得公司現在應該有個全新的面貌,剛才你說報社可能會斷了咱們的部分業務,我覺得這沒什麼大影響,我們應該考慮走實體發展的路了,廣告策劃這個東西說到底總是虛的,運作一個實體,天天有錢收,這樣比較穩當,我看運作餐飲連鎖店就不錯,現在大連做出一個樣板店,打出點影響和牌子,利用我們的宣傳優勢再在全國找連鎖加盟。最近我們的幾個大客戶都集中在餐飲娛樂這些行業上,所以現在這個方案實施起來應該比較容易,對這個行業我們也比較明白。」
安鐵皺著眉頭仔細分析了一下秦楓說的話,覺得現在推行這種計劃還不是時候,便對趙燕說:「趙燕,你怎麼看?」
趙燕看看秦楓,說:「我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現在安總不是還沒正式出來嘛,那就先不要做這麼大的動作,應該利用公司現有智力資源和信息資源開拓那種投入少風險小的項目,比如在給客戶做整合營銷策劃的同時,代理客戶產品,首先為客戶進行銷售渠道搭建,這樣既不用投入太大的資金,又能很快見效益,廣告宣傳的費用還由客戶出,而且還能印證公司策劃方案的有效性,一舉多得。」
秦楓聽趙燕這麼一說,看看安鐵,說:「你看呢?」
安鐵沉吟了一會,說:「我覺得趙燕說得挺有道理,是近期發展比較妥當的辦法,我估計近期老馬會找我談,我已經做好了離開報社的準備,公司擴展的動作不宜太大,還得緩一下,現在公司求的是穩,等我回來了,經過洋細論證之後,再有一些大舉動也不遲。」
秦楓不悅地說:「現在跟吳雅和林美嬌談的就是這些,咱們要是沒有一些舉動,辦事效率會很慢。」
安鐵站起身,點了一根煙,想了想,說:「我決定了,還是按趙燕說的那樣辦吧,你的想法也很不錯,但咱們要先穩住再具體實施。」
三個人談完之後,趙燕就接著給下面員工具體部署工作,安鐵和秦楓一起回到了經理室,看得出,秦楓對於自己的方案沒能得以實施很是不憤,一坐下來就說:「你怎麼畏首畏尾的啊?我覺得現在該是發展公司的時候了,像趙燕說的那樣,發展多慢啊,既然都決定從報社出來,那咱們就整點大動靜讓他們看看,讓他們知道,即使沒報社做靠山,咱們公司也行!」
安鐵看看秦楓,道:「行啦,現在還是穩一點好,大強的事情現在還沒全部平息呢,如果這時候再出別的問題,公司可折騰不起。」
秦楓皺著眉頭說:「那你也不能直接回絕我的想法啊,我現在剛進公司需要村立威信,雖然沒明說,大家都知道我和你的關係,好像我是來這瞎混的花瓶似的。」
安鐵歎了口氣,說:「操!原來是為這個,你公私也得分清楚,我能為了給你村立威信拿公司的重大決策開玩笑啊?行啦!你最近已經很受員工的另眼相看了,秦楓同志的成績還是可圈可點地,呵呵,再說了,等我離開報社,你也就不用在公司受累,就在家等著生孩子,那多舒服啊。」
秦楓白了一眼安鐵,來到安鐵身邊,剛在安鐵的腿上一坐,趙燕就推開門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