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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32章 與往事幹杯 文 / 養個女兒做老婆

    (建議看這一章節時找姜育恆的《與往事幹杯》聽一下,呵呵)

    安鐵看著瞳瞳羞澀的模樣,心裡沉了一下,道:「怎麼了?丫頭。」

    瞳瞳趴在安鐵耳邊輕聲說:「我要叔叔抱著我過去吃飯。」

    安鐵呵呵笑道:「行!沒問題,叔叔抱丫頭過去吃飯嘍。」

    瞳瞳緊緊摟著安鐵的脖子,嫩滑的臉貼著安鐵。看著瞳瞳對自己越來越依戀,安鐵心裡又幸福又惶恐,安鐵覺得走到餐桌的這幾步距離像萬里長征似的,腿都有點發木,總算走到餐桌旁,安鐵小心翼翼把瞳瞳放在椅子上,瞳瞳紅著臉,看了一眼安鐵,說:「吃飯吧。」

    吃飯的時候盡量躲避著瞳瞳投過來的目光,感覺瞳瞳現在看自己的眼神越來越令安鐵感到恐懼,這種恐懼就像一個細小的爪子在啃噬安鐵的心一樣,讓安鐵既動容,又痛楚。

    安鐵戰戰兢兢地吃完飯以後,瞳瞳在廚房洗碗,安鐵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安鐵不斷地換著頻道,腦子裡思考著自己與瞳瞳近日來的相處,越想越覺得這種相處像談戀愛一樣,意識到這點,安鐵心裡一陣自責。他和瞳瞳不應該是這樣,自從貴州一行,一切都似乎偏離了原來的軌道,雖然安鐵的內心特別渴望與瞳瞳這樣靜靜地呆著,讓瞳瞳偎依在自己身邊,可這行嗎?瞳瞳叫自己叔叔,自己是瞳瞳的叔叔啊!而且……

    安鐵煩躁地關掉電視,打算開車出去轉悠轉悠,現在安鐵特別想喝酒,想到這裡,安鐵走到廚房門口,對瞳瞳說:「丫頭,我出去一趟,你自己在家鎖好門。」

    瞳瞳看著安鐵,問:「要去哪啊?天都黑了。」

    安鐵道:「我去一趟你海軍叔叔的酒吧,和他聊聊,你就在家呆著吧,估計卓瑪也不會在。」

    瞳瞳有些失落地說:「好吧,早點回家,要是喝酒了就別開車了。」

    安鐵說:「知道了。」

    安鐵轉過身,正要去拿車鑰匙的時候,瞳瞳說:「等一下,叔叔,你就穿這個去呀?!」

    安鐵低頭看看瞳瞳做的大褲衩,笑笑說:「對啊,怎麼了?」

    瞳瞳用手腕抵著下巴,笑道:「還是換一件吧,這個我做的不好看。」

    安鐵擺擺手,說:「不換了,就這個了,黑燈瞎火誰看我?再說,丫頭的手藝不錯,怎麼也得穿著它出去轉轉啊,呵呵,行啦,我走了。」

    瞳瞳把安鐵送到門口,有些依依不捨地說:「叔叔,別喝多了,喝多了難受。」

    安鐵摸一下瞳瞳的頭,說:「知道了,丫頭。」

    安鐵去車庫拿車的時候,還下意識地往旁邊的車上看了一眼,那輛本田還停在那裡,可是車上已經沒有人上演香艷的戲碼了,安鐵把車開出停車場,沿著大馬路一直開到中山廣場,想了半天,最後決定去李海軍那裡坐坐。其實安鐵剛才是隨口一說,沒出來之前並沒打算去李海軍那,安鐵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去哪,在這個城市裡,安鐵覺得自己除了租來的那個家以外,能去的地方就是過客酒吧了。

    安鐵停好車,走進酒吧,心裡琢磨著李海軍是不是在,現在安鐵特別想看看李海軍,跟他喝兩杯,這兩個多月來,安鐵感覺自己和李海軍幾乎都沒怎麼見過面似的,有種迫切想見到他的衝動。

    李海軍見證了自己在大連的一切,就像一副中藥一樣,讓安鐵切身體會到這種小火慢熬的馥郁友情。安鐵進了酒吧,李海軍的表弟就迎了上來,安鐵問:「你表哥在嗎?」

    李海軍的表弟指了一下表演台,說:「看看,喝高了,非要唱歌,嘿嘿,安哥,你先找個地坐,我去給你拿酒,等他唱完我叫他。」

    安鐵笑道:「操!這小子整什麼事啊?!還唱上歌了,哈哈,行!我在邊上坐著等他,看他要唱啥。」

    安鐵找了張桌子坐下,看見李海軍坐在話筒前的高腳椅子上,撥弄著吉他,接著,李海軍低沉的聲音從話筒傳了出來:「兄弟姐妹們,今天海軍獻個丑,給大家唱首歌,希望別把你們嚇跑,提前告訴大家一聲。」

    李海軍的話音剛落,台下就傳來幾個女人尖叫聲和口哨聲,李海軍往台下掃了一眼,發現了安鐵,對安鐵點了一個頭,然後唱起來:「經過了許多事你是不是覺得累這樣的心情我曾有過幾回也許是被人傷了心也許是無人可瞭解現在的你我想一定很疲憊人生際遇就像酒有的苦有的烈這樣的滋味你我早晚要體會也許那傷口還流著血也許那眼角還有淚現在的你讓我陪你喝一杯乾杯,朋友就讓那一切成流水……」

    安鐵一邊喝著啤酒,一邊聽著李海軍憂鬱而低沉的歌聲,當李海軍唱到「人生際遇就像酒,有的苦有的烈」的時候,安鐵的鼻子直髮酸,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這首歌簡直太傷感了,正好與安鐵的鬱悶情緒產生化學反應。

    此時,酒吧裡很安靜,都被李海軍深沉憂鬱的歌聲打動了,安鐵記得李海軍在四年前也唱過這首歌,當時安鐵心裡只是有一些共鳴,現在安鐵有種想哭的衝動,這就像當初次來過客酒吧看到那首詩一樣,唱到你心裡去了。

    等李海軍把那首歌唱完,台下還是一片鴉雀無聲,等李海軍把吉他還給樂隊的樂手,台下才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和拍桌子的聲音,也是這些聲音把安鐵從迷思中喚了出來。

    李海軍徑直走到安鐵身邊,拍了一下安鐵的肩膀坐下說:「哥們,你怎麼過來了?最近不忙?」

    安鐵看看李海軍,發現李海軍滿臉疲憊的樣子,道:「操!你都憂鬱成這德行了,我能不來看看嗎?」

    李海軍搖頭笑笑,招呼服務員拿來一瓶酒,喝了一大口,說:「瞎玩,呵呵。」

    安鐵說:「海軍,最近發現你很悶啊?到底怎麼回事?是在為卓瑪的事情發愁嗎?」

    李海軍淡淡地說:「有點累,沒別的,想找你喝酒又怕你忙,就自己喝。」

    安鐵聽了李海軍的話,嗓子有些發乾,拿起酒跟李海軍碰了一下,說:「海軍,跟我你還打哈哈?!咱們還是不是哥們?!」

    李海軍看看安鐵,低著頭沉默了一會,笑呵呵地說:「真沒事,我跟你打什麼哈哈呀,來,咱倆今天好好喝喝。」

    安鐵狐疑地看看李海軍,說:「真沒事?」

    李海軍在安鐵的注視下,頹廢地縮進椅子裡,點上一根煙,抽了兩口,說:「卓瑪哥哥要把卓瑪帶走了。」

    安鐵驚訝地看著李海軍,說:「怎麼搞成這樣?到底怎麼回事?卓瑪願意跟他哥哥回去了?!」

    李海軍神情恍惚地說:「那能怎麼辦?難道我要帶著卓瑪四處逃亡嗎?!卓瑪的父母也站在她哥哥那邊,我該怎麼做,帶著卓瑪逃跑,還是捅她哥哥一刀?!安鐵,你告訴我!我怎麼做才能讓卓瑪留在我身邊?」說到這裡,李海軍的情緒有些激動,猛地往嘴裡灌酒。

    安鐵看著比自己還鬱悶的李海軍,把頭靠在牆上,緩緩地說:「海軍,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最不應該亂的就是你自己了,你想想,卓瑪她是愛你的,你要是覺得沒有希望了,你們就完了。」

    李海軍呆呆地看著安鐵,喃喃地說:「有時候,不,是經常,都會覺得自己很無力,有些事情你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個主意來……」

    安鐵歎了口氣,道:「海軍,你還記得我們倆有一回喝酒罵了自己一晚上傻逼嗎?」

    李海軍回過神,看著安鐵,道:「記得,我怎麼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安鐵,我是不是變了很多,變得越來越不像個男人了?」

    安鐵笑笑,說:「是變了很多,可不是變得不像個爺們了,是找到了希望,以前我以為你這個人是個混日子的人,現在我看你跟卓瑪在一起幸福的樣子,我都嫉妒你,你這個冷血動物居然幸福得跟個傻逼一樣,簡直太好了,操!」

    李海軍哈哈哈大笑道:「靠!我就不能有愛情?就不能幸福兩天,就興你在外面花天酒地的還有個美人要嫁你?奶奶的,你小子也太不夠意思了。」

    安鐵也笑道:「媽的,我突然覺得自己有點老了,你聽聽,就這些口頭禪,我現在說起來都他媽有點不習慣,什麼世道,愣把咱們這些壯丁折磨成一個小老頭,真他媽不爽!」

    李海軍拿起酒瓶子,使勁跟安鐵碰一下,說:「就是,他媽的,爽才是硬道理!來!安鐵!咱倆今天就坐這喝了,不喝倒了不走人,操!」

    安鐵道:「操!就這麼定了,喝!」

    安鐵與李海軍喝了一會,兩個人的話越來越多,談的話題也像以前似的,說起了女人,女人永遠是男人酒後不厭其煩的話題,這兩個人也不例外,這時,兩個人又談到了白飛飛,談到了白飛飛約會過的那些怪模怪樣的藝術家,談到了安鐵四年前在酒吧泡過的那些女孩。

    兩個人一邊說,一邊哈哈大笑,這時,他們就是兩個最普通最庸俗的男人,喝喝酒吹吹牛,像灌水一樣,一瓶瓶地把酒喝乾。

    這時,安鐵環視了一下周圍,酒吧裡的客人都了,只有他們倆這桌還喝得熱火朝天,服務員早就準備好了充足的酒水,放到兩個人的桌子旁,安鐵感覺自己的腦袋一陣發沉,後來,竟然連李海軍說了什麼話也聽不清了。

    安鐵醒過神的時候,看見李海軍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安鐵把李海軍扶到那個小屋子的床上,剛想轉身出去,就聽到李海軍像個孩子似的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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