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鐵剛把李海軍的號碼撥過去,電話就突然沒電了,安鐵把手機扔到一邊,打算回到家再給李海軍打過去。安鐵回到家後,看見瞳瞳正坐在客廳的沙發給自己的胳膊塗藥水,安鐵趕緊走過拿起瞳瞳的胳膊,只見瞳瞳的胳膊上擦破了一大塊,細嫩的皮膚上那塊擦破的地方十分明顯,安鐵皺著眉頭問:「丫頭,怎麼搞的?」瞳瞳把胳膊縮了一下,說:「沒事,叔叔,今天碰到了點意外,摔倒了。」安鐵說:「什麼意外啊?你今天去哪了?」瞳瞳看了看安鐵,臉上的表情有些驚悸地說:「下午我和卓瑪出去逛街,碰到了兩個男人,那兩個男人非要拉卓瑪走,卓瑪還咬了他們,結果就弄成這樣了。」安鐵越聽越著急,聽瞳瞳這麼一說,那兩個男人很有可能是卓瑪的哥哥與未婚夫找了過來,這時,安鐵想起了李海軍給自己打了好幾個電話,便走到座機旁邊,想給李海軍打電話問問。安鐵剛想拿起電話,電話就響了,安鐵接起來一聽,正好是李海軍打來的。李海軍:「是瞳瞳嗎?」安鐵:「海軍,是我,我剛到家,到底怎麼回事?」李海軍:「瞳瞳沒事吧?」安鐵:「我還沒來得及細問,到底出什麼事了?卓瑪怎麼樣?」李海軍:「卓瑪沒事,下午這兩個丫頭碰到卓瑪的哥哥和未婚夫了。」安鐵:「我聽瞳瞳說了,好像他們還廝打了是吧?我看瞳瞳的胳膊上擦破了一大塊,那兩個王八蛋怎麼還對兩個小姑娘動手啊?咱們要不要報警?」李海軍:「是嗎?我沒看見瞳瞳,不要緊吧?她們兩個是分頭打車離開卓瑪哥哥他們的,我給你打了半天電話,卓瑪回家害怕得要命,也不知道瞳瞳的狀況怎麼樣,急死我了。」安鐵:「海軍,你別急,詳細跟我說說,到底他們想幹嘛?」李海軍:「他們想帶卓瑪回西藏,最近到我的酒吧去交涉好幾回了,好幾次都差點動起來,搞得我現在都想把酒吧關了。這事也沒法報警,那畢竟還有一個是卓瑪的哥哥,現在卓瑪天天在家呆著,都不敢出門,今天下午那個丫頭看瞳瞳一來實在憋不住了,就和瞳瞳出去了,沒想到還真讓他們碰到了。安鐵,我現在不想再說了,瞳瞳沒事就好,回頭我再跟你詳細聊吧。」安鐵:「好,海軍,想開點,事情總會有解決的辦法,有什麼事你就給我打電話。」安鐵掛了李海軍的電話,看見瞳瞳還在那費勁地往胳膊上擦藥,安鐵握住瞳瞳的胳膊,說:「丫頭,我來給你擦吧。」瞳瞳看看安鐵,說:「好,叔叔,剛才是海軍叔叔打過來的吧?卓瑪有沒有受傷啊?」安鐵說:「好像沒有,就是嚇得夠嗆,當時到底怎麼回事啊?你再跟我詳細描述一下。」說完,安鐵拿著棉棒往瞳瞳的受傷處試探性地點了一下,瞳瞳緊鎖著眉頭,胳膊顫抖了一下,似乎很疼的樣子,安鐵問:「疼啊?我再輕點,你忍一下。」瞳瞳點點頭,說:「當時我和卓瑪走到火車站附近的時候,突然就有兩個男人走了過來,對卓瑪說藏語,然後拉卓瑪走,卓瑪拚命地甩開他們,可他們還打了卓瑪一巴掌,我急了就去拉卓瑪,其中的一個男人推了我一下,然後我就摔倒了。卓瑪大叫著咬了推我的那個男人一口,然後拉著我就跑,跑了一會,我們看那兩個男人還在追我們,我們倆就分頭打車走了。叔叔進來的時候我也是剛到家。」安鐵聽完,安慰瞳瞳道:「嗯,我知道了,丫頭嚇壞了吧,沒事,一會我給你擦完藥你回屋睡一會吧。」瞳瞳看著安鐵,說:「叔叔,那兩個男人是誰呀?我看卓瑪好像認識他們。」安鐵頓了一下說:「好像有一個是卓瑪的哥哥,事情挺複雜的,我也不是很清楚。」瞳瞳睜大眼睛說:「啊?!是卓瑪的哥哥,怎麼會有這麼野蠻的哥哥呀,還打妹妹。」安鐵說:「是夠野蠻的,回頭我再問問你海軍叔叔具體情況,你就別擔心了,卓瑪也回家了,沒受傷。」瞳瞳想了想說:「叔叔,卓瑪和海軍叔叔是不是從西藏偷偷回來的?我怎麼感覺卓瑪的那個哥哥對卓瑪一點也不好啊?是不是海軍叔叔見她的家人對她不好,才把卓瑪帶回大連的,如果是這樣,卓瑪也太可憐了。」安鐵若有所思地歎了口氣,說:「是啊,每個人的生活都不是一帆風順的,丫頭,你以後遇到什麼困難也要堅強面對,知道不?」瞳瞳看看安鐵,眼睛裡似乎有些傷感,點點頭,說:「嗯,叔叔,我知道,只要能在叔叔身邊,其實再大的困難我也不怕。」安鐵此時已經給瞳瞳擦好藥,把瞳瞳的胳膊放下來,說:「受傷的地方別沾水,也別包紮了,天太熱,別捂壞了。」瞳瞳「嗯」了一聲,把藥水收起來,然後又到陽台給小白添了點吃的。安鐵坐在沙發上一邊抽煙一邊琢磨著要不要去看看李海軍,可想了半天,還是覺得不太合適,李海軍估計現在心情一定很煩躁,還是讓他先靜靜吧。安鐵看了一眼正在跟小白玩的瞳瞳,說:「丫頭,注意點,別讓小白碰到你的傷口。」瞳瞳抱著小白坐到安鐵身邊,說:「叔叔,小白很乖的,它有時候比人還懂事呢。」安鐵摸了一下小白的頭,說:「是啊,這隻小豬在你出去玩的那幾天就呆在你床底下不出來,我還以為你房間裡進小偷了呢。」瞳瞳笑著說:「是嗎?沒想到小白也會想我,回頭我給它買點好吃的,呵呵。」瞳瞳說完,小白似乎聽懂了瞳瞳的話似的,在瞳瞳懷裡拱了一下,然後又舒服地趴在那,小眼睛直轉悠。瞳瞳微笑著拽了一下小白的耳朵,說:「做只小豬也挺好,吃飽了就沒什麼煩惱了,叔叔,你說是不是?」安鐵笑著說:「丫頭,怎麼?你還挺有感慨啊?說說你有什麼煩惱?」瞳瞳看了看安鐵,把小白放下來,想了一下說:「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覺得人總要顧忌很多東西,不能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反正挺煩的。」安鐵若有所思地看著坐在自己身邊多愁善感的瞳瞳,想了想,摸著瞳瞳的頭說:「看不出來,丫頭還有這感慨吶,呵呵,你剛多大呀?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不能現在就覺得煩啊。」瞳瞳笑瞇瞇地看了一眼安鐵,摟著安鐵的胳膊,說:「叔叔,你也不老啊,我們的日子都長著呢,可你為什麼總是不太開心呢,你一不開心我心裡特別難受。」安鐵把瞳瞳的肩膀摟了一下,看著瞳瞳說:「好,以後叔叔不這樣了,咱們都開開心心的,不想那些鬱悶的事情,呵呵。」此時,安鐵摟著豐滿了許多的瞳瞳,感覺瞳瞳的身體柔軟而溫熱,安鐵低下頭,看了一眼瞳瞳,只見瞳瞳已經閉上眼睛,嫣紅的嘴唇像花朵的蓓蕾一樣,散發著清純而性感的味道。安鐵動了一下喉結,輕輕撫摸著瞳瞳的脊背,瞳瞳像小白那樣在安鐵的懷裡扭動了一下,柔軟的手扣在安鐵的腰側,彷彿想把安鐵鎖住一樣。安鐵抱著瞳瞳靜靜地坐了一會,瞳瞳抬起頭看著安鐵說:「叔叔,那天你做我們畫畫的事情秦姐姐是不是生氣了?」安鐵身體一僵,看了看縮在自己懷裡的瞳瞳,然後望著陽台外面,悠悠地說:「沒,丫頭多心了,你秦姐姐最近比較忙,可能有點煩躁。對了,上次的畫你那個老師看了怎麼說?」瞳瞳目光黯了一下,說:「老師沒說話,讓我把那畫撕了。」安鐵說:「是嗎?為什麼撕掉啊?老太太什麼毛病。」瞳瞳說:「我也不知道,老師還說以後畫好了畫等她看完之後都要撕掉,我看老師很嚴肅,也就沒敢問為什麼。」安鐵沉吟了一會說:「那就怪了,好好的畫幹嘛撕掉?即使不好也是個紀念啊,你這個老師怎麼越來越古怪了?」瞳瞳說:「我覺得老師讓我這麼做自然有她的道理,叔叔,我上次不是說老師一副自己畫的畫也沒有嗎?她可能讓我沿襲她的習慣,不過我把那天那張畫偷偷留下來了,嘻嘻。」安鐵說:「嘿嘿,丫頭還挺有心眼,嗯,留著吧,那可是叔叔次做人體模特啊。」瞳瞳看了一眼安鐵,有點羞澀地笑了笑,然後問:「叔叔餓嗎?要不要現在做飯?」安鐵說:「你的胳膊都受傷了,今天我們到外面吃吧。」瞳瞳說:「好吧,對了,我們要不叫上白姐姐吧,她最近老在家呆著,估計挺悶的。」安鐵說:「不對啊,你白姐姐不上班嗎?」瞳瞳說:「這個我倒是沒注意,對啊,白姐姐好像很久沒去影樓了,有好幾次我路過那裡進去找她,都說她不在。」安鐵想了想,說:「那我現在就給她打個電話,問問她有空去不?」瞳瞳點點頭,摟著安鐵腰的手緩緩鬆開,然後把座機從旁邊的桌子上遞給安鐵。安鐵撥完白飛飛的手機,發現白飛飛的手機關機,於是,安鐵又給白飛飛的家裡打了一個,電話還是無人接聽,安鐵喪氣地看看瞳瞳,說:「我看今天就咱倆了,你白姐姐聯繫不上。」瞳瞳說:「那我們去找海軍叔叔和卓瑪吧,我想去看看卓瑪怎麼樣了?」安鐵想了一會,說:「也行,那我先聯繫一下你海軍叔叔。」說完,安鐵就給李海軍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雖然撥通了,可不是李海軍接的,是李海軍的表弟接的,李海軍的表弟在電話那頭氣憤地說,李海軍現在在醫院呢,他被人紮了一刀。安鐵一聽,著急地問:「嚴重嗎?是誰扎的?現在在哪家醫院?」李海軍的表弟說:「不太清楚,我現在在酒吧呢,一會再過去,那兩個人就是前兩天經常來鬧事的兩個藏族人,那兩個人現在跑了,安哥,你過去嗎?在中心醫院。」安鐵放下電話,瞳瞳趕緊問:「叔叔,誰去醫院了?是海軍叔叔嗎?」安鐵皺著眉頭說:「是,丫頭,你就先別去了,我現在趕去看看。」說完,安鐵就急匆匆地下了樓。一路上,安鐵把油門加到最大,連闖了好幾個紅燈才感到中心醫院,安鐵到了急救室,發現門口正是卓瑪和白飛飛。只見卓瑪哭得跟個淚人似的,白飛飛正在輕聲安慰卓瑪。白飛飛一見安鐵趕了過來,說:「安鐵,你怎麼過來了?誰告訴你的?」安鐵著急地說:「都進醫院了我能不過來嗎?你知道到底什麼情況嗎?海軍呢?嚴重不?」白飛飛說:「我當時在酒吧呢,海軍的情況應該不是很嚴重,我看傷的不是要害,好像在胳膊上劃了一下。」安鐵聽了白飛飛的話才緩了口氣,說:「是在裡面包扎嗎?進去多久了?」白飛飛說:「快出來了,有一會了。」這時,卓瑪哭著說:「我哥哥是混蛋,居然傷海軍,我要和他拚命!」白飛飛趕緊說:「別哭了,卓瑪,海軍不是沒事嘛,一會就出來了。」安鐵也說:「卓瑪,別衝動,你哥哥怎麼又找過去了?他們究竟想幹嘛呀?」卓瑪抽噎著說:「罪魁禍首是塔桑,他要娶我,我死也不會答應他!」接著,卓瑪又說了幾句藏語,安鐵和白飛飛聽得一頭霧水,不過看表情是卓瑪在罵那個人。這時,安鐵看到李海軍從急救室裡走了出來,胳膊上纏著厚厚的繃帶,不過看樣子也沒什麼大礙,安鐵心有餘悸地說:「你終於出來了,沒事吧?」卓瑪一聽,趕緊跑過去,抱著李海軍就哭了起來:「海軍!你怎麼樣?你嚇死我了撒。」李海軍用沒受傷的右手摸了一下卓瑪的頭,柔聲安慰著說:「傻丫頭,我沒事,別哭了。」說完,李海軍對安鐵和白飛飛笑了一下說:「沒事,你們怎麼全折騰過來了?皮外傷,不要緊。」白飛飛說:「臭小子,你可別說大話,我當是時可在場,那刀子要是再偏一點,看你還能不能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