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鐵扭頭看看柳如月,頭又開始疼了起來,回答女人這樣的問題風險很大,說對了她會很不高興,說錯了她還覺得你不夠誠實,既然說與不說都是錯誤答案,那還是不回答為妙。安鐵吸了一下鼻子,說:「如月,你現在有些精神緊張啊,這樣下去很不好,你需要調節一下才行。」
柳如月說:「你怎麼這麼滑頭啊,我問你的話你怎麼不回答呢,是不是怕我像昨天晚上那樣發瘋啊?」
安鐵心想,看來柳如月還不是一般的女人,自己心裡想什麼她都知道,那這個事情就不太好辦了,安鐵的頭又是一陣發暈,用手揉了一下眼睛,說:「你還是你,美麗善良的柳姑娘,別瞎想啊,再說,昨晚你那樣的發瘋我可不是怕,我是覺得我不能趁人之危,呵呵。」
柳如月對安鐵嫵媚一笑,對安鐵柔聲說:「是這樣嗎?我還以為你嫌棄我呢。」
安鐵頓了一下,強打著精神,開玩笑似的說:「操,天地良心,你這個全大連最漂亮的美女跟我一起裸泳,想起來我就就激動啊。」
柳如月咯咯笑了一會,看了看安鐵,輕聲說:「安鐵,你人太好了,其實我知道你對我沒多大興趣,不過聽了你的話我還是很高興的。」
安鐵心裡暗暗叫苦,女人雖然難纏,可聰明的美女更難纏,安鐵此時實在沒心情想別的,即使是女人,現在在安鐵眼裡還不如一張大床和一個枕頭,安鐵感覺自己太累了,連哄女人開心的本事都喪失了。
柳如月看著安鐵盯著前面開車,一直沒說話,柳如月也把臉轉向窗外,心裡不知道又在想什麼。
安鐵剛把車開進市區,柳如月就下車了,臨走時還一再叮囑安鐵回家多休息,吃點藥。安鐵看著這個聰明漂亮且善解人意的姑娘,心裡開始內疚起來,其實不是安鐵對柳如月沒興趣,而是安鐵實在不忍心傷害這個飽受摧殘的女人,這樣的女人要麼不要碰她,要麼好好疼她。安鐵自己的生活都如此混亂,他實在無暇顧及別人的生活會怎樣發展,可儘管如此,安鐵還是希望柳如月能把一些東西看開,找到她應有的幸福。
柳如月走後,安鐵感覺渾身都開始不舒服起來,強撐著把車開到家,進了門以後,安鐵發現瞳瞳好像出去了。
安鐵走進客廳,發現餐桌上放著一張紙條,紙條的上面壓著一個空杯子,安鐵拿起紙條看了一眼,只見上面寫著:「叔叔,我和同學一起出去寫生了,中午飯我提前做好了,在冰箱裡,你要餓了就自己熱一下吧瞳瞳留。」
安鐵看完紙條,又想起瞳瞳過生日的那天晚上,心裡感覺一陣溫馨,笑著把紙條放下來,這時,安鐵可以確定,自己是真的感冒了,安鐵感覺自己的全身都開始在出虛汗,嘴裡又苦又干的,眼皮也開始發沉。
安鐵暈暈乎乎地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瓶冰水,一口氣都喝了下去,然後就直接回到自己的臥室,在床上躺了下來,現在安鐵感覺嗓子雖然不幹了,但感覺很冷,而身上卻像一團炭火似的,安鐵摸了一下頭,把被子往身上一卷,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安鐵一閉上眼睛就沉入了一個混亂的夢中,夢中安鐵走在一個長長的走廊上,走廊的兩邊是一間間沒有門的房間。
安鐵站在間房的門口,看見裡面是李曉娜,只見李曉娜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坐在床上,安鐵走進去,李曉娜冷冷地對安鐵說:「我們分手吧。」
安鐵機械地點點頭,然後從那間房裡退出來繼續往前走,走進第二間,安鐵看見裡面是白飛飛,白飛飛正在裡面往包裡塞東西,等安鐵進去後,白飛飛爽朗地招呼安鐵坐下,然後把那只包的拉鏈拉起來,說:「安公子,我要出去遊歷了,不要想我哦。」
安鐵看著白飛飛背著大包,灑脫地走出去,心裡十分悵然地跟了出去,一出房間,白飛飛就不見了,安鐵回頭望了一眼空蕩蕩的房間,又繼續往前走。
安鐵走進第三間房,裡面的一張大床上躺著全身**的吳雅和linda,吳雅趴在床上,背上的那只孔雀散發的妖異的光,linda半躺著對安鐵媚笑著說:「安,過來吻我。」
安鐵呆呆地搖了搖頭,這時,吳雅和linda下了床,淫蕩地笑著向安鐵圍過來,安鐵的心裡突然感覺到一陣恐懼,趕緊推開吳雅和linda快速逃離那個房間走進第四間房。
第四間房裡的畫面更讓安鐵覺得一陣驚心,他看見秦楓和李薇在床上**著擁抱在一起接吻,在她們的旁邊還站著一個男人,床上秦楓一邊吻著李薇的一邊對安鐵淫笑著說:「老公,和我們一起嘛,我們都要你。」
安鐵看見李薇在床上嬌喘吁吁,半睜著眼睛十分淫蕩地在床上扭動,心裡突然產生一種邪惡的快感,正打算撲上床的時候,站在床邊的男人突然轉了一下頭,安鐵一下子就愣住了,那個男人竟然是秦楓的前夫。這時,安鐵才意識到秦楓叫的老公並不是自己,接著安鐵看見秦楓的前夫在床上與秦楓和李薇糾纏在一起,安鐵的血氣直往上湧,心裡一陣噁心,安鐵飛快地逃出這個令自己既憤怒又噁心的房間。
安鐵從第四間房一出來,就一下子跌坐子地上,走廊裡空蕩蕩的,前面還有幾間房在誘惑安鐵,安鐵痛楚地從地上爬起來,又進了第五個房間。
安鐵進去後一看,第五個房間竟然是一片茫茫的大海,安鐵一進去就掉進了海裡,安鐵感覺自己在海水裡一動也不能動,只是一直往下沉著,在安鐵呼吸越來越困難的時候,安鐵意識到自己可能要被海水淹死了。就在安鐵閉上眼睛準備等死的時候,突然,安鐵感覺有一個像魚一樣的女人吻住了自己,往自己的嘴裡不斷注入氧氣,安鐵睜開眼睛一看,這個女人就是柳如月。
柳如月摟著安鐵,把安鐵送到岸邊,神秘而詭異地對安鐵說:「回到你的世界去吧。」說完,柳如月又沉入了海底,安鐵看見海面上飄著柳如月的頭髮,像海藻一樣,隨著海水輕輕湧動。
安鐵從第五間房出來後,身體疲累得像條死魚一樣,躺在走廊了一動也不想動了,他現在最強烈的願望是離開這條走廊,離開這些香艷糜爛的刺激,遠離這裡的一切引誘,就在安鐵打算往回走的時候,聽到最頂頭的那間房裡突然傳來一陣呼喚:「叔叔!」
安鐵猛地停住腳步,仔細聆聽著那個聲音。
「瞳瞳,是瞳瞳!」安鐵暗自欣喜道,接著,安鐵向著最頂頭的房間奔去,途中的房間安鐵一眼都沒有看,當安鐵一口氣跑到最後一個房門口的時候,安鐵看到門裡真的是瞳瞳,瞳瞳正站在一片黃色的花海中向安鐵微笑著說:「叔叔,我們回家吧。」
看見瞳瞳,安鐵的心很快就平靜了下來,臉上掛著笑容,正打算邁進去的時候,從上面迅速落下一扇門,把安鐵隔在了門外。
安鐵焦急而憤怒地拍打著房門,歇斯底里地喊著:「瞳瞳!瞳瞳!」
這時,安鐵一下子從夢裡醒了過來,安鐵睜開眼睛一看,瞳瞳就坐在自己身邊。
安鐵看見瞳瞳正焦急地看著自己,帶著哭腔說:「叔叔,你怎麼了,我剛回來就聽你叫我,可我一進來,叫你半天你也沒醒。」
安鐵有氣無力地說:「沒事,可能感冒了。」
瞳瞳一聽,把手放到安鐵的額頭上,驚慌地說:「哎呀!叔叔,你的頭怎麼這麼燙!你等等,我拿體溫計給你量量。」說完,瞳瞳快速跑出去拿體溫計。
很快,瞳瞳就拿著體溫計和感冒藥回到安鐵房間,把體溫甩了甩,輕柔地塞進安鐵的腋下,接著,瞳瞳從外面拿來一杯溫水,把安鐵使勁扶了起來,然後把小心翼翼地看著安鐵把藥片喝進去,又扶著安鐵躺倒床上。用她那柔軟的小手摸摸安鐵的手掌,柔聲說:「叔叔,要不咱們去醫院吧?你的全身都很燙。」
安鐵努力對瞳瞳擠出一絲笑容說:「不用,吃幾片藥,睡一覺就好了,沒事。」
過了一會,瞳瞳把體溫計拿出來,看了一眼,低呼道:「叔叔,已經39度了,咱們快點去醫院吧。」
安鐵搖搖頭,說:「沒事,丫頭,你拿個濕毛巾給我放在頭上,一會溫度就降下來了。」
瞳瞳眼圈一紅,用手又摸了一下安鐵的額頭,說:「那我去拿濕毛巾,等一會再量一下,如果溫度還這麼高,就馬上去醫院,好嗎,叔叔?」
安鐵感覺瞳瞳柔軟清涼的手放在額頭上特別舒服,雖然身體很難受,可是一看見瞳瞳安鐵的心裡就說不出的踏實,想起剛才那個夢,安鐵心裡還深深地恐懼著,現在看見瞳瞳就坐在自己的身邊,安鐵剛才在夢裡的絕望情緒突然變成了一種虛弱的寧靜。
瞳瞳把濕毛巾放在安鐵的額頭上,眼淚汪汪地看著安鐵,安鐵對瞳瞳笑著說:「丫頭,沒事啊,現在舒服多了,你剛才去繪畫班了是嗎?吃飯了嗎?」
瞳瞳點點頭,又搖搖頭,說:「叔叔,我不餓,你餓嗎?要不我給你煮點粥好不好?」
安鐵現在一點食慾都沒有,可為了讓瞳瞳安心,點點頭說:「行,你去煮粥吧,煮完了咱倆一起吃點。」
瞳瞳一見安鐵說要吃東西,馬上站起來去廚房煮粥。
安鐵看瞳瞳出了臥室,又把眼睛緩緩閉上,此時安鐵感覺自己像個鹹魚乾一樣,不斷上升的體溫和一陣陣的虛汗,讓安鐵彷彿置身在水深火熱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