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燈光亮起來的同時,陽台上安鐵和秦楓的**場面就跳進了瞳瞳的視線,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安鐵的手正抓著秦楓的,膨脹的下體有一半還留在秦楓的身體裡,兩個人欲亂情迷的樣子讓瞳瞳一覽無餘。
安鐵看見瞳瞳站在客廳的飲水機旁邊,手裡死死地握著一個杯子,像看到了恐怖的怪物一樣,被嚇得呆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這種尷尬的局面持續了一會,瞳瞳由起初的驚呆變成了羞赧,滿臉通紅地低著頭,迅速轉過身,往自己的臥室走。
安鐵和秦楓在瞳瞳跑回臥室後,糾纏在一起的肢體才從對方的身上解開,安鐵被剛才突如其來的一幕給驚呆了,彷彿隨著燈光一亮,自己內心的陰鬱與齷齪一下子大白於天下,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或者像鴕鳥一樣把自己埋在沙堆裡,哪怕是自己的腦袋也好。
這時,安鐵看了看秦楓,只見秦楓寒著臉,眼神裡明顯有些不快,這與剛才的淫蕩嬌弱模樣反差很大。
兩個人灰溜溜地回到臥室,秦楓一進臥室就負氣地坐到床上,埋怨說:「都怨你,在臥室裡好好的非要跑陽台上去!」
此時安鐵也有些懊喪,剛剛自己是被慾火沖昏了腦袋,才一時興起把秦楓拉到了陽台上,其實安鐵心裡明知道這樣的舉動很危險,在以前,安鐵偷窺一下都擔心是否會被瞳瞳撞見,沒想到這次被瞳瞳撞個正著。想到這裡,安鐵頹然地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沒說話。
秦楓把臉轉向安鐵,情緒似乎平靜了很多,用手抓住安鐵的胳膊說:「怎麼了?我說你你不高興了?」
安鐵睜開眼睛看了看秦楓,說:「沒有!」
秦楓躺到安鐵的胳膊上,摟著安鐵說:「還嘴硬,本來嘛,瞳瞳在房子裡就是不太方便,現在這丫頭也這麼大了,你也得為她考慮考慮啊。」
安鐵聽了秦楓的話,沉吟了一下說:「這次怨我,興奮過頭了,估計也把丫頭嚇壞了。」
秦楓笑了一下說:「反正也被她看見了,也沒什麼大不了,這也是沒法避免的事情,你想啊,以後咱們要是結婚,這種幾率可能更大。」
安鐵看了一眼秦楓,頓了頓說:「瞎扯,以後這種情況絕對不能再發生!」
秦楓摟著安鐵的胳膊一僵,悶聲道:「這種事情是你想不讓它發生它就不發生的呀,你還不高興了?什麼人啊!」說完,秦楓轉過身子背對著安鐵。
安鐵想了想秦楓的話,覺得說的也在理,可安鐵似乎還沒從剛剛那一幕裡回過神來,滿腦子都是瞳瞳看見他們在陽台上時的驚恐的眼神,安鐵非常擔心,瞳瞳會就此留下什麼陰影。中國的性教育本來就比較落後,早些年安鐵曾經聽說一對大學畢業的情侶結成夫妻,一起生活了兩三年,發現還沒懷孕,就去醫院做了次檢查,結果醫生發現那個女的還是個,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這個事件別管是真是假,總之它說明了中國的性教育的確很愁人。
對比一下中國的古代,反而比現在更具有實際意義,古代的老子還能代兒子去**,告訴兒子什麼是女人,怎麼做男人,可是現在,要是有哪個老子帶著兒子一起去**,肯定會被世人唾罵。古代時女兒一般都是由母親親口傳授,初為人妻,初為人母的一些常識,雖然這根據女孩母親的理解能力有關,不過的確非常有效。
再看看現在的,老百姓把孩子的性教育交給的人民教育,可通常關於性教育的書本都會埋在書包的最底層,孩子們偶爾看一眼都有點耳紅心跳的感覺,甚至隨著對書本的零星瞭解,把書上毫無生趣的關於性的記載,認為是毫無樂趣的醜陋行為。
安鐵很擔心瞳瞳對於性的認識是一種什麼態度,對於這種話題又不知道如何開口,沒想到今天居然讓瞳瞳撞了個正著,讓她經歷了一場活生生的性教育課。想到這裡,安鐵又覺得自己十分陰暗,讓安鐵覺得難以接受的是,起初的負罪感變成了一種莫名其妙的興奮感覺,安鐵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些變態了。
秦楓轉過身半天,發現安鐵悄無聲息地沒說話,又把臉轉了過來,看了看安鐵說:「你想什麼呢?還不睡?」
安鐵看了看秦楓,說:「沒想什麼,你先睡吧,我出去抽根煙。」說完,安鐵披了一件衣服,走到了客廳。
安鐵坐在沙發上,一個人悶悶地抽了起來,轉頭看一眼還有些迷亂氣息的陽台,彷彿剛才與秦楓的**場景還在慢慢回放,而此時自己變成了一個旁觀者,似乎都能聽到一種劇烈的喘息聲,這種喘息聲迴盪在屋子的每一個角落,甚至瞳瞳的枕頭旁。
安鐵此時覺得自己的靈魂剛從陽台的中回到了身體裡,而陽台上的戲還在沒完沒了地演繹著,突然,安鐵的頭腦中出現了秦楓前夫的那張臉,然後安鐵感覺那盤錄像帶在陽台的落地玻璃上熱火朝天地上演著。慢慢地,安鐵覺得對面的樓上每一個窗口都探出一雙眼睛,盯著安鐵家的陽台放著亮光,無數雙眼睛,把安鐵扎得渾身生疼。接著每一雙眼睛下面又冒出了無數張嘴巴,他們放肆而尖銳地笑著,彷彿在嘲笑安鐵,又彷彿在嘲笑自己。然後在每一家的陽台上,都有一對在一起媾和的男女,像兩隻發了情的野獸一樣,相互撕扯著,相互糾纏著,空氣中飄蕩著糜爛的味道,類似一種傷口腐爛的味道,久久不能散去。
安鐵坐在沙發上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心裡變得特別狂躁,這個世界怎麼了?為什麼男人女人都不肯安分下來,非要大費周折走出那麼多曲折,然後再折返,而此時心裡的傷疤已經潰爛、發炎,自己卻捂著痛處說:「我找到了幸福。」
安鐵盯著陽台的窗戶,心想:「操他媽!都他媽別跟我裝!誰疼誰知道,我他媽就疼了,怎麼了?別他媽衣冠楚楚、人模狗樣的跟我裝純情、裝幸福,你他媽裝啊,疼死你狗日的!」
就在安鐵有種想罵人,想砸東西的衝動時,對面陽台上突然出現了一道閃亮的弧光,就像黑夜被撕開了一道口子。接著,那個熟悉的亮點又閃爍起來,安鐵知道,那個寂寞的也在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