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站在安鐵對面的是一個5、6歲的小男孩子,小男孩站在安鐵的對面,手裡拿著一朵玫瑰花伸在安鐵面前。安鐵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小男孩也不沒說話。
安鐵響起自己在這個男孩這麼打的時候還在農村玩地道戰和南征北站的遊戲,那時候擁有一把木頭槍是安鐵最大的夢想,為的是有了槍可以抓壞人,可以做英雄,那時候安鐵心目中的壞人除了台灣特務,主要的壞人還是身邊和電影上的那些地主老財,土豪劣紳和流氓惡霸,再有就是要加上蘇修美帝。但是現在一切似乎都變了。
正想到這個時候時候,那個男孩子不耐煩了,還是把玫瑰花執著地伸在安鐵的面前,但卻開始說話了:「叔叔,買一支玫瑰吧。」
安鐵看了小男孩一眼,對他笑了一下,還是不說話,他有意想跟這個男孩斗一下,看看誰更能沉住氣。
安鐵想現在一切都不同了,台灣特務已經用不著抓了,他們都大搖大擺的上了中央電視台了,好幾個嗲聲嗲氣的台灣女主持人表情自豪的在各種節目裡打出風頭,神氣活現的,搞得我們那些平時牛逼的不得了的中央電視台的男女主持人木頭木腦的,這些台灣女主持人說活的強調跟小時候電影裡的女特務一模一樣,根本不用偵查,一聽就是,但的確是很誘惑而又有風情,安鐵常常看著看著就想跟這些女特務們有一腿,現在,連國民黨最大的頭子都來了。操。
還有那些地主老財,土豪劣紳、蘇修美帝搖身變成生意人都在自己的服務的報紙打廣告,自己還要腆著笑臉陪小心說好話說謊去欺騙人家在自己的報紙上打廣告,搞得自己的嘴臉就像小時候自己最討厭的漢奸。
而且幾年前自己這個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主人翁在自己的祖國還要辦暫住證暫住。而那些的城市台灣特務卻可以大搖大擺常住在我們最繁華的城市,最達的地區,包最漂亮的二奶。
安鐵胡思亂想了一通後,只聽到那個小男孩的聲音又固執地響了起來:「叔叔,買一朵花吧。」
安鐵還是微笑著看著小男孩,心想我看你能堅持多久,小男孩見安鐵看著他,他也盯著安鐵一直看著,彷彿賭氣似的。
這個下午,一個目標單純的賣花小男孩和一個一臉自嘲表情的年輕男人在天橋底下的行人中間安靜地對峙著,形成了一個奇妙的頗有意味的圖畫。
就在安鐵要敗下陣來準備買花的時候,突然走過來一個髒兮兮的中年女人一把把小男孩子拉走了,一邊走一邊小聲說:「要看旁邊有阿姨的叔叔你才過去,沒事你瞎跑什麼!」
中年婦女以為安鐵沒聽見,可今天安鐵的耳朵特別靈,安鐵大聲對那個女人說:「回來,我買花。」
中年婦女回頭詫異地看了安鐵一眼,懷疑地折了回來。安鐵掏出錢買了一支玫瑰花,笑著對這個婦女說:「他沒錯,沒有阿姨在身邊的叔叔也會買花。」
在女人的驚愕中,安鐵拿著花揚長而去。
安鐵一邊往醫院走,一邊傻乎乎的笑了起來,安鐵在天橋下的一頓迷思,使安鐵確信自己受了電梯事故的刺激,是死亡蒼白的手把迷亂絢麗的艷情暫時在自己心裡逼向一個角落,引導他混亂的頭腦不得不暫時想一些生命中那些比較確定的事情,但他越想越來越現自己只能胡思亂想,最後,還是那個小男孩用一朵玫瑰才使他又把思緒拉回到現實上來。
安鐵剛走到醫院門口,突然就更現實了。安鐵現李薇正在朝他走了過來。
安鐵一驚,本來不想去想電梯裡那些暖昧的細節,本來安鐵已經在耐心對那些獵艷的不正經的心思做了很嚴肅的反思,並且決定今天他要心思單純地做一個大的決定。但李薇一出現,他又開始心猿意馬起來,看來這小護士也是個可以培養成蕩婦的貌似單純的女人。但很快安鐵就現自己錯了。
「李薇,怎麼,在找我嗎?」安鐵自作多情的問。
「誰找你啊,我餓了,出來買點吃的」李薇笑瞇瞇的說,跟電梯裡跟貓一樣乖的小女人判若兩人。
「哦,唉」安鐵裝作歎了口氣,果然女人天生的好奇心被勾引了起來。
「你又歎什麼氣啊?」
安鐵笑了笑說:「沒事,我就是突然覺得生命真是太脆弱了,如果這部電梯真要是一落到底,我們倆現在早過奈何橋了。」
李薇也深有感觸似地說:「是啊,到現在我還後怕呢。」
李薇似乎絲毫也想不起在電梯裡撒尿的事了,語調爽朗地說。
安鐵說:「不過,與你這麼個美女死在一起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嘿嘿。」
李薇趕緊說:「看,又沒正經了,我才不想和你死在一起呢,做夢吧你」
安鐵伸了伸胳膊,然後說:「死什麼死9,咱們這是大難不死,怎麼著來著」
李薇接口道:「必有後福啊,哎,你說,他們是怎麼現電梯壞了?」
安鐵說:「誰知道啊,估計主要還是我們命好。」
李薇想了一會,然後拍了拍安鐵的肩膀說:「你這個人真不錯,難怪秦姐選了你。」
安鐵一聽,看來這回罪也沒白遭,起碼這個野蠻小護士不但對自己沒有了成見,而且還有點那個,別看她現在裝的跟個處女似的,便笑著說「你才現啊,晚了,本人名草有主了」
李薇啐道:「切,還名草呢,唉,秦姐答應嫁給你了?」說完看安鐵手中的玫瑰花一眼,安鐵愣了一下,馬上說:「我買了朵花送給你,要不要,不要我就扔了。」
李薇看了一眼安鐵手中的玫瑰,臉一紅說:「不要,你扔了吧!你這人真不怎麼樣,秦姐還在醫院呢,你這就開始勾引女孩子。」李薇現在跟安鐵說話隨便了很多。
一個男人費盡千辛萬苦要是能讓一個美女對你說話隨便,那這辛苦也算值得。安鐵看李薇笑了,然後,他把玫瑰插在醫院門邊的牆縫裡,就頭也不回地往醫院裡走去。
進門的時候,安鐵悄悄回頭一看,看見李薇正拿著玫瑰歡天喜地往外走。
安鐵進了醫院,一股來蘇水的味道撲面而來,跟外面的陽光的味道決然不同,散著兩種不同的生命氣息,安鐵突然感覺生命一旦置身在安靜而孤獨的空間裡,一種無助的希望就會瘋長,這種希望是生命的本身,唯美、脆弱而憂傷。
一個人,只有你在好好活著的時候,才能擁有更多。只有在你心靈不飄忽的時候才能承受更多。這時,安鐵想起了瞳瞳,這些年小心的美麗,平靜的脆弱,安鐵更是堅定了自己剛剛下定的一個決心。
在秦楓的病房的時候,秦楓正在病房裡噢噢地哭,安鐵趕緊走過去坐在秦楓身邊,摟過秦楓的肩膀說:「怎麼哭了?哪不舒服嗎?」
秦楓說:「你看你不見了,我想你不會不打招呼就走的,我怕你出了什麼事。」
安鐵柔聲說:「我出去在醫院附近溜躂了一會。你看,我還給你買了一條紗巾。」
秦楓感動地摟著安鐵說:「對不起,安鐵,對不起。」
安鐵說:「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不好,我們以後別談這些了。」
秦楓點了點頭說:完用手勾住安鐵的脖子,把她性感的嘴唇堵在安鐵嘴上,兩個人又在醫院的病床上親熱起來。
親熱了一會,秦楓捧著安鐵的臉輕輕地說;「安鐵,我累了,我不想失去你,我想和你結婚。」
安鐵也看著秦楓,平靜地說:「好,我們結婚吧。」
秦楓的眼睛裡閃這一絲亮光:「真的?」
安鐵拍了一下秦楓的臉說:「傻瓜,這個還有撒謊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啊。」
安鐵說這話時候非常平靜,他的確是想結婚,也許只要他跟秦楓一結婚,那些總是困擾安鐵的問題就沒有了。安鐵平靜地想,平靜得有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