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瞳瞳楚楚可憐的樣子,安鐵猶豫了一下,然後脫掉外套,側躺在瞳瞳身邊,找了一個最合適的姿勢,把瞳瞳輕輕摟在懷裡。病房的燈光亮得很刺眼,四周的白牆白得讓人沒有思維,瞳瞳像一隻安靜的小貓一樣靠在安鐵的懷中,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臉上光潔的皮膚有些紅,小巧漂亮的鼻尖上滲出一層細膩的不易察覺的汗珠,像被一層霧氣輕輕地包裹著。此時,安鐵的心居然砰砰地直跳,喉頭有點幹,彷彿置身在一片飄忽的雲朵之上,忽忽悠悠的。
過了一會,瞳瞳在安鐵的懷裡動了一下,嚇了安鐵一跳,安鐵搖了一下頭,從恍惚的狀態中回過神來,只聽瞳瞳輕聲地說:「叔叔!」
安鐵「恩」了一聲,低頭看了一眼瞳瞳,看見瞳瞳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嘴角向上翹著,像一個漂亮的瓷娃娃。
安鐵等了一會,瞳瞳沒出聲。
安鐵小心地看著這個和自己相處了四年,卻次把她抱在懷中的小女孩,心裡充滿了溫暖,同時又有一種心有餘悸的恐懼,一種失而復得的巨大幸運感籠罩著自己。
這時,安鐵的耳邊又響起了瞳瞳的聲音:「叔叔!」
安鐵下意識地又「恩」了一聲,現瞳瞳閉著眼睛,呼吸開始變得均勻。
安鐵對現在的情景有一種不真實感,同時,身體也徹底地放鬆下來,突然感覺無比的疲憊,眼睛慢慢地合攏起來。
就在安鐵快要睡著的時候,朦朦朧朧地聽到瞳瞳含糊地說了一聲:「叔叔……我睡了!」
第二天早上,安鐵睜開眼睛,感覺胳膊有點麻,陽光柔和地灑在房間裡,安鐵像睡了一千年一樣,感覺渾身輕飄飄的,無比舒服,另一隻手就像放在一團柔軟的棉花上,想抓著點什麼,卻什麼也沒有。安鐵看了一眼瞳瞳,現瞳瞳正出神地盯著安鐵,臉色紅潤地想著心思。安鐵突然意識到有什麼不對,但又不知道哪裡不對。現安鐵醒了,瞳瞳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朵根,安鐵這才意識到,他的另外一手正放在瞳瞳的胸脯上。安鐵的心猛地跳了起來,看著瞳瞳的眼神開始變得慌亂。
就在這時,瞳瞳突然把頭埋在了安鐵的胸口,緊緊地抱著安鐵。
瞳瞳在醫院整整住了一個星期,在醫院瞳瞳得到了最好的護理,其他的地方基本好了,只有腿上的傷口由於傷得過深,行動很不方便,但瞳瞳還是堅持要回家,安鐵只好提前辦了出院手續。
出院的那天,秦楓和白飛飛都到醫院來接瞳瞳出院,就在他們要出門的時候,李海軍也來了,懷裡還飽著那隻小白豬,瞳瞳一看,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遠遠地喊著:「小白,你也來啦!」
瞳瞳在眾人的簇擁下回到了家裡。回到家裡的瞳瞳躺在床上,臉上一直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秦楓進門不久,就主動提出要下廚房給大家做飯。安鐵歉疚地看了看秦楓,這些天一直照顧瞳瞳,也沒怎麼關心她,秦楓還經常抽空到醫院看瞳瞳,這讓安鐵感覺很欣慰,安鐵說:「別麻煩了。到樓下飯店叫點東西上來吃吧。」
秦楓說:「那也好,我這就下去買,你們先聊。」
這時,白飛飛對秦楓說:「走!我和你一塊去!讓他們倆聊吧!」
秦楓和白飛飛下樓後,李海軍站在床邊對瞳瞳說:「瞳瞳,我把小白送給你好不好?」
瞳瞳興奮地說:「真的嗎?」
李海軍笑著說:「那還有假,李叔叔什麼時候騙過你啊。」
瞳瞳坐在床上,抱著那隻小白豬,親了又親,嘴裡一直說著:「小白,我們一起謝謝李叔叔吧!」
那隻豬在瞳瞳的懷裡拱了一下,李海軍笑著說:「看看,小白都不認我了,還是我們的小美女魅力大啊!」
安鐵坐在瞳瞳的床邊,說:「先把小白放下來吧,小心它碰到你的傷口。」
瞳瞳說:「沒事,小白很乖的。」
然後,瞳瞳又對安鐵說:「叔叔,我們養小白好不好?」
安鐵笑著說:「只要你喜歡,怎麼都好!」
和瞳瞳說笑了幾句,安鐵回頭一看,李海軍不見了。安鐵從瞳瞳的房間出來,現李海軍正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抽煙,眼睛看著窗外呆。
安鐵走過去,拍了一下李海軍的肩膀,說:「哥們!想什麼吶?」
李海軍回頭看了看安鐵,眼神有些閃爍:「沒什麼!」
安鐵說:「不對,我這一陣老覺得你有什麼心事,不能對我說說嗎?」
李海軍猶豫了一下,說:「我最近可能要出一躺遠門。」
安鐵問:「去哪?」
李海軍頓了頓,說:「還沒想好呢?」
安鐵說:「你又不安份了,又想出去轉悠啦?」
李海軍笑了笑,沒說話。就在這時,秦楓和白飛飛回來了。她們倆進門不久,飯菜就上了桌,這頓飯幾個人吃得很愉快,其樂融融的,就跟一家人一樣,弄得安鐵心裡熱乎乎的,好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吃完飯天漸漸黑了,秦楓跟著白飛飛和李海軍一起走了,臨走的時候,還溫柔地囑咐安鐵好好休息,說她明天再過來。
她們三個人走後,安鐵就開始在廚房收碗筷,費勁地弄了半天才整利索。
收完後,安鐵走進瞳瞳的房間,看見瞳瞳還和小白玩呢。
看見安鐵進來,瞳瞳笑著對安鐵說:「是不是收廚房挺費勁啊?」
這丫頭生了一場病還變得更加開朗了,安鐵心裡想著。
「是啊,不收還真不知道,以前還真辛苦你了丫頭。」安鐵看瞳瞳情緒不錯,也高興地說。
瞳瞳微笑著拍了拍床邊,說:「坐下休息一會吧!」
安鐵走過去,坐下來,瞳瞳主動拉著安鐵的手,說:「再坐過來一點。」
安鐵挪了挪身體,用手摸了摸瞳瞳的頭,說:「還疼嗎?」
瞳瞳看著安鐵,搖搖頭:「還有一點,不過比前幾天好多了。就是不能走路,挺麻煩的,否則我就可以做飯給你吃了。」
安鐵笑著說:「還想著給我做飯吶,你現在就安心地給我養病,什麼也別想,知道不?」
瞳瞳點點頭,吐了一下舌頭:「知道了。」
安鐵看著瞳瞳嬌憨的樣子,說:「你這次可是把我嚇壞了,要真出點什麼事可怎麼辦?」
瞳瞳若有所思地看著安鐵,眼圈有點紅,說:「我這次要是死了,你會想我嗎?」
安鐵皺了一下眉頭:「別瞎說,怎麼可能。」
瞳瞳安靜地看著安鐵,輕聲地說了句:「如果叔叔要是死了,我也會去死的。」
安鐵愣了一下,看了看瞳瞳,然後緊緊地握了一下瞳瞳的手,說:「別瞎想,我們都會好好的。早點睡吧。」
安鐵說完站起身,走到門口,又看了一眼瞳瞳,現瞳瞳坐著沒動。
安鐵說:「怎麼不躺下啊?」
瞳瞳看了看安鐵,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安鐵又走了回來,站在瞳瞳的床邊,問:「怎麼了?」
瞳瞳臉一紅,小聲地說:「我想把衣服換一下。」
安鐵神情有些尷尬,但很快又恢復了常態,安鐵想瞳瞳可能是想要洗澡,在醫院好多天都沒有洗澡,小姑娘平時天天洗澡,在醫院的這一個星期肯定難受壞了。可是自己一個大男人怎麼給她洗啊。
就在安鐵為難的時候,瞳瞳看著安鐵說:「行嗎?」
安鐵故作平靜地笑了笑,說:「行!」,說完安鐵還是沒動,不知道從哪裡入手。這時安鐵看見瞳瞳已經把上衣脫了下來,裡面只剩一件白色的小背心,胸部飽滿的輪廓很明顯地露了出來。
瞳瞳看著安鐵手足無措的樣子,輕聲地說:「褲子我沒辦法脫,叔叔,幫我把褲子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