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的女人啊既然這樣你還來問我幹什麼呢?為什麼不直接去問迪歐呢?
儘管我在腹誹卻不敢真的把這些話說出來無論是年齡還是死亡騎士相關的事情我雖然好奇但也不會去詢問迪歐。那相當於把迪歐的傷口硬生生的扒開然後鮮血淋漓的擺在我們面前。只有等到他肯自己說出來的時候才是我們去傾聽的時候。我知道佩格蘇嫣與我的想法是一樣的。
「不過佩格蘇嫣你究竟在苦惱什麼呢?」我已經差不多可以肯定她在想的絕不完全是帕隆拿·洛·博洛薩的問題了恐怕迪歐的事情對於她來說還更麻煩呢「與迪歐的年齡有關是不是?」難得的我的腦筋也會偶爾轉一轉的「迪歐提到他與博洛薩伯爵交過手而你說博洛薩最後一次上戰場是……」
佩格蘇嫣並沒有配合我的話說下去走向在這個軍營中顯得越來越僻遠的地方:「我不會說的。」
真讓我失望啊。本來是一個大好的機會的。但我覺得這件事對女預言師的打擊一定很大。說不定迪歐真的是一個與博洛薩伯爵不相上下的老頭子呢!我暗自想著迪歐白頭滿臉皺紋的樣子還擅自給他按了佝僂的腰背和一根枴杖然後突然覺得……那一定不是迪歐……
算了誰讓我的想像力很不豐富呢?
我覺得我們走的這條路有些不對勁。這裡的士兵看起來越來越少而奴隸們越來越多。那些被腳鐐手銬束縛了行動的人嘗嘗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有的忙著生火做飯或者搭建帳篷有的卻安穩的坐著等待著服侍。我注意到這邊的人的衣著都顯得十分華貴即使已經破敗不堪或者滿是塵泥也能看出那種順滑的治療和殘存的蕾絲邊連款式都與平民的不同。連拿著最慘淡的口糧投入鍋裡煮的女孩子那條大裙子都能拖到地上怎麼看也不是平民農婦那些方便幹活的衣服。而男人們則幾乎無一例外的穿著靴子腳上的鐵鐐都綴著鐵球。
德克士兵大多遠遠的看著他們也不來管儼然成了一個小小的自主區。
我想也許這就是迪歐說的格摩爾與博洛薩的真正目的這些人太特殊了。如果能探聽到他們的身份應該是一件對我們來說有利的事情吧。
但在那之前先要解決的仍然是佩格蘇嫣的選擇。
「這些也是奴隸?」佩格蘇嫣把胳膊搭在一輛車的車篷上支著圓潤的下巴探著身子詢問站在一旁看熱鬧的德克士兵。
「當然!」本來東倒西歪的士兵立刻站直了身子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挺拔雄壯在女預言師的面前表現自己(可憐的男人這就是我們的通病啊)「他們都是奇米尼的貴族。」應該已經知道我們是博洛薩伯爵的客人了所以他並沒有顯出過多的疑惑反而回答的很流暢。
佩格蘇嫣故意蹙了眉頭在眉心擰起一個勾引人的結手指點著自己的嘴唇做出不解的神情:「那為什麼還要這麼鬆懈呢?貴族的話難道不是應該看守得很嚴格嗎?」
我想任誰也拒絕不了女預言師這種表情的那種含著媚惑的姿態與眼睛讓男人無法抗拒。
「哈哈博洛薩將軍說了不管是被救走還是自己逃走都沒事!放他們去就行了!」士兵不以為意的大笑。如果他知道我心裡打著的主意的話他還會不會笑出來呢?
「真的?為什麼?」佩格蘇嫣還是那副迷茫的樣子「那樣的話帕隆拿伯伯自己不會有事嗎?那個那個聽說軍法還是什麼的不是很嚴格嗎?」
士兵四處望了望小心翼翼的湊到佩格蘇嫣的耳邊從我的位置看他根本就是在試圖偷摸女預言師的手:「偷偷告訴你們這是格摩爾閣下交代的。事關機密你們千萬別洩露啊!」
佩格蘇嫣跟著點頭我當然也不會搖頭。如果這都是格摩爾的安排我也不知道是救人好還是不救的好了。一旦把人救走很可能會把事情弄得更糟徹底落入格摩爾的圈套。不過我不必想這麼複雜的事情只要交給迪歐就好了。
佩格蘇嫣顯然對我們現有的情報並不滿意她還在與士兵閒聊著:「這些人的衣服真好看啊~比我們德克的款式漂亮多了。」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她說「我們德克」之前都是把自己與德克撇清的。她的語氣裡都是女孩子的抱怨嘟囔「真不知道她們是什麼人啊~」好像很羨慕的樣子。雖然在我的印象裡她似乎從來不在意穿什麼樣的衣服因為無論什麼樣的衣服她都能穿出特別的味道來連農婦的工作長衫都可以變成性感套裝。
「她們啊可是服侍女王的!」士兵得意洋洋的說出來「小姐說真的那些奇米尼人就是會穿衣服。尤其是在王宮裡面的各個都穿的花裡胡哨的喝看著就像小白臉!」
我的心裡一驚服侍女王的?王宮裡的人?難道王都赫萊已經被攻陷了?可是一路上並沒有聽到那樣的消息啊。迪歐與萊利爾斯一直四處打聽的王都目前應該還沒有危險才對奇米尼的精神之地還在奇米尼還沒有徹底淪陷。但是為什麼這裡會有服侍女王的宮女而這個士兵也見過王宮的人呢?
我不禁豎起了耳朵注意著佩格蘇嫣套出來的話。
「王宮?」佩格蘇嫣誇張的驚歎甚至引起了奴隸們的注意。
有人向我們這個方向看過來那個男人正彎腰抱起一捆柴他的目光就從自己的腋下巡視我們。那兩道目光看得我不禁瑟縮像是被怨恨詛咒了一般。尤其是身為奇米尼人的心根本無法承受同胞的敵意。我恨不得現在就衝到他的面前對他說我也是奇米尼人我們是來幫助你們的。但那種做法無疑是錯的我必須壓抑自己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