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時候我是被香味勾引醒的即使我的意識和眼睛還抗拒著清醒我的嘴巴和胃卻把我從床上拉了起來。那種帶著輕微的焦味的燒烤味道肉汁被火從表皮裡逼了出來脂肪化成了油一滴一滴地往外滲偶爾落在火尖上「滋啦」一聲化成令人食指大動的輕煙順著風四處去勾引人。
只是聞著這味道我的胃就自動將我過去二十四年的時間裡吃下去的所有東西歸類為垃圾。雖然曾經我認為貝蒂是得了母親的手藝真傳的完全可以與赫萊我常去的酒館裡那個被人讚不絕口的廚子媲美。然而我不得不說那些與這味道相比都成了不值一提的東西。
「喲醒了寇達?」鼓鼓的臉蛋被火焰燒得通紅的人一臉光亮的對我打招呼「來嘗嘗。」大胖子廚師熟練地轉動著烤肉小鳥的翅膀已經呈顯出金黃的顏色帶著疙瘩的表皮油光珵亮的比它在天上飛翔的姿勢好看多了。胖子的手腕一翻之前還在腰間別著的匕就出現在掌心利落的片了一塊肉遞給我。
嫩白的肉絲勾著我的饞蟲讓我毫不猶豫的一口咬了下去外焦裡嫩的絕頂享受從嘴巴蔓延到了全身連腦袋都被收買了。
果然食物是拉近距離的最好方法也是越國界的友誼紐帶。大口的嚼著的我完全忘記了給我食物的傢伙是一個昨天晚上詭異出現的陌生人而我連他的名字也還不知道。
「唔好吃。」被燙得舌尖麻木卻仍不忍心把肉吐出來的我塞著滿嘴的吃的稱讚著一屁股坐在胖子的旁邊垂涎欲滴的盯著仍在烤著的部分。不過他是什麼時候知道我的名字的?這個疑問在我的腦海裡一閃而逝之後就消隱了。也許是迪歐或者萊利爾斯告訴他的吧。想要找到解釋是很簡單的因為「合理」無處不在。
「呵別急還有別的呢。」胖子揭開另外一個火堆上的鍋蓋之前我雖然也注意到了那個東西但全部的心思都被烤肉佔滿了現在才現那裡正咕嘟咕嘟的冒著泡像在說著「來喝我吧」這種招人的話。幾朵深色蘑菇隨著翻滾的水沉浮還有其他一些綠色的東西。
「這是什麼?」我不禁問。
「湯。」胖子神秘的眨了眨眼睛舀了一碗給我。
我的舌頭還在嗎?我還會說話嗎?不當然不!我的舌頭已經被我吞到了肚子裡了!因為那碗湯太過好喝所以我的舌頭跟著它一起被喝下去了!
看著我拚命打著手勢一臉興奮的樣子胖子笑得開心極了得意洋洋肚子都被他朝天頂了上去。
終於找回了語言的我被胖子收服了終於想起了我的朋友們:「迪歐和萊利爾斯呢?還有佩格蘇嫣。他們去哪了?」
大胖子廚師挑起了嘴角那笑容有著小小的探知到了什麼秘密似的得意隨即咧開一個大笑抵消了之前的小動作成了爽朗的樣子:「我沒看見也許還沒起來吧。」他聳聳肩「反正我沒看見。」他又強調了一下。
唉果然我是最後知後覺的嗎?真是悲哀。連人什麼時候不見的都不知道起來的時候就只剩下我自己了。是我的警惕性太低了嗎?不我當然不能承認這麼出糗的事情完全是因為我與他們不在一個層次上他們可是不得了的騎士吶!而我只是小鐵匠:「我去看看佩格蘇嫣迪歐和萊利爾斯早就出去了。」
「唉?」胖子愣了一下好像十分出乎意料「出去了?」稍微顯得失態了點的喃喃自語之後又放大的聲音「那他們去哪了?呵呵反正他們那麼厲害又不用擔心會出事。」
「提爾吧。」我隨口說著。並不想就迪歐和萊利爾斯會不會出事這個話題繼續即使我知道他們很強悍但在那個生了太多事情的提爾在這個已經漸漸開始接近格摩爾和其他死亡騎士的地方對於我們來說是比德克境內更危險的。我仍記得衝出角鬥士學校的戰鬥迪歐與萊利爾斯兩個人都不是格摩爾一個的對手還要加上佩格蘇嫣才勉強阻止了他對起義隊伍的衝擊。
推開貝蒂屋子的門的時候我就後悔了不其實也不能說是後悔還帶著一些欣喜與慶幸。佩格蘇嫣還在而且顯然並沒有像我一樣沒出息的被饞蟲勾搭起來。於是我大飽眼福的看了一幅沉睡海棠圖。我是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人可以僅僅露出兩條手臂就能勾引得男人心癢難耐就算是雅蘭的整個後背都達不到這種效果。
我嚥了口口水悄悄退了出去重新關好門。
胖子廚師在對我笑一臉的陰險賊忒兮兮的像是在嘲笑我之前的失態又帶著些男人的瞭解的譏諷。我真想一拳揍扁他的臉免得看見那鼓鼓的臉頰就生氣。
「喂!」我挽著袖子掄著胳膊裝模作樣的就向著他過去。
「噓。」他卻突然一腳踢散了火堆和湯鍋看起來不大的動作卻揚起了大量的煙塵以至於剛剛所有的美味都蒙上了塵土看上起像是很久以前遺留的東西。
我還來不及反應卻只覺得眼前一花被胖子拉著鑽進了佩格蘇嫣的屋子重新掩上了門。那些動作都只生在眨眼之間我相信就算是萊利爾斯也沒有這麼快的動作和如此迅的反應。而這麼一個大胖子卻比松鼠還迅捷的全部完成了。
「你是誰?」連我也不禁警戒起來高手原來就潛伏在我的身邊。這是第三次我犯了同樣的錯誤低估一個強力的傢伙。之前的兩次都是我的朋友而現在這個敵我不明。
「噓!別說話!」胖子沒有立刻回答我而是順著門縫盯著外面的動靜他的手慢慢扶上了後腰那裡有兩把單手斧我之前卻因為他體型的龐大而完全忽略了。
聲音在隔了很久之後才出現是金屬裝甲和武器碰撞的聲音而且似乎來者還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