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迪歐的背後像是長了眼睛似的根本不需要我的提醒。在漁網即將撒下來的時候轉身側頭漁網就落空了順著他的肩膀滑了下去三叉戟也「鐺」的一聲撞在了圍欄上。這不過是電光石火的時間生的事情我都覺得眼睛應接不暇。根本沒看清迪歐是怎麼做的危機就被解除了。
不過如果現在就放心未免太早了點。平亞莫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角鬥士無論是人還是野獸他都有著絕對的戰鬥經驗。尤其是迪歐現在的位置其實非常的不利恰好被卡在了平亞莫與圍欄之間兩旁就是三叉戟和漁網。
平亞莫很好的利用了這一優勢沒有因為迪歐的躲避開來而產生絲毫的遲疑他的漁網就勢去兜迪歐的腰。漁網上一個沉甸甸的東西映著燈光閃了一下讓我吃了一驚。正是那個東西讓本來輕飄飄的漁網也有了重量可以像鞭子一樣使用只要打到迪歐的腰就可以像蛇一樣圍上去轉一圈牢牢的捆縛住。
如果平亞莫的攻擊得逞迪歐就會被徹底鎖死在這個角落裡成為待宰的羔羊無論他有多麼大的本事也使不出來了。要是迪歐手中有個匕就好了。我不禁想匕可以割開漁網讓迪歐徹底脫離這種險地。為什麼他一定要說赤手空拳的對戰平亞莫呢?哪怕是角鬥士的小匕都可以輕易結束他現在的麻煩。
然而漁網終究還是沒有揮應有的作用。迪歐抬手拍上平亞莫的左肩就輕鬆的把他盪開了。看上去他並沒有用什麼力氣不過是輕描淡寫的舉手而已度都沒有平亞莫那麼快而猛烈。然而平亞莫卻在迪歐的手拍上他的身體時驚惶的後退直到場地的中央才停止漁網也被帶得飛散開。
包圍就這麼輕鬆的被解除了迪歐含著微笑背著手走了出來與平亞莫一樣站到了空地上終於不再與彭柯親王閒聊了。
雖然從前面看似乎什麼痕跡也沒有留下但我還是特別留意了一下平亞莫的後背。果然在那裡看見一些細小的血口子表面上好像並不嚴重就像在滿是石子的地上被擦傷了一般。
我不覺驚訝對付平亞莫這樣一個普通的角鬥士有必要使用上血魂的力量嗎?迪歐剛才那一下其實遠不像他表現的那麼輕。儘管是徒手對敵但我想迪歐應該還有更好的辦法的吧使用上了騎士力量就未免太小題大做了實在不像迪歐一貫的作風。我本來還以為提議空手對敵是因為迪歐不想傷害平亞莫呢只是現在看來事實大概並非如此。
平亞莫因為迪歐的一拍而警覺了再也不肯讓迪歐靠近自己小心的躲避著一切迪歐有可能接觸到自己身體的攻擊竭盡全力的揮著擁有武器的優勢步步進逼著。
「咦?」只看了一會我就不禁驚奇起來。
彭柯親王斜著眼睛瞥了我一下:「怎麼了?」倒是很給我面子的接了過去。
也許他覺得如此優待我會受寵若驚不過很遺憾我讓他失望了。對於我來說與他坐在一起都是一種忍耐能夠遏制自己的衝動不去掐斷他的脖子只能歸因於我的膽小。
「這個真的是平亞莫?」不過我還是有我想要知道的東西而這是需要通過彭柯親王才有可能獲得的信息。所以我皺起眉頭詢問裝作一心都撲在我的朋友的安危上而沒有注意到自己受到了怎樣的「優待」。
「難道不是嗎?」彭柯親王嘿嘿的笑著聽起來貌似爽朗寬容但我隱隱的覺得那是狐狸或者陰險的狼才有的笑聲。他手下飽受摧殘的小女孩慘叫了一聲低低的啜泣。
我的心被揪得一跳卻什麼也不能為那個孩子做。我暗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更加痛恨的是這個國家的制度和這個制度賦予彭柯的權力。那可憐的孩子沒有任何希望的被彭柯折磨著彭柯卻被這個國家縱容做如此殘酷的事。但我還是壓抑了自己的情感努力讓自己忽視女孩子的聲音:「這個與以前的不一樣。更強悍更……」我想不出其他的形容詞。這個平亞莫在我看來有些像野獸無論是戰鬥的觸覺還是戰鬥的姿態甚至那雙因為鏖戰而興奮的眼睛都彷彿變成了狩獵中的狼似的。
「哦?這個我可不清楚。」彭柯扭回頭去看著「精彩」的比賽「我所撿到的平亞莫就是這個。至於之前他是怎樣的我確實不瞭解呀。」
我惡狠狠的注視了彭柯親王一會終於還是別過頭繼續關注迪歐與平亞莫的戰況。
「這個」平亞莫確實與之前有著很大的不同無論是力量還是度都越了角鬥士的程度。以前在一起訓練或者那一次競技場上與他對決的時候我都很清楚平亞莫是強大的可怕的。我們每一位角鬥士都知道魚平亞莫對戰只有死路一條他在角鬥士中可以說是無敵的。但那仍然沒有出普通人的範疇就如同皮休的大力即使在普通人中足夠駭人聽聞也不會讓人感到不可思議尤其是與帝凡赫的力量相比那簡直微不足道。然而現在的平亞莫卻並非如此他的動作度絕不是普通人可以達到的那絕不是靠不停的鍛煉就能夠完成的程度。如果說角鬥士的戰鬥能力是普通人的極限那麼平亞莫就是越了這一極限的人。至於他是否已經達到了騎士、戰士的水平就不是我說得出來的了只有迪歐和萊利爾斯才能夠判斷。
對於角鬥士來說三叉戟是大型的武器雖然一手三叉戟一手漁網是角鬥士的標準配備但其實只有身高力壯的人才能真正成為使用三叉戟的好手一般的人能夠完全掌握的只有匕和小盾這一類小型的武器。實際上身為鐵匠的我很清楚角鬥士的三叉戟是被縮小了的真正戰士們使用的三叉戟是雙手武器絕不是單手可以持有戰鬥的。不過即使是縮小了的三叉戟仍然比單手武器大得多沒有足夠的力氣根本不可能用一隻手揮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