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晚上那個貌似兇惡實際和善的守衛鬼鬼祟祟的塞給我一個小口袋當我偷偷摸摸的在月光下察看時赫然現那就是我要的工具。欣喜我的朋友們終於可以擺脫那些令人厭惡的手銬了。
「寇達能不能把裡面的東西拆除?」在我低頭擺弄他的手銬的時候迪歐突然問。
「嗯?嗯。」我嗯嗯啊啊的應著來不及去想他的意思。面前的手銬才是我的難關要怎麼才能在不觸動機關的情況下拆卸下來可是需要精密的技巧的。
當我終於握著迪歐的手銬讓它遠離我的朋友的手腕之後才感覺到自己心臟異常的鼓動。我很感謝皮休他第一次自覺而非在命令與強制之下的保持了沉默。
當我轉身想要去拆萊利爾斯的手銬時子爵躲閃了一下:「你先把迪歐手銬裡的巖片拆下來。」
「為什麼?」我愣住。
「不能引起他們的懷疑這些手銬我們還得一直帶著。只要把裡面的東西拆掉就不會影響我們的行動了。」萊利爾斯耐心的解釋。事實上如果沒有那些金屬片或者巖片這種手銬他們確實可以輕易掙斷。
手銬不在迪歐的手上我倒是可以輕鬆自如的應付了一邊拆著還能豎起耳朵聽他們的談論。
「我擔心夜長夢多。還是要盡快行動的好。」迪歐沉靜的說。
「嗯。」葉赫奇像是在思考著什麼「博萬尼王子是一個聰明人他不會現不了彭柯親王在他手底下的小動作的。」
「不過一旦彭柯親王吸引了博萬尼的注意力對我們反而是個好機會。」萊利爾斯沉吟。
「只怕那些人不這麼想。」迪歐的聲音裡帶著嘲諷把我拆好的手銬又帶了回去。
「怎麼還沒拆下來?」最初來接觸的角鬥士慢慢的踱過來看到迪歐他們的手銬愣了一下。
我不理想要繼續對抗萊利爾斯的手銬被萊利爾斯躲過了:「怎麼有什麼事嗎?」萊利爾斯問。
「事情有變我們暫時不能行動了。」角鬥士的臉上顯出焦慮他不停的磕著腳引得身上的肌肉一顫一顫的跳動。
「我倒是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葉赫奇慢吞吞的說話語裡卻有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什麼?」角鬥士不明所以。
我也一樣。直到現在我仍然不知道他們在計劃的是什麼無論是角鬥士和女奴那邊還是迪歐他們。即使他們在談論的時候並不避諱我和皮休但我們兩個卻仍然沒法懂得他們言辭中暗含的意義。
「我來領導角鬥士我能保證起義的成功。」葉赫奇堅定的話讓他有著領導者才有的威嚴。這是迪歐和萊利爾斯都沒有的或者說是他們所沒有表現出來的。
「不行!」角鬥士斷然否決「沒有外應是很難的。那扇門沒那麼容易從裡面攻破。」
「門只是小問題。」葉赫奇傲慢的回答「時機一旦錯過就徹底失敗了沒有時間磨蹭。」
「可是現在……」角鬥士似乎想說什麼卻還是含在了嘴裡。
「彭柯親王的動作被博萬尼王子現了?」萊利爾斯最近一直懶散得像一隻貓或者夏天熾熱陽光下的微風散漫而倦怠「博萬尼不是笨蛋。」
「格摩爾更不是。」迪歐突然插話「那天在角鬥場向國王射箭的是你們的人吧。格摩爾早就盯上了你們一個也別想跑掉。」冷酷無情的迪歐說出淡漠而殘酷的話。
「你們怎麼知道的!」角鬥士慌恐。
「是你們自己說的。」萊利爾斯幾乎是半躺在我的身上壓得我肩膀疼。原來他的體重也不輕啊。
「是預言師說的?」角鬥士漸漸平穩下來。
「我什麼也沒說。」嬌媚的女聲女奴平凡的相貌與她的聲音和眼睛始終是強烈的對比。她抱著水罐走了過來。
「你叫我宏帕侯爵。而你」葉赫奇的聲音帶著笑意看過去的時候也能見到他上翹的嘴角可是卻給人陰寒的感覺「稱格摩爾為黑騎士。你們覺得一般的平民可能知道這些信息嗎?」
「處於宮廷的上層又會想要培植角鬥士起義。唯一的目的只能是國家的王權。那麼可供選擇的人就不多了。」萊利爾斯在我的身上伸了個懶腰「彭柯親王是唯一的人選。不過為了王權而不惜讓自己的國家混亂彭柯親王確實讓我大開眼界。」嘲諷尖刻得能當做劍來殺人。
「無論如何沒有親王的支撐這些奴隸沒法有任何作為。」角鬥士跺了跺腳。
「那麼你們自己呢?」葉赫奇只是淡淡的問甚至沒有半點逼迫的意思「彭柯親王現在自顧不暇。如果下一場角鬥在他擺脫了博萬尼王子之前就舉行你覺得自己有多少機會能活下來?」
角鬥士沉默了一百人的角鬥只剩下八個這種殘酷的事情身為德克人他比我們見得更多。
「何況也許很快格摩爾就會現這裡的問題了。」迪歐冷靜的說「一旦他插手你們誰也活不下來。」
「你有必要把一個傭兵想的那麼厲害嗎?」角鬥士不服頂撞。
「他比你們的博萬尼王子殿下高明得多。小看他會讓你們招致毀滅的。」迪歐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我也相信死亡騎士確實比人類更恐怖。
「好!」做決定的是女奴「我同意你們的說法。起義的事情全部都聽你們的。」
「可是……」角鬥士措手不及。
「你不相信我的預言了嗎?」女奴用手拂了一下自己濃厚的頭居然也有風情萬種「我看見他們帶領著奴隸們離開了這裡。」
角鬥士不再說話了。
預言?這個女奴是預言師?
「那麼就要請你來配合一下了預言師小姐。」葉赫奇站了起來略行了一禮「我們需要製造一個機會。」
「可以。」那張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臉也可以笑得嬌媚嗎?「哦對了提醒你們一件事。」
「請講。」
「我不是德克人所以博萬尼王子也好彭柯親王也好請不要說他們是『我的』。」
「當然謹尊您的吩咐。」萊利爾斯誇張的彎腰。
「等等。」迪歐突然抓住了要離開的女奴的胳膊「葉赫奇有必要一定讓她來做嗎?」
「怎麼了?」葉赫奇奇怪於迪歐此時反常的態度。「啞巴」鐵匠一向很平和但在關於這個女奴預言師的事情上時也不是第一次反常的衝動。
迪歐也察覺了自己的失態悻悻的放開了手。
女奴卻湊到迪歐的面前纖細的手指挑起了迪歐的下巴:「怎麼這麼關心我?」從我的角度看過去女奴的唇幾乎貼在了迪歐的臉上。
迪歐有些生澀的別過臉去。我覺得看見他的耳根有些紅。
「哈哈!請不要小瞧了女人尤其是魔物帶大的女人!」女奴笑得開懷那聲音聽得我都一時為之失神。
望著女奴離去的背影萊利爾斯拍了拍迪歐用一種過來人的語氣說:「戀愛不是什麼可恥的事情。尤其是對那麼有魅力的女士。」
「萊利爾斯你誤會了。」迪歐無奈。
當然給萊利爾斯開手銬的我的結論是與萊利爾斯完全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