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族長的話增長了林雷和圓方對地息的認識。不過,林雷並沒有怎麼吃驚,依照林雷的閱歷他也知道但凡古怪的東西必然有其古怪之處,就好像平凡的東西,處處平凡一樣,異寶斷然不能用常理去評斷,反而,林雷對另外一個問題現在興致濃厚。
林雷問:「白組長,這些地息都是你們屠殺的嗎?」
其實現在林雷問出的問題也是一旁的圓方迫切想瞭解和知道的,但是一直沒好意思問出口,怕這樣問過於唐突了,林雷和白長笑的關係相對來說比自己和他的關係要密切一些,現在這個問題從林雷的口中問了出來,圓方也是充滿期待的等著白長笑的回答。
白長笑搖搖頭:「不是,這些地息都是自然死亡的。」
林雷說:「地息的生命不是十分的漫長嗎?怎麼你們能收集到這麼多的屍體。」
白長笑說:「這其實也是我們困惑的地方,每次有地息找上們來,根據我們的經驗,那都是到了他們油盡燈枯的時候了,不一定是老死的,很多情況下這些地息的死亡我們並不知道原因。」
說話間,一行人差不多在這密室中轉了一圈,白長笑說:「我今天要送給兩位的東西已經很明顯了,就是一人一具地息的屍體。」
林雷雖然有功在身,但是這樣的大禮受了還是很覺得不妥當。於是疑問道:「白族長,這可是你們河綾族的珍藏,說實在的話,要是送點小東西,權當是紀念,我倒是真的不會推辭,而現在你出手這麼豪爽,使我覺得深深的不安。」
圓方也難得的客氣起來:「白族長,圓方也不敢接受,實在過於貴重。」
白長笑說:「我身為一族之長,其實也沒有你們想像得那麼敗家,我送這些東西給你們自然有我的理由,你們都不要推辭吧!」
林雷還是不相信:「白族長,我想聽下你的理由!」
圓方也說:「實在是匪夷所思,圓方何德何能受這樣的大禮。」先前白長笑也說了,希望自己河綾族日後有難的時候可以得到圓方的手援,這個圓方當即就應允了下來,在圓方看來,廣結善緣、多交盟友在修道界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但是,此時此刻……
白長笑口中所說的理由,至始至終他也只是三緘其口,在他的堅持下,林雷和圓方各自得到了一件地息的屍體。
說起來,此次西洲西海之行,不論是無心的林雷還是有心的圓方,都是滿載而歸啊。
本來白長笑還要挽留林雷和圓方一行人在河綾族多逗留幾天,遊樂一番,奈何不論是瑣事煩身的林雷還是得到了地息,十分興奮的圓方都堅持要回去。
千巧紫雲走漸行漸遠,林雷一行人揮手作別河綾族。
紫雲舟上,圓方迫不及待的問林雷:「林雷道友,其實我們師徒可以自己回去的,謝謝你送我們,」沉吟了一下,圓方直奔主題,「先前,林雷道友說到九頂山…」
林雷爽朗一笑:「圓方道友,先,我不是很習慣這樣道友道友的叫,不知道我們互相稱呼名字如何。」
圓方說:「我圓方絕對不是拘泥禮數之人,這全憑你的意思就好了。」
林雷說:「好。」
圓方說:「林雷,你對我的事瞭解多少?」
林雷接下來把塵空對他說的話盡數的告訴了圓方。
圓方的兩個徒弟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白方聽完後看著自己師傅問:「師傅,怎麼從來沒有聽您說過呢?我們伏墓觀和九頂山有這麼深的淵源呢!」
黑方也很吃驚:「師傅,我們伏墓觀來頭不小啊。」
圓方看著自己的兩個愛徒,很無奈的說:「並不是為師要刻意隱瞞,實在是師傅他老人家當年有叮囑在,所以我有我的難處。」看這林雷,圓方繼續說,「林雷,你來找我又是有什麼事呢?其實一開始看到你和我的兩個徒弟在一起的時候,我就十分的詫異,但是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問,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
林雷說:「我聽塵空說當年你在沒有丹碎的情況下達到了化神境界,我是為這個而來的。」說完林雷拿出了隨身的一封信,這封信是當初從九頂山出來的時候,塵空連同三件法寶一起交給林雷的。
權當做林雷日後和圓方見面時候,認證身份的憑證,修道世界,因為身份不明確而生誤會的事實在是比比皆是,數不勝數,所以,塵空的憂慮很有必要。
果然,圓方在看了塵空的那封信,信中羅列的一些當初自己在塵風掌教的接任大典上特立獨行的一些細節,圓方已經沒有了絲毫的懷疑:
「林雷,沒想到你真是塵空介紹來的。」
林雷點點頭。
圓方看林雷一眼,對林雷神識傳言道:「林雷,你剛才問的那個關於內丹的問題,牽涉一些我現在不想說的東西,主要是我的兩個徒弟在場,要是被他們聽去了,說不好會耽誤了他們修行的寧靜,所以,請允許我找機會和你好好單獨說說,因為不是三兩句話的事,現在,我們就不要這麼急著腹中做文章了。」
林雷對圓方微微一笑,讚許他的提議。
返回伏墓觀的時間,感覺上似乎比離開的時候要來得漫長,林雷和白方等人離開這伏墓觀的時候純粹是偶然的,因為要追趕那綠色的大蟲子,當時只是不要命的跑。而現在回去的時候,雖然也說得前進,但是因為缺少了追趕中的那種刺激和玩命,曠日持久的悠閒多少顯得有點無聊。
雲沐自從和林雷在武宗山殺了文樹後,性情上有了很大的改變,或許這也根本說不上是改變,在修道之前,林雷都記得很清楚,雲沐在毒龍村是很活潑的一個女孩,現在也只是說返回了原來的本質,何況,多一點歡聲笑語,少一點沉悶黯淡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圓方看著雲沐,對林雷笑著說:「林雷,這位叫雲沐的姑娘應該是你的得意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