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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章 終難忘 文 / 玉蒼蒼

    「夏小葉,你算什麼東西!凌公子的人也敢碰!給我往狠裡打,打斷他的腿!」

    ……

    夜幕下,星月微弱光芒籠罩的地方,到處都流淌著濃稠、漆黑如墨、散著濃厚腐臭的污水,即使是在黑暗的角落裡,也有著推堆積如山的垃圾,與它那令人無法忍受的骯髒相比,還是污水遜色了一些!污水積聚成的汪汪水潭中,有著各種各樣的泡爛膨脹死屍,死老鼠,死狗以及不知是什麼動物遺下的腐肉屍骸,各式各樣的污物或浮或沉。成群的蒼蠅上下飛舞,繞著一堆堆的垃圾出嗡嗡的聲音。時時會有一隻老鼠不知從何處鑽出,吱呀尖叫著,從污水中衝過,又消失在黑暗之中。

    夜色下的世界,處處映射著人世間的黑暗與殘酷!

    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響徹在這一方漆黑的夜幕下!

    一群衣衫襤褸的少年,擁擠成一個滿滿的圓圈,手中執持著一根根的硬棍,不要命的招呼在地下的一個蜷縮的黑色身影上!

    這一群人不過是十幾歲的少年,個個衣衫破爛、臉上交織著殘忍和亢奮的光芒,你推我擠,向著那一個地下的身影擊打個不停!

    一陣焦急而惶恐的腳步聲傳來,一個單薄弱小的身子了瘋一樣跑了過來!這是一個小女孩兒,眉清目秀,看起來**歲的樣子!小鼻子修直挺拔,肌膚如同最上等的奶酪般晶瑩,她眼神裡有的只是鋪天蓋地的驚慌與無助。她奮力的擠進了那一個充斥的血腥味的圈子,合身撲在了地下那個早已不**形的陰影上面!

    眾少年本已揮在了在半空中的木棒,突兀之極的嘎然而止!大家你望我,我望你,竟然一時間沒了主意!

    一個頎長的影子投射在了眾人的腳下,一個衣著光鮮的少年慢慢的踱了過來!

    眾人自覺的給那個少年讓開了一條路,一個看上去特別粗壯的傢伙揮舞著手上釘了幾根大鐵釘的木棒,將之遞到了才來的少年的手中!

    少年的嘴角上揚,顯出了一個美麗的弧度,他的笑容美麗異常,卻透著一股子殘忍的味道!他向著那一群人揮了揮手,當即有兩個少年上前架起了那一個小小的女孩兒。那個女孩兒死命的抓著身下的人影,十指關節因用力變得白,卻仍然被拖了開去!

    那個女孩兒忽然掙開了兩個少年的拉扯,向著那一個有著美麗笑容的少年跪了下去,她的眼中噙滿了淚水,嗓音打著顫:「凌公子,求你放了小葉哥哥吧,他真的什麼都沒做!我求求你,只要你放了他,我願意給凌公子做牛做馬!我求求你,只求你放了他,我願意為凌公子做任何事情!」

    凌公子低下身去,伸出了食指,輕輕的挑起了小女孩兒的下巴,那裡是一片細膩雪白的皮膚,擁有著和她的小臉蛋兒一樣的美:「果真是個美人坯子,想不到張老實那個老不死的居然養出了這樣的一幅絕世容顏來,雖然你還年幼,卻也不失有勾引人的本錢!」

    「哦,我倒是忘了,你只不過是一個小雜種而已,你娘只不過是一個青樓女子,婊子生的你,怕是張老實也不知道誰是你的爹!」

    小女孩兒淚珠大滴大滴的滾路,臉上卻努力的擠出一絲慘白的笑:「凌公子你的心腸最好了,我知道你一定不會和小葉哥哥計較的,求你放了小葉哥哥吧,自從我爹把我許給凌公子做童養媳,我就把自己當成是凌家的人了!現在我爹已經不在了,凌公子就是我一生的依靠。我願意服侍凌公子穿衣吃飯,為奴為婢,求求凌公子放了小葉哥哥!」

    她忽然出一聲幾乎要刺破耳膜的尖叫。在略顯喧囂的夜裡,尖叫聲遠遠傳了開去。「嗤嗤」數聲布綿撕裂的聲音響起,露出的肌膚卻是冰潔瑩潤,亮得有些耀眼,與周圍的骯髒格格不入。

    距離小女孩不遠的地方,少年們的呼吸聲突然急促了起來!

    「如果你能令他們滿意的話,這次就便宜了夏小葉了!」凌公子緩緩收回了那尖利如刀,迅疾如電的手指,嘴角的弧度微微翹了起來:「我凌公子不會要你這賤種的,使出你娘家傳的本事,去取悅他們吧,因為你小葉哥哥的小命還攥在這些人手中呢!」

    凌公子緩緩轉身向著來路踱了回去,頎長的身影漸漸消逝在陰暗的夜色中,只餘下一句話在空氣之中飄蕩:「夏小葉和這個賤種就交給你們了!」

    ……

    少年們的叫喊聲突然高亢起來,夾雜著一聲聲女孩淒厲得不似人聲的尖叫。不多久女孩的叫喊忽然嗚咽起來,似乎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少年的轟笑尖叫聲卻一陣高過一陣,最終將女孩的聲音完全淹沒。

    夜色中迴盪的是少年們的吼叫喘息,以及偶爾暴出來的女孩淒厲叫喊。

    ……

    不知過了多久,夜色重歸寂靜。那一群少年三三兩兩的起身聚在了一起。一陣陣的竊竊私語聲響起:「那個夏小葉怎麼辦?」

    「扔下水!!!」

    ……

    黑暗中,那個蜷縮了的黑色身影忽然動了動,低垂的頭慢慢抬起,亮起一團赤紅色的光芒,那是他的眼睛,正默默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

    女孩即不哭也不鬧,一雙大大的黑色眼睛也在回望著那團深深的赤紅,眼神卻不同往日,變得毫無生氣,簡直就是畫筆在紙球上塗的兩個圓點,平板呆滯,沒有縱深感。

    女孩的雙手修長、白晰,現在卻佈滿了醜陋的血痕!纖長的手指似是暗夜之曇,悄然綻放剎那,便被黑暗骯髒所染。

    那一個小小少年抬頭,仰望:

    夜空深邃,無窮無盡!

    那裡是一個怎樣的一個世界呵,是什麼樣的場景如此慘烈,是誰的哭泣如此蒼涼而淒厲,是誰的嚎叫如此瘋狂歇斯底里;

    那裡是一點點閃爍不滅的湛藍,是一陣陣生生不息的波動,是一股股奔流呼嘯的的熱血……

    淒苦,辛酸,茫然、仇恨、……

    夏小葉仰天長嘯,淚水無聲無息的滑落!

    一個月之後,

    夏小葉不知從哪裡弄了一柄尖刀,一個人跑到山間,在石頭上磨得寒光閃閃,映射著一雙赤紅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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