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二年(乙丑,公元一八五年).
夏季,四月,庚戌(十二日),洛陽一帶天降大雹。劉雲給洛陽京華坊去信,讓其收留因此災而無法生計的人,然後分批送往幽州。
五月,太尉鄧盛被免職。任命太僕、河南人張延為太尉。劉雲沒聽過張延這個名字,遂未去理會。
六月,靈帝以討伐張角有功的名義,封中常侍張讓等十二人為列侯。劉雲聽了立刻名洛陽京華坊向張讓等十二人分別送了賀禮。當然,是秘密送去的。
秋季,七月,三輔地區螟蟲成災。劉雲再次讓京華坊收留災民送往幽州。然,因為連年災害,洛陽一地糧食價格飛漲,到最後就連劉雲這個靠京華坊賣傢俱等物暴富的人都有些承受不了那賣糧食所花的巨額財產。但是,為了人口,劉雲還是咬牙挺住了。同時,他急令范闊派人前往江南一帶購糧,以備應付日後幽州人口激增後出現缺少糧食的危險局面。
八月,因皇甫嵩征討張角時,途經鄴城,看到中常侍趙忠建造的住宅過法定的規格,就上奏朝廷建議將趙忠的宅第予以沒收。此外,中常侍張讓曾私下向皇甫嵩索取五千萬錢賄賂,被皇甫嵩久戰不勝,沒有戰功,浪費了大批軍用物資。所以,靈帝便將皇甫嵩召回洛陽,收回他左車騎將軍的印信綬帶,並把他的封邑削減六千戶。隨後,靈帝又任命司空張溫為車騎將軍,執金吾袁滂作他的副手,率軍征討北宮伯玉。並任命中郎將董卓為破虜將軍,與蕩寇將軍周慎一起歸張溫指揮。這件事對於劉雲來說沒有什麼意義,不過在他聽到這個消息後不久,卻有另一件事情讓劉雲感到高興。那就是他以前讓黃恆找的丘力居、張舉、張純三人都被黃恆找到了,而且經過黃恆的多番努力,這三人已然都答應投效到劉雲的帳下。聽完了這個消息,劉雲不由得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心說:「還好,這下我將這三個幽州的禍頭守在了帳下,他們應該不會再起來造反,禍亂幽州了吧?如果這都不行,那我那個老爸可危險了。」
要知道,根據劉雲瞭解的歷史,這張舉、張純和丘力居三人可是在公元一八七年間一口氣殺了好一個幽州的官吏的,那其中便有他劉雲現在的老爸右北平郡太守劉政一個。上次劉雲派黃恆去找這三人,為的就是能避免那次禍亂,順道兒,他也是想救下自己現在的這個老爸。雖然,他現在和這個劉政依然沒有太多的感情,不過比起其他人來,劉雲還是覺得劉政更自己近些,他相信,只要他對那劉政一家人好些,那麼劉政一家人便將是他身邊兒對他最最忠誠的人了。畢竟,在劉政一家人眼中,他劉雲可是其真真正正的血肉至親啊!
時間來到九月,靈帝任命楊賜為司空。
冬季,十月,庚寅(疑誤),靈帝臨晉侯楊賜去世,被謚為「文烈」。任命光祿大夫許相為司空。許相是許訓的兒子。
隨後不久,洛陽京華坊給劉雲傳來消息,諫議大夫劉陶上書言:「天下先有張角之亂,後有邊章之亂。如今西邊的羌族叛軍已在攻打河東郡,恐怕要越鬧越大,威脅到京城洛陽的安全。百姓們只有許多撤退逃生的念頭,而沒有一點前進奮戰以求生存的打算。西面的叛軍日漸逼進,車騎將軍張溫孤軍無援,假如疆場失利,敗局將不可收拾。我深知這樣反覆上書,必將招致陛下的厭煩,但是仍然不克制自己,要繼續向陛下進言,是因為我知道,國家平安,我也將從中受益;國家危險,我則會先行毀滅。現在,我再次陳述目前急待處理的八件事情。」這八件要事的主旨,是指出天下之所以大亂,都是因宦官引起。
於是宦官們一齊向靈帝誣陷劉陶,說:「以前,張角反叛之後,陛下布詔書,威恩並施。從那以後,叛亂者都已改悔。現在四方安寧,而劉陶對陛下聖明的政治不滿,專門揭露妖孽一類的黑暗面。劉陶所言之事,州、郡並沒有上報,他又是怎麼知道的?我們懷疑劉陶與賊人有聯繫。」
靈帝於是下令逮捕劉陶,送交宦官控制的黃門北寺監獄,嚴型拷問,日益迫急。
隨著京華坊消息一塊兒送到劉雲手中的還有一封信,那是劉陶獨女劉思盈寫給劉雲的。
劉雲看到這封信後十分的差異,他不記得自己何時認識的這個劉陶獨女劉思盈。不過,最終劉雲還是將那封信打開來看了。
看完一遍信,劉雲不禁有些錯愕了。他皺著眉頭想了許久,最後還是將黃恆喊到了身邊兒。
「舒遠,你知道我曾經認識一個叫劉思盈的女孩兒嗎?」劉雲猶豫半天,這才開口問出這句話。
聽了劉雲的問話,黃恆立刻便知道劉雲想知道什麼了。於是他回身將書房門關上,關上門之前他還情不自禁地朝門外仔細看了看。隨後他來到劉雲的身前,探頭將自己的嘴伸到離劉雲的耳朵伸進的地方,這才小聲地說道:「認識,而且關係還不錯!」
「什麼時候?」聽了黃恆的話,劉雲眉頭不由得一皺,心說我身邊兒這個董英兒我還躲不及呢!怎麼這又冒出來個劉思盈呢?
「小的時候,我記得好像是您七歲的時候。當時劉思盈的父親劉陶大人到右北平看您的父親,當時劉思盈便跟在身邊兒。後來劉陶在右北平呆了半年,而你和劉思盈便是在那半年認識的,當時二夫人和那劉思盈可是沒少因為你打架,你不知道,那個劉思盈和二夫人一樣,也是個利害的角色,現在雖然不知道怎麼樣,可是以前她和二夫人動起手來那可是旗鼓相當,不分上下的!當時」黃恆說著說著便來了勁兒了,居然像講評時似地講了起來。
「停!打住!」劉雲聽著聽著便聽不下去了。這傢伙,那個劉思盈居然和自己的二老婆趙慈一個樣,這要是不問一下黃恆,他光從那封劉思盈寫給他的信上還真看不出來。
打斷了黃恆說書的劉雲轉身便坐到了離自己不遠處的椅子上,然後皺著眉頭思索起來。
看到劉雲的這幅表情,黃恆微微一愣。隨即他便看到了此時依然握在劉雲手中的那封信,同時,他也大概猜到劉雲此時之所以犯愁估計是因為那封信的緣故。不過,雖然他很好奇那封信上寫的什麼,但是他卻也知道劉雲不一定會讓自己看。於是他想了想後,便小心地開口問道:「那個主公,您這突然問我有關劉思盈的事情,是為什麼啊?」
正在皺著眉想事情的劉雲聽了黃恆的問話先是微微一怔,但隨即他便將手中的信遞給了黃恆,同時說道:「那丫頭來信讓我出面去救她父親,我現在在想那劉陶究竟值不值得我救。」
「救劉陶?」聽了劉雲的話,黃恆隨手也接過了劉雲遞給他的那封信,低頭看了看後,便抬起頭對劉雲說道:「主公,這劉陶劉大人可是老爺的好友,而且他還通《尚書》、《春秋》,更著書數十萬言,又作《七曜論》、《匡老子》、《反韓非》、《復孟軻》及上書言當世便事條、教、賦、奏、書、記、辯、疑凡百餘篇。此人可說是大賢!今日他遭了難,更有他的女兒劉思盈書信來向主公你求援,主公您即使不看在他女兒劉思盈和你以前是熟人的份上,但看這劉陶的才能,主公也要救上一救啊!」
「此人如此厲害?」劉雲聽了黃恆的話後眉頭一揚,抬眼看向黃恆,問道。
「嗯!屬下絕無虛言!」黃恆點了點頭說道。
劉雲眼睛依舊盯著黃恆,又問道:「他真的值得我救?」
黃恆再次點頭,說道:「劉公絕對值得您救!」
「嗯!」劉雲這才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那咱們就救救吧!至於能不能救下,就要看老天的安排了!至於怎麼救,我想舒遠你知道吧?這件事就交給你辦了!」
「喏!屬下定不負主公所托!」黃恆說著便對劉雲深深一揖。
劉雲見到黃恆這樣,臉上不禁露出苦笑。同時心中感歎:「這黃恆都被田豐那五個傢伙帶壞了,天天口稱主公,沒事便作揖下拜,搞得也太嚴肅了!」
「主公,您可還有事情吩咐?」黃恆說著抬頭看向了劉雲。
劉雲搖了搖頭,開口剛想說沒事了,可是突然眉頭一皺,又想到了什麼。於是便連忙改口道:「還有,劉思盈這丫頭信裡好像還提到一人,好像叫什麼陳耽的,你看看此人堪不堪用,堪用便與劉陶一同救下吧!」
黃恆聽了劉雲的話,不僅連忙低頭再向那還握在他手中的信看了看,然後抬頭看向劉雲道:「主公,您說的可是那前任司徒陳耽?」
劉雲聽了點了點頭,然後道:「應該就是他吧!」
黃恆點了點頭,回答道:「堪用!不過如此一來主公可要多費許多銀錢了!」
劉雲聽了微微皺皺眉,遂問道:「洛陽方面資金如何?夠用嗎?」
黃恆想了想,才回答道:「應該夠用!」
「那就可以了!」劉雲聽了略微鬆了口氣,遂一擺手接著道:「好了,你忙去吧!現在時間不早了,我要趕緊出去躲一躲,估計董英兒那丫頭快過來了。如果被她堵到,我就麻煩了!」說罷,劉雲也不等黃恆搭話,轉身便從書房後門離去了。
看著已然空空蕩蕩的書房,黃恆不免微微一笑,然後一邊回身向外走,一邊喃喃自語道:「這主公也真是,多幾個女人又怎麼了,現在那位大人不是妻妾成群?可是他呢?居然為了躲一個女子每天如此辛苦!真是的!呵呵!無法理解!難道這就是神仙與凡人的區別?」
這黃恆,到如今他依然認為劉雲是神仙下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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