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鵬國,一處人跡罕至的蠻荒。
窮山惡水之地,叢莽密菁,參天蔽日,毒嵐煙瘴,終年籠罩。
離蠻荒千里外,還有少數山民,野外**居,千里以內,亙古無有人蹤,除潛伏著許多毒蟲怪蟒外,連野獸都看不見一個。
清晨的旭日照亮了腳下的大地。
雷隱六人踏著法器,盤空下視,見下面儘是惡雲毒煙籠罩溝谷之中,時見奇蟲大蛇之類,盤屈追逐,鱗彩斑斕,紅信焰焰,知道是百毒叢聚之區。
對於當年的陣祖軒轅斷九為何要選這麼個凶險之地作自己的墳墓,六人都大感不解。
下面的煙嵐漸漸轉濃,四周的山勢如五丁開山,突然一齊收住,現出數千里方圓的一片大沼澤。
「下面就是陣祖埋身的上古大澤了,靈識被大陣禁斷,必須下去才能找到軒轅墳的具體地點。」雷隱不緊不慢地說道。
「走,我們下去!」黑龍皇當其衝,俯身而下。
雷隱立刻跟上,現在逃,那是絕對逃不掉的,黑龍皇的靈識一直罩在他身上。「一切只有等到了軒轅墳內,見機行事了。」
六人貼著沼澤飛行,到了下面,濃霧似乎淡了些,可以看清百米外的光景。沼澤裡,到處是各種奇特蛇蟲的屍骨,飛了許久,一直都能看到。
突然,眾人眼前一亮,似乎穿過了某種結界,強烈的光一下子讓眾人都瞇起了眼睛。
一大片沙漠橫在眾人眼前。
「是幻術嗎?」龍夢佩問。
「不,這是『天辰星宿五行陣』,算得上是小千世界。」略懂陣法的龍倉一邊回答,一邊望著捉摸不到盡頭的沙漠。
「看來,軒轅斷九在這極陰之地,留下了不少歡迎我們的東西,我們衝過去。」黑龍皇冷冷地說道。
「咦,這裡竟然不能飛了。」龍墨嚷道。
「禁空陣法。」黑龍皇瞳孔一縮。
忽地,一片沙沙聲。
一個個骷髏從漫天的沙漠裡鑽了出來,空洞的眼坑裡燃起兩團紅色的鬼火,他們靈巧地抖落掉身上的沙,從沙子裡抽出了一根根鋒利的長矛。
有幾副骨架竟然散著淡淡的金光,身後破爛不堪的紅色風衣在風中飛舞,一揮手中的大刀,立刻所有的骷髏兵,急地朝雷隱六人圍了上來。
「扁禺,你來。」黑龍皇沉聲說。
扁禺一聲不坑,一揚手,一個儲物袋就扔到了半空,一結印一道法訣打在了儲物袋上。
儲物袋光芒一亮,一大蓬上千個黑球傾瀉而下。
「傀儡兵!」雷隱一凜。
那一個個黑球一落在地上,一陣密集的爆米花聲音後,一個個黑甲持戈的傀儡戰士從珠內蹦了出來,整齊而列,殺氣騰騰地列在六人面前。
「殺!」
扁禺輕吐一聲,嘩啦一下,上千個傀儡兵迎著無數骷髏直衝而上。
戈與矛,戈與骨頭相撞的聲音響徹天空。
那些骷髏兵手中的矛極為鋒利,矛頭上都刻著奇怪陣法,撲哧一聲,長矛就能貫穿傀儡兵的堅甲。
但只要沒有捅在傀儡甲內的拘魂印上,傀儡就是遍插長矛,依然揮戈殺敵。
雷隱六人也出手了,擊散一具具瘋狂的骷髏。
在這具雷三分身手腕上的納界環裡,雷隱帶著的,除了禮神二器外,只有殺生刀、瞬心如意珠、鵬帝的法寶風雷翅和八角鏡、赤芒杖還有五顆九妄紫陽丹。
所以,面對骷髏來襲,雷隱只是以一具念力凝聚的菩薩法身擋在自己身前。
在傀儡兵的開路下,直殺了三天三夜,雷隱六人終於走到了沙漠的邊緣。
一腳跨過沙漠地帶,眾人身後的沙漠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扁禺的臉色不怎麼好看,因為隨同沙漠消失的,還有不少他還沒來得及收好的傀儡兵。
天地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更熱!
一團團,大約有上千團紫色的火,像活了似的在雷隱六人的面前跳躍著。
「火精!」龍夢佩喊出聲來。
「而且,是乾天紫火形成的火精!」龍墨的聲音裡已經有了一絲懼意。
黑龍皇和龍倉兩人卻根本不放在眼裡。
「走。」黑龍皇昂大步地往前趕去。
「呼呼——」
紫火精見到有人入侵,都騰空飛了起來,顯然,禁空陣法對它們沒有作用。無數紫色火焰跳躍在空中,接著,如同雨下,朝雷隱六人射了下來。
「天舞暗龍印!」
龍倉上下黑氣大放,雙手捏成一奇怪法印,週身湧出無數條暗靈氣化成了條條黑龍,怒目猙獰,血口大開,沖天而起!
「轟!——」
黑氣帶著紫火在空中迸裂,流星漫天。
剩下的幾百團紫火精,幾勢不妙,呼啦一下,全跑了。
「哈哈,倒也識趣。」
龍倉破鑼似的聲音笑起來比鬼哭還難聽。
「天舞暗龍印!原來那黑龍神的黑玉壁上雕刻的法印就是這一招。」雷隱赫然現,不過,龍倉顯然沒有完全領悟其中蘊涵的武道法則。
「走,看看下一個陣法是什麼。」黑龍皇背負雙手,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去。
但直走了三天後,天地才又一轉。
一副冰天雪地的極寒景象。
到處是雪,一排排石林,已經完全成了冰瑩剔透的冰柱,踏著雪,深一腳淺一腳,眾人艱難地走著。
夾帶著冰雪的狂風呼嘯著從六人身上一陣陣刮過,寒風中隱約傳來嬰兒的啼哭。
「冰嬰獸!」
六人心頭一震。
雷隱想起在耿長老的《伏獸錄》上,關於這種靈獸的記載,據說這是一種被棄於雪地,遭受嚴寒而凍斃的嬰孩的怨魂所化,沒有固定的形態,永遠和寒風相伴。
一旦被冰嬰獸附體,就算是元嬰修士的元嬰也立刻會被凍結,其陰寒之力極其恐怖,當然也是煉製冰屬性法寶的絕佳材料。
六人慌忙都撐起了護身罩。
冰冷刺骨的寒風圍繞著眾人,嬰兒的啼哭越來越多,越來越清楚,那哭聲彷彿來自幽冥之地。
護身罩在寒風中閃爍著,好像受到了什麼東西的拉扯,而雷隱用佛念凝成的護身法相卻穩固非常,紋絲不動。
那些冰嬰獸們似乎都繞開了雷隱,而專朝其餘五人飛撲。
這時的雷隱生出一個奇特的想法,「如果現在用血亟兜魂網來上一兜,會不會能撈上一大把的冰嬰獸?」
就在雷隱亂想的時候,面色凝重的黑龍皇掏出一個拳頭大小,火紅的珠子。
「皇上,這是……」龍倉問。
「這顆是赤龍皇當年送我的『赤龍之眼』,今天總算能派上用場了。」
黑龍皇手上的紅珠光芒大放,一圈噴薄著炙熱之氣的光罩瞬間把六人都罩在了裡面。
寒風中,嬰兒的哭聲更響了,更帶上了一分怨怒。但它們顯然都害怕那灼熱無比的光罩,只敢遠遠圍繞著六人哭嚎。
就這樣,走了整整三天,當赤龍之眼的火靈氣變得稀薄的時候,當六人被那無時不休的哀哭弄得幾乎要狂的時候,冰雪世界消失了。
岩石之地。
十二個十丈多高的金甲巨人,一字排開,擋在了六人面前,手上拿著的兵器,也是三人多高的金銅人錘,一對對金目瞪著眾人。
「傳聞當年中土凡人第一皇秦始皇收天下兵,聚之咸陽,銷以為鍾鐻金人十二,莫非是模仿眼前這十二銅人陣的?」雷隱瞎想著。
「在這裡,我們不能飛,看來只能硬闖了!」
黑龍皇的右手在左手戴著的龍戒上一抹,掌心立刻多出一口烏黑如墨的寶劍,墨劍靈光耀眼,劍身上一條黑龍虛影盤旋其上,一看就知道是把頂階的法寶。
黑龍皇手一放,黑劍瞬間化作一道烏光,在一聲龍吟聲中,急射而出。
「噹!」
一串火星在為的一個金甲巨人的額頭上飛濺起來,額頭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印子。
黑龍皇臉色大變,其餘五人都大駭失色。
「連『暗龍黑煞劍』都破不了它們!」龍夢佩禁不住驚呼。
「大家小心!它們衝上來了!」龍倉急忙喊道。
「轟!」,「轟!」,「轟!」……
一個個深坑在金甲巨人們的金銅人錘下爆裂誕生,那剛猛的力量,在地表產生的巨大氣浪,幾乎要把眾人掀翻在地。
面對純粹的強大力量,即便連黑龍皇都不願意硬抗十二金人的一擊。
「不要管它們,衝過去!」黑龍皇喝道,同時一把抓住花容失色的龍夢佩,身上血光一閃,一下就到了百米之外。
龍倉如法炮製,也是血光瀕閃,瞬間移動。
「血遁術?」雷隱面帶微笑,依靠『瞬心如意珠』,只要極少的一絲靈力催動,雷隱便如穿花蝴蝶般,很快就脫離了十二金人的包圍。
扁禺甩出一條三丈長的傀儡蛇,騎在它的頭頸處,靈巧地在一個個金銅人錘下,貼著地面,躲避潛行。
龍墨甩出一隻靈獸迅地銀鼠,一下就鑽入了地面,但很快他就驚駭地現,他的靈獸只能遁入地表一米的深度!
「轟!」
連獸帶人被砸出了地面,半空中嚇得不輕的龍墨剛亮出一塊防禦法寶,「嗡」的一聲,兩把金銅人錘在空中相交,夾在裡面的龍墨頃刻間化為一蓬血雨,帶著肉末飛濺。
要是你認為那十二金甲巨人,動作緩慢,那就錯了。
「咚咚咚」大地震動。
在幹掉一個後,十二金人臉露微笑,邁開大步,朝雷隱五人飛奔而來。
一直追趕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十二金人終於放棄了,站在那,目送著五人的離去。
當雷隱五人漸漸遠去。
「老大,你說這五人中有人能得到『軒轅圖』嗎?」聲若洪鐘,其中一個金人轉頭問向旁邊的一個。
那被稱為老大的金人摸了摸額頭上的那道印子,「但願有人,那樣我們十二兄弟,就又能離開此地,去外面的花花世界,大殺特殺!」
場上,其餘十一個金人都現出憧憬的微笑。
……
血遁術是一種媲美風遁術和雷遁術的極遁法,但它是以損耗自身血液為代價,燃燒血液的一種法術。
經歷了三天三夜的奔逃,黑龍皇和龍倉兩人都臉色蒼白。
「要不是不能飛,我非狠狠砸扁那些傀儡金人。」
龍倉用破鑼似的聲音憤憤說道,是啊,他一個元嬰後期修士,什麼時候需要逃的這麼狼狽。
「可惜,我始終不能領悟十八天龍印中的『天莽輪迴印』,否則,此印一出,一下就能讓這些附身傀儡的精魂墮入六道輪迴!」
望著眼前圓月高懸,月光下一片漆黑陰森的密林,黑龍皇一臉冰冷。
廢掉了數十件傀儡獸,才得以從十二金人手裡逃生的扁禺,一臉的肉痛。
「小子,原來你還修煉成了佛宗的神足通,了不起啊。」龍倉突然看向雷隱。
「彫蟲小技,」雷隱笑笑,「下面這一關,大家要小心了,據說可是最難過的。當年,憑藉著葉龍一族葉諄的泫月幻陣,他們五人才能安全進入。」
雷隱在心裡暗罵了一聲,剛才的追趕中,黑龍皇的靈識從自己身上移開了,但這龍倉的靈識卻又鎖定了自己。
走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黝黑森林,耳邊只能聽到腳下踩裂的樹葉的沙沙。
原本以雷隱等人元嬰期的修為,即便是腳下的蟲鳴蟻語,也能聽得清清楚楚,但這片森林似乎什麼都沒有,一片完全死寂的森林。
「這裡的陰氣很重,如果是普通人,恐怕走不了多久,就會陽氣盡失,倒斃在這裡。」龍倉緊縮著眉頭,似乎有不好的預感。
「龍前輩,不冒點險,怎麼能得到陣祖的遺物呢?」
跟在龍倉後面的雷隱驚喜地現,本尊從入定中醒來了!
草閒居內。
雷隱本尊睜開了眼,嘴角輕輕一笑,「我是元嬰中期修士了!」
進階到元嬰中期的雷隱本尊,還沒來得及多高興一會兒,立刻知道了外面生的一切,不由地苦笑了一下。
打消了立刻拿那棵萬雷松煉製本命法寶的念頭,雷隱一陣風飄到魔蝶的洞**,撤去禁制,走了進去。
「呵!——」
片片金光,在雷隱眼前跳躍。
金色,所有的魔蝶都蛻變成了通體金色!
嘩啦一下,上萬金色的魔蝶,圍著雷隱翩翩起舞,彷彿都想在雷隱面前展示一下自己新的樣子。
「七級靈獸,它們應該都達到了七級的程度,鵬神的血果然厲害。」
雷隱抬起一根手指,細瞧著停在指上的那一隻輕扇著翅膀的金色魔蝶,魔蝶的頭也轉向雷隱,小若點漆的金眸一眨不眨地看著主人。
魔蝶的臉竟然有幾分像是人臉的輪廓!
吃了一驚的雷隱又細瞧了幾眼,也猜不透原因,想來這魔蝶本就是雜交出來的,加上吸食了鵬神的血肉,所以才會有這般神奇的變化。
………
在可怕的寂靜中走了很久的五人,終於現,這詭異的森林永遠是黑夜,一輪白得晃眼的明月,永遠掛在眾人頭頂的夜空。
就在眾人覺得也該走了三天三夜,到了該走出去的時候,上百團黑影出現在了五人面前。
「小子,這就是你說的鬼王屍群了?」龍倉說。
「錯不了。」雷隱從魔蝶蛻變的喜悅中回過神來,朝前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兩旁高大參天的樹枝上,影影綽綽,站著許多獠牙外露,面目模糊的黑影。但為的一個鬼屍,卻是五官清晰,臉色死一般慘白,長長的獠牙一直垂到了脖頸,渾身裸露著細細的白毛,白毛在夜風中輕輕擺動,一雙血色的眼睛直視著眾人。
「月身天屍!」
黑龍皇的臉抽搐了一下。
月身天屍堪比元嬰後期大成的修士,在月夜,更是能依靠月華,修復一切受到的創傷!
那月身天屍的背後繫著一條雪白的披風,披風隨風舞動,在月光下反射著淡淡白光。周圍的鬼王屍們都停在枝頭,偶爾傳出幾聲低吼,彷彿是在等待這月身天屍的一聲令下。
「留下……一人,可以……走。」月身天屍斷斷續續地說道。
已經具有智慧的天屍看出眼前這五人的不簡單,那兩個元嬰後期修士已經對他造成了威脅。
「好!」
黑龍皇話一出口,靈氣大沖,雙手一個玄奧的結印,頃刻間朝身後的扁禺按去。
「皇上……」驚得一哆嗦的扁禺,沒來得及動一下,黑龍皇的手印已經按在了他的胸口。
「天束寶輪印!」
一圈圈黑色的符紋眨眼間浮現在扁禺的胸前,他身體僵立在那,就連元嬰都無法遁出,只有雙眼充滿了恐懼、怨憤和悔恨。
「拿去!」
黑龍皇手一揮,扁禺的身體直直地被拋往枝頭的天屍那兒。
「喀嚓」一聲,沾著白花花腦汁的手從扁禺的腦袋裡抽了出來,毛茸茸的手心裡抓著拚命掙扎,驚恐萬分的扁禺的元嬰。
「黑龍皇,你這個王八……」
「喀嚓」又一下,扁禺元嬰的腦袋被天屍一口咬了下來,在嘴巴裡大嚼起來。
天屍臉上露出極其享受的表情,把手裡扁禺的屍體隨手往身後的空中一扔,又接著咬下一截手裡的元嬰。
「嘩啦」一下子,上百條黑影衝向空中扁禺的屍體,為了扯成數十塊的屍體和臟腑,鬼王屍們開始爭搶起來。
一旁,龍夢佩臉色煞白,龍倉沉著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雷隱明白,如果還有下一次這樣的情況,那麼肯定就輪到自己。
黑龍皇大袖一揮,對鬼屍的爭奪視若無睹,逕直朝森林的邊緣走去。
雷隱三人立刻小心翼翼地跟上,惟恐落在了後頭。
頃刻間,永遠漆黑的森林消失了,眼前出現了一片輕煙環繞的青山,空氣是那麼清新,讓人無法相信剛才走過的一切。
這裡,彷彿剛下過一場雨。
此時,雨已停,朝陽升起,枝頭好鳥,翠羽尚濕,在林間嬌鳴不已。地下紅瓣狼藉,遠處一個個起伏的峰巒,碧如新洗,四圍黛色的深淺,襯托出山谷的濃稀。
滿山的雨後新瀑,鳴聲聒耳,碧草鮮肥,野花怒放,一派春韶照眼的佳景。忽然一陣輕風吹過,近旁桃梅樹上的殘花,如白雪紅雨一般,隨風緩緩翻揚,墜落在四人的面前。
「是幻陣嗎?」龍夢佩禁不住又問。
「七公主,這不是什麼幻陣,而是一處奇特的地方,」龍倉環顧著四周美景,歎道,「極陰之地竟然能孕育出這樣一片人間仙境,天地之造化,實難窮盡。」
「陰之極為陽,天地生死也是這般循環接壤……」雷隱漸漸有所感悟,「……五行極變之道,也是如此……土之極為木,木之極為金,金之極為水,水之極為冰,冰之極為火,火之極就是雷!」
「雷之後呢?」
雷隱心中一顫,「莫非,雷生萬物!?」
「看那,那就是軒轅墳了!」黑龍皇手指前方,平天冠下的那張臉第一次露出微笑。
一座巨大的山橫在遠處。
遠遠望去,那山就像一顆巨大的鳥蛋,倒在地上,蛋殼上是一片綠木蔥蔥,百獸競走的森林。
待四人走近,蛋的感覺沒了,只見一座巍峨的高山。
山腳下,豎著一塊三丈高的巨碑。
碑上「軒轅墳」三個古樸蒼勁,歷經萬年依然鮮紅的大字,彷彿在等待著四人的到來。
(十六祝各位讀者大大虎年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