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正是我的高師叔親手所煉,青池煉器譜中排名第一的龍友鐵劍,修仙界百劍榜第九十一位,唯一一件可以越法寶的法器,能煉成此劍的,整個青池谷也只有高師叔和郭師伯了。」譚崤略帶得意地答道。
「原來是貴谷的太上長老高黎前輩煉製的,怪不得。」梅瞻的言語中帶著幾絲崇敬。
見黑蓮被毀,雷隱一陣肉痛,不再多想,一揚手,十五顆墨血珠招呼過去,同時又分射了四顆向那懸停著的陣盤。
墨蛟的血在銀龍的鱗甲上淌落,但那銀色的身體毫無損傷。而方峻眼見那來不及收回的四個陣盤盡皆被毀,臉現慍色,手腕一抖,銀龍再次張嘴向正在收破禁珠的雷隱咬去。
一件上階法器金元盂衝入了銀龍的大口,遠處的雷隱卻面上一喜,兩手一捏訣,轟的三聲幾乎同時爆的雷鳴般巨響,把在場的修仙者們都嚇了一跳。
場上,銀龍的身體一陣失控地亂扭,嘴裡噴出數道火焰,方峻的手一陣酸麻,幾乎拿捏不住鐵劍,內心吃驚不小。
原來,在那金元盂中,雷隱暗藏了三顆霹靂火珠,等到了銀龍嘴裡後,一下子引爆。本以為至少能炸得它嘴歪眼斜,令人驚駭的是,那銀龍在亂晃之下中吐出幾大口煙後,依然無恙地森然而立。能抵禦墨蛟血的腐蝕,又能抵抗霹靂火珠的直接爆破,其身體的堅硬強悍,顯然採用了銀精一級的絕頂材料煉製,雷隱自忖就是出動法寶也未必能破壞得了它。
主意一定,雷隱同時扔出兩張符寶,一柄金色大錘,一把金色大刀,上下翻飛,不斷攻擊方峻本人,逼得他驅動銀龍護在身側。
一銀兩金,三道光華,纏鬥不止。方峻看出雷隱的用意,冷哼了一聲,掏出一塊上階木靈石握在手心。心想,你同時操縱兩件符寶,其靈力消耗必然遠大於自己,於是鎮定自若地防守著。
不久,先是金錘變回紙符燃為灰燼,接著在數次與銀龍的對抗下,金刀也灰飛煙滅。眾人都覺得,如果雷隱真得沒有法寶,那麼恐怕是大勢已去了。
正當方峻大喜的時候,只見一條蛟龍的白森森的屍骨橫在了雷隱的面前。
雷隱一翻掌,啪的一聲,一張黑漆漆的獸皮符貼在了蛟,頓時,兩團黑色的幽火出現在蛟骨空洞的眼眶內,忽地一擺尾,它竟活了,雖然四爪已去,但仍能憑空飛行,逕直朝方峻衝了過去。
「起獸符!原來,那年輕人是杜化成的弟子,看來,他制符的本事還不小啊。」青池谷主譚崤歎道。
「怎麼,譚谷主似乎覺得貴谷要輸了?」水雲宗主柔聲問道。
「嘿嘿,那青池小娃雖然有龍友鐵劍,可他道行還不夠啊,那萬獸山的小子,懂得攻守之道,又有風屬性功法在身,纏鬥下去,大有希望能贏。」神霄派宗主接口道。
「哈哈,陳宗主也看好那雷隱,看來我萬獸山兩條靈礦是到手了。」梅瞻笑道。
場上,銀龍一個扭頭,一口咬下了骨蛟背上一大片的骨頭,但那骨蛟早已是無知無覺的死物,依然前衝,向方峻猛地張開空餘白齒的大嘴,當頭咬下。
急切間,方峻就地一滾,躲過了那悍不畏死的一咬,驚出一身冷汗後猛地醒悟過來,手一揮,銀龍從天而下,一下子將那骨蛟的頭顱撞得粉碎。立刻間,骨架轟然崩潰,散落了一地,那獸皮符也在地上自燃而盡。
抬起頭,方峻禁不住露出了苦笑,因為又有三條衝了過來,而雷隱還在那貼著符呢。
一條又一條,骨蛟滿天飛,白骨鋪滿地,台下的修仙者個個咋舌,在幹掉了一百八十多骨蛟後,臉色蒼白的方峻終於擺了擺手,艱難地吐出三個字,「我認輸。」
雖然有啟用傀儡之嫌,但那骨蛟是獸符驅使,也非煉製,終究算不得傀儡,方峻的同門在向監護長老抗議後,都一一悻悻而回。
在雷隱長時間放蛟咬人其間,築基初期和後期都決出了最後的兩名決賽者。葉荷傳音,祝賀雷隱進入最後一輪,而她自己也將和打敗了張虎和封和的那個神霄派的劍修決戰。
此時,已近黃昏,雲海之上,落日餘霞,滿目赤鱗。
懸浮於雲海之上,三個偌大的對陣台中,最後決勝的選手已經就位。築基初期,水雲宗葉荷對神霄派羅粲,築基中期,萬獸山雷隱對神霄派梁瑾,築基後期,水雲宗董紫芹對青池谷馬逸。
上台之前,張虎兩眼汪汪,一再告誡,小心對敵,輸了沒事。雷隱知道他說的是反話,畢竟如果自己贏了,張虎就能擁有百萬靈石了。和葉荷互相傳音叮囑了一番,黃櫻也傳音來對雷隱大加讚賞。
封和特意來向雷隱致歉,為當初在萬獸山靈獸圈養場趁雷隱和黑翅蛇搏鬥之際偷偷下手。雷隱自然勸慰其不必介懷,但對封和這個人暗暗留了戒心。
唯一沒有弟子進入決賽的巨木宮主,睜了睜半垂的雙眼,又自顧自地冥想去了。台下的眾多巨木宮弟子個個覺得臉上無光,一時間都靜默不語。
「看來,這一次又是水雲宗和神霄派,你們兩派的拿到的靈礦最多了。」青池谷主譚崤略帶酸意地說道。
「我們水雲宗拿得再多,到時候,那些靈石還不是都跑到你們青池谷那兒去,無論丹藥還是法器,我們修仙者又怎麼少得了呢。」水雲宗主嬌聲說。
「嘿嘿。」譚崤乾笑了兩聲,算是回答。
雷隱望向對手,那人三十多歲,一頭黃,當中挽著一個道髻,亂披拂兩肩,一雙耳朵,生得垂珠朝海,又大又圓,手白如玉,又長又大,手指上留著五六寸長的指甲,光滑瑩潔,卻隱隱泛著詭異的灰光。
在對陣台上,兩人的中間豎著一根一人高的石柱,由於決賽是三台同時舉行,誰先贏,誰就先挑勝利品,所以選手必須在石柱亮起的時候才能出手。所有人都給自己加了個護身罩,有的已經把法寶拿在了手中,有的祭起了防禦法器,雷隱的手心則扣著一枚烏桕刺。
三根石柱同時亮了!
雷隱沒有出手,而是瞬間向後一閃,只見原來站身之地,倏忽間蹦出來一個土黃色的圓圈,如果稍慢一點就已然落入對方的圈中。不容對方細想,雷隱以閃電般的度一把就把那圈抓在手中,一瞥之下,那圈竟然是師傅廖坤的上階法器十地圈!
對手在石柱未亮之前,就悄悄地把十地圈送到雷隱的腳下,預備著一擊成功。但地下的靈氣波動又怎麼能瞞得過精通土屬性功法的雷隱呢。
梁瑾見偷襲未果,頗感意外,又見對方抓著自己的十地圈,一陣狂喜,忙催動法訣,想控制十地圈給雷隱以措手不及的一擊。但梁瑾隨即大驚,對那圈,自己已經毫無感應,抬頭望去,只見那十地圈上包裹著一層六色的光暈。
雷隱二話不說,隨手就塞進了儲物袋,手一甩,烏桕刺破空而去,人迅升至半空,一朵白蓮在身前爆裂開來,片片蓮葉齊向梁瑾飛去。
眼見雷隱一聲不響就收了自己的十地圈,雖然只是件上階法器,終究有些著惱,梁瑾面色一寒,一條幾乎透明的黑色絹紗游浮在自己四周,所有的蓮葉,包括那烏桕刺一觸到那烏紗立刻就停止不動,接著象陷進泥潭一般沒入了紗內,就此不見!
「神鮫烏紗!想不到譚谷主,竟然把自己的法寶都拿出來了。」梅瞻沒好氣地說。
「哪裡哪裡,我又不是小氣的人,這法寶我可是送給了那那姓梁的小子,算不得我的東西了。」言下之意,有些譏諷梅瞻的敝帚自珍。
梅瞻冷哼了一聲,不再說什麼。
梁瑾衝著雷隱得意地笑道:「還有什麼法器,都扔過來吧。」隨即,祭起一把黃澄澄的彎刀,匹練般沖雷隱飛劈過來。
一眼看出那是把厲害的法寶飛刀,雷隱終於手一揚,那把青盈盈的鴛鴦尺迎了上去,兩物相交,光芒大放,整個對陣台都處在一片奇異的色彩之下。
「好!你果然有法寶,但你想贏我,哼哼,你法寶還不夠多。」梁瑾喝道。
雷隱沒有答理他,雙手一陣急揮,頓時五顆墨血珠,五顆霹靂火珠,三件上階法器分別朝對方週身各處攻去。
梁瑾冷笑,瞬間將神鮫烏紗的包圍圈向外擴張,五聲巨響,漫天火焰,還有無數滴墨血充斥其間紛紛濺落。
「雷隱,你還有什麼本事!」包裹在一個巨大烏紗球中的梁瑾聲音狂放,但馬上,他覺了異樣,只見六個圓形的陣盤,正分佈在自己周圍不遠處,似乎暗藏玄機。
預感不妙的梁瑾馬上心念一動,剛要指揮自己的黃龍飛刀去毀掉其中的一個陣盤,耳中突然聽到莊嚴的佛號,其聲似乎從天外而來,猶如天龍梵唱,字字侵入心神,宏偉的佛祖法相彷彿就蒞臨身前,無邊金色佛光令梁瑾不敢睜眼。
只是空白了幾秒,當梁瑾猛地清醒過來時,六個陣盤出的六面光幕已然圍住了他。
剎那間,他的神鮫烏紗飄然落地,遠處空中的黃龍飛刀被雷隱的青尺擊飛墜地,想要放出自己剛煉成的丙靈毒煙,卻鄂然現自己一點靈力都凝聚不了,就連儲物袋也打開不了!
心下大駭的梁瑾忽見一根烏黑的長矛頂在了自己胸前,臉色頓時慘白,惡狠狠地瞪了雷隱一眼。
雷隱朝左右瞥了一下,果然,他是第一個勝出的。緊接著,聽到宣佈獲勝的聲音,台下萬獸山的弟子一陣歡呼,只有梅卓鐵青著臉,而蘇瞳只是呆呆地望著,那個熟悉的銀袍飄飄面帶微笑的雷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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