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魔曇的九片葉子可以生吞,吃了以後,不但可令魔功大進,突破修煉上的瓶頸,更能使服用者得到驚世駭俗,無數修仙者夢寐以求的「九幽之變」!
所謂九幽之變,是指只要通過直接服食靈獸的內丹就能得到相應靈獸的能力,一共九次!
而所有九幽曇的葉子都具有的另一項奇用則是匪夷所思地塑造肉身!此肉身可活千年不壞,同樣具有九幽之變,是無數高階修士做夢都想要得到的容器!當他們一生修煉,大限將至,不得不面對的時候,如果有這九幽曇的肉身,那無疑是上蒼最好的眷顧.
千年,那是一個元嬰修士的壽命!雖然功法需要重新練,許多人仍會毫不猶豫地拋棄自己原有的肉身。
雷隱擅長煉器,但對製造出一具肉身來,只能望洋興歎。聽到那《人偶傀儡術》,怎不教他心動不已。
還有那寄魂珠,可是魔道至寶。估計是水雲宗的哪位高階修士從某個魔道修士中奪來的,卻不瞭解其真正的妙用,只把它當成了一件能寄放和囚禁魂魄的容器。畢竟,要配合《太陰鬼菉》中的秘術,才能施展出其真正的神通。
雷隱記得在那《太陰鬼菉》化神卷中,記載有一門「裂魂搜神**」,可以將一切人或獸的精魂分成魂力和魂識兩部分,魂力可以收為己用壯大自身的靈識,而剩下的魂識中包含著原有者所有的記憶情感經驗甚至本能,可以任意搜尋查看。有了寄魂珠,只要結丹期的修為就可以施展這一上古秘術!
貞一神水是煉製水寒屬性法寶的絕頂輔助材料。
呼靈丹是一種激其餘靈丹全部藥力的珍稀藥丸,其中幾味罕見的藥材,雷隱的草閒居裡也沒有培植。
黃袍老者手一揚,三道黃光射到遠處的懸崖外,那黃光瞬間停在空中不動,漸漸地越來越大,終於顯出真容,原來是三個直徑百丈的對陣台。
對陣台懸浮空中,紋絲不動,透明的光罩已經將它們圍了起來。各有兩個不同宗門的長老飛抵停在對陣台旁。眾人胸中一熱,比試就要拉開序幕了!
「奪脈比試現在開始,從左到右,分別是初期、中期和後期的對陣台,現在宣佈第一輪第一回合名單:巨木宮樓月對神霄派金炎,巨木宮胡魁對萬獸山雷隱,水雲宗魏驊對青池谷方勝,叫到名字的請上台,雙方都入陣後才能出手……」
聽到樓月的名字讓雷隱有些意外,一別八年,想不到他竟然築基了,飛昇至半空時,看到人群裡踏著赤芒杖飛出的樓月正興奮地朝他揮了揮手,耳奪裡傳來他的聲音,「雷兄,多年不見,恭喜你築基中期了,今天讓你見識一下我造的傀儡戰甲,小心了。」
「傀儡戰甲?」驚訝間,雷隱落在了平台上。
台上已經站著一個人,是個駝子,一張黑臉其大如盆,凹鼻掀天,大眼深陷,但目光卻炯炯有神,一臉的絡腮鬍須,長約三寸,齊蓬蓬似一圈短茅草,中間露出一張闊口。
「在下胡魁,我師弟樓月說你很厲害,我倒是想見識一下。我這傀儡戰甲是樓月明的,威力可不小,打不過就及早認輸吧。」說著,往儲物袋一拍,一團黑光落到身側,一具丈把高的武士傀儡赫然立在了那,全身烏黑,刻滿了各色陣符,手裡擎著一把一人多高的紅色巨斧,威武非凡。
正當眾人疑惑比賽不是不能用傀儡的時候,那武士傀儡的整個胸腹緩緩打開,那駝子一縱身躲在了裡面,蓋子合攏後,龐大的身軀略微舒展了一下,舉起巨斧朝雷隱隔空一指,大有放馬過來的意思。
礙於樓月的情面,雷隱沒有在傀儡一出現的時候就出手,事實上,他也想見識一下眼前的這個大傢伙的能力。手一揮,二十張中級下階的火蛇符激射而出,二十條火蛇從四面八方衝向了傀儡週身各處,急弛的浩月輪緊隨其後。
另一處對陣台上,樓月也進入了武士傀儡的身體,手持巨劍,正大展著身手,惹得台下一陣議論紛紛。
「他犯規了,他用了傀儡了。」
「你看錯了,這怎麼能叫傀儡呢,這是一付戰鬥武裝護甲,要是傀儡,旁邊監督的長老早出聲阻止了。」
後先至的浩月輪在傀儡身上擦起一串火星,卻只留下了一條白印。火蛇全擊在了傀儡的身上,一團火光中,武士傀儡若無其事地走了出來,一個衝刺,一道十丈長的紅光如同長虹貫日般從天而降,御風閃過的雷隱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見石屑橫飛,對陣台上頓時裂開了一條百米長的深溝。
懸在半空的雷隱還沒有喘過氣來,那龐大的武士傀儡炮彈般射到半空,又是一條匹練般的紅光橫掃過來。
他能飛!雷隱大吃一驚,不假思索,浩月輪捲起一團氣流迎面而上,一聲震耳的金戈相交的聲音響徹雲海,浩月輪猛地出一聲悲鳴,一分為二地從半空彈落在地。
法寶!那巨斧竟然是件法寶!雷隱對浩月輪的隕落不由一陣可惜,雖然一件頂階法器對現在的自己來說不算什麼,但那浩月輪陪伴自己時日頗多,對敵時又使得順手,一時大意弄壞了它,終究有些不捨。
雷隱扯下腰間的一個儲物袋往傀儡頭頂上扔去,這一舉動驚倒了台下一大片觀戰的修士,在眾人驚鄂間,儲物袋的袋口嘩得傾卸下漫天的洪水,水一下子化為一條水龍把那武士傀儡包裹了起來。雷隱手上的一道靈氣直衝水龍而去,瞬間水龍凝固不動,連同那武士傀儡一起冰封了起來。
就在眾人以為勝負已分的時候,傀儡週身的陣符泛起道道金光,巨大的冰柱表面開始滲現一條條可見的裂紋,緊接著,金光大盛,砰的一聲,整條冰柱化為了漫天的冰屑,對陣台上彷彿下起了一場冰雨,點點星星,煞是好看。
「咦,能把佛門陣法融合於傀儡身上,真了不起啊。魯宮主,這又是你的一項明吧。」青池谷主硬朗的臉上露出讚許和覬覦的表情。
巨木宮主的眼睛依然半垂著,淡淡地說道:「說起來,這傀儡是我宮中的一個弟子所制,略有些精妙而已。」
「魯宮主,我想從貴派手上買上幾付那種的傀儡,不知道要多少靈石?」梅瞻在一旁問。
巨木宮主斜眼看了梅瞻一下,心裡明白身邊的四個宗主看到如此強悍的傀儡戰甲,都覺得是個大大的威脅,如果巨木宮有一天大量裝備的話,豈不是可以稱霸整個中土修仙界。
面對四人對自己的警惕之心,巨木宮主冷冷地說道:「這傀儡製造時,需要約一斤的鐵精,五百斤的玄鐵,驅動時需要五塊各色上階靈石,光表面和內部陣符的鐫刻就需要精通陣法的修士一年的時間,它的造價起碼在四百萬靈石以上。」
「這麼貴,那,那就算了吧。」梅瞻笑著說道。其餘三位,聽到造價如此的高,製造也頗繁瑣,面上的表情又舒展開來,不再說什麼。
葉荷見到那武士傀儡從冰柱中脫身,心底為雷隱有些擔心起來。
樓月已經贏了對手,飛出對陣台,扭頭看向青池谷中的史珂,卻見她正眼也不眨地盯著雷隱的比賽。
面對對方凌厲的攻勢,騰挪躲閃的雷隱明白,如果用法寶一定可以擊毀對方的戰甲,但他不想暴露太多,更不會去用上古法寶雷澤劍和傷心錐。心下一琢磨,準備先試試自己煉製的墨血珠,於是一揚手,用暗器手法將四顆黑色的珠子射在了逼近他的武士傀儡身上。
珠子彷彿是有粘性似的,粘在了戰甲上,那武士視若無睹,依然對雷隱窮追猛砍。
「咦。」台下有人看出了不對勁,武士傀儡的身上開始冒出黑煙,不一會,戰甲上就留下了四個小洞,原來刻有的陣符也被一併腐蝕掉了,那武士傀儡的動作也變得有些遲緩了。
見到用墨蛟的血煉成的珠子起了效果,雷隱毫不猶豫,一灑一把,十六顆墨血珠破空而去。
胡魁察覺了異狀,慌亂地躲閃起來,同時舞動巨斧擋在身前,七顆珠子在他的斧頭上爆裂開來,另外幾顆以不可思意的角度侵近巨大戰甲的表面附近,在雷隱靈識的控制下全都爆裂開來,瞬間傀儡身上一片黑煙升騰。
「那萬獸山的小子真不賴,似乎找到了那傀儡甲的弱點,譚谷主,那黑色珠子可是青池谷煉製?我那水雲宗能不能預定個五六百顆?」美艷成熟的水雲宗主說起話來竟完全像是個嬌滴滴的少女,千嬌百媚。此時,正含笑地望著青池谷主雕塑般的臉。
青池谷主譚崤乾笑了兩聲,說:「似乎,我青池谷沒有生產過這東西,那珠子好像是拿墨蛟一類的獸血煉製,這種凝血聚魂一類的煉製之物,非得運用高明的氣煉術才行,成功與否又和煉製者的修為息息相關。難道那散修界還真有不少煉器的行家?」他沒有想到這珠子會是雷隱本人所煉。
對陣台中,高大的武士傀儡在不斷抽搐著,彷彿跳著奇怪的舞蹈,惹得台下一陣哄笑,原本烏黑亮的軀殼已是千瘡百孔,就連那柄法寶巨斧也是黑跡斑斑,看來那法寶得重新煉製一番才能使用,而這付傀儡甲恐怕是徹底報廢了。
終於,武士的前胸打開了,駝子的黑臉陰沉難看,甚至有些憤怒,下來之後,立刻祭起了一根閃著三色光暈的頂階法器三光杵,雙目惡狠狠地盯著雷隱。這造價不菲過四百萬靈石的戰甲的毀壞,令他怒了。
雷隱氣定神閒地注視著他,雙手負在背後,說:「你驅動法寶,靈力消耗了不少,現在的你決不是我的對手,認輸吧。如果你的戰甲當初能夠加入銀母煉製,那我的墨血珠就毫無用處了。」
駝子胡魁沒有接話,反而大喝一聲,三色杵帶著勁風疾衝而去。半路上,撞上了擋在雷隱身前的一團金光,嗡的一聲,三色杵倒飛而去,杵上靈光黯淡,顯然是受了不小的損壞。
「符寶!」胡魁望著浮在半空的金色大錘,臉色一白,嘴裡喃喃了幾聲後,放聲說道:「雷隱,別以為只有你有符寶!」說著,甩出一面上階防禦法器四角盾牌,右手上金光大放,對於築基中期修士來說,啟動符寶只要三四秒鐘的時間,但就在這時,一枚烏桕刺透盾而出,停在了胡魁的眉心處。
胡魁呆住了,他想不通他的上階防禦法器真土四方盾為什麼會如此不堪一擊,對方的烏桕刺也就是頂階法器,擋個幾下等他驅動符寶應該沒有問題才對。
「木克土,我的烏桕刺正好是你土屬性盾牌的剋星,你認輸吧。」雷隱說。
胡魁右手上的金光頓時斂去,略帶忿忿地說道:「我輸了。」隨即,轉身去撿自己掉在地上的法器。
「第一輪第一回合,雷隱勝……第二回合……」
(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