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去風吹不到的地方吧!」
周風獰笑著,手掌一翻,長戈化作一道白光,凌厲無比地劃破長空,向擋在雷隱身前的黃英傘刺去。
傘後,雷隱的耳邊傳來一個女子顫抖的聲音,「道友……快逃!」
長戈還未刺到,傘消失了,現出藍的雷隱,嘴角掛著蔑視的微笑,右手處懸著的一把金斧,金斧化作一道金光,和長戈撞在了一起。
「想送我去墳墓嗎,憑你的道行,恐怕不夠!」雷隱說道。
一陣耀眼的光芒,讓眾人閉上了眼,靈氣瘋狂激盪,令方圓十里的靈獸心驚膽寒。
周風的臉一陣抽搐,緊接著,他看到白光消失了,在金斧的面前化作了一張紙符,瞬間那紙符又化為了飛灰,被風吹散。
那符寶是周風最大的依仗,他喜歡把它拿出來時,看對手驚駭死灰的臉。總覺得有它在,他就是這一片森林裡的王者,他可以殺人,可以奪財,可以為所欲為,可它現在竟成了灰!
周風的眼裡又閃過那道金光,他的鐵貝盾飛散了,金光逼近了!接著,他看到白蓮和自己的另一半身體從空中往下掉,一晃間,又瞥見遠處,周火那停在臉上難以置信又絕望無助的神情,最後,迎接他的是一片土地上細嫩的青草。
周火在他大哥的上半身落地前,踩上一根法杖似的飛行法器,頭也不回地朝林中飛去,火雲環也不要了。
雷隱又怎會不知道斬草要除根的道理,立刻御起金斧,一陣風似的,尾隨而去。
樓月三人,面面相覷,良久才露出笑臉,只覺得剛才在鬼門關轉了好幾圈。
忽的,百丈開外的林中,傳來一聲淒慘的嚎叫!
一會兒,雷隱飛身而回,卻徑直飛到了那仍盤腿坐著的姑娘身旁,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頭。
那姑娘微微一驚,但立刻感到一股渾厚的木靈氣從肩頭衝入經脈,經過手三陽經脈的軌跡,又在她的陰陽十二經脈中走了個遍,手才緩緩放開。
「史珂謝過道友。」那女子轉過頭,一雙美目滿含感激。
「史道友,你損耗過度,如果不立刻推氣過脈,怕是要有損修為,你再坐著休息一會吧。」雷隱的話是解釋給一旁的樓月聽的,而為了剛才她的傳音,也值得雷隱這麼做。
「沒事就好,表妹,你多休息,我給你守著。我們還是在一起吧,你看,多危險,還好有雷兄幫忙。來之前,你還不肯拿我的『枷難珠』,如果沒有……」
「嗨,你這傢伙,這麼囉嗦,讓史姐姐清淨一會。」拿紅劍的姑娘朝樓月瞪了一眼,轉頭興奮地對雷隱說道:「雷師兄,是吧?你簡直太帥了!一個人就幹掉了他們三個,以後還得你多照顧,我也是萬獸山的。對了,這些戰利品,你快收好吧。」她遞過來那火雲環,眼裡似乎有些不捨。
見了雷隱的本事,何況這三人幾乎都是他一人所殺,所以雖然周風他們三人的頂階法器是那麼誘人,於情於禮,他們都不敢貿然地佔為己有。
雷隱的目光停留在了那姑娘身上,烏黑的長分成兩根辮子,垂在渾圓的胸前,那潭水般清澈的眸子,像極了葉荷,只是眉宇間透露出熱情與豪爽。
那姑娘被瞧得雙頰生紅,卻笑吟吟地直視著雷隱說:「我叫蘇瞳,以後我們就是師兄妹了,你要是喜歡我,就把這火雲環送給我吧。」
雷隱臉一紅,第一次碰到個說話這麼大膽直接的。
「是師姐和師弟吧。」樓月在一旁說,很快又加了一句,「很快就會是雷師叔的。」惹得蘇瞳又瞪了他一眼。
「拿去吧,你也是出了力的。」雷隱說。
「真的,你真得送給我?」蘇瞳驚喜地睜大了眼睛。
「是啊,我也真得有點喜歡你。」雷隱大膽地回了一句,微笑地看著她。
這下,輪到蘇瞳楞住了,但很快又笑吟吟地回視他。
這時,乖巧的小碧游到了雷隱身邊,嘴裡叼著周風和周牧兩個人的儲物袋,雷隱隨手接過放好,指了指小碧,問蘇瞳:「你還記得小碧嗎?它可是你送我的。」
見蘇瞳不知所以,一臉愕然,雷隱補充說:「你手上的是紅蛛劍吧,是不是在南山坊市買的,買的時候差了四十靈石吧。」
蘇瞳睜大了眼睛,竭力回憶著什麼,忽然指著雷隱大聲說:「是你!想不到……可,那是條金眼碧虺呀,這……難道它是變異的進化靈獸!可我記得,從虺到蛟要五百年的時間……天哪,我們原來真有緣分!」
「看來,我們真的是有緣。」樓月在一旁說道。
雷隱尷尬地笑了笑,沒有說什麼,掃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另外兩件頂階法器,沉吟了一下說:「蘇瞳,這火雲環給了你,那紫煙鋤就給史珂吧,她正好練的是木屬性功法。樓月,你稍微吃點虧,這是那周火的赤芒杖,上階的飛行法器,給你吧。那黑白雙蓮可就歸我了。」
「雷兄,你說了算,全拿去,我們也沒有意見。剛才多虧了你也有符寶在身,我都快嚇死了。」樓月接過赤芒杖說。
「也是僥倖,沒想到那周風竟然還有符寶,怪不得那麼囂張跋扈。還好,他的符寶已經用過多次了,靈力剩得不多,否則還真得難說。我那金斧符寶在殺了周火後,也變成了灰了。」想到這,雷隱也覺得有些肉痛。
三人聽到雷隱沒了符寶,但又能讓出頂階法器,他這份氣度已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了。
「雷隱,我的那把紫煙鋤,還是你拿著吧。」史珂是知道雷隱會木屬性功法的。
「不用,我有黑白雙蓮,足夠了。我還有他們三人的儲物袋呢,我想,裡面也有會些補償的。」
雷隱從一個袋子裡掏出那黑蓮,讓小碧把上面的綠氣吸走,又問:「史珂,你,黑翅蛇抓住了嗎?」
史珂一怔後,馬上點了點頭,很快明白了雷隱問她的用意。一旁的蘇瞳搶著答道:「史姐姐的陣法可厲害得很哪,我這金耳兔,也全靠了她。」
雷隱不禁有些疑惑地問:「據我所知,這金耳兔是夜行動物,白天不是躲在洞裡不出來的嗎?」
蘇瞳得意地笑笑,從身上的靈獸袋裡,喚出一隻兔子般大小,全身灰色,尖嘴長鬚的鼠類靈獸,說:「這是三級靈獸麝香鼠,只要它聞過的味道,百里之內,不管它或者他在哪,都能找出來。那兔子被我們找到了洞**,給我用火給薰出來了,一出來就讓史姐姐的什麼『**神離陣』給困住啦。」
此地不便久留,四人隨即都御器飛去,一路上有說有笑。
樓月在史珂的面前,總是滔滔不絕,而史珂常是沉默不語,似乎不愛說話。
蘇瞳總是一個勁地找雷隱說話,天南地北無話不談,飛行的時候貼著雷隱,她腳下的白翅常常不小心磕碰到了雷隱的青龜。似乎,真把他當男朋友看了。
雷隱問了史珂幾個道家陣法上的問題,少言的史珂總是給予詳盡的回答,偶爾,她的目光會不經意瞥向蘇瞳和雷隱。
半路上,雷隱他們還碰上了一群白面猿,那些猿仗著自己猿多勢重,在一旁追隨不已,客氣的,摘些野果子扔雷隱他們,不客氣的,扔他們的就是石塊了。
想要反擊,白面猿們一見不妙,就作鳥獸散,而且行動敏捷如風,極擅木遁,就像一群趕不跑的蒼蠅,煩擾了他們好一陣子。
「知道原因嗎?這些猿為什麼這麼狡猾,愛作樂,又膽小?」蘇瞳突然向雷隱提了這個問題。
「是……是因為它們像人嗎?」雷隱回答。
「對了一半,」蘇瞳表情認真地說,「據說數十萬前,有一部落在一個神秘的島上現了一口靈泉,人喝上一口,一個月都不用吃飯。於是,大家就在靈泉的附近住下,也不再有人幹活、打獵或者種地了,天天作樂,這樣過了一代又一代。有一天,靈泉突然枯竭了,大家都傻眼了,只好跑到森林裡,像野獸一樣的過活,這樣又過了一代又一代。漸漸的,他們就不再是人了,成了長滿毛的猿啦。人的本性,當然是繼承下來了,所以它們才那麼可惡。」
「這麼說,作為人的後代,也許是它們看上你們兩位美女了,想擄回去,改良品種哪。」雷隱笑著說。
蘇瞳瞪了他一眼,別過頭。
史珂聲音低低地說:「追我們的,也有不少的母猿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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