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美文名著 > 雷飲天下神

龍騰世紀 第二十二章 銀背螳螂 文 / 雷飲天下神

    初春的早晨,森林裡煙氣氤氳,鳥聲清脆.

    盡量避開一切麻煩的雷隱,驀然現不遠處兩百米的地方,有個年輕人正和一隻巨大的銀背螳螂苦鬥著,胸前別著巨木宮的徽章,已是岌岌可危的境況。

    盤算了一下,覺得有利可圖,危險也不大,雷隱便輕輕地飛了過去。

    那銀背螳螂足有一丈多高,渾身幽青,背部一條細細的銀線格外醒目,雖然大,但行動敏捷,彈跳驚人。而在南面不遠的空地上,竟還有一隻略小些的銀背螳螂!只是那螳螂,已經被困在了一個陣法之中,任它左突右撞,用鐮刀般的前肢瘋似的猛力敲擊,四周那若有若無的光罩立刻閃出金光,擋了下來。

    金光中依次顯現出「奄、嘛、呢、叭、彌、哞」,正是佛家的六字大明咒。

    雷隱不由對陣法之道滿懷崇敬,眼前這個一塌糊塗,只有煉氣十層的青年卻可以憑借陣法困住這強悍無比的四級靈獸銀背螳螂。

    幾個回合裡,雷隱看到那年輕人放出來的四個武士傀儡,被銀背螳螂鋒利而堅硬的長鐮支解破碎。不遠處,還躺著三隻同樣損壞嚴重的傀儡犬,一隻龐大的傀儡象也分成了兩半,橫在了草地上,看其材質似乎是精鐵一類鑄造。

    那青年著了慌,找到一個空隙,踏上一個長方形棺材似的飛行法器就要升空逃走,才離地三丈,腳下的法器被彈至空中的銀背螳螂一切為二,連人帶器掉了下來。

    這青年也有些本事,在摔下來的一瞬間,用剩餘不多的金靈氣,在右掌中凝出一根三米長的鐵槍來,一槍紮在了那螳螂的頭頂。

    一聲金屬撞擊的聲音,可那螳螂渾然未覺,一揮間,長槍從中折斷。急切間,青年的左手多了一把藍盈盈的長劍,「噹」的一聲,卻只在那青色頭顱上砍出一道白印。

    人掉在了地上,螳螂不容其喘息,近前再一揮,長鐮當頭紮下。已近油盡燈枯的青年,人未站起,面色已白,眼睛直,死亡填補了思想的空白,僵在了那裡。

    那銀背螳螂抬起的可怕的那支長鐮,即將斬下,忽地長鐮在空中脫離了身體,彷彿是它自己向後甩掉了它。

    一個飛旋的輪子,劃過一道弧線,一下子嵌在了螳螂的頭頸處,輪子依然高旋轉著,綠汁飛濺,頃刻間,從另一側竄了出來。那銀背螳螂一陣亂晃,綠色的液體不住地淌下來,單個前肢再也支撐不了,「砰」的一聲趴在了地上,一對碩大烏黑的眼睛瘋了似的傳動了數次後,終於停止不動。

    不遠處的另一隻銀背螳螂,驟然間也了瘋,不停地撞,使得金光不斷地閃著。

    雷隱穩步走了出來,撿起了掉在一旁的那隻銀背螳螂的右前肢,向那青年走去。

    那仍坐在地上的青年從剛才死裡逃生的驚喜中清醒過來,剎那間,又臉色慘白,眼前這個藍少年擁有更甚與銀背螳螂的強悍,要殺現在的自己豈不是易如反掌!為什麼不呢?殺了自己可以獨享兩隻銀背螳螂,還有自己的儲物袋,雖然那人帶著萬獸山的徽章,但這本就是一片殺戮的森林!

    「你還是先恢復一下吧,我幫你看著獵物。」雷隱用平淡的眼神望著他。

    那青年看到雷隱坦蕩的眼神,不由地低下頭,心想:「難道他想在自己閉目修煉的時候給自己一下?不,他根本就沒必要,那輪子可是頂階法器啊!自己絕對連一下都接不了。」

    「我叫樓月,多謝道兄相救。」他站起來,出言誠懇,心裡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有些慚愧。

    「我叫雷隱,你補充一下自己的靈氣吧,這只螳螂歸我,你沒意見吧。」說完,拿著那浩月輪,去支解那銀背螳螂了。

    聽雷隱這麼說,樓月更覺放心,手裡捏上一塊金靈石,一邊看著雷隱忙乎一邊補充自己的消耗。

    那銀背螳螂的內丹,綠色的,有雞蛋那麼大。另外一隻前肢也切了下來,收入儲物袋,接著,雷隱小心地剖開了它的背部,將那根銀色的細線抽了出來,《青池煉器通卷》上說,此物煉成的捆絲,就連頂階法器也難以割斷,且不懼水火。

    等雷隱幹完活,補充得差不多的樓月趕忙說:「我想請雷兄幫個忙,取一下另一隻的內丹,那蟲子的殼實在是硬,我的『枷藍劍』也算是上階法器了,可還是不行,我只要那內丹,其餘的都送給雷兄吧。」樓月很是擔心,雷隱要是一走,他只能對著那銀背螳螂乾瞪眼,抓到了也得不到啊。

    「好,沒問題。」雷隱一口答應,他也正想見識一下那個陣法的奧妙呢。

    兩人走到另一隻銀背螳螂那兒,它已經精疲力竭了,趴在那,烏黑的眼睛盯著他們,彷彿要滴出墨來。不知為何,雷隱感到了那螳螂目光中的憤怒,絕望,悲痛和無助,忍不住說:「這只和那只也許大有關係吧。」

    「是啊,我用這『六字大明咒陣法』先困住了這隻,誰想到又跑出來一隻,差點死在一隻蟲子的手上。」樓月喟歎道。

    「也許在它們看來,我們跟其他蟲子也沒什麼分別。」雷隱說。

    樓月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哈哈,『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既然在天的眼裡,萬物沒有差別,我們又何必為一隻蟲子,心生惻隱。樓道友接下來要怎麼做?」雷隱一下子恢復了平靜。

    「雷兄說得是。」雖然樓月比雷隱年齡要大,但修仙界能者為尊,自然稱呼雷隱為兄。只見他,兩手一合,結出一個手印,一道靈氣射在了陣壁上。

    金光大盛,六字浮現,驟然又向內一縮,陣壁消失了,而那六個金色的大字竟印在了那銀背螳螂的身上!那螳螂如同萬斤壓身,瞬間貼緊了地面,幾根細肢在重壓下已然斷裂,流出了綠色的汁水,就連眼珠也似乎不能再轉動了。

    雷隱暗暗吃驚,換作他在這陣中,他能抵擋嗎?又該如何應對呢?

    「下面,交給雷兄了。」樓月的話打斷了雷隱的想法。

    雷隱突然臉色一變,一把抓住樓月的胳膊,向後急躍,閃出三十米開外。

    一隻兩側雙翼都有一丈寬的金色大鳥,雷電般俯衝了下來,原來他們站的地方多出了兩個拳頭大小的深洞,等他們反應過來這就是五級靈獸紫眼金雕的時候,那金雕的兩隻爪子,已經穿透了銀背螳螂堅硬的背部,兩爪一攏,雙翅一拍,便要振翅飛去。

    那螳螂微一離地,又回歸了大地,彷彿大地生出手來拽住了它,金雕一時間沒有飛起來。

    就在那金雕納悶的瞬間,雷隱右手一揮,一條青色的軟蛇鞭瞬間暴長,捲上了那金雕的雙足,同一時間,小碧嗖然竄出,在金雕扇動第二次翅膀的時候,將它纏了個嚴實。

    那金雕立刻扭頭,兩道金光打在小碧的青鱗上,頓時兩片鱗甲被擊飛了出去。受痛的小碧,憤怒地一張口,死死咬在了它的頭頸處,以防它金喙的啄擊。尖銳的牙刺穿了金雕身上覆蓋著的金羽,毒液瞬間注入。

    金雕急切間醒悟過來,放開了收攏的爪子,它的翅膀並沒有完全被纏住,一振翅,本能的就想往空中飛去。但它的雙足已被軟蛇鞭纏緊,另一頭拽在雷隱的手裡,而雷隱的雙足已化成了石頭和大地連在了一起。

    蛇鞭繃得筆直,雷隱也被猛地提起了一丈高,但泥土不斷聚攏在他腳下化成石頭,形成了一座越拔越高的小山頭,山頭上則是雷隱的上半身。

    強悍如斯的紫眼金雕終於像風箏一樣掉了下來,小碧依然纏著不肯鬆口。

    所有的一切,生的那麼快,雷隱果斷冷靜迅捷的手段,讓樓月驚歎不已,「他先救了我,竟又解決了五級靈獸紫眼金雕,他還有一頭青蛟!」

    雷隱剖開金雕的頭顱,一顆紫色的內丹出現了,這次,小碧顯得很興奮,看看內丹,又渴望地看看雷隱。雷隱笑了笑,摸了一下青蛟的頭,把那內丹往上一拋,看它扭動身軀用嘴巴接住。

    接著,幫樓月取了銀背螳螂的內丹,兩隻前肢和背上的銀線毫不客氣地收下了。又去斬下金雕的金喙和雙足,連皮帶羽毛的都剝了下來,那是更甚於黑翅蛇的頂階材料。靈獸以五級為一個分水嶺,五級開始,才能被稱為高階靈獸。

    金雕的**自然收進儲物袋,留著日後燉湯。

    樓月不好意思地開口,希望能和雷隱一起走,一來提高安全性;二來也確實想交雷隱這個朋友;三來他的飛行法器被毀,只有築基修士才能憑借任何法器都能飛行。他要是用腳走,是來不及趕回傳送陣的。

    人和人之間,有些人就是有一面緣,並不瞭解對方卻能相見如故。而有些人卻是一面惡,互相看不順眼,要問為什麼,卻說不出個道理來。

    雷隱覺得樓月為人不錯,兩人踏著青龜法器,相談甚歡。

    「我看到過你,在太白峰,青池谷選拔的時候,你在推演陣法,怎麼,那陣法難嗎?」雷隱問。

    樓月臉一紅,說:「我們樓家世代傳下來的陣法,大多以佛家陣法為主,對於道家的知道甚少。史家就不同了,我那個表妹她進了青池谷,可我……」

    「但你對傀儡機關術,也知道不少嘛。」

    「是啊,我就喜歡這些旁門左道,所以,修為進展得很慢。」

    「我問一下,有那種可以瞬間佈置的陣法嗎?比如,土行禁制什麼的。」

    「有啊,不過這一般是陣法家族的秘術,會的寥寥無幾,而且這也要配合專門煉製好的陣盤或陣旗才行。所謂陣法,無非是借用自身和天地之力,關鍵看你借什麼,怎麼藉以及借多少。瞬間而成的陣法也是如此,而且更依賴自身之力,我那個表妹她也行,據說青池谷在這方面有獨到之妙,可惜啊可惜。」

    「你那表妹是什麼屬性的功法?」

    「木屬性,你怎麼關心起我表妹來了?」

    雷隱打消了一絲疑慮,笑著說:「是你常掛在嘴邊,進青池谷,是想和她在一起吧。」

    樓月漲紅了臉,說不出一句話來,剛想開口,突然臉色大變,慌亂地從懷裡掏出一顆白色的珠子,那珠子,正一亮一亮地散著寒氣。

    「雷兄,不……不好了,我我,我表妹有危險!在那個,那個方向。」樓月急得臉都變了形。

    (第二更!)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