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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八章 告別峨嵋 文 / 雷飲天下神

    「劍氣!他竟然已經練成了劍氣!」無憂子喊出聲來。

    「阿彌陀佛。」少林羅漢堂的長老雙手合一。

    崆峒掌門又驚又喜。

    「你竟敢在金頂大殿內殺人!」武當掌門怒喝道。留他在,武當,七派之的位子怕是坐不長了。

    眾人聽到那一喝,似乎都醒悟過來,那人將來會是多大的威脅,都換成敵意的目光投向陳川。

    宋玨那失血的臉色,更加可怕,由白而轉為暗紅,目光裡滿是絕望。郭敏望著那具血泊中屍體,完全呆住了,那自己莫大的依靠現在就像條死狗般躺在那裡,沒有人在意他或注意他。他們的目光全在陳川身上。

    陳川環顧了一下四周,在他師傅緊張而激動的臉上稍做停留,開口朗聲道:「大家都應該看得清楚,我殺鏡月,那是迫不得已,為了自保。當然,今日我在金殿上殺了人,又是峨嵋派的前輩,終究是犯了大錯。我陳川在這宣佈,從此刻起,我退出崆峒,不再加入任何武林門派,今生也絕不再用劍!」說完,手一揮,半截斷劍**地上的青石磚中,沒至劍柄,也不管眾人是否同意,轉身便朝大殿門外走去。

    「陳川!……」崆峒掌門叫了一聲,但下面的話卻始終說不出口,如果他要留下他,那就意味著要同時得罪其他六派了。

    陳川置若罔聞,只顧向門口走去,沒有人敢出聲阻止他,連最有說話權的峨嵋,也沒有人出面。

    溫小筠暗自吃驚,她知道這一切應該與雷隱有關,但猜不透陳川和雷隱又有什麼關係,而雷隱做的這一切,無疑鋪平了她做掌門的路!

    溫嬌見鏡月死了,自然是高興的,她可一直討厭著他色咪咪的賊眼,望著陳川的背影不由心想,他和雷大哥比起來,不知道誰更厲害呢。

    其餘的峨嵋代弟子見各派掌門長老都沒有要留下陳川的意思,自然不再言語,更不會為了一個死人去攔住那個已練成了劍氣的人。

    陳川出了殿門,早等在那的雷隱對他笑著點了點頭,陪著他向山下走去。

    走到四處無人的地方,雷隱從儲物袋裡掏出了那本他早已背熟的「風獵訣」遞給了他,又大方地送了一個儲物袋給他,略微示範解說了一下。瞧著陳川臉上那興奮不已的神情,雷隱第一回有了在菜鳥面前做大蝦的感覺。

    今晚的比試就此結束了,明晚繼續。峨嵋派選了幾個二代弟子,即日起程,將那鏡月的屍體送回峨嵋山,宋玨和郭敏最後竟也隨同而去了。

    從明天以後,五年一次的武當中秋比劍有了新的規定——只准用木劍。

    這一次的金頂比劍,在七派中產生了三個值得津津樂道的人物。第一個,當然是崆峒派的陳川,練成傳說中的劍氣,並用它殺了峨嵋派的鏡月上人。第二個,是峨嵋的溫小筠,打敗了華山掌門趙閒及其夫人燕芸,並與泰山掌門樂毅戰成平手,成為七派代弟子中名副其實的第一人。而第三個,就是溫嬌了,峨嵋派的又一奇跡,年僅十七,已是二代中的翹楚。

    當他們從武當山回來的時候,這一群人便都以溫小筠為了,特別是簡如,最是親近。她一直擔心著,哪一天宋玨要是做了掌門,那她的日子肯定不好過,現在誰會是下一任掌門,那是再明顯不過了。

    眾人對雷隱更是客氣了,他們都隱隱猜到,溫小筠和溫嬌功力如此精進,一定和這個藍頭的神秘少年有關。所有的二代弟子也都來討溫嬌的好了,他們都看清了形勢,溫小筠一旦做了掌門,一向受她偏愛,如今又是弟子,且盛名傳遍七派的溫嬌無疑是下下任掌門了。

    雷隱依然負責了所有的開銷,使勁地花錢,每個人的衣囊裡都是鼓鼓的,女弟子每人都添了飾。回到峨嵋時,雷隱終於將那一千五百兩銀子花了個精光,留下了一段峨嵋派所有出行史上的佳話。

    溫小筠始終都沒問關於陳川的事,雷隱也懶得去解說,倒是溫嬌一直纏著他,要他教她也弄個劍氣出來。雷隱不住地苦笑,哪裡又有什麼劍氣的存在,那陳川用的,分明是風屬性法術中的風刃術而已。

    鏡月死後不久,鏡花師太萌生了退意,將掌門之位傳給了溫小筠。

    這一年的冬天,在峨嵋山山腳下,眉城中一條僻靜的小巷裡,一家小小的藥鋪露了面,店門上掛著「寶芝堂」的牌子,垂於門上的布簾,印著一個大大的「藥」字。

    這店開得安靜,既沒有舞獅也沒有放炮仗,就這麼悄無聲息地開了。昨天,還是一家替客量身裁衣的裁縫鋪,今天就變成了一家替人看病兼賣些草藥的小診所了。

    幾乎沒有人會跑到這樣一條窮巷來看病,城裡的兩家百年老字號的大藥房「回春堂」和「蔡仁堂」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那可是都有蓋世神醫坐堂的。

    巷子附近的窮人,是那家「寶芝堂」的第一批客人,那是些,一天累死累活的干下來,都保不準能賺夠全家嚼谷的人。肚子很少真正得飽過,偏又常常是那些疾病愛光顧的對象,那門面不凡裝修考究的大藥房,他們是不敢進的,連稍微有些名氣的大夫,也是萬萬不敢上門煩擾的。於是,命賤,不到臨死是不會忍痛買上一帖藥或是哭著臉來請一個大夫的。他們哆嗦著,戰戰兢兢地走進鋪子,想不到的是,鋪子裡只坐著一個俊秀的,藍頭的,二十不到的少年,和藹地笑著臉問:「你是買藥還是看病?」

    「寶芝堂」的名聲先是在窮人中間傳開的:一帖份量不大的藥下去,藥到病除,一兩銀子也花不了;這冬天,小孩得了再重的傷寒,一去那看,准好;聽說沒,那「寶芝堂」手底下,還沒死過人,沒救不了命;一個寤生難產眼看活不了窮女人,去了那,嘿,母子平安;別看那神醫看著年輕,其實都快一百啦,是服了回春丹了!……

    於是,一些大富之家也慕名來請,竟然和傳說中的一樣神,只是那費用卻是貴得嚇人。貴得嚇人,來請的富貴大族的人反而一下子更多了起來,而雷隱那丰神俊秀的樣貌,一時成了不少名門望族中的大家閨秀,那些幽居小姐們的意淫對象。

    雷隱知道在築基之前,需要更多體會世俗百態,得窺人的種種慾念本性,對人道要有所感悟,這,才能更順利的堅定心境,克制築基時的心魔反噬。在近二年來的實踐中,醫人無數,既體察了人生,又造化了功德,醫術也登堂入室漸入圓通之境。

    而在煉丹一道上,他從南山坊市買來青池谷**的爐鼎,以及通過火靈石就可以驅動真火的爐灶,那爐灶上煉製有「八門玄火陣」,可以對火焰進行八級調節,拿來燒菜烹飪也無不可的,實在是居家旅遊必備之物。有了那些,依照「三元丹書」上的丹方,雷隱開始煉製起修仙者服用的那種種丹藥,在不計成本不懼浪費仙草的情況下,雷隱的煉丹之術也是突飛猛進。

    晚上,關了鋪子,他就鑽進草閒居中修煉,或是把小碧放出來,在池子裡玩耍,餵它自己煉製的各色靈獸丹,小碧愛吃的不得了,時常感激地蹭他的臉。那次從南山坊市,又買來一本神宵派獨家行的火屬性功法《六陽訣》,也一併修煉了起來。

    每隔一段時間,溫嬌都會下山來看他,除了求教劍術上的疑問,會很高興地幫他收錢藥,感覺自己成了這家藥鋪的老闆娘。每次回去,都會帶回大把銀子和金子,峨嵋漸漸成了七派中最富有的門派。但溫嬌並不高興,每回去一次,意味著離當初雷隱說好的,那離開的日子,又近了。有時,她想把自己所有的心思都告訴雷隱,可她開不了口,多麼希望雷隱能主動地說要留下來,哪怕只是留在這眉城,永遠的做一個大夫。

    春去秋來後的又一個秋去春來。這是一個初春的早晨,街巷還熟睡著未曾醒來,雷隱關上了鋪門,在晨霧中,向峨嵋山走去。兩年來,在那些什麼「真龍丹」,「益元丹」,「固靈丹」,「火璃膏」的幫助下,雷隱所有的火土風木水,包括暗屬性功法都達到了煉氣十三層的圓滿之境。那「六陽訣」在二年之內,便達到了十三層,讓雷隱不敢再小瞧丹藥的作用了。

    築基丹,他自己也煉出了十顆來。但在加入修仙大派之前,他不準備築基,以免惹人注意,而且對於築基之後的修煉道路和方法,他還不甚明瞭。而對於他現在的這個層次,應該絕不會低於五大修仙派招收弟子的要求。

    南山坊市上,已經傳出消息,整個散修界已經沸騰,三日後,五大派就要公佈招收的條件了。

    一路走來,初春下的峨嵋,就像情愫暗生的少女,柔婉青翠,蘊涵著生機。

    雷隱在北峰凸石上的那一間褪盡紅漆的木亭裡等著,記得當初的溫小筠,就是在這裡等著不再回來的師傅。那一天,她等到了雷隱的到來。

    溫小筠做了掌門之後,按著慣例,住在了南峰那兒,溫嬌成了這北峰的主人,已經開始收起了小徒弟。

    得到雷隱傳音的溫嬌,終於面有惶色地來到了木亭。

    望著笑吟吟的雷隱,溫嬌連嘴唇全白了。

    「你……你要,走了?」

    「別難過,以後我們也許還會見面。」雷隱看到了溫嬌的痛和怕。

    「雷大哥,你要去哪?為什麼,總也不說……你會再來峨嵋麼?」

    雷隱低下頭,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他明白溫嬌對她的感情,但他是一個修仙者,他不可能拋下修仙的大道,義無返顧的和一個凡間的女子生活在一起。而在他心上,有另外一付身影印在了上面,時時浮現著,朝他露出笑靨,那站在白綾上為他哭泣的樣子。

    「溫嬌,這有兩顆我煉成的『長春丹』,一顆給溫師叔,一顆你吃了。來,拿好,吃了它,它不能增加壽命,但能讓你青春永駐,到老還是現在這樣。」

    溫嬌聽了一呆,接過藥,什麼都沒有說,眼淚嘩地流了下來。

    終於,雷隱內心不忍,歎了口氣,說:「其實,我……是一個修仙者。你去溫師叔那,她會告訴你的。我要走了,去繼續我的修仙之路,那是我該走的路。保重了,溫嬌,也許,我真得會來看你的,保重。」

    「你,不去和溫師叔……道……個別嗎?」望著轉身欲走的雷隱,溫嬌顫聲說道。

    「我已經傳音給她了,再見了,溫嬌。」雷隱沒有回頭,縱身一躍,飛離那亭子,向群山間御風飛去,白衣飄飄,漸漸消失在天際,惟有白雲依然浮在山巔。

    雷隱沒有聽到,不久後,在他離去的亭子裡,傳出了哀婉的哭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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